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华经序品第一,是研究本经之因缘,方便品第二,示以权巧方便,教化众生。为了让众生进一步明了教义,佛陀继而说譬喻品第三。而现在所说的是信解品第四,旨在于增强众生之信念。所谓‘信为道元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法。’又云:‘佛法如大海,唯信可入。’由此可见信念之重要性,可说是入佛法之门。
这个‘信’字,由‘人’字部首及‘言’字合成,表示一个人在说话,假如你不相信他所说,就算他的话本来对你有益处,你也得不到这益处。同理,若人能信解经中之义理,继而躬行实践,才能真正得到法益。譬如你的脾气很大,但读了经文后,了解嗔恨是可以避免的,于是立志除此恶习。在‘不知不觉’的修行中,有一天你会发觉往昔的坏脾气已全消失,纵使有人无理取闹,你亦视为无所谓,这就是信的功能。
相反的,若人对经典起了疑惑,认为脾气人人本具,不发脾气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就不能与佛法相应,更不要说获得法益了。
总而言之,能信解不可思议之大乘法者,方能实践而证得无上甚深微妙法,故这一品以‘信解’为名。
‘尔时’:即释迦牟尼佛演说譬喻品之时。在此品佛陀只对当机者传授,非对大众宣说,因要避免众生起疑惑。摩诃须菩提亦称为‘慧命’须菩提,皆因他续佛慧命,推广祖师一脉心传;亦因为他是奉命于大觉智慧者——佛陀,故以‘慧命’称之。在般若法会上,佛要须菩提教化一切众生及菩萨而继承如来家业。须苔提有三个名字:(一)善吉。(二)善现。(三)空生。
当须菩提出生时,曾有奇异之事情发生。他父亲家里之财宝忽然完全不见了。在相师之卜卦下,认为他的出生是‘善告’,财物的尽失无非是解空之表现,故又得名为‘空生’。七天后,所失之财物重现,为此又得名为‘善现’。尊者是佛众弟子中,解空第一。
有人问:‘什么是空?需要了解空吗?’当然需要了解‘空’,否则不能了解佛法,更谈不上成佛。又问:‘空既然是什么也没有,又何必要了解?’就是因为什么也没有,你才需要明白它。领悟此义者,方能获益无穷。
什么是虚空?它是抓不到,丢不掉,也无所得。有所得者,不谓之虚空。当须菩提明了无所取、无所舍、无所受之义理后,顿时觉悟‘空’之妙义。虽说虚空内无一物,但仍然是存‘有物’于其中,有与无乃相对,若人能将虚空粉碎,则能明佛性、见本源。故虚云老和尚云:‘杯子扑落地,响声明沥沥,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歇。’
虚云老和尚在扬州高旻寺的禅堂内,第六枝香开静时,护七(禅七之工作人员)照例为禅和子倒茶。一不小心,将虚老之小茶杯碰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顿时把虚老从无量劫的迷梦中惊醒过来。茶杯坠地,一声乍响,虚空粉碎,狂心顿歇。(狂心即指攀缘、烦恼、执著之心)。故释迦牟尼佛云:‘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堪作佛,但因妄想执著,而不能证得。’楞严经亦云:‘狂心顿歇,歇即菩提。’意谓狂心即菩提,当狂心歇止,菩提就会显现。
摩诃迦旃延尊者。摩诃即大之义;迦旃延译文饰。尊者亦有其他名字,如‘好肩’、‘扇绳’及‘胜思’。在佛之众徒中,他是论议第一,辩才无碍。他以善巧方便,滔滔不绝的辩才,折服许多断见之外道。有人问:‘如何才能见到这位善巧说法的尊者?’他就在法华会上,也就在你面前,但你却见不著!
摩诃迦叶是第一代祖师。他仍在世上,现在在中国云南鸡足山内打坐入定,既未往生,亦未涅槃,他等到弥勒菩萨成佛时才将释迦牟尼佛的衣钵传授于弥勒佛。
‘迦叶’,译饮光。因他身上能放射紫金光而隐蔽其他光,如日光、月光、星光等,如同饮光。他身现金光,是因为在往昔曾与其妻(紫金光比丘尼)共同为毗婆尸佛之佛像修补装金。‘迦叶’又译为大龟氏,因其祖上的人修道时,曾见有只大龟驮著一个图,故由此得名。大迦叶名叫庇钵罗,是树名,因为他父母向这树神祈祷而生了他,就以树为名。
摩诃迦叶曾是一位拜火神的外道,认为火神是最高尚之神明。佛陀在度化五比丘后,认为机缘成熟,乃往而度化摩羯提国中一位名声显赫的长者——摩诃迦叶,那时他已一百零二岁的高龄。当尊者了解自己的修行功夫,比不上佛之境界与神力后,就五体投地,皈依佛教,实行苦修,成为头陀第一。头陀行门有十二种,佛见尊者已年迈,故劝他不必过份苦修,但尊者乘戒俱急,不肯放弃苦行。故佛陀赞叹曰:‘我佛法能久住于世,与迦叶行头陀行有大关系。他能如此修苦行,我佛法必定会久住于世。’
摩诃目犍连尊者。目犍连是梵语,译为莱菔根,或采菽氏。尊者有大神通,有一次他运用神通从东方出发,达无量无边世界,但无论走多远,都无法达到一个没有佛声音所在的地方,因为佛之法身是无处不遍,无处不在,佛是尽虚空遍法界。
目犍连是一位大孝子,当他证得五眼六通,得罗汉果后,遍观世界,找他母亲,见到他的母亲在地狱做饿鬼,受大痛苦。目犍连尊者悲痛欲绝,即时托一钵饭给他母亲食用,她连忙用袖子将食物掩盖,唯恐其他饿鬼看见来抢。谁知食物才一进口,都化成火,而不能下咽。这是因为她罪业深重所得之果报,目犍连尊者虽有大神通,却不能拯救他的母亲,于是即刻去求佛相救。佛说因为他的母亲生前诽谤三宝及轻慢僧人,又爱吃鱼卵,故堕入饿鬼道。若要拯救其母,必要于七月十五——佛欢喜日,僧自恣时,设盂兰盆(解倒悬)供。先供十方佛、法、憎,十方僧未用斋时,旁人不得先食用。藉十方僧众之清净功德,其母即能出离苦海。
佛制比丘从四月十五日至七月十五日,结夏安居,为期三个月。在这几个月内,夏天炎热,路上虫多,为养成爱护一切众生的慈悲心,故僧人们都不到处跑,以兔踏死地上的小生命。七月十五日为僧人们结夏圆满,自恣之日,亦叫佛欢喜日。是日,众僧人共同来纠正彼此的过错,坦白地自认过错,或要恣任僧举,请大家说出自己的过错,以便忏悔。大家互相劝勉、互相警惕共同改进。
这一天是出家众可以外出的日子,故佛陀教目犍连于此日供养十方僧众。所以每年的七月十五日,每间寺庙都设盂兰盆法会,超度过去七世父母及今生已过世父母。‘盂兰盆’,译解倒悬。地狱众生,所受痛苦,如被绳绑而将彼倒挂。这一天,藉著供养十方诸佛菩萨及贤圣僧之功德,他们可以解除饿鬼及恶趣倒悬之苦。
目犍连尊者名叫庇利钵,是树名,起因是他的父母向这棵树祈祷求子而生下他,情形与大迦叶相同。
