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第十二章


史思明带领叛军,围攻太原城已经一个多月,但还是没有攻下。于是他改变了作战策略,不再进行全面进攻,而是想寻找到守城军队一个薄弱点,在这个薄弱点首先打破一个缺口,然后从这个缺口再攻入城内。他精心挑选了一批骁勇善战、善于蹬城作战的精兵,组成了一支精干的部队,作为一支突破部队。史思明对他们说:“我带领部队猛攻城的北面时,你们就偷偷到城的南面;如果我攻打城的东面时,你们就偷偷地到城的西面,发现那里的守军被调走或放松警惕,你们就立即发动进攻,攻进城内。”但是,李光弼也是久经沙场,作战经验丰富,他知道在强敌压境之下,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因此,他的军令更加严厉,要求守成的部队各负其责,不论其他地方战况多么危机,也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防守阵地。出现情况危机的地方,有预备部队负责支援。李光弼还组建了几支巡逻部队,给巡逻部队划分好防区,不间断地进行巡逻,决不允许麻痹大意,违令者定斩不饶。这样一来,尽管史思明带领叛军对北城发起猛烈进攻,北城守军吃紧,但其他地方的守军依然不动,巡逻部队也照样巡逻,史思明的计划又落空了。

李光弼要求将领们在军队中公开招募能人,来对付叛军的各种进攻。守城的唐军中,只要是有些小能耐、小技巧的人,都被挑了选出来,根据他们的能力,合理进行使用,让每个人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能。李光弼找到了安边军中的三个铸钱工匠,他们善于挖掘地道,李光弼就组织了几百个人,由他们带领,先教会士卒们如何挖地道,已被作战之用。叛军们久攻城池不下,唐军又不出城和他们交战,叛军们就开始使用激将法。叛军将领命令一些士卒,站在城下弓箭射不到的地方,仰着头对守军们进行叫喊辱骂,用尽各种恶毒的语言。守城的唐军听了十分气愤,有的就想出城与叛军作战,李光弼对他们严令禁止。他想出了办法来阻止叛军们的辱骂,命令那几百个士卒,在三个铸钱工的指挥带领下,从城里向城外挖地道,地道很快就挖到了那些骂人的叛军脚下。唐军从地道中忽然伸出手来,拉住那些正在骂人者的脚,将他们拽入地道中。那些骂人的士卒调到黑咕隆咚的地道里,早已吓晕了,稀里糊涂地被带到城内,押到城墙上,在城墙上被杀掉了。从此,叛军士卒们不敢在城墙下叫骂了,行走时都仔细看着地面,害怕地下会忽然钻出一个人来。叛军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又制做了云梯,云梯上站满了叛军,一些叛军在下面推着云梯来到城墙下,通过云梯来发动进攻。李光弼就采取挖地道的方法来迎战,命令在城墙的周围挖上一些深深的地道,叛军攻城的云梯到了地道上方,就突然陷入地中,叛军们也纷纷掉进地道,伤亡惨重。

叛军们在攻城中伤亡很大,已经死了十分之二三,又想不出好的办法,就不再攻城了,而是后退到离城墙几十米之外,紧紧把太原城围住,切断通往太原城的所有通道,想把太原城内的守军困死、饿死。这样围困了六、七天之后,李光弼就让一些老弱病残的士卒,逃出城外,跑到叛军那里,假装投靠叛军。叛军们问他们为什么要逃出来,他们就说,太原城内已经没有任何食物了,再不跑出来,就会饿死。又过了一两天,李光弼又派出手下的一位将军,只身一人到叛军的军营前,与叛军进行联络,说城内的守军准备投降,并同叛军们约定好了日子,出城投降。叛军们听说了这个消息,都十分高兴,他们放松了警惕,对唐军不再加以防备。李光弼就趁着这个机会,让士卒们赶紧挖地道,地道直通叛军的营寨,在叛军的营地周围挖了横七竖八的不少地道。他们先用木头将地道的上面顶住。到了约好投降的那一天,李光弼带领主力部队埋伏在城里,派一个副将领着几千人出了城,假装向叛军投降。叛军们看到唐军出来,都拥挤在一起,站在那里,欢呼跳跃着看唐军出来投降。忽然,叛军脚下的地面开始塌陷,跳跃着的叛军们纷纷落入唐军们挖好的地道中,叛军顿时乱作一团,相互踩踏,死了一千多人。面对突然出现的这样情况,叛军们开始惊慌失措,到处乱窜。唐军们乘机擂鼓呐喊,李光弼带领主力部队出城作战,消灭了叛军一万多人。这时,安禄山死去了,史思明接到命令,回河北去守范阳。

史思明走后,留下蔡希德等人带领着叛军继续围攻太原。

三月,尹子奇又带领叛军来攻打睢阳。这时,睢阳城内的守军经过前一次的苦战已伤亡过半,部队没有补充的兵源,战斗人员越来越少。看到自己的士卒伤亡惨重、日益减少,张巡的心中十分难过,他对士卒们说:“我张巡身为大唐官员,深受皇恩,战死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而你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平时没有得到过皇上的恩惠,而现在却在这里苦战,生死未卜,可又得不到朝廷的任何奖赏,我心中实在感到惭愧,感到对不住你们。”士卒们听了张巡的话,十分感动,本来有些低落的情绪又高昂起来,纷纷表示愿意与张巡一道,和叛军决战到底,保卫睢阳。张巡听了十分激动,命令杀死了几头牛,慰劳士卒们,然后带领全部的守军出城列队与敌作战。叛军们看到张巡的守军衣衫褴褛,仅有几千人,纷纷哈哈大笑,全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突然,张巡大喊一声,手持大刀冲入敌阵,把一个毫无防备的叛军将领砍到马下,士卒们也紧随其后,高喊着冲向敌阵。叛军们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守军们横冲直撞,枪挑刀劈,叛军纷纷坠马倒地。张巡他们如入无人之地,所向披靡。叛军大乱,开始狼狈逃窜。一战下来,张巡带领士卒杀死叛军将领三十多人,杀死叛军士卒三千多人,追赶叛军十多里。第二天,叛军集合部队又来到城下,张巡又带领士卒出战。从那开始,和叛军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激战,有时一天一夜作战几十次,一次一次地打败叛军的进攻。但是,叛军们依仗人多势众,仍不停地继续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