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顽顿曰益暗昧之生再拜,今更有疑,乞问天师上皇神人。”“所问何等事也?”“请问此书文,其凡大要,都为何等事生,为何职出哉?”“善哉善哉!子之问事,可谓已得皇天之心矣。此其大要,之为解天地开辟以来,帝王人民承负生,为此事出也。”
“今乃为此事出,何反皆先道养性乎哉?”“然,真人自若真真愚昧,蒙蔽不解。向者见子陈辞,以为引谦,反真真冥冥昧昧,何哉?诺,真人更明开耳听。然凡人所以有过责者,皆由不能善自养,悉失其纲纪,故有承负之责也。比若父母失至道德,有过于邻里,后生其子孙反为邻里所害,是即明承负之责也。今先王为治,不得天地心意,非一人共乱天也。天大怒不悦喜,故病灾万端,后在位者复承负之,是不究乎哉!故此书直为是出也。
是故古者大贤人,本皆知自养之道,故得治意,少承负之失也。其后世学人之师,皆多绝匿其真要道之文,以浮华传学,违失天道之要意,令后世日浮浅,不能善自养自爱。为此积久,因离道远,谓天下无自安全之术,更生忽事反斗禄,故生承负之灾。子解意,岂知之耶?”
“善哉善哉!见天师言,昭若开云见日无异也。”“行,子可谓已得道意矣。 ”“愚生蒙恩,已大解,今问无足时,唯天师丁宁重戒之。”“然,夫人能深自养,乃能养人。夫人能深自爱,乃能爱人。有身且自忽,不能自养,安能厚养人乎哉?有身且不能自爱重而全形,谨守先人之祖统,安能爱人全人?愚哉!子宁深解不耶?”“唯唯,善哉善哉!”
“行,子以为吾书不可信也。试取上古、人所案行、得天心而长吉者书文,复取中古、人所案行、得天心者书策文,复取下古、人所思务行、得天意而长自全者文书,宜皆上下流视考之,必与重规合矩无殊也,乃子蒙且大解,乃后且大信吾书言也。
今天疾人后生者日益轻易,斗命试才,下愚乃言天无知,道天不效也。夫地尚不欺人,种禾得禾,种麦得麦,其用功力多者,其稼善,何况天哉!今故天积怨下愚无知者,更相教轻事,为愚后生者日益剧,故生灾异变怪,非一也。是天与人君独深厚,比若父子之恩则相教。愚者见是,不以时报其君,反复蔽匿,断绝天路,天复益忿忿,后复承负之,增剧不可移,帝王虽有万人之善,犹复无故被其害也,故使为善者不明,若无益也。令使下愚言天无知,固有以乎哉!”
“今见天师言,心解与更生无异也,善哉善哉!弟子虽多愁天师,冒死问事,始若有过,已问得解,意大喜,不悔之也。”“夫无知而不问,无由得通达。子言是其意也。行,书多悉备,头足腹背,表里悉具,自与众贤共案之,勿复问。” “唯唯。”
右问天师文书众多从上到下所为出断诀
蔽暗弟子再拜言:“夫大贤见师说一面,知四面之说;小贤见师说一负,知四负之说,故易为说也。其愚暗蔽顿之人,不事见为说之,犹复心怀疑,故敢具问天师。师既为皇天解承负之仇,为后土解承负之殃,为帝王解承负之厄,为百姓解承负之过,为万二千物解承负之责。”又言:“下愚弟子乃为天问事,不敢不冒过悉道之,愿具闻其意何等也。”“平言。”
“今帝王人民有承负,凡事亦皆自有承负耶?”“善哉!子为天问事,诚详且谨。”“今每与天师对会,常言弟子乃为天问疑事,故敢不详也。”“善哉!子有谨良之意,且可属事。行,今子乐欲令吾悉具说之耶?不惜难之也,但恐太文,难为才用。具说天下承负,乃千万字尚少也,难胜,既为子举其凡纲,令使众贤可共意,而尽得其意,与券书无异也。”“唯天师语。”“明开两耳,安坐定心听。”“唯唯。”