当须菩提等人,听闻佛言,授记舍利弗无上正等正觉后,欢喜踊跃此未曾听过之法,即从座起。此表示身业清净。‘发希有心’,表意业清净。‘偏袒右肩’,是表示他们放下小乘法而趣向大乘法。意谓开权显实,昔日未开权,如右肩被覆;今已开权,故偏袒右肩也。‘右膝著地’,地表实法、实智。‘一心合掌’,权实不二,权法即实法,实法即权法,开权显实,为实施权。合掌表示权实不二,不二即是非权非实的一心也。‘曲躬恭敬’,躬,不是直也不是曲,能直也能曲。直表实法,曲表权法。今曲躬恭敬,瞻仰尊颜,表示彼等以‘权’趣向佛之实法。‘而白佛言’,即口业清净。
‘我等’:指的是慧命须菩提、摩诃迦旃延、摩诃迦叶及摩诃目犍连。他们是僧众之首,但是为什么他们不习大乘法而求佛道呢?因为他们出家已久,法腊既高,后辈者皆以他们为模范,若改途弃小乘而求大乘,恐为后人所讥。为了保护别人对他们的信念,故执著小乘而不上求大乘法,因此大乘法一蹶不振。他们不愿舍弃小乘,皆因未识开三权乘而显实乘法。三权即声闻、缘觉、菩萨乘。由于小执未移,护持己见,故不能开权显实,废权立实,而构成第一个过失。
第二过失是自以为年迈老朽,可免此重任——行菩萨道而广度一切众生。他们太看轻自己,执著年事已高不中用,故‘疲’于精进而求佛道。
第三,他们自以为已证得涅槃,此是未证言证,故又犯了过错。在他们测度下,认为莲华不生于高地,只长于水中低处,故断言自己已入无为正位,得涅槃,不堪复发大心。然而昔日所行所作皆为菩萨道,但因迷实法而不解其义,徒然校计正位之功德,不复进取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四位尊者白佛言:‘世尊!在往昔说法时间甚长,我等久坐于此,渐感疲倦懈怠,因为只思念小乘人偏空、无人我相。既然是空无所有,则不需行菩萨道或修功德,故不喜乐于菩萨法之游戏神通,教化成就一切众生,乃至对于严净佛国土,也不生一念欢喜心。这是得少为足,懈怠不精进之过。
‘所以者何’:为什么我们不求大乘微妙法?因为佛陀曾说令我等出三界,得证涅槃。又现时我们已年老力衰,故于佛所开示大乘菩萨法之无上正等正觉,不生一念好乐之心。
现我们在佛前,得闻佛授声闻、缘觉、菩萨成佛之记,见舍利弗得授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我等心中甚欢喜,因为这表示我们亦即将得佛授记。今闻此希有之法——妙法莲华经,不禁暗自庆幸可得此大善利益。犹如忽获得无量珍宝,不求而自得。
世尊!我们现在乐以一个譬喻,以表明此义。‘譬若有人’,二乘人自喻。幼稚者,喻善根微弱者,因不能承受大乘法而舍父远去。‘父’,譬喻如来之应身。在二万亿佛出兴这么悠久的时期,释迦牟尼佛乃教化众生成无上道,对一切众生有如慈父。但是当佛陀的应身入于涅槃后,众生即退大心,故名为舍父。无明自覆名‘逃’。趣向生死名‘逝’。
‘久住他国’:即指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及五欲——财、色、名、食、睡。此意谓众生深染尘劳五欲,不知反迷归觉。天道为十。人道为二十。五十年则喻作五道——天、人、畜生、饿鬼、地狱。阿修罗不另立一道,因为在五道中,皆有阿修罗。三界众生背觉合尘,不知寻求解脱之法门。
年既长大者,譬喻大乘种子犹存,但因舍大法而习小乘,退大乘既久,福德渐渐消失,故谓之贫苦。‘加复穷困’:即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三界众生,具受八苦,不得出离,故言‘穷’。八苦围绕,犹如火烧,故‘困’也。
‘驰骋四方’:即偏于身受心法。‘以求衣食’:不偏左右,于中求正道食及求正道衣。‘渐渐游行,遇向本国’:即非本意,不期而会谓之‘遇’。外道厌苦求道,修诸苦行,虽为不当,亦得为可以教化之因缘。一如佛初成道时,诸外道等皆先得度化,亦即此意。
‘其父先来求子不得’:此喻佛以大乘法教化众生,但众生舍之而远逃他国。佛求‘子’不会,故云求子不得。但不能为一子而废家业,换言之,佛不以一处无‘子’而就不教化其他众生,故云中止一城。‘中’,即于实报土与方便土之间。佛当初‘土’于有余涅槃化城,即止于权理,不再速说法要,而欲入涅槃。但因‘其家大富’,法财无量(措三藏十二部等法宝),欲后人继承如来家业,故不入灭。此权理便是实相,故名‘其家’。具足万德,故为大富。
金银等七宝,与‘如意宝珠’大同小异,只要得一则已如同得到众宝。此表小乘三十七道品、四圣谛、十二因缘及大乘六度万行等法宝。
‘其诸仓库’:盛米之处为仓,收藏宝物之处是库,此解为无量法宝之所在。‘多有僮仆,臣佐吏民’:譬喻佛之善巧方便法。
‘象’,譬喻一心三观,圆教大乘法。此三观一时同在,非离一而有——空即假,假即空,亦空亦假亦中。此乃菩萨所修之圆教法门,是顿悟而非渐修。
‘马’,代表次第修行渐入大乘的三观——(一)观空。(二)观假。(三)观中。此为遵别教大乘。
‘牛’,譬喻即空、析空二观,是运通教等大乘法。
‘羊’,譬喻析法自行观,由声闻乘修可入大乘。在有佛出世时,缘觉与声闻成一体,故于此未提缘觉。‘无数’,即无数量之小乘众生。
‘出入息利’:‘出’是指心生万法,‘入’即万法归心。‘息利’,教化众生得大乘法而自身得利益。一如银行之利息,若多一个众生得度,即多获一分利。由此‘乃遍他国’,遍布三界。
‘商估贾客,亦甚众多’:表大、小乘果位者甚众多。意谓诸菩萨入三界,以求法利,教化众生。或此土菩萨往他方听法,或他方大士来此土闻经。或为契机而应化为声闻,谓之应化二身。譬如商贾将实法遍入三界,教化利益众生,事毕而归法身,即入灭,故云亦甚众多。
‘贫穷子’:即二乘人。‘游诸聚落’:即游于三界火宅,遭受诸苦,深起厌倦,欲求出离。‘经历国邑’:即长途跋涉,经过无数异土及居所,意谓观察五阴聚落及十八界国土(六根六尘六识),由此入邑(棘园),即观十二因缘,处处求于正助衣食。由此困境为机,感佛大悲,有得寂灭之义,故云遂到其父所止住城也。
‘父每念子’:佛时常亿念大乘根机之诸佛子。与子别离如‘五十余年’,代表天、人、畜生、饿鬼及地狱众生等。但他久未曾对人言,佛既不说,众菩萨会知此事否?知道。但佛不言,菩萨们亦不宣,因知众生之大乘根机未熟。如来心怀悔恨,当初殷勤教诲大法,以致彼等退失本心。复为逃子之愚痴及背觉合尘而忧心。
‘自念老朽’:喻佛应世,来教化众生之事将毕,所有大乘、富足法财、禅定般若智德却无子息,即尚无法嗣。一日报身没,功德法财无人接嗣。是以殷勤,每每忆念所失之子,若能委嘱咐与法宝之财,心中将坦然快乐,无复忧愁思虑。
世尊!当老父想念穷子时,穷子做劳工为佣人,在外辗转流离。意谓彼等舍大乘后,于三界中,倍受诸苦。故心生厌离,而四处求出离之道。由此渐渐积习出世之善根,以此善根感应佛慈悲,故终于到达父舍。‘住立门侧’:穷子见其父及庄严华屋,故不敢堂堂正正立于门中,却‘住立门侧’。此表小乘人偏空、偏假而不立于中道。‘遥见其父’:现今虽然离佛道尚远,还能得远瞻见其父,意谓小乘人尚有大乘根机。‘踞师子林’:此座高大广饰皆雕上师子等像,比喻佛坐于法王之座,显现万德具足,庄严圆满报法化身。‘宝几承足’:表示佛之定慧具足。
