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杂阿含经》卷第四十二


一一四五、应施经:

本经叙述佛陀为波斯匿王说良福田。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波斯匿王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应该要布施甚么人呢?」

佛陀说:「大王!随心所愿乐之处就是!」波斯匿王又白佛说:「应该布施何处,就能得大果报呢?」

佛陀说:「大王!这是异问。所问的『应施何处?』此间就是有异。又问『施何处,应得大果?』此问也是有异。我现在问你,你就随你的意见回答我。大王!譬如这个国家和他国,临阵战斗,而集诸战士,里面有一位婆罗门(净裔,神职人物)之子,从东方而来。是一位年少而幼稚,柔弱而端正,肤白而发黑,不曾练习武艺,不学习术策,恐怖而退弱,不能自安。观看敌人在前,却不忍心,不敢刺他,或射他。因为没有方便,而不能伤杀敌人。你的意见如何呢?大王!像如此的士夫,大王你会赏他吗?」王白佛说:「不会赏他的,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大王!有剎帝利(王种)的童子,从南方而来,鞞舍(商工农等平民,第三阶级)的童子从西方而来,首陀罗(奴仆,第四阶级)的重子从北方而来。这些人均没有伎术,都和东方的婆罗门之子一样的软弱。那么,大王你会赏他们吗?」王白佛说:「不会赏他们的,世尊!」

佛陀告诉大王说:「这个国家召集军兵,临阵战斗之时,有婆罗门的童子,从东方而来。年少而端正,肤白而发黑。善于学习武艺,知道斗术之法,勇健而无畏,和敌人苦战也不退却,安住而谛观,运其干戈而能伤杀对方,终于能破巨敌。你的意见如何呢?大王!像如是的战士,是否应加赏吗?」王白佛说:「应该要重赏的,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剎帝利的童子从南方而来,鞞舍的童子从西方而来,首舵罗的童子从北方而来,这些人都是年少而端正,都善于诸术艺,勇健而堪能,苦战而却敌。都如由东方而来的婆罗门之子一样。像如是的战士,大王会赏他们吗?」王白佛说:「会重偿他们的,世尊!」

佛陀说:「大王!有如是的沙门、婆罗门,他们已远离五支,成就五支,则为之建立福田!布施此田的话,就会得大福利,得大果报的。甚么叫做舍离五支呢?所谓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等盖,都已断已知,就名叫做舍离五支。甚么叫做成就五支呢?所谓无学戒身成就,无学定身、慧身、解脱身、解脱知见身等已成就,就名叫做成就五支。大王!像如是的舍离五支,成就五支的话,就是已建立福田。布施此田的人,就会得大果报的。」(戒、定、慧、解脱、解脱知见)

那时,世尊又说偈说:

运戈猛战斗 堪能勇士夫 为其战斗故 随功重加赏 不赏名族冑

怯劣无勇者 忍辱修贤良 见谛建福田 贤圣律仪备 成就深妙智

族冑虽卑微 堪为施福田 衣食钱财宝 床卧等众具 悉应以敬施

为持净戒故 人表林野际 穿井给行人 溪涧施桥梁 迥路造房舍

戒德多闻众 行路得止息 譬如重云起 雷电声振耀 普雨于壤土

百卉悉扶 禽兽皆欢喜 田夫并欣乐 如是净信心 闻慧舍悭垢

钱财丰饮食 常施良福田 高唱增欢爱 如雷雨良田 功德注流泽

沾洽施主心 财富名称流 及涅槃大果

(挥运干戈而勇猛于战斗的人,就是堪能为之勇敢的士夫。由于其善为战斗之故,随着其功勋而重重的加以赏赐。而不会赏赐那些有名的望族之后裔之怯劣,而无勇敢的人。)

(行忍辱,而修贤良,而见真谛,以建立福田,贤圣之律仪都具备,而成就深妙之智的话,则其族冑虽然为卑贱,也堪能为布施的福田。将衣服、饮食、钱财、珍宝、床卧等众具,都应用来敬施于此种人。因为他已守持净戒之故!)

