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过去有两个小儿到河里遨游嬉戏,在水底摸得一把毛。一小儿说:「这是仙人的胡须。」另一小儿说:「这是罴的毛。」当时河边住着一位仙人,这两个小儿争执不下,便到那仙人处,请他决断。而那仙人随即取了一把米和胡麻子,含在口中嚼了,吐在掌上,对小儿说道:「我掌中的像是孔雀屎。」这仙人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人们都是知道这一点的。
世上的愚人也是这样,说法的时候,随便地谈论其他种种毫不相关的学说,并不就理上正面答覆,如那个仙人答非所问一样,遭到一切人的嗤笑。浮泛散漫地虚说一通,都是这样子的。
譬如昔日有二小儿入河邀戏,于此水底得一把毛。一小儿言: 「此是仙须。」一小儿言:「此是罴毛。」尔时河边有一仙人,此二小儿诤之不已,谐彼仙所,决其所疑。而彼仙人寻即取米及胡麻子,口中含嚼,吐着掌中,语小儿言:「我掌中者似孔雀屎。」而此仙人不答他问,人皆知之。
世间愚人亦复如是,说法之时,戏论诸法,不答正理,如彼仙人不答所问,为一切人之所嗤笑。浮漫虚说,亦复如是。
仙人把米和胡麻子嚼了,吐在掌上,说是像孔雀屎,他的意思大抵是那把毛既不是仙须,也不是罴毛,不知道是什么毛,没有真正的答案。这种答非所问恰恰揭示了事物在那种情形下的真实性,后世禅宗多采用这类方法。
《长阿含经》卷十七<沙门果经>也记敍了这般情形。阿闍世王向六师外道提出这样的问题:「世间有许多通常的职业:象夫、马夫、御者、弓箭手、旗手、营官、士兵、皇家出身的高级将军、军事侦察员……所有这些人都在现世享受他们的职业的可见的果实……你能够告诉我一个沙门生活的任何现世可见的直接果实吗?」没有一个人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只是解释他们自身的理论,因为从他们的观念出发,想不出沙门生活有什么可见的直接果实,没有确切的答案可言,这样一种问答恰也显示了一种他们所处情势的真实性。「不阑迦叶就是这样的,当问到一个沙门生活的直接利益是什么,他讲解他的无业报原理。尊者,正像一个人,当问到一粒芒果是什么,他回答一条面包如何如何。」(见《顺世论》第六O八页,也可参见《中华大藏经》第三十一册第二O九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