‘诸婆罗门’:古印度四阶级中最高者,修行净行,德行高洁,此喻华严会中,等觉位及法云地菩萨。‘刹利’:王族也,喻华严会,初地至九地之诸大菩萨。‘居士’:代表华严会之三十心菩萨。这些菩萨皆恭敬围绕佛陀。
‘真珠璎珞’:究竟戒、首楞严定、一切种慧、法音陀罗尼四智等义。‘价直千万,庄严其身’:喻佛法微妙深奥,不可言议测量。‘吏民僮仆’:吏民——已证果之菩萨,‘僮仆’——修行方便波罗蜜者,与实智同。
‘手执白拂’:喻权智之用。‘侍立左右’:左表入空智及拂去四住尘:(一)爱见尘。(二)爱欲尘。(三)爱色尘。(四)爱无色尘。‘右’,表入假智,拂尽无知尘。‘左右’,表拂空尘及假(有)尘,此二为中道方便,故言左右。
‘覆以宝帐’:喻真实慈悲。‘垂诸华旛’;华即四摄——布施、爱语、利行、同事。布施有三种:(一)财施。(二)法施。(三)无畏施。爱语即施于慈蔼、柔和、同情慰喻等语。利行,利于他人之行为。同事,示现和众生相同之身份。‘旛’,譬喻神通:(一)天眼通。(二)天耳通。(三)他心通。(四)宿命通。(五)神足通。(六)漏尽通。
‘香水洒地’:喻法水洒诸菩萨心地,尽洗惑尘。亦喻‘定’水洒‘散心’。‘散众名华’:丰益、平等性及尊责者,意谓大乘菩萨如七净华。华表四智:成所作智、妙观察智、干等性智、大圆镜智。七净华:(一)三聚净戒。(二)首楞严大定。(三)实慧。(四)断二谛疑。(五)行于非道通达佛道。(六)智德圆满。(七)断德成就。
要得定者,必须先守戒,才有定及慧。故在修道中,戒是最重要。戒有五:(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有人说,杀生、偷盗应该戒除,不邪淫戒虽不易,但亦应受持。妄语乃恶习,应去除。但是喝一些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何必要戒酒?你说他讲得有道理吗?完全错了!酒能使人乱性而做出杀盗淫妄等事。在某种情形下,你会不自觉的打了妄语,犹不自觉,还以为身无过犯。
这使我想起一个公案。有一个受了五戒的人,戒酒已达两、三年之久。一日,忽然兴起饮酒之念,认为喝一些酒,不会有大问题。开始他只喝一点,渐渐越喝越多,并到处找寻下酒小菜。突然见邻家的鸡跑入屋内,认为是天之所赐,不问情由,竟将鸡宰了,吃个精光。这时他已有九成醉意,忽听邻家女人,敲门找寻失鸡,不知所措,竟骗说没见著。他因犯了不饮酒戒而造了杀业。不问自取,谓之偷盗。兼又为掩护自己的罪行而打妄语。现在酒气上升理智全无,见此女人,顿起淫念,竟将她污辱了。他因犯了酒戒而做出杀、盗、淫、妄之罪行。是以人应战兢惕厉,以此作为借镜,不得犯此戒。
第二净华——首楞严大定,一切事究竟坚固之大定。我们做任何事都要彻底坚固,有了坚、诚、恒之心,才有大定,修大行,然后成就一切事究竟坚固之定力,即是大果。
第三净华—实慧,此乃人人本具,个个不无之本有智慧。但是我们现在不但不懂得运用,而且还把它忘了。相反的尽在权巧方便智上用功夫,此乃世间智而已,是虚妄不实。实慧才是超世间之智慧,能令人见诸法实相。
第四净华——断二谛疑:(一)空谛:观诸法之自性本空,破除法执。(二)假谛:此为因缘的作用,依正的现象,同于幻化,故假谛是立法。此二谛偏空或偏有,不入中道,故非究竟而要断除。
第五净华——行于非道通达佛道,所行非道如小乘法或苦行外道等,但最终还是要再归回大乘,修大法才能得成佛道。
第六净华——表智德圆满,即明心见性。
第七净华——断德成就,表示无明破尽。
‘罗列宝物,出内取与,有如是等种种严饰’:表大乘妙法。‘出’,即教化众生大乘法。‘取与’,表摄受二乘人。‘威德特尊’,表无边大威德神力,有三十二相八十种随形好。
‘穷子见父,有大力势’:即二乘人小智德薄,见到佛有大智慧神通之力,及威德庄严相好身,竟起恐惧怀疑心:‘此庄严微妙相,是我前所未见,莫非是魔王?’顿觉后悔至此地,欲往返旧处,修二乘法,以求正道‘食’悟道‘衣’。以舍利弗之大智慧尚且曾对佛起疑心:‘将非佛作魔,扰乱我心耶?’更何况初入道者?他不敢久留于此,唯恐被逼修习大乘法而退步疾走。非是小乘人得益之处,故云‘非我佣力得物之处’,意谓小根机不能接受大乘法之教化。
修大乘菩萨法非易为之,任运入生死,游戏人间,净佛国土,教化众生。随缘不变,不变随缘,入生死而无生死;在凡尘而出凡尘。二乘人却厌怖生死,又惧于广学万行,舍大取小,故于大乘门疾走而退。
尔时,佛于师子座,‘见子便识’,即知彼等小乘人为自己往昔曾教化大法之众生,故心大欢喜。盖众生得度,德行智库法藏,有了所托付之人,佛之愿力方可圆满。‘财物库藏’:即法财、禅定藏,及无量解脱法门,如三十七道品、六度万行、十二因缘、四圣谛等法藏,今有所付。
我虽然常思念流转生死苦海之众生,欲以救拔,唯独彼等远逃,离佛太远,故无由见之。‘而忽自来’:表示彼等现已回小向大,渐发大菩提心,此为我所愿也。我虽年纪朽迈,将入涅槃,犹贪爱怜惜。即将来谁是可度者,谁即是有大乘根机而可委付大法之人。
佛即时派遣菩萨,‘急追将还’,用顿教大法来教化小乘人,欲令其顿悟无上道。‘疾走往捉’,单刀直入,见性成佛。以此摄化众生,令入佛智。然而二乘人一向习小法,突得闻此大法,心生惊愕。小乘以烦恼为怨,生死为苦。若对他常脱烦恼即菩提,则大唤称冤枉。若闻生死即涅槃,则大唤称苦痛,我无意求大乘法,为何要逼我?使者执之愈急,欲其速能识自本性,二乘人却‘自念无罪’,自谓无此大慈悲修大法,故不愿被大法所‘囚执’。众生业重,故感生死狱,菩萨以大慈悲心,入狱救拔。小乘人自谓无大方便而入生死,必当失三乘慧命,故言‘此必定死’。如是思量,转更惶怖。小智不解大教故言‘闷绝’。‘辟地’:昏倒在地上,即沉溺无明地。
佛见二乘人不受菩萨教化,既无大机,恐伤其善根,故随顺其根性而教菩萨用方便法教化之。‘以冷水洒面’:若人昏绝于地,以冷水洒其面,能令其人之三魂七魄再度复合而苏醒过来。此表施以声闻四谛法水,令彼等修行,渐得证果。
佛知二乘人志在求小。‘自知豪贵’:因佛有大威德力,‘法身’周遍法界,‘报身’及‘应身’殊绝尊贵,而此为小乘人所不易信受。佛观此因缘,审知彼等于二万亿佛之悠久时期内,曾发道心,实是佛子。‘不语他人’:即昔日为实施权巧方便法,于鹿野苑为五比丘说四谛法,乃至说十二因缘。阿含、方等、般若经,从未提及声闻缘觉为佛子。唯有在法华会上机缘成熟,为舍利弗授记当成佛之时,方言彼等为佛子。
‘我今放汝’:即是知根机薄弱,随其意所趣,穷子欢喜,不为大教所逼,是故欢喜。逗之以小,可得醒悟,故言从地而起,再修正道与助道,如求衣食。
