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茶牙 (1) ，古人谓之“雀舌”、“麦颗” (2) ，言其至嫩也。今茶之美者，其质素良(3) ，而所植之土又美，则新牙一发，便长寸许，其细如针。唯牙长为上品，以其质干、土力皆有余故也。如雀舌、麦颗者，极下材耳，乃北人不识，误为品题。予山居，有《茶论》，《尝茶诗》云：“谁把嫩香名雀舌？定知北客未曾尝。不知灵草天然异，一夜风吹一寸长。”
【译文】
茶的新芽，古人称之为“雀舌”、“麦颗”，都是说它极鲜嫩的。现在的好茶，只要茶树的品种一向优良，而所栽植的土壤又好，则新芽一生出来，就有一寸长左右，细得像针。只有芽长的才是上品，因为这种茶树的品种、枝干以及土壤的肥力，都足以让它们长出长芽而有余。像雀舌、麦粒那种形状的，其实是极下等的造茶材料，不过因为北方人不懂，才把它们视为上品而误加称道。我居处山林，曾作《茶论》，又有《尝茶诗》写道：“谁把嫩香名雀舌？定知北客未曾尝。不知灵草天然异，一夜风吹一寸长。”
【注释】
(1)牙：古用作“芽”字。 (2)雀舌、麦颗：指茶的新芽初生，如鸟舌、麦粒的形状。 (3)质：下称“质干（树干之干）”，实指茶树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