(在村人外的林野之际,穿井给来往的行人使用,在溪涧施埔桥梁,在迥路建造房舍,则有戒德多闻的大众,行路时,得以安心而止息。)

(譬喻一层一层的黑云之起,雷电之声振耀,而普遍的降雨于土壤的话,则百卉均会得以扶 ,贪兽也皆大欢喜,田夫统统会欣乐那样。)

(像如是的以净信心而闻慧,则会舍离悭垢会将丰富的钱财饮食,常施于良好的福田。高唱而增欢爱之事,有如雷雨之降下良田一样。其功德会注流于福泽,会沾洽施主之心。财富、名称会流及于涅槃的大果!)

佛说此经后,波斯匿王,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一一四六、明冥经:

本经叙述佛为波斯匿王讲说人由身口意三业之善恶而有四种的轮回转变。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波斯匿王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白佛而说:「到底如何呢?世尊!如婆罗门死后,会还生为自姓的婆罗门家吗?剎帝利、鞞舍、首陀罗之死,也还生为自姓之家吗?」

佛陀说:「大王!怎么会得如此呢?大王当知!有四种人。那四种呢?有一种人,1.从冥而入冥(自冥暗之处而至于另外一个冥暗之处。有一种人,2.从冥而入于明(自冥暗之处,而入于另外一个光明之处)。有一种人,3.从明而入于冥(自光明之处,而至于另外一个冥暗之处)。有一种人,4.从明而入于明(自光明之处,而入于另外一个光明之处。)

大王!甚么叫做有一种人,1.从冥而入于冥呢?所谓有一种人出生于卑姓之家,如生为旃陀罗家、鱼猎之家、竹作之家,车师之家,以及其余种种下级工巧业之家,贫穷的活过其命,其形体燋悴,而又学习卑贱之业,又为他人使用的下贱之业,就名叫做冥。处在于此暗冥之中,又行身的恶行,行口的恶行,行意的恶行。由于此因缘,身坏命终之后,当会转生于恶趣,而堕入于泥梨(地狱)之中。犹如有人,从闇处而进入于闇处,从厕所而入于厕所,以血去洗血,舍弃恶,而又受恶那样,从冥入冥,也就是如此,因此之故,名叫从冥入冥。

甚么叫做2.从冥而入于明呢?所谓有世人,出生于卑姓之家,……乃至为人作诸鄙陋业,就名叫做冥。然而此人虽出生在于暗冥之中,却会行身之善行,行口之善行,行意之善行。由于此因缘,其身坏命终之后,往生于善趣,而受天的化生。譬如有人,登床而跨马,从马而升象那样。从冥而入于明,也是如是。就名叫做有人从冥入明。

甚么叫做有人3.从明而入于冥呢?所谓世人出生在于富乐的家庭,或者生为剎帝利大姓,或者是婆罗门大姓之家、长者大姓之家,以及生在于其余种种富乐之家庭,而有多诸钱财、奴婢、客使。而广集知识,受身又端正,又聪明黠慧,就名叫做明。然而在于此明中,却行身的恶行,行口的恶行,行意的恶行。由于此因缘,身坏命终之后,转生于恶趣,堕在于泥犁当中。喻如有人,从高楼下乘于大象,下象而乘马,下马而乘轝,下举而坐床,下床而堕地,从地而落入于深坑那样,从明而入冥,也是如此。

甚么叫做4.从明而入明呢?所谓世人,生在于富乐的家庭,……乃至其形相端严,就名叫做明。在于此明当中,又行身的善行,行口的善行,行意的善行,由于此因缘,身坏命终之后,往生于善趣,受天的化生。喻如有人,从楼观至于楼观,如是,……乃至从床而床,从明而入于明,也是如此。就名叫做有人从明而入于明。」

那时,世尊又说偈而说:

贫穷困苦者 不信增瞋恨 悭贪恶邪想 痴惑不恭敬 见沙门道士

持戒多闻者 毁呰而不誉 障他施及受 如斯等士夫 从此至他世

当堕泥梨中 从冥入于冥 若有贫穷人 信心劣瞋恨 常生惭愧心

惠施离悭垢 见沙门梵志 持戒多闻者 谦虚而问讯 随宜善供给

劝人令施与 数施及受者 如是修善人 从此至他世 善趣上生天

从冥而入明 有富乐士夫 不信多瞋恨 悭贪嫉恶想 邪惑不恭敬

见沙门梵志 毁呰而不誉 障他人施惠 亦断受施者 如是恶士夫

从此至他世 当生苦地狱 从明入冥中 若有富士夫 信心不瞋恨

常起惭愧心 惠施离瞋垢 见沙门梵志 持戒多闻者 先奉迎问讯

随宜给所须 劝人令供养 欢施及受者 如是等士夫 从此至他世

生三十三天 从明而入明

(生在于贫穷困苦之家,不信因果,而增其瞋恨。为悭贪恶邪之想所痴惑,而不知恭敬。看见沙门有道之士,持戒而多闻的人,却会毁呰而不称誉,会障碍他人之信施及受施。像如此之等类的士夫,会从此世间而至于他世间时,当会堕落于泥梨〔地狱〕之中。这叫做从暗冥而入于暗冥。)

