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第十八章


李亨正在大摆宴席,宴请各位带兵的将领,准备让他们带领部队去进攻长安。李亨还有些不放心,就对郭子仪说:“能否收复长安,关键就在此一战了!”郭子仪回答说:“这一次如果不能够取得胜利,我只能以死来谢陛下了。”

御史大夫崔光远带领唐军,在骆谷打败了一支叛军。崔光远的行军司马王伯伦、判官李椿率领二千士卒进攻中渭桥,杀死叛军守桥将士一千多人,并趁机带领部队到达了苑门。先前驻扎在武功的叛军得到消息后,放弃了武功,逃回长安。这些叛军在禁苑北面和王伯伦等带领的唐军不期而遇,两军展开了一场激战,王伯伦战死,李椿被叛军俘虏后送到了洛阳。但是,从此叛军也不再来占领武功了。

叛军多次向上党郡发动进攻,都被节度使程千里打败了。叛军大将蔡希德又带领叛军来围攻上党。

九月,叛军大将蔡希德率领几十个轻装骑兵,来到上党城下挑战,节度使程千里看到蔡希德带领的兵少,就率领一百名骑兵,突然打开城门,杀了出来,想要活捉蔡希德。正在交战之时,叛军的大批救兵来到了,程千里只好带领士兵退回,叛军们紧随其后。城门口的过桥已经被毁坏,程千里骑马过桥时,不小心坠入了城壕之中,立即被追来的叛军抓住了。已经过了桥的那些士卒,想过来救他,被他制止了。程千里仰天长叹了一声,对那些士卒们说:“发生这样的情况被叛军抓住,这真是天意啊!你们回到城里后,告诉诸位将领,让他们好好守城,不要采取鲁莽的行动,宁可失去将帅,但不能失去城池。”蔡希德又趁机领兵攻城,上党郡内的守军,在其他将领的带领下,打退了叛军地一次次进攻。蔡希德也劝程千里投降,让他说服城内的守军投降,但被程千里严词拒绝了。于是,蔡希德命人把程千里押送到洛阳,安庆绪不管程千里愿意不愿意,就任命他为特进,并将他囚禁了起来。

郭子仪认为回纥部队作战能力强,能征惯战,他就劝李亨派人去多借一些回纥兵来帮助平定叛乱。李亨就派使者向回纥怀仁可汗提出了请求,怀仁可汗就派他的儿子叶护和将军帝德等,又率领回纥精兵四千多人,来到了凤翔。

李亨接见了叶护,设宴进行招待,赏赐了他许多财物,满足了他的各种愿望和要求。元帅广平王率领朔方等西北各镇的军队以及回纥、西域等国的军队,总共十五万人,对外号称二十万人,从凤翔开始出发,去收复长安和洛阳。广平王见到了回纥叶护,同他结拜为兄弟,叶护十分高兴,称广平王为兄。当回纥部队到达扶风时,郭子仪要留住他们,宴请他们三天。叶护说:“现在,国家在处在危难之中,我们赶来援助,还没有同叛军进行作战,怎么就能只顾的大吃大喝!”吃晚饭后,叶护就立即带领部队出发。唐朝每天供给回纥军队二百只羊,二十头牛,四十斛大米。

九月二十五日,各路大军同时出发,二十七日,到达了长安城西。唐军在香积寺北面沣水东岸摆开阵势。李嗣业带领的军队为前军,郭子仪带领的军队为中军,王思礼带领的军队为后军。叛军主力十万人在唐军的北面也摆开了阵势,每个叛军将领都带领自己的部队组成一个方阵,各个方阵根据地形进行分布,既能各自为战,又能互相支援。双方共二十多万大军,漫山遍野,旌旗蔽日,但却一片肃静,充满了凝重的杀气。叛军和唐军都清楚,这一战至关重要,谁都不敢大意,谁也不敢冒然发动进攻。

忽然,叛军阵中想起了一阵擂鼓呐喊声,一员叛军将领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枪,跑出阵来,来到离唐军阵前一剪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对着唐军高声叫骂挑战,这是叛将李归仁,叛军之中有名的勇将。他的叫骂之声还没有停下,唐军中也飞马奔出一骑,也是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握着一把长柄大刀,满脸杀气,威风凛凛,这是唐军中的一员骁将,他在唐军中也以勇猛彪悍而出名。唐军骁将骑马来到李归仁跟前,两人并不说话,唐军骁将举刀就砍,李归人持枪相迎,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在了一起。两个人大战了几十个回合,忽然,李归仁调转马头,向自己的方阵跑去。唐军骁将紧追不舍,唐军们也趁机开始进攻。进攻的唐军们渐渐逼近叛军李归仁的方阵。忽然,叛军的各个方阵一齐行动,最前一排的叛军都手持长枪向叛军杀来,官军们一看,大吃一惊,在叛军的威慑下,开始向后退却。叛军们看到唐军胆怯了,大声高喊着向前进攻。唐军们更加害怕,纷纷向后逃跑,官军的阵势顿时大乱,军用物资丢得到处都是。冲在前面的叛军停下来开始抢夺唐军丢弃的物资,叛军们的阵势也乱了。这时,李嗣业大声高喊;“今天,如果我们不拚死抵抗作战,我们就会被彻底消灭。”他一边喊着,一边扯下了自己的上衣,袒露着上身,手里紧握着长刀,站在队伍的前面,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挥舞着大刀,砍杀着追击的叛军。他的大刀重几十斤,叛军遇到他的大刀,立刻毙命,战马碰到他的大刀,也卧地不起。李嗣业一连用刀砍死了几十个叛军,叛军们害怕了,停止了追击,而慌乱的唐军也稳住了阵脚。然后李嗣业率领他前军的一些士兵,都拿着长刀,排成横队,像一堵堵墙一样向前推进。李嗣业浑身是血,像凶煞恶神一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叛军们见了,下的胆战心惊,纷纷开始后退。这些唐军在李嗣业的率领下,所向披靡,叛军的阵势开始大乱了。

都知兵马使王难得,看到他的一名副将被十几个叛军包围着,情况十分危急,就催马前去营救,突然,叛军的一支箭射来,正射在他的眼眉上,立刻皮肉撕裂,垂下的肉皮挡住了他的眼睛。王难得忍着剧痛,用力将箭头拔出来,又一把扯掉垂下下来的肉皮,顿时,鲜血流满了脸颊,他用手擦一把脸上的雪,骑着马冲向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