‘将欲诱引其子’:佛观其机缘而设方便法门。‘密遣二人’:派菩萨化作声闻乘人来度化,于‘教法’而言,即四圣谛、十二因缘等法。若于‘人’而言,即声闻缘觉二乘人,又于‘理’者,即有作真俗二谛。‘密遣’,按照教理,即隐实为‘密’,开权为‘遣’。密教即圆教、满字教,如法华经是也。半字教,即遣教,如三藏及通教。于人而言,内秘菩萨行为密,外现声闻身为遣。
小乘人不修相好,但说苦、空、无常、无我、不净观,偏于顽空而非中道,故言形色憔悴。‘无威德者’:即不具十力四无所畏。意谓菩萨应以声闻身得度者,即现声闻身而为说法,徐徐教化之。‘此有作处’:见、修两道,即二果三果罗汉位。外道苦行等,只能伏惑而不能断尽惑。惑可分为:粗惑和细惑。见思惑是粗惑,尘沙惑是细惑,无明惑是微细惑。外道能伏惑者,可以到达色界、无色界,却自以为到了天国乐园,以为究竟,实未出三界,犹处于火宅中。‘倍与汝直’:今汝修四谛十二因缘法,可断无明惑,了生脱死,超出三界。‘穷子若许’:即有机可得者,则设教化,若不对机者则不设教化。‘雇汝除粪’:表示四谛中之苦、集二谛,除见思二惑。‘我等二人,亦共汝作’:表示菩萨所现二乘之身,亦共同修小乘之行。
于时菩萨化成二乘人,到穷子处(众生处),观机逗教,审知有机,故言得之。二人为彼等说小乘之事,即除集、苦之粪与道灭。然穷子犹恐受骗,故先要领取工钱而后受雇,意谓要先慕灭而后方肯修道。其父见子,愍其取小乘果,而怪其不求佛道。
‘先取其价’,此‘价’亦可喻为法华经之不可思议微妙价值。请到这儿,忽然想起一个公案:在中国晋朝有一位昙翼法师,前生是一只山鸡,今生却得以投生为人而修成正果。云何山鸡能投生为人?原来每当法智大师在演说法华经时,总是见到一只山鸡在旁听法,七年如一日。后来此山鸡死了,法智大师却于当晚梦见一位童子说:‘我就是日日听您说法之山鸡,现凭听法之力量,我已往生黄居士家,将来要跟著大师出家。’
几年后,黄居士设斋恭请法智大师,其幼儿一见大师到来即欢呼曰:‘我的师父来了!’法智大师说:‘哦!你就是那山鸡!’他们脱下小孩之上衣,果见其身上有三条羽毛。其父见之,即许可他拜法智大师为师及出家修道。
昙翼法师专心持诵法华经,并建了一座法华精舍,于内勤修办道,十年如一日。一天,忽有一花枝招展之女人,提了一个篮子,内有一头小白猪及两颗蒜,她要求留宿一晚,昙翼法师坚决拒之于门外,但此女人却死赖不走,法师唯有留她在屋内草堆上住一晚。孰知在半夜,此女忽然又哭又叫,呻吟声中,谓其肚痛,要求法师为她按摩。法师见状严重,故以布包其锡杖,立于远处,以锡杖按摩此女人之腹部,令她复元。
鸡晓天明之际,却见此女人所穿之花绿衣裳,腾空而起,化成五色祥云,那头小白猪已变成了白象,两颗蒜则成了两朵莲华。一朵莲华在大象脚下,却见普贤菩萨立于另一莲华上,并说是言:‘过几天你就可以到我的法会来,所以,我要先来试验你修道的程度。果然不错,你可以作为我的眷属。’尔时整个虚空大放祥瑞之光,皇帝见到此祥光,不禁心中大悦,遂建造了一座法华大寺院。山鸡听法尚有此感应,我们身为人,更勿错过修学此甚深微妙法的机会。
梁武帝在位时,有一位比丘尼,名道记,别号总持,她是菩提达摩祖师之高徒,独自在一小茅蓬内精勤持诵法华经。在她圆寂后,信徒们将她埋在小茅蓬外。七、八年后,墓竟长出一朵青色莲华。当皇帝获悉此事,即令人开墓查究莲华之来处。发现此莲华乃由该尼师口中长出,蔚为奇迹!故此证明诵持法华经之不可思议力量。
又有一位比丘尼,名华手,每当她诵持法华经一遍,手上就现出一朵莲华。由是之故,两手皆长满莲华,皇帝得悉此闻,特为召见,并封予华手之法号。
能有机会听闻法华经,乃至一句一偈,或法华经名字的人,皆有大善根,否则不得入此法门。
有一位法云法师,善巧演说法华经,辩才无碍,乘著大愿力而来度化一切众生。当时就有一位和尚,甚为景仰法师之德行,并发如是愿:要生生世世有同等于大师之相好、辩才无碍及大愿力。在彼发愿后的晚上,梦见有人告诉他,法云大师远在然灯佛时已开始演说法华经,非一朝一日有此成就,你若要像他一般的辩才无碍,非要下一番功夫不可。由此可知法华经是百千万劫难遭遇,难见难可说的微妙法门。
‘又’,郑重义。‘他’,二乘人以权教作为己教,而将实教认作他人之教理。‘日’,解为时间或智慧。‘于窗牖中’,意谓佛不立于中门而于旁立,换言之,佛为教化二乘人而暂不立于中道,特地处于偏空,遥观其舍大法之子。
‘羸’,无大智慧。‘瘦’,福力不足。他们不了解佛陀三祇修福慧,百劫种相好之理,故身体羸瘦。‘憔悴’,内怖无常而外遭五阴八苦。四住尘为粪土;无明烦恼为尘坌。有此无知尘及四住尘所缠绕,见思二惑未断,攀缘心不制止,故言之污秽不净。出家之修道者,慎勿向人借钱或想要得到他人之供养,此乃不净之念头,最为污秽不净。应本著冻死不攀缘,饿死不化缘,穷死不求缘之宗旨作为出家人之本份。韦陀菩萨曾发愿言:若有人修得三分德行,即有七分之感应。在我年轻时,曾遭人诬谤及被绝粮数日,但未因遭此类难题而松懈修行,故感得韦陀菩萨为我解除种种障难。
‘即脱’等者,譬喻佛之报身与应身之无量功德。佛陀为不愿穷子惊畏,故隐其三十二相,八十种随形好,而现丈六高之老比丘相,故谓之脱璎珞及细緛上服严饰之具,而穿粗弊垢腻之衣。‘粗’,隐蔽卢舍那百丈之躯,而现丈六高之身体。‘弊’,即生忍与法忍。有漏、有烦恼、有为者谓之‘尘土坌身’。右手者譬喻以权巧方便法教化二乘人。‘除粪之器’:譬喻对治见惑及思惑之法门。自以此法断尽诸惑,而得成就佛道,复又用此法教化人,故名执持。
‘状有所畏’:佛陀为了教化众生,时或示现怖畏生死之相。今述琉璃王诛释种之因缘。琉璃大王一日嗔心大起,欲杀释种,叹无兵权。有一使臣,名曰好苦,劝王弑父夺兵权,兴兵至迦毗罗卫国,大兴杀戮七昼夜。是时诸大弟子,请佛救之,佛默然不语,而且佛的头也痛了三天。目连尊者不忍,乃将佛之亲属五百人用钵盛之,置虚空中。至七天后兵退,均已化为脓血。诸大弟子问佛是何原因?佛曰:‘过去有一国,名曰捕鱼。彼国因天旱遭大饥荒。其国有一大湖,湖中鱼鳖甚多。国民迫于饥饿,遂于湖中取鱼为食。湖水渐干,中有鱼王名弼鱼,取之于岸,鱼跳跃之。一小孩见,觉得好玩,以木棒将鱼头敲了三下。现在舍卫国之兵马,来诛杀迦毗罗卫国民者,即昔日湖中之鱼也。其好苦使臣等,即鱼王之鱼眷。今迦毗罗卫国被杀之人民,即昔日捕鱼国之人民。当日敲了三下鱼头的小孩,即我身是也。我当初虽未食鱼,今日虽已成佛,尚遭头痛之果报,故说因果不昧也。’佛即复说偈云:‘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中国唐朝有一位悟达国师(详情可参考法华经第一品浅释)。皇帝赐他一个沉水香木宝座时,国师生一念贡高自满心,即时招来往昔之冤孽要讨还他的命债。原来过去在汉朝时,国师身为袁盎,因嫉妒晁错,设计杀之,事后深悔不已而出家。由于精勤办道,守戒精严,一连十世为高僧,却冤孽于千里。可是今生贵为国师,一念骄傲,善神隐退,冤鬼乘虚而入,在国师膝盖上长了个人面疮,几乎要了他的命。可见因果丝毫不爽,而我慢心,的确害人不浅!
