《诗经》67 君子阳阳


舞师招呼他的朋友共同歌舞游乐
君子阳阳, 左执簧, 
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君子陶陶, 左执翿, 
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君子得意喜洋洋,左手拿着大笙簧,
右手招我去游逛,尽情歌舞真欢畅!

君子得意乐陶陶,左手拿着野鸡毛,
右手招我去游遨,尽情歌舞真逍遥!

1、阳阳:通“洋洋”。   2、由:从,入。   3、只且(居jū):语助词。   4、陶陶:快乐貌。   5、翿(道dào):羽旄制成的舞具。   6、敖:游嬉。

关于此诗题旨,历来争论不一。《毛诗序》说:“《君子阳阳》,闵周也。君子遭乱,相招为禄仕,全身远害而已。”说乐官遭乱,相招下属归隐,据诗中“招”字为说。朱熹《诗集传》认为“盖其夫既归,不以行役为劳,而安于贫贱以自乐,其家人又识其意而深叹美之。”说征夫归家与妻子自乐,据诗中“房”字为说。从诗文本身来看,是描写舞师与乐工共同歌舞的场面。执簧、执翿与《邶风·简兮》中伶官执籥、秉翟相似。说明东周王室衰微,苟安洛阳,仍有专职的乐工和歌舞伎以供统治者享乐。

诗共三章,摄取了两组歌舞的画面,一是奏“由房”、一是舞“由敖”。“由房”可能是“由庚”、“由仪”一类的笙乐,属房中之乐。胡承珙《毛诗后笺》:“由房者,房中,对庙朝言之。人君燕息时所奏之乐,非庙朝之乐,故曰房中。”而“敖”可能即骜夏,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敖,疑当读为骜夏之骜,《周官·钟师》:奏九夏,其九为骜夏。”今天,我们已不知两舞曲的内容,但从君子(舞师)“阳阳”、“陶陶”等神情上看,当是两支欢快的舞乐。“其乐只且”恰恰说明其乐之甚。“只”,韩诗作“旨”;《诗三家义集疏》:“旨本训美,乐旨,犹言乐之美者,意为乐甚。”

诗的格调流美。所演奏的是房中宴乐,乐曲比较轻快,而演奏者本人也自得其乐,《程子遗书):“阳阳,自得。陶陶,自乐之状。皆不任忧责,全身自乐而已。”想见舞师与乐工是乐在其中。诗人为乐工,故诗中“我”在描写歌舞场面时也就比较轻快,牛运震《诗志)评曰:“读之有逸宕不群之概。”这与《王风》其他篇章那种苍凉的风格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