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苏之战秘闻》12章 毛泽东又耍了一个“小花招”


中南海游泳池,澄澈的水波里,一个宽厚的身躯静止般仰浮在水面上。许久, 粗壮的胳膊才高高扬起,缓缓地划动了一下……

在水面上仰浮,是毛泽东最喜爱的游泳姿式,也是他思索问题的最佳方式。

此刻,他仰浮在水面上,眼睑紧闭,声息全无,似乎静静地睡着了。

其实,这位共和国的缔造者脑海里正涌动着滔天巨浪。他思索着:怎样操动手 中的舵浆才能将8亿人的航船避开急流险滩,驶进一个安全的港湾。

中苏边境,苏军55个步兵师,12个战役火箭师,10个坦克师,4个空军军团,总 兵力足有100万虎视眈眈正欲跃马挥刀、卷地杀来。

百万大军,这算什么?我有500万大军与之抗衡。就算他的一万辆坦克突破了我 的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但在纵深预定战场上,他们会发现陷入了灭顶之灾 的重重包围之中。到那时,他们食无粮草,住无居所,车无油料,炮无弹药……

8亿人民8亿兵,万里江山万里营。苏军的千里补给线,会被我处处掐断,先头 冲击的部队会在我铜墙铁壁前碰得头破血流。我们的实战机群,会将苏军的大肚子 运输机打得尸骨无存。到那时,不仅这百万大军无法做困兽之斗,我们的铁军还将 杀过边界,将战火引向苏联的国土。北京不保,莫斯科也将无存……

哼!没有400万军队,他别想打我的主意。而苏军的总兵力只有320万。

毛泽东挥动了一下手臂,伴随着躯体的漂移思绪仿佛也转到了另一个光点。

核战争,勃列日涅夫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启动核战争的按钮?

毛泽东陷入了更深层的思索中。

毛泽东当然知道原子弹的厉害。

记得十多年前第二次出访莫斯科的时候,他同当时的苏联领袖赫鲁晓夫发生过 一场关于核战争的辩论。针对赫鲁晓夫惊恐核战争的暴发,诺亚方舟将彻底沉没的 恐美情绪,毛泽东发表过一个震惊世界的讲话。

“原子弹并没有什么也不起,我看它也是纸老虎,……”

“决定战争胜利的根本因素是人,而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原子弹也是靠人去 掌握的……”

“打核战争,肯定要死不少人,既便那样,我们还是能最后赢得战争……”

赫鲁晓夫吃惊地半张着嘴巴,凸起的眼珠几乎从眼眶里蹦出来。

赫鲁晓夫没有听懂毛泽东的话。以至许多年后,在他的回忆录里,他仍然引用 这段话,并且认定毛泽东是“疯子”、“战争狂人……”

波兰的哥穆尔卡也曾抱怨地说:“你们中国人多,可我们波兰呢?我们只有50 00万人口,叫我们怎么个死法?”他也没有听懂毛泽东的话。

但当时的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听懂了,他曾叹息着对白宫办公厅的主任杰里· 帕森斯将军说:“原子弹的最大威力是在发射架上,而不是飞出去之后。毛泽东是 一个极难对付的人物,恐吓、威吓对他没有用。”

毛泽东对自己的许多得意之笔,风趣地称之为“我又耍了一个小花招”。

在莫斯科的这番话,算不算花招?没有人研究。此后,毛泽东亲自部署,调集 了精兵强将去占领两弹的制高点。

1964年,有了爆炸成功的原子弹、运载导弹,不久,又有了氢弹。到这个时候 为止,中国已经进行了七次成功的核试验,每次试验的成功,都昭示着中国两弹技 术的又一次惊人的飞跃。

现在,毛泽东当然不会再谈,准备死多少人的问题了,而是要最大限度的减少 不必要的牺牲。

近几日,毛泽东又读二十四史,其中《明史,朱升传》中的一段话,始终在他 脑海里索回。

元至正十二年(公元1352年),四方旱煌,饥荒严重,又瘟疫流行。是时,元 皇朝纲纪不振,政治腐败,内部纷争,天下群雄竟起,遂致大乱,定远(今属安徽 省)皇觉寺为乱兵所焚。朱元璋元奈,投至义军郭子兴属下,任亲兵九夫长。后屡 次征战、南讨北杀,朱元璋兵多将广,羽翼渐丰。此时元璋急于称王。然隐土朱升 剖析天下大势,指出为敌者,东有张士诚,西有徐寿辉、陈友谅,南有陈友定,东 南有方国珍,早早称王,只能成众矢之的。现在天下大势未定,群雄逐鹿,不如暂 时拥借已称宋帝的韩林儿,修好于各方,集中打击陈友谅。此为“高筑墙,广积粮, 缓称王”之策。朱元璋纳之。此后,灭陈友谅、沉小明王于瓜号江中,障碍即除才 于公元1368年正月,即皇帝位。