‘语诸作人’:即佛为诸修行者宣说四念处法:(一)观身不净。(二)观受是苦。(三)观心无常。(四)观法无我。有许多人将自己的身体看得很重要,结果将本有的家珍都丢了,不能识自本性。这个‘身体’本非真我,只能说这是我的身体,但决不能说这个身体就是我。若人太爱恋贪著自己的身体,则会日渐沉沦堕落,益加愚痴。应知身如房子,乃暂宿之旅馆,非常住真性,何必对它爱恋不舍?
今将四念处浅释如下:
(一)观身不净:身体乃最不净物,活著时,九孔常流不净:眼、耳、鼻皆有泪水、耳屎、鼻涕等秽物排泄,口内又有口水及痰,再加上大小便,此为九孔不净。然而人不但不视之为不净,反而刻意装饰外表,使它享尽美食,穿尽华服。殊不知人越贪爱享乐,其自性愈为染污。当人要死亡,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多做善业者,将往生三善道;而恣情纵欲,造恶者,必堕三涂。
世间上无论最英俊貌美之男子女人,死后无一不是形像恐怖,身体肿胀腐烂,遍体生蛆,穿筋啮骨,最后成为白骨一堆,或焚烧后化成灰,你又在那里?虽是父子夫妇,眼前骨肉已非真,恩爱反成仇恨。富贵如春梦,功名似浮云,但念无常,勿再执著臭皮囊!
(二)观受是苦:能对治缘受执乐之颠倒妄见。
(三)观心无常:则能由此观照之慧力,使心念远离执常妄见之过患。
(四)观法无我:宇宙万法,皆因缘和合而成。我们的身体是五蕴(色受想行识)、四大(地水火风)组合所成,一旦四大不调,五蕴离散,身体便死亡。诸法本空,故言之观法无我。修四念处,可以断除染爱执著而得戒定慧。
‘汝等勤作,勿得懈息’:譬喻修四正勤,能发暖位。已生恶令断灭,未生恶,令不生。未生善令生起,已生善令增长。要时时刻刻,念玆在玆此四正勤,如人钻木取火,非要继续努力不可。稍一懈怠,则取火不成。故言四正勤乃四加行中之暖位。四加行即暖、顶、忍、世第一。修四正勤能渐得与真如接近,故言‘得近其子’。‘后复告言’:譬喻四如意足。‘咄’:是惊觉之辞句,令迷梦者醒觉。
‘正勤’,属智慧,如男子是阳性。四如意足是属定,如女人是阴性,此表定慧相助,方能生无漏智。修道人本不应有男女之分,皆应同有顶天立地之志气而勤修佛道,方能发扬佛教。‘汝常此作’:表示已达到顶位,勿再向外驰求,但需忍受一切横逆境界,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勿复余去’:即告诫穷子勿再从邪或修外道无益之法,应以正念修身,去除有漏(九孔常流等有为法)。‘当加汝价’:表示得无漏法,修正道衣、助道食,破除见思二惑,可得无学之位,即世第一位。
‘诸有所须’:即正道衣助道食。‘盆器’,譬喻四禅。‘米’,表生空智慧,‘生’,即众生,亦是人,故又可解为人空智。‘面’,表法空智。生空智较粗,而法空智较细。米面亦能喻为正道。世人看不破人执法执,故事事皆放不下,而处处自寻烦恼。释迦牟尼佛有一次与诸大众,接受斋主之应供,大众皆到斋主家去,只留下一位小沙弥看守给孤独园。其时刚巧又有一檀越到来,就将此唯一之沙弥请去。当沙弥用过丰富之斋饭后,斋主即跪在地上请法。谁知此沙弥可一点也不懂得说法,见此情形,竟吓得偷偷的跑了。因为当时在印度,请法者为表恭敬,皆要五体投地,不可随便抬头张望,故小沙弥得以悄悄溜走,伏受听法之斋主,良久不闻片言只字,即抬头一看,哦!人没有了,法也没有了,即刻领悟人空法空之道理,顿证初果。他立刻到给孤独园只桓精舍,准备向小沙弥顶礼谢法。然而此沙弥早已自锁门内,听闻敲门聋,更是惊心不已,可是这么一吓,竟也开悟了!但是在此末法时期,要开悟不是容易之事。
‘盐醋之属’:盐,譬喻无常,即修无常观。醋,即观一切是苦。因为正道食(米及面),若无盐醋等调味,则不易食用;换言之,人若要修正道,亦要有助道之因缘相助。助道者即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菩提及八正道等。四如意足又名四神足:(一)欲如意足:谓修道趣果之欲望增加。(二)念如意足:谓念念一心,住于正理,即以思惟来修禅定,譬如参话头:‘念佛是谁?’或‘父母未生以前之本来面目。’(三)勤如意足。(四)观如意足。
‘亦有老弊使人’:譬喻如意观能发神通,以代手足,但神通劣弱,故云老弊。‘使人’,如意观中,亦有此法,须此助于正道,即成俱解脱人,故云须者相给也。‘好自安意’:譬喻五力:(一)信力;信念足而不欺诳。(二)精进力;精勤故不懈怠。(三)念力;念念住于正理,故不嗔。(四)定力;有定者则不恨。(五)慧力;智慧足而怨不生。若得五根则能安固难坏,此忍位也。
‘我如汝父’:佛原是一切众生之慈父,但因众生迷蒙,不知本身将来亦堪作佛,故佛言勿复忧虑。‘所以者何’:为什么呢?‘我年老大’:佛居道终,已圆满具足智德与断德,而二乘人未有智断二德,故言‘而汝少壮’。
汝常修五力、四正勤、四如意足,故无有欺诳懈怠、嗔恨怨言等诸恶行,亦无有‘如余作人’,即不修外道等无益苦行。自今以后,你就像我的亲生儿子。‘更与作字’:世第一位,名之为‘儿’,即转凡成圣。阿含说五种佛子,谓四果及辟支佛。菩萨不断结,子义未成,即此义也。
‘尔时穷子虽欣此遇,犹故自谓客作贱人’:这时二乘人,虽得遇大乘法缘,但犹不知自己可堪作佛而绍隆佛种,故云自谓客作贱人,但修权教法,而‘二十年中常令除粪’:除见思二惑之粪,此可解为无碍解脱。思惟道中,无碍有九种,另解脱亦有九种,再加上见谛一及无碍一,合共为二十,故云二十年中常令除粪。
‘过是已后’:在二乘人断除见思二惑后,已渐能相信大乘法而不起疑谤,故言心相体信。闻大乘法名之为入。见佛丈六之躯说小乘法,名之为出,此大小出入虽无疑难,犹谓大乘是菩萨事,非己智慧能力所及,而不肯回小向大,故云所止犹在本处。佛陀虽有大悲愿力,欲救拔一切罪苦众生,唯独众生自甘堕落不肯出离,故佛刚开始宣说法华经,就有五千比丘退席。由此可见,众生难度颇堪伤,迷诸尘劳性颠狂。连佛菩萨亦感到难以度化我们这些可怜的众生,这不是很可悲吗?
