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方真文悉再拜问:“前得天师言,太平气垂到,调和阴阳者,一在和神灵。归俱分处,深惟天师之语,使能反明洞照者,一一而见之。其人积众多,何以能致此?诸道士能洞反光者,能聚之乎?”“噫,大善哉!天上皇气且至,帝王当垂拱而无忧,故天遣诸真人来具问至道要,可以为大道德明君悉除先王之流灾承负,天地之间邪恶气,鬼物凶奸尸咎殃为害者耶?故真人来,一一口口问此至道要也。诸弟子亦宁自知不乎?”“忽然不自知也。”
“今忽不自知,何故问之?”“归思天师教敕,有不解者。今不自知,当皆以何能聚此诸绝洞虚靖反光能见邪者,怪之,今故相与俱来,共问之也。”“善哉!真人精益进,乃知疑此。天使子来,悉为德君具问可解邪者。诺,方今为真人具说,分别道其要意,安坐共记。”“唯唯。”
“天地自有神宝,悉自有神有精光,随五行为色,随四时之气兴衰,为天地使,以成人民万物也。夫天地阴阳之间,莫不被其德化而生焉。得其意者,立可睹;不得其大要意,无门户知。能大开通用者大吉,可除天地之间、人所病苦邪恶之属;不知其大法者,神亦不可得妄空致,妄得空使也。”
“愿闻其意,使可万万世传而不妄。”“善哉!子之问也。然,欲候得其术,自有大法。四时五行之气来入人腹中,为人五藏精神,其色与天地四时色相应也。画之为人,使其三合,其王气色者盖在外,相气色次之,微气最居其内,使其领袖见之。
先斋戒,居闲善靖处,思之念之。作其人画像,长短自在。五人者,共居五尺素上为之。使其好善,男思男,女思女,其画像如此矣。此者书已众多,非一通也。自上下议其文意而为之,以文书传相微明也。吾书虽多,自有大分,书以类相聚从,字以相明,则毕得其要意。”“唯唯。”
“此四时五行精神,入为人五藏神,出为四时五行神精。其近人者,名为五德之神,与人藏神相似;其远人者,名为阳历,字为四时兵马,可以拱邪,亦随四时气衰盛而行。其法为其具画像,人亦三重衣,王气居外,相气次之,微气最居内,皆戴冠帻乘马,马亦随其五行色具。为其先画像于一面者,长二丈。五素上疏画五五二十五骑,善为之。东方之骑神持矛,南方之骑神持戟,西方之骑神持弓弩斧,北方之骑神持镶CF48刀,中央之骑神持剑鼓。
思之,当先睹是内神已,当睹是外神也;或先见阳神而后见内神,睹之为右。此者,无形象之法也。亦须得师口诀示教之。上头壹有关知之者,遂相易曰为。其易致易成,宜远于人,便间处为之易集。近人,必难成也。于其道成,曰明大绝反洞者聚之病形不。多多则吉,少则凶。”
“或有不及,所治不决解愈,当得多少而可哉?”“高得万,中得四五千,下得十数百,如百数十。”“其何多也?”“噫!真人其复故愚邪?安坐,方为子道其大要意也。今承负之后,天地大多灾害,鬼物老精凶殃尸咎非一,尚复有风湿疽疥,今下古得流灾众多,不可胜名也。
或一人有百病,或有数十病,假令人人各有可畏,或有可短,或各能去一病。如一卜卦工师中知之,除一祸祟之病;大医长于药方者,复除一病;刺工长刺经脉者,复除一病;或有复长于炙者,复除一病;或复有长于劾者,复除一病;或有长于祀者,复除一病;或有长于使神自导视鬼,复除一病。此有七人,各除一病,这除去七病。
下古人多病,或有一人十数病,乃有自言身有百病者,悉无不具疾苦也。尽诸巧工师,各去一病,这去七病,其余病自若在,不尽除去。七工师力已极,此余病不去,犹共困人,久久得穷焉,故多得死,不能自度于厄中也。
人生比竟天年,几何睹病,几何遭厄会衰盛进退,天之格法,比如四时五行有兴衰也。八卦乾坤,天地之体也,尚有休囚废绝少气之时。何况人乎?