面对一触即发的核战争,毛泽东从明史中又受到偌多启示。

为减少伤亡,人口密集的大中城市,应迅速挖掘修建防空工事,当核弹袭来时, 人们可躲至地下。

打仗最忌两面树敌,美国急于撤出越南,我们该送他一颗定心丸吃吃,明确告 诉他们中国无意在亚洲追求霸权,也无意去填补美军撤离后的空白。

面对苏联的战争叫嚣,我们不能单纯地组织防御,应该和张爱萍商量一下,可 否把即将实施的地下核试验和高爆核试验再提前一段时间。触一触勃列日涅夫的神 经。看他还有没有胆量去动核按钮……

毛泽东虽然躺在水面上未动,却已思贯古今,神游八极,将一场大战的全局廓 括胸中。

伟人之所以成为伟人,就在于他有常人无法望其项背的预见性,正如一位著名 学者所言:“如果历史能够倒演,8O%的人会成为伟人。”

“主席,总理来了,正在客厅等您。”工作人员打断了毛泽东正在太虚中往来 飞梭的思绪。

毛泽东手攀扶梯,走上池岸,用毛巾揩干身上的水迹。披上浴袍,走进了客厅。

“恩来,坐下说话。”毛泽东气定神闲地说。

“主席,四老帅的紧急报告,您看过了吗?”

由于过度的操劳和过重的焦虑,周恩来的声音急促、暗哑。

“哦,看过了,不就是要打核大战嘛!原子弹很厉害,但鄙人不怕。”

毛泽东淡然一笑:“勃列日涅夫怕不怕?尼克松怕不伯?我不晓得,我想摸摸 他们的底哩!”

毛泽东今天是语音朗朗、谈笑自若。周恩来心中却如悬巨石,神色忧郁得很。

他为毛主席的安全而忧虑。

“恩来,你读过《明史》没有?我看朱升是个有贡献的人,他为明太祖成就帝 业立了头功。对了,他有九字国策定江山,‘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我也有 九个字能不能对付核大战?听好,这九字就是‘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周恩来略一思忖,陡然眼眸一亮。

毛泽东狡黠地一笑,“有没有剽窃之嫌啊?”

周恩来兴奋地道:“不称霸,好!这下美国就该放心了。”

毛泽东摇摇头,“只放心不够,人家是老大,哪能袖手旁观,我想让他们下河 趟趟浑水哩!”

周恩来:“真把美国拖进来,这场戏就有热闹看了。”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毛泽东点燃了一支香烟, 沉吟着说:“勃列日涅夫是个软耳朵根子,我怕他管不住那个国防部长哩!”

周恩来始终记挂着自己的使命,趁此亮出了底牌。“主席,四老帅都认为国庆 节苏偷袭的可能性很大。我看,今年的群众集会怎么个搞法,是不是再研究一下?”

周恩来的潜台词是:搞集会主席就要检阅,要检阅就要登天安门。登天安门国 家领导人就要全部亮相。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哦!不搞集会,我看不太好吧!这是不是告诉人家,我们有点伯?集会还是 要搞的,我还要上天安门。我倒想开开眼,看看原子弹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毛泽东的脾气,周恩来是知道的,说不过黄河,就不过黄河,天王老子也劝不 转。

周恩来的浓眉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几十万人聚集在广场上,一旦出现情况,怎样疏散,怎样隐蔽,天安门城楼上 的毛主席和其它领导人,怎样才能安全地进入地下通道?

周恩来反复抻量警报后的五分钟。

如果留有余地,或许只有四分钟、三分钟。

周恩来苦思苦求着万全之策。

毛泽东笑笑,解意他说:“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不可以放两颗原子弹吓唬吓唬 他们呀?让他们也紧张两天,等明白过来,我们的节也过完了。”

周恩来心头略松,会意地:“放完后,咱们再来个秘而不宣。”

“对嘛!这就叫‘兵不厌诈’嘛?”

“主席,您看安排在什么时间比较好?”

“我看不能早,也不能晚,28、29两天就可以。这事还要和荣臻、爱萍同志商 量一下。”

公元1969年9月28日和29日,美国地震监测站,苏联地震监测中心,以及两国的 卫星,几乎同时收到了能量巨大的震动信号。

他们马上做出判断:中国成功地进行了第一次地下核试验和高爆核试验。这是 有史以来中国进行的第八次、第九次核试验。

世界上许多国家,特别是美、苏两国,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中国公布核试验的消 息和有关资料。

奇怪的是,同前六次试验连篇累犊、热烈庆贺的情形相左,一连几天,中国所 有的新闻媒介都悄无声息,对这两次核试验连一条简短的新闻都没有播发,好像这 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外电对此议论纷纷、猜测颇多。其中美联社播发的一篇评论具有广泛的认同性。 即:“中国最近进行的两次核试验,不是为了获取某项成果,而是临战前的一种检 测手段。”

10月1日,毛泽东和其它国家领导人登上天安门,检阅了游行队伍。

当晚,毛泽东、林彪、周恩来等到天安门广场,在人民群众中间席地而坐,兴 致勃勃地观看了节日的礼花和五彩缤纷的焰火。

毛泽东,真乃神人也。

[取材自陈志斌、孙晓《冰点下的对峙》(《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2年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