世尊!这时长者有病,‘自知将死不久’:有机则应,为生;机尽应谢,谓死,今教化众生之机将毕,应入涅槃。‘金’,表中道。‘银’,表真理,此种种法门,皆为珍宝。‘仓库盈溢’:譬喻包藏一切禅定智慧,无所缺少,内充外溢。‘其中多少’:即般若广略二门,菩萨行般若,应知广略相,略则为少,广则为多。‘所应取与’:自修行为‘取’,而教化他人为‘与’。此所应取及应与,汝皆知之。
‘我心如是’:佛以般若为心。心、佛、众生乃三无差别。‘当体此意’:诫令同我体法空也。‘今我与汝,便为不异’:今我所有,付托与汝。现在你和我已无异,宜加用心照顾,勿忘父言,无令漏失菩萨道法。
当尔之时,二乘人领受大乘教理及佛之智慧功德,心量惭宽,但还停在二乘境界未舍下劣之心。在方等会上,佛陀弹偏、斥小、叹大、褒圆,即训示小乘人之偏真涅槃乃舍大向小,诃斥彼等为焦芽败种,复又赞叹大乘法而褒奖圆教为最殊胜微妙之法。
‘复经少时’:由阿含时到法华时。佛成道后,先说华严经,如日出光照高山。次讲阿含经,如日后照幽谷,但亦俱时可照高山。故佛于华严法会中,乃为法身大士说法,度大菩萨。而在阿含方等时,菩萨亦出席法会作影响众。般若时即要回小向大,将二乘人转为大乘,此时佛欲将家业托付给弟子,但还未实行,在法华会上才正式交托给弟子。
‘父知此意,渐以通泰’:譬喻佛于般若后,正说无量义经之时,二乘人既闻本从一法生无量法,必思无量诸法,理应还入一法。如此思惟,渐以通泰,故得大乘机发,乃至今经发言三请,名为自鄙先心。‘临欲终时’:如来不久将入涅槃,化缘已尽,所应度者,皆已度迄,故入涅槃,正指法华时也。‘命其子’:即二万亿佛所受教化之人,大机既熟,十方云集。‘亲族’,表十方法身菩萨,到此法会,作影响众。‘国王’,一切渐顿、三藏十二部经,当机益物,部部不同,皆言第一,即各称王。等觉菩萨为‘大臣’,十地菩萨为‘刹利’,三十心菩萨为‘居士’。
长者在此集会中,宣言说明二乘人实是其亲生之子,表示穷子已得佛所教化而渐发菩提心。此穷子往昔曾在某城中,背大乘法而遁入生死,备经六趣玲竮辛苦,即孤独穷苦,故云五十余年。为此,佛怀忧推觅,常觅可化之机。忽于此间,得以感应道交,遂以权巧方便法度之,继而教之以大法,付与家业。故言‘今我所有一切财物,皆是子有。’财物者,即大乘万德万行。‘先所出内,是子所知’:佛往昔所说小乘权法,现已归入大乘法,回小向大。换言之,二乘人已悉知华严、阿含、方等、般若,乃至法华、涅槃等经。
世尊!当穷子得佛授记,欢喜信受,得未曾有。我本无心行菩萨道作佛子,今何其幸运得此殊胜因缘,闻佛开权显实,此法宝妙乘,如大宝藏自然而至。
世尊!大富长者,即是如来。菩萨为佛之真子,而二乘人虽已行菩萨道,犹不自知,故言‘似子’。如来视众生犹如一子,唯独众生舍弃成佛大法而乐著小法。迷惑无知,故于生死苦海中,三界火宅内,受尽五蕴火之热恼压迫,认贼作子,背觉合尘。三苦:(一)即身体本有种种苦,名苦苦。(二)身体渐渐衰弱,名坏苦。(三)业运迁流,名行苦。
今日在此法华会上,世尊令我等悟知以前所习小法,乃诸法戏论之粪,故现欲去除。我等因惧于生死无常诸苦而勤加精进修道,只为得涅槃一日之价。得少许果位,偏真涅槃,便自以为足。然世尊早已知我等贪著粗弊五欲,乐于小法,故不分别演说大乘法,纵令习小,舍于大乘教化,并宣说我等皆有如来之智慧功德宝藏。
世尊慈悲,以权巧方便法,演说如来甚深智慧之法,我等从佛闲修,得小涅槃,便以为大得,无欲进修法华圆顿大乘。舍利弗及须菩提(空生)以为他们能为诸大菩萨演说大般若法,全是佛之智慧神力所加被,却不知自己本有菩萨种,亦能演说大法,故言我等不知其是佛子。
今日我等始知佛以大慈悲,本欲教化众生以大法,唯独众生劣根性乐小法,故佛随顺其根机而宣演权法。现在我等已知,往昔曾受佛教化,本具大乘种子,故发好乐大乘之心,而佛又为我等开权显实,宣示深奥,唯一佛乘,更无余乘。昔日方等般若会中,佛于诸菩萨前,诃责小乘者为焦芽败种,乃开阐无遮,度诸疑谤,实以大乘教化。我等本无心希求佛法,今日会中,法王(如来)无上大宝(一切佛法)不求自至,如诸菩萨所当得法,我于今日皆已得之。声闻、缘觉、菩萨乃三乘,现于此法会中,汇三归一,归回佛乘,谓自然而得。
我等声闻乘人,今日得佛授记,故欢喜踊跃,叹未曾有,无上妙法,不求自得。譬如无知童子,舍父而逃。‘周流诸国’:譬喻轮回三界火宅。‘五十余年’:表五道:天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及地狱道。阿修罗则在此五道中。
其父忧念,‘四方推求’:即观四生(胎生、卵生、湿生、化生),觅可度之机。‘顿止一城’:譬喻佛于此娑婆世界救度众生,复在余国而示现方便寂静涅槃。‘造立舍宅’:起慈悲舍,立性空宅。‘五欲自娱’:受用胜妙五尘,称性法乐,良由佛居方便,是实报亦是寂光。此常寂光乃常行遍照一切诸有情,觅机而度。‘王’,譬喻佛之法身及自受用身。佛为法王,故常为诸佛之所护念。‘群臣豪族’:表法身大士。‘往来者众’:譬喻十方菩萨来往听法。
‘而年朽迈’:喻佛年事已高,将终教化群生之事,更加忧念穷子,日夜思量化事将毕,而痴子,即二乘人,犹远隔佛地五十余阶,住于五道,我之所有法财宝藏,如何得以托付?