人者,乃象天地,四时五行、六合八方相随,而壹兴壹衰,无有解已也。故当豫备之,救吉凶之源,安不忘危,存不忘亡,理不忘乱,则可长久矣。是故治邪法,道人病不大多。假令一人能除一病,十人而除十病,百人除百病,千人除千病,万人除万病。一人之身,安得有万病乎?故能悉治决愈之也。子知之邪?” “唯唯。”“故教其豫作戒,成其道者聚之者。”“唯唯。”
“行,子知之矣。行为真人明陈列之,此所治病者,鬼物大邪,共为盗贼。夫帝王安平,常备军师。兵者以备人,反为无义,成奸贼也。故一人敢死,十人不敢当;十人敢死,百人不敢当;百人敢死,千人不敢当;千人敢死,万人不敢当;万人敢死,四面横行。备其有疾病折伤,故军师乃备万二千人者,以备非常。其二千人者,但备以补其休逋耳,乃能服之也。真人知之耶?”“唯唯。”“行,子已知之矣。”
“请问一事天师,今太平气垂到,邪气当思息除去也。”“然,子言是也,又非也。然太平气至,邪固当自消去。惟天地开辟以来积久,邪气大众多,更相承负;太平之治气虽至也,亦安能一旦悉卒除此乎?故当豫备之,为其作法。困穷然后求索良工,已大后之矣。
夫上古之人,人人各自知真道,又其时少邪气。太上中古以来,人多愚,好为浮华,不为真道,又多邪气狂精殃咎,故人多卒穷天年而死亡也,悉由用心愚暗蔽,不知豫防其本也。
今当上德君治,天爱之,不欲使其若此愚人多穷也,当使卒其大德,与天同心。故天使诸真人来问疑,使吾为其陈法,可以厌御邪不祥妖恶者,故吾为真人具言之。今真人反言当自除不备,此言非也,名为大误君子之辞也。子言不可用也。”
“何谓乎?”“然有大急,乃后求索之,不可卒得也,令人穷困矣。故真人言大误,不可用也。今积谷乃满仓,可以备饥饿也。今为真人察察道之,使可万万世不忘也。”唯唯。”
“今饥乃教人种谷,言耘治之,待其米成,乃可得火炊食,亦岂及事邪?于此已饿死困矣。或不及春时种之,至冬饥念食,乃欲种谷,种之不生,此岂能及事活人邪?非独身穷,举家已灭亡矣。是真人之一大愚,无知冥冥之大效也。行复为子说一事:今人掘井,所以备渴饮也;居当近水泉,所以备渴也;临渴且死,乃掘井索水,何及得也,已穷矣。是真人复问,二愚暗。
复为真人说一事:古者有穴居,今者作庐宅,所以备风雨也。及不风雨之时,居野极乐矣;浮云已起,雨风已至,乃作庐宅,已雨寒而困穷矣。是真人三愚也。复为真人说一事:夫太中古以来,圣人作县官城郭深池,所以备不然,其时默平平无他也。及有不然,小人欲污乱,君子乃后使民作城郭深池,亦岂及急邪?是真人剧愚暗效也。
行复为真人说一事:今军师兵,不祥之器也,君子本不当有也,下之恶之。故当置于鞘中,坚治藏之,必不贵有之也,不贵用之也,但备不然。有急乃后使工师击治石,求其中铁,烧治之使成水,乃后使良工万锻之,乃成莫耶,可以战斗御急者,亦岂及事邪?已穷服矣,死命属矣。是非六真人之大愚不及邪?”“ 唯唯,有过。”“非过也,思事当详,卜之胸心,乃出之也,后勿轻妄语也。” “唯唯。”
“为真人道小决事,反以明大。夫古者圣贤之设作梳与枇,以备头发乱而有虱也。夫人生而不栉,头乱不可复理,虮虱不可复得困,乃后求索南山善木及象骨奇物可中栉者,使良工治之,发已乱不可复理,头中之虱,不可胜数,共食人头,皆生疮矣,然后得梳与枇,已穷矣。
然后为真人陈小决事,以小况大。夫河海五湖,近水之傍多蚊虻。不豫备作可以隐御之者,夫蚊虻俱生而起,飞共来,食人及牛马,牛马摇头E17EFD AC不能复食,人者大愁且死,无于止息。然后求可以厌御之者,已大穷矣。真人宁明知之邪?”“唯唯。”