(假若生为贫穷之人,然而有信心而劣瞋恨,常生惭愧之心,会惠施于人,会离开悭垢。看见沙门梵志之持戒多闻的人时,会谦虚而问讯,会随宜而善于供给他。又会劝人布施,使人兴起布施。同时也赞叹布施之人,以及受施之人。像如是的修善的人,从此世间至于他世间时,会生于善趣,会上生天界,这叫做从暗冥而入于光明。)

(出生虽为有富乐的士夫,然而却不信而多有瞋恨,被悭贪嫉恶之想所邪惑,而不恭敬那些贤圣之人。看见沙门梵志时,则会毁呰而不称誉。会障碍他人之施惠,也会断灭受施的人。像如是的恶士夫,如从此世间至于他世间时,当会转生在苦痛的地狱中。这叫做从明而入于暗冥之中。)

(假若生为有富乐的士夫,有信心,而又不瞋恨,常起惭愧之心。会惠施于人,而离开瞋恨垢秽。看见沙门梵志,有持戒多闻的话,就会首先奉迎问讯,会随宜给与其所须,会劝人去供养,会赞叹布施,以及受施的人。像如是等类的士夫,从此世间而至于他世时,会往生于三十三天。这叫做从明而入于明。)

佛说此经后,波斯匿王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一一四七、石山经:

为波斯匿王说恶劫、老病死,有如石山之四方磨地而来。王力也不能防,故应修善。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波斯匿王在于白天身蒙尘土,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

佛陀说:「大王!你从那里来的呢?」波斯匿王白佛说:「世尊!那些灌顶王之法,乃在于人中为自在,而精勤方便。王即领有大地,而统理王事,周行而观察而来到这里的。」

佛陀告诉大王说:「我现在问大王你,你就随意回答我。喻如有人,从东方来。此人为可信赖,而有缘故的人,并未曾说过虚妄的人。他白王而说:『我从东方而来,看见一座石山,方广都极大,不能穿,不能坏,也没有缺坏,磨地而来(在地上辗转而来)经过的地方,一切众生草木之类的,均被磨而碎。』从南、西、北方也有人来,也是可信赖缘故者,也不会虚妄。他们也白大王说:『我看见一座石山,方广都高大,不能断,不能坏,也没有缺坏,磨地而来。其所经过的地方的众生、草木,均被磨碎。』大王!你的意见如何呢?像如是的像貌确实大恐怖之事,乃为崄恶而相杀。众生的命运已尽,人道已难得。到这时,应当作甚么打算呢?」

王白佛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更没有其它之道可计了,唯有修习善业,对于佛法与律,专心方便(努力)而已。」

佛陀告诉大王说:「何故说言(为甚么这么说?):『这些崄恶恐怖之事,在于世间忽然发起的话,就是众生之命运己尽,人身已难栖,唯当行法、行义、行福,对于佛法之教诫,专精去方便。』为甚么不说:『灌顶王之位,乃为众人之首,堪能自在。大王乃于大地当中,事务(统理)众人,故应须要营理』呢?」

王白佛说:「世尊!又要说闲时之言:『灌顶王之位,乃为众人之首。王对于大地的一切,虽多所经营,但如以言而斗言,以财而斗财,以象而斗象,以车而斗车,以步而斗步,等事之起时,王于那时,就不会有自在,有时会胜,有时却会降伏。』因此之故,我说:『崄恶恐布卒起之时,就是众生的命运已尽,人身已难以得依,已没有余计可施,唯有行义、行法、行福,对于佛法之教诫,专心皈依耳!』」

佛陀告诉大王说:「如是!如是!经常会磨迮的。所谓恶劫、老病死,在磨迮众生。当作甚么打算呢?正当修义、修法、修福、修善、修慈。在于佛法当中精勤方便。」

那时,世尊说偈而说:

如有大石山 高广无缺坏 周遍四方来 磨迮此大地 非兵马咒术

力所能防御 恶劫老病死 常磨迮众生 四种大族姓 栴陀罗猎师

在家及出家 持戒犯戒者 一切皆磨迮 无能救护者 是故慧士夫

观察自己利 建立清净信 信佛法僧宝 身口心清净 随顺于正法

现在名称流 终则生天上

(如有大石山,极高极广,并没有缺坏,由四方而来磨迮此大地。这并不是任何兵马咒术之力,所能防御的。)

(众生都在恶劫里,常被老病死所磨迮。四种的大族姓,栴陀罗种姓之猎师,在家的,以及山家的,持戒的。犯戒的,一切的一切都被磨迮,没有人能救护。)

(因此之故,有智慧的士夫,首先都观察自己之福利,而建立清净之信心,深信佛法僧三宝。身口意清净,随顺于正法。在现在之时,名称会流行,命终则会往住于天上。)

佛说此经后,波斯匿王,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一一四八、阇祇罗经:

本经叙述见外道,误为阿罗汉,而恭敬之。佛告以应观其戒行,久久才能知道。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波斯匿王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这时,有七名尼干子(离系外道),七名阇祇罗(结发外道),七名一舍罗(一衣外道),他们的身形都很粗大,彷徉(来去不定),行住于祇洹门外。

那时波斯匿王曾遥见他们在门外彷徉,就从坐起,到了他们的面前,合掌而问讯,自称自己之名三次而说:「我是波斯匿王,是拘萨罗之王。」

那时,世尊告诉波斯匿王说:「你现在为甚么恭敬他们,而三称自己的姓名,而合掌问讯呢?」王白佛说:「我曾作此念:在世间里,如有阿罗汉的话,他们就是!」

佛陀告诉波斯匿王说:「你现在应该且止此念。你并不知道真正是阿罗汉,或者不是阿罗汉。因为你并不得到他心智之故。你要暂时亲近他,去观察他们的戒行如何。日子一久,就会知道,不可速自决定!要审谛观察,不可以只顾洛慕(思幕),应当要用智慧,不可用不智。要经诸苦难。而堪能自辨。要交契、计挍,分明其真伪,要了知明白其见解与解说。久而久之,则会知道其真象,不可卒然而说认识。因此,须思惟,用智慧去观察!」

王白佛说:「奇哉!世尊!善说这些真义:『说须作久长的相习近,观察其戒行,…乃至须知道明白其见解与解说。』我有家人,也曾出家,作这些形相,周流于他国。后来又回来,而舍弃其被服.去受世间的五欲。因此之故,当知世尊乃为善说。应该要和他们同于止住,去观察他们的戒行,…乃至知解其言说,以智慧去察知。」

那时,世尊,说偈而说:

不以见形相 知人之善恶 不应暂相见 而与同心志 有现身口密

俗心不敛摄 犹如 石铜 涂以真金色 内怀鄙杂心 外现圣威仪

游行诸国土 欺诳于世人

(不可以看到其形相,就说已知其人之善恶。不应该暂时的相见,就与之以同心志。)

(有人现露身口严密,然而其俗心并不敛摄,犹如将 石铜,涂有真金之色一样。)

(内心怀着鄙杂之心,外貌假现圣威仪,而游行于诸国土,处处都在欺诳世人。)

佛说此经后,波斯匿王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一一四九、七王经:

本经叙述波斯匿王等七王,论五欲中,以何为第一而未决,而往访世尊。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以波斯匿王为首,并有七位国王,以及诸大臣,都共同集会,而作如是之论议:「五欲之中,到底是那个欲为第一呢?」有一人说:「色最为第一。」又有人称说声、香、味、触为第一的。其中有人说:「我们各人都说第一,终究都不能判定何者为第一。我们当诣世尊,去请问此义。如果世尊说,我们就应该忆持。」

那时,以波斯匿王为首,和七国王、大臣、眷属,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然后白佛说:「世尊!我们七王,和诸大臣们,曾作如是之论议:『五欲的功德,到底是那一欲为胜呢?』其中有人说:色为胜。也有人说:声胜。有的说:香胜。有人说:味胜。更有人说:触为胜。终究不能定论。因此之故,来问世尊,到底那一欲为最胜呢?」