人人皆有生死,又惧于生死,但却不知修习佛法,乃出离生死之道,实为可阶矣!从前,有三位老年人,甚为投机,故常相聚首。最年长者已届八十岁,下来的是七十岁高龄,另一位则是六十来岁。年终时三位又聚首,难免唏嘘慨叹时光易逝,而年属朽迈。其中六十岁者说:‘今年我们一起用饭吃菜,可是不知明年谁已不在了!’言中之义,深叹岁月不待人,难以预测他们之中,谁会先撒手尘寰。七十岁者听后说:‘嗨!老同伴,你说得太远了!今晚在上床前,我们脱下鞋袜后,明早不晓得还能不能再亲自穿上呢?’八十高龄者却说:‘你说得也太远。当我这一口气吸进去,也不知下一口气可否吐出来!’在这三人中,年纪最长者为最聪明,了解人命无常,仅在呼吸之间。但是最明智者莫过于即时念佛修道人。你或许会怀疑:‘这样做就不会死了吗?’不一定不死。‘那么念佛有何用呢?’
虽然,修道念佛者不可避免死亡,但却妙在如何了死。未修道时,生命仅在呼吸之间,在修道上勤加用功有成果后,呼吸自如,来去自由,虽有生死而无生死。若要往西方极乐世界,乃至一切十方法界,无不应念而至。
尔时穷子,为求正道衣助道食而流离奔走,从邑至邑,从国至国。此表十二处(眼、耳、鼻、舌、身、意为六根,染著色、声、香、味、触、法等六尘),及十八界(六根、六尘及六识)。眼见色时,眼识即起好坏之分别;耳闻声时,耳识亦起分别作用,如此类推,鼻识、舌识、身识及意识亦复如是,遇事分别,对境迷心。
‘或有所得’:表有漏之善根。‘或无所得’:表无漏之善根,即已断除生死而入涅槃。然则真如涅槃,本无所得,生死即涅槃,涅槃即生死,故云无所得。
无大乘法喜为‘饥饿’,无大力用为‘羸’,无大功德为‘瘦’。迷于谛理而起见惑者为‘体生疮癣’。何谓见惑?所谓‘对境起贪爱’,对境不识,常被境界所转。见惑乃由无明所起,若不破除无明,则不待蠲除贪爱等执著。使汝等流转者,心目为咎,由目所见而心起分别计度好、坏、是、非、长、短,尽是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颠倒。然而一般人皆以此为心性,由是舍本逐末,迷于本性。
时穷子以其劳力,四处干活而养其命,辗转遂至父舍。前文言,父于窗牖中,不立于中门,而今言长者于其门内,表示兼得大乘二乘两处。尔时穷子见父于大宝屏帐内,坐于法王座上,法身大士及诸菩萨等皆围绕左右。
‘或有计算,金银宝物’:菩萨行愿,多明事数,故云计算。‘出内财产,注记券疏’:以广、显、略为‘注’,授决为‘记’。四宏誓为‘券’,修行为‘疏’。四宏誓愿:(一)众生无边誓愿度。(二)烦恼无尽誓愿断。(三)法门无量誓愿学。(四)佛道无上誓愿成。若人能发此四宏誓愿,则已注记成佛之道。
穷子见父,豪迈高贵,尊严无比,故作思惟,是国王耶?抑或同等于国王地位之人?由是惊怖疑惑而自责不应到此。覆自念言,若久留此地,唯恐被逼修大法,故不敢久留,驰走而去,往贫里处修二乘法。
尔时,佛于师子座上,一眼便认出立于远处之穷子,但从未曾对人言此事。即授命菩萨,前往追捉,将他带来佛前。但穷子根劣,听闻大法,反生恐惧,又畏生死,如是小智不解大教,故言迷闷辟地。
长者知其子愚钝,见地狭小,必不信真言直说,故为实施权,开演二乘法。
有人说,逃子当时既年幼,而时隔数十载,纵然今日得与父重逢,理应见而不识,然则父能认子,乃理所当然。此无虚言,但在法华经内所言,非为世俗般之父与子,此为出世间法。一般来讲,为人父者,虽对子女爱护备至,但尚存有善儿防老之观念,此为或多或少之自私心作祟。佛乃真正之慈父,无一丝毫自私观念,爱护一切众生更甚于爱护己命,尽全力教化一切众生,以望其能早日成佛道。
‘穷子’是谁?就是一切众生,二乘人也。他们虽有眼而不识佛,反将舍佛而逃,终日没于苦海中,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来不明去不白,追名逐利,苦求博士硕士等学位,但人死后什么头衔、学问亦带不去,等到第二生再来投胎做人,一切又得从头学起。如是求而复失,失而复求,生生世世在得失中打滚。
佛教我们如何了生脱死,来明去白。佛又用种种方便法,令我等悟知宿世因缘,而了解为何人有贫富之分,或美丑之别,进一步明了,各人不同之际遇乃往昔业所致缘。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如十二连环,为众生生死之因缘。但可怜的众生,皆舍父而逃,背觉合尘,不愿回老家——l常寂光净土。
长者深知穷子根劣,故施以权巧方便法,遣令菩萨,伪装为独目相丑,无威德者,前往劝说。‘眇目’,譬喻偏空小智。‘矬’,竖短,譬喻不穷实相之源。陋者横狭,譬喻不具万善之饰。非四无所畏,故‘无威’。非常乐我净,故无德。‘净诸房舍’,即净诸六根房五阴舍也。六根即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因六识而杂染六尘之境:色声香味触法,如是背觉合尘,染著六尘之境,不能了悟自心,而处处被尘境所转。净诸六根即能转识成智,净化六根,返本还原,即因事悟道,见境明心,不再为六尘所转,同时亦能净化五阴(色受想行识)而度一切苦厄。
长者知子舍大习小,譬如佛最先为大菩萨演说大方广佛华严经,二乘人皆‘有眼不见卢舍那,有耳不闻圆顿教’,故佛以方便力,隐大示小,不现千丈相好之躯,但现丈六老比丘之相,著蔽垢衣,执除粪器,应以二乘人身得度者,即现二釆人身而为说法。
‘方便附近’:以是方便法,得以接近而教化二乘人。‘语令勤作’:‘语’表四念处,‘勤’表四正勤。‘既益汝价’:譬喻四如意足。涂足油者,油能除风,表禅定;复能履水,譬喻神通。‘饮食充足’者:‘饮食’即米面盐醋。‘米’表人空,‘面’表法空。米面合者,即表正道。‘盐’表无常,‘醋’表苦空,此二乃助道之增上缘。譬如人食用米面,必先以盐醋等调味,方可食用,修行之道,亦复如是。‘荐席厚暖’:譬喻观练薰修诸禅。‘如是苦言,汝当勤作’:劝勉彼等勤修四正勤、四念处及四如意足等法,又以软言慰曰,视彼为亲生之子。
佛以大智慧,渐令入出者,即教化一切众生,回小向大,令入佛智。‘经二十年,执作家事’:佛教菩萨断界外见思二惑,与前文所言二十年除粪,迥然不同。
穷子虽身在执作如来家业,得佛授之以法藏,犹自持机小,无此方便,教化众生及净化国土等菩萨应行之道,而止宿于二乘之草庵。