“行,子已觉矣。夫良方所以能厌御疥虫,善衣善处,所以厌御蚤虱。不豫备之,病之乃求索可以去之者,已得大穷,愁病之矣。子知之邪?”“唯唯。” “是尚最天下小小财备数之物也,何言其大巨者乎!夫天地之间,时时有是暴鬼邪物凶殃尸咎杀客。当其来著人时,比如刀兵弓弩之矢毒,著人身矣。所著疾痛不可忍,其大暴剧者,嘘大及F82F,倚不及立,身为暴狂。比若闲亭,远帝王之县吏,雍阏断人辞语,不得言变事。于此之时,乃求索良工长者以自救,已穷矣。辞已不通,无可复得言之矣。子知之邪?”“唯唯。”
“行,子已觉矣。故吾尤急此死亡天下大凶事也。故吾文□□㑈㑈,教有德人君豫备之也。上贤明见吾书言之,必大觉矣;中贤见吾文言,必小觉;下愚不觉,反笑吾书,不备其本,已自穷矣。天地帝王,无过于是也,今行太平气至,阳德君治,当得长久。
凡天下人死亡,非小事也。壹死,终古不得复见天地日月也,脉骨成涂土。死命,重事也。人居天地之间,人人得壹生,不得重生也。重生者,独得道人,死而复生,尸解者耳。是者天地所私,万万未有一人也。故凡人壹死,不复得生也,故当大备之。虽太平气乐岁,犹有邪气。比若一家虽善,中犹有恶人,但相忍耳。是故益聚道术士者,为有不然,辄当除之;不疾除之,则生之矣。故教其豫多其人也。
夫大学所以益积道德之人者,备求可得也;如不豫蓄聚,求不可卒得也;如有变事,欲问古今比列,不豫有大渘道德之人,无能卒对解者,令人君暗蔽。卒有疑事,问之不以时决解愁,乃后往求索远方贤明渘术,何及于㑈㑈当前乎哉?真人知之邪?”“唯唯。”
“行,子已大觉矣。”“虽每发言有过责,不问又会不知之,愿决一事。” “言之。”“今是或高则万人,中则数千,下则数百,何可卒得卒成乎?”“善哉!子之问事也。但教十数人,以善成之,且自转相易,有急效之,有成功者,令使上德道君重之爱之。于其有功者赐之,众人且愿之;于其愿之而大从,使其为之;于其得者,共尊敬爱之。此四时五行天地之神精,见尊重爱,莫不说喜,使人吉利。德君长蒙其吉福,众贤B823下及愚人,莫不争欲为之也。即为者日益多,以久久,大小尽化。
能人人为之,乃选取其中第一大功者悉聚之,大有功者署其位,小有功者赏赐之,天下人莫不欲为之,但恐大多,不可胜记,何患忧少哉?真人何其大愚暗且蒙也!
一事大决,毋取用,但好大言者也,是人无益于人也。但效式之,常有成功者,即其人得道意,大信人也。知但数言,而无大效者,即是其不得道意而妄语,大佞人也,不可用也,乱道者也。真人知之耶?”“唯唯。”“行去,慎之戒之。诵读吾书,惟思其上下意,以类相从,更以相证明,以相足也,乃且大解,知吾所指趣也。”“唯唯”。
“愿请问一大决,东方之神何故持矛乎?”“然,可毋问也,真人必自知之。 ”“所以问者,天师幸哀后生,为作法。不问,则令后世不得知天道之意决。” “然,此者,天之象也,物者各从其类。东方者,物始牙出头,尽生利,刺土而出,其精象矛,故为矛。其神吏来,以此为节。南方,万物垂枝布叶,若戟,故其精神而持戟。其神吏来,以此为节。
西方为弓弩斧。西方者,天弩杀象。夫弓弩斧,亦最伤害之长也,故其神来,以此为节。北方为镶CF48刀。北方者,物伏藏逃。镶CF48所以逃身者也,刀者小人所服,亦常以避逃以害人,非上君子之有也。故其神来,亦以此为节。
中央者,为雷为鼓为剑。中央者,土也,五行之主也。鼓亦五兵之长也,剑亦君子道德人所服也,亦五兵之长也。故中央神来,以此为节。
是天地自然实信之符节也,比若人,生当有头。应此,持其节、实信符传来对;不若此,即非其行神也。应他神妄来对,悉为乱政,久久其治乱,难平安,故皆求信符节也。真人知之耶?”“唯唯”。“是说乃浅而深,虽不足道者,反乃当与天地四时五行气相应和。”“善哉善哉!”“行,真人知之矣。”
右厌邪人尽变成道以救死命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