佛陀告诉诸王说:「各人随着其适意,我都有余说。由于此因缘,我说五欲的功德。然而自有人对于色很适意,只爱此一色境,就能满其所愿。假如有比诸色还要优胜之欲,然而并不是其所爱乐之故,就不去感触,不去顾视,说他所爱的正是最为第一,没有比这,能超过其上的了。如喜爱色境那样,对于声、香、味、触等境之欲,也是如是之解说。当其所爱时,辄言最为优胜,欢喜乐着,虽然更有胜过其上的,但是既非其所欲,自然的不会去触,不会去视,唯我所喜爱的,为最胜最妙,无比无上。」

那时,在座当中,有一位优婆塞,名叫栴檀,从座而起,整衣服,偏袒右肩,合掌白佛:「善说!世尊!善说!善逝!」

佛陀告诉优婆塞说:「善说!栴檀!快说!栴檀!」

那时,栴檀优婆塞,即说偈而说:

央伽族姓王 服珠璎珞铠 摩竭众庆集 如来出其国 名闻普流布

犹如雪山王 如净水莲华 清净无瑕秽 随日光开敷 芬香熏其国

央耆国明显 犹如空中日 观如来慧力 如夜然炬火 为眼为大明

来者为决疑

(央伽族姓之王,乃服宝珠的璎珞铠。摩竭陀国的民众,都庆欣而聚集,都说如来乃出于其国家〔成道在此地〕佛陀的名闻之普遍流布,有如雪山王。如净水中之莲华,清净而没有瑕秽。随着日光而开敷,其芬香会熏其国家。)

(央耆国之明显,有如空中的太阳。观察如来智慧之神力,有如夜间之点燃炬火一样。乃作为眼目,作为大明,为来启问的人,决断其疑惑!)

那时,诸国王都赞叹而说:「善说!栴檀优婆塞!」那时,七王都脱弃其身上的七宝上衣,奉献于该优婆塞。

这时,那七位国王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从座起而去。

那时,栴檀优婆塞,知诸王已回去后,就从座而起,整衣服,偏袒右肩,合掌白佛:「现在七位国王送我七领上衣,唯愿世尊受七衣,由于哀愍之故!」

那时,世尊为了哀愍之故,接受其七衣。栴檀优婆塞则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一一五O、喘息经:

本经叙述波斯匿王的身体因肥胖而苦。佛陀则教其节食。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波斯匿王,其身体因肥大,而有举体全身都流汗之苦。他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气息长喘。

那时,世尊告诉婆斯匿王说:「大王你的身体极为肥盛!」大王白佛说:「如是,世尊!我乃患着这种肥大之身之苦,常以此身极肥大之故,而惭耻而厌苦。」

那时,世尊即说偈而说:

人当自系念 每食知节量 是则诸受薄 要消而保寿

(人应该自己常系念注意,每次的饮食都知而节减其量。这样,则诸所受的自会微薄,会安稳消息而确保寿命。)

那时,有一位少年,名叫郁多罗,坐在于会中,波斯匿王于此时,就告诉他说:「你能纳受从世尊刚才所说之偈,每至饮食时,替我诵出吗?假若能够这样的话,就会赐金钱十万给你,也常会给你食物。」郁多罗白王说:「我会奉教,当会依时讽诵!」

这时波斯匿王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当时,郁多罗知道大王去后,就至于世尊前,领受世尊所说之偈,在于大王将食,也就是每次饮食时,为之讽诵,而白大王说:「如佛陀世尊,也就是如来、应、等正觉所知所见的,曾说此偈:

人当自系念 每令知节量 是则诸受薄 要消而保寿

(语译如前)

像如是的,波斯匿王由于此节食,渐渐的到了后时,其身体变为 细,容貌又很端正,处在于楼阁上之时,向佛所处的地方,合掌恭敬,右膝着地,三说如是之言:「南无敬礼世尊,如来、应、等正觉!南无敬礼世尊,如来、应、等正觉!能给与我现法之利益、后世之利益、现法后世之利益。由于教我在饮食时,叫我知节量之故。」

一一五一、阿修罗经:

年轻阿修罗于佛前瞋骂呵责,佛不但不动摇,反而说偈感化他。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年少的阿修罗,来诣佛所,在于佛前,以粗恶不善之语,瞋骂呵责佛陀。

那时,世尊即说偈而说:

不怒胜瞋志 不善以善伏 惠施伏悭贪 真言坏妄语 不骂亦不虐

常住贤圣心 恶人住瞋恨 不动如石山 起瞋恚能持 胜制狂马车

我说善御士 非彼摄绳者

(不起怒,会胜于瞋恚。不善的,就以善的去降伏他。惠施能伏悭贪,真言能破坏妄语。)

(不骂,也不虐,乃常住于贤圣之心。恶人虽住于瞋恨,也不会被动,有如金山。)

(起瞋恚而能维持〔抗制〕,就能胜制于狂马车。我说善御士,并不是那摄绳的人。)

这时,年轻的阿修罗白佛说:「瞿昙!我今悔过!我乃如愚如痴,不辩不善,在于瞿昙的面前诃责毁辱。」像如是的忏悔后,那时,阿修罗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巴利本说阿修罗为人名,闻其兄出家,而愤怒故,至佛所)。

一一五二、宾耆迦经:

本经叙述宾耆迦婆罗门,在佛前瞋骂诃责。后听佛说法,而悔过。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年轻人,名叫宾耆迦的婆罗门,来诣佛所,在于世尊的面前,作粗恶不善之语,瞋骂呵责。

那时,世尊告诉那位少年的宾耆迦而说:「如果在于有个时候,吉星高照之日,你是不是要会诸宗亲眷属吗?」宾耆迦白佛说:「如是,瞿昙!」

佛陀告诉宾耆迦说:「如果到那时,你的宗亲不受食的话,应该要如何呢?」宾耆迦白佛说:「如不受食的话,食还是会属于我的。」

佛陀告诉宾耆迦说:「你也是如是。你在如来的面前,作粗恶不善之语,骂辱呵责,我终不接受。像如此之骂,应当属于谁呢?」宾耆迦白佛说:「像如是的话,瞿昙!他虽不接受,且以相赠,则便就是给与的了。」

佛陀告诉宾耆迦说:「像如是之事,则不名叫更相赠遗,怎么能得为相与呢?」宾耆迦白佛说:「甚么叫做更相赠遗,名叫相与?甚么叫做不受相赠遗,不名相与呢?」

佛陀告诉宾耆迦说:「如果当如是:过人骂时就回报而骂,瞋时则以瞋,打则报之以打,斗则报之以斗,名叫做相赠遗,名叫相与。又假若不是这样的话,宾者迦!如果人骂你,而不报服去骂他,瞋不报瞋,打不报打,斗不报斗,像如是的话,就不是相赠遗,不名叫相与。」宾耆迦白佛说:「瞿昙!我曾经听过古昔的婆罗门长老宿重的行道大师所说:『在于如来、应、等正觉的面前骂辱,瞋恚呵责,也不瞋恚,不会忿怒。』而现在瞿昙你,有瞋恚吗?」

那时,世尊即说偈而说:

无瞋何有瞋 正命以调伏 正智心解脱 慧者无有瞋 以瞋报瞋者

是则为恶人 不以瞋报瞋 临敌伏难伏 不瞋胜于瞋 三偈如前说

(已没有瞋恚,怎么会瞋恚呢?乃以正命以调伏的。以正智心而解脱,有智慧的人,并没有瞋恚。)

(如果用瞋恚去报服瞋恚的话,就为之恶人。不用瞋恚去报服瞋恚,临敌而能降伏难以降伏的,以不瞋恚去胜瞋恚,其它三偈,都如前经所说的。)

那时,年轻的宾耆迦白佛说:「悔过!瞿昙!我乃如愚如痴,不辩不善,而在于沙门瞿昙的面前,以粗恶不善之语,瞋骂呵责。」

闻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一一五三、健骂经:

本经叙述健骂婆罗门,在于佛前瞋骂诃责。闻佛说法后悔悟。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东园鹿子母讲堂。

那时,世尊在于晡时,从禅而觉,到了讲堂的东荫之荫中,在那里作露地的经行。

这时,有一位名叫健骂婆罗豆婆庶的婆罗门,来诣佛所,在世尊的面前作粗恶不善之语,而骂詈呵责。世尊经行时,他则随在世尊之后而行。世尊作经行之事完了后,就住在于一处。那位婆罗门则说:「