佛知穷子,我慢渐除,心量扩大,故欲授以所有如来法藏,而聚集亲族、国王大臣、表众菩萨、刹利居士等,于诸会中,宣说此为我子,曾舍我而逃。‘经五十岁’:表沉伦于三界生死苦海,五道之中。‘自见子来,已二十年’:表二乘人舍小向大,自行除粪后,方名为子,则以转教菩萨法而执作如来家业,名二十年。
昔于某城而失是子,周行五道而索其子,遂来至此中路而设化城,凡我所有,如来家业法藏,悉以付之,恣其焰绩佛灯明。
小乘人偏修顽空,志意下劣,攻于四果,今得闻无上甚深微妙法,受成佛记,得未曾有,欢喜踊跃。佛知我等心意,乐于小法,未曾说言汝等皆堪作佛,而说可得诸无漏智解脱之法,成就有余涅槃,声闻罗汉果位。
佛为大众,说无上法,修习此大法者,悉当成就佛果。我承佛教菩萨法,佛以种种譬喻,方便之法教化,使我等闻法修证,并于如是时间,诸佛同音,即与印证而授菩提记言:汝等于未来无量之世,当得成佛。一切十方诸佛,如来秘密之藏,独为大乘菩萨之机,演其微妙如实之事,而非为二乘人说此真实至要之道。
穷子虽得近佛陀,闻大乘法,但于法不修行止于二乘,纵有佛法宝藏于前,亦不能得丝毫法益。如今穷子渐能了解大法而得逐步深入佛法藏内。
大迦叶白佛言,‘我等内灭’:已断思惑,自谓已足。常在定中,烦恼既除,无明亦破,由具小断,故不希求大断。止于小智而不欣乐大智、净佛国土、回小向大及教化众生等事。为何二乘人不习大法?原来彼等执于法空,妄认自己得诸法空寂,则不需再教化众生,此为只知利己而不利他之自私行为。一切诸法,性虽空寂,然救度众生,乃必须之事。事实上,诸佛与众生乃合二为一,佛即众生,众生即佛。二乘人止于中化之城,譬如一些人,未出家前,精勤修道;出家后,却渐退菩提心,且常为自辩护:‘我已受具足戒,即使不修行也没关系,毛病可以不用管,懈怠些又何妨?’此即二乘人所为,得少为足,既不自利,又不利他。
我等在迷,长处暗夜,但知乐小,畏苦求空,破除无明烦恼,得脱三界,住于有余涅槃,以为究竟,为报佛之恩,但于佛智慧,不知上求佛果,下化众生,只求己乐,是以汝等应明了,为何佛陀常责二乘人为焦芽败种,非行佛道。
我等虽为佛弟子,在般若会中,蒙佛加被,为菩萨说大乘经,却对大法,无一念好乐之心,如来见而暂舍大法,只说修四谛十二因缘可证四果等法,并不鼓励我等修六度万行,可成佛果之菩萨道,乃由观我心,非是希求大法也。
佛以方便力,示现为一位平凡之老比丘而度化二乘人,施以权巧方便法,潜移默化,使其心调伏,而后令入佛智。
我等何幸,得授密意,昔所未有,非是本心先有指望,而于今日蒙佛开示,自然而得,清净佛眼而开佛知见。‘得道’者,即得实相道。得果者,即分得无上菩提大乘圣果。无漏法者,中道不漏二边。
我等昔来于无明长夜,修持如来清净戒行,始于今日得闻佛开权显实,我等闻佛如是法,悟知成佛真实果报。换言之,净戒乃成真实缘因,故得妙报。梵行为成真实了因,故得妙果。所知所见,即正因理性法身德也。
真是声闻,真阿罗汉者,昔来我等闻声入道,名小乘声闻,今者是大乘声闻罗汉。圆满初住位,一分真一切分真,即是分证十界三德,但就其本位开权显实,故云声闻阿罗汉。于三界中诸天世人魔王梵王,普于天人大众中,以修如来智慧之故,皆应受其恭敬供养。
身为出家人,皆不得为利养而随便接受施主之供养;须知若汝三心未断,则滴水亦难消矣。经云:‘三心不可得’。何谓三心?即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过去者,已成过去,故不可得。现在心,刹那间成为过去,乃无常。未来者,还未到来,故云不可得。
出家人若三心未了,而接受施主之供养,莫论饭食难消,即使是清水一杯亦难消受。食时若习五观,真修办道者,即使是铁亦能消化。五观:(一)计功多少,量彼来处。(二)忖己德行,全缺应供。(三)防心离过,贪等为宗。(四)正事良药,为疗形枯。(五)为成道业,应受此食。‘防心离过,贪等为宗’:表示不拣食物之好坏,不分别、不贪著,一律平等食用。‘正事良药,为疗形枯’:为除贪欲,故观想吃东西犹如食药物,以防止此身形体枯瘦也。
佛以大慈悲,施大恩德,救拔六道罪苦众生,令彼等先修四圣谛,得乐果离苦海。继而普度十法界众生,令发菩提心,入四宏誓愿,此乃如来大恩。
无量劫来,佛皆行菩萨道,示教利喜,曾教我等大乘法,虽复中忘,暂不得自拔自度,但志愿未失。今得闻六度万行菩萨之法,自利利他之德行,乃成佛之正因。如此希有之事,我等如何能报得佛之大慈与乐恩?
三界火宅,众苦煎迫,视父而已,佛应世而住,济以安宁,备六度万行,以利群生,故云利益我等,使我等有所皈依处。
佛成道后,应受寂灭无为之乐,但为了哀愍众生,无畏生死,入此五浊恶世而救度之。复隐其神德,施以权巧方便法门,教以五戒十善,冷水洒面,令得醒悟,而得去除贪欲。
佛以大慈悲心,本欲众生速成佛道而演说华严经,但众生根机尚浅,机缘未熟,未识大法,如是之故,佛隐大示小,现丈六老比丘之相,方得接近众生,视其机宜以度化之。方便附近,与一日之价,此乃佛助众生断除见惑之爱热恩。
二乘人除见思二惑后,渐能与佛,心体相应,故佛弹诃贬斥,令彼等耻小慕大,此即佛开阐无遮之恩德也。又佛命彼等执作如来家业,金银库藏,皆悉令知,此为佛所赐之庄严恩。如是之后,佛观机缘成熟,即聚集亲族,于众会中,宣言彼等为佛子,并付以家业,无上宝聚,不求自得,此意谓二乘人将来亦堪作佛,坐于法王宝座之上,此乃如来赐座恩也。
既坐佛座,身意泰然,快得安稳,以佛道声,令一切众生得闻,普广于天人,应受其供养,令我等具足自利利他之恩德,是故佛所赐与之深恩,我等纵然手足供给、头顶礼敬,乃至顶戴或两肩荷负,亦不能得报佛所赐与之覆育、救拔及自他行成,初后理显之大恩。
牛头栴檀者,在华严云,出离垢山,若用以涂身,火不能烧。
佛之无量神通乃不可思议之事,无漏无为,诸法之王,以慈悲故,能为下小劣弱之机,忍耐调柔,随类应化一切取相凡夫。众生之品性低劣,但佛以大智,能熟知其根性,复以大悲,历经千劫,不辞劳苦,头头救拔一切罪苦众生。
人生如一场戏,今生扮演父亲之角色,下一生扮演儿子。如是父子、子父之关系,生生延续蔓延不断。或不为子与父,而成亲戚、朋友等。总而言之,在人生大舞台上,人人各演其角色,戏终人散,待另一出戏上演,又再粉墨登场,另演新戏。无量劫来,众生皆演其戏,轮回六道。吾人应及早醒觉,迷途知返!
佛善以惭顿法门,任运自在,教化众生,随类应化诸根行业,显示分别说最稀有法,于一佛乘无上之道,方便随宜作三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