“然,天地生凡物,无德而伤之,天下云乱,家贫不足,老弱饥寒,县官无收,仓库更空。此过乃本在地伤物,而人反承负之。一大凡事解,未复更明听。
今一师说,教十弟子,其师说邪不实,十弟子复行,各为十人说,已百人伪说矣;百人复行,各为十人说,已千人邪说矣;千人各教十人,万人邪说矣;万人四面俱言,天下邪说,又言者大众,多传相征,不可反也,因以为常说。此本由一人失说实,乃反都使此凡人失说实核,以乱天正文,因而移风易俗,天下以为大病,而不能相禁 止,其后者剧,此即承负之厄也,非后人之过明矣。 后世不知其所由来者远,反以责时人,故重相冤也,复为结气不除,日益剧甚,故凡二事解,真人复更明听。令一人为大欺于都市中,四面行于市中,大言地且陷,成涵水,垂泣且言。一市中人归道之,万家知之,老弱大小四面行言。天下俱得知之,乃使天下欺,后者增益之,其远者尤剧。是本由一人言,是即承负空虚言之责也。后人何过乎?反以过时人。三事解,然真人复更明听。
夫南山有大木,广纵覆地数百步,其本茎一也,上有无訾之枝叶实,其下根不坚持地,而为大风雨所伤,其上亿亿枝叶实悉伤死亡,此即万物草木之承负大过也。其过在本不在末,而反罪未,曾不冤结耶?今是末无过,无故被流灾得死亡,夫承负之责如此矣,宁可罪后生耶?四事解,然责人复更明听。
南山有毒气,其山不善闭藏,春南风与风气俱行,乃蔽日月,天下彼其咎,伤死者积众多。此本独南山发泄气,何故反使天下人承负得病死焉。时人反言犹恶,故天则杀汝。以过其人,曾不冤乎哉?此人无过,反承负得此灾,魂神自冤,生人复就过责之,其气冤结上动天。其咎本在山有恶气风,持来承负之责如此矣。五事解,然真人复更危坐,详听吾言。本道常正,不邪伪欺人。人但座先人君王人师父教化小小失正,失正言,失自养之正道,遂相效学,后生者日益剧,其故为此。积久传相教,俱不得其实,天下悉邪,不能相禁止。故灾变万种兴起,不可胜纪,此所由来者积久复久。愚人无知,反以过时君,以责时人,曾不重被冤结耶?天下悉邪,不能自知,帝王一人,虽有万人之德,独能如是何?然今人行,岂有解耶?若食尽欲得之,而病人独不能食,乃到于死亡,岂有解耶?今交阴阳,相得尽乐,有子孙祭神求吉,而自若不能生子,岂有解耶?夫人生尽乐好善而巨壮,而固反不肖且恶,岂有解哉?此尽承负之大效也。反以责时人,故不能平其治也。时人传受邪伪久,安能卒自改正乎哉?遂从是常冤,因为是连久,天怜之。故上皇道应元气而下也,子勿怪之也。”
“以何为初?以思守一。何也?一者,数之始也;一者,生之道也;一者,元气所起也;一者,天之纲纪也。故使守思一,从上更下也。夫万物凡事过于大,末不反本者,殊迷不解,故更反本也。”
欲解承负之责,莫如守一。守一久,天将怜之。一者,天之纪纲,万物之本也。思其本,流及其末。
是以古者圣人,将有可为作,皆仰占天文,俯视地理,明其反本之明效也。真人解未?”“唯唯。”“今訾子悒悒,已举承负端首,天下之事相承负皆如此。岂知之耶?”“唯唯。今天师都举端首,愚生心结已解。”“行,语真人一大要言,上古得道,能平其治者,但工自养,守其本也。中古小失之者,但小忽自养,失其本。下古计不详,轻其身,谓可再得,故大失之而乱其治。虽然,非下古人过也,由承负之厄会也。行文已复重,吾不复言,百言百同,无益也。可毋增书为文,今天辞已通嘱于真人。”“唯唯。”“行,归思其要,以付有德君,书要为解承负出。”“唯唯。”
右问凡事承负结气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