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蔡君谟尝书小吴笺云 (1) ：“李及知杭州 (2) ，市白集一部，乃为终身之恨。此君殊清节，可为世戒。张乖崖镇蜀 (3) ，当遨游时，士女环左右，终三年未尝回顾。此君殊重厚，可以为薄夫之检押 (4) 。”此帖今在张乖崖之孙尧夫家。予以为买书而为终身之恨，近于过激，苟其性如此，亦可尚也。
【译文】
蔡君谟曾书写一小幅吴笺纸说：“李及为杭州知州，买过一部白居易的诗集，竟成为终身的遗憾。此君格外有清节，可以为世人的儆戒。张乖崖镇守蜀中，当出游时，淑女环绕左右，终三年任期未曾回头看一眼。此君格外谨重厚道，可以为轻薄之人的法度。”此帖如今在张乖崖的孙子张尧夫家。我以为买书而为终身的遗憾，近于过激，但假如他天性如此，也是值得尊重的。
【注释】
(1)蔡君谟：即蔡确（1037—1093）。字持正，晋江（今属福建）人。著名书法家。官至宰相。
(2)李及：字幼几，郑州（今属河南）人。官至御史中丞，以清介著称。史载其为官除饮食外，不市一物。
(3)张乖崖：即张咏（946—1015）。字复之，鄄城（今属山东）人。官至御史中丞，以强干著称。
(4)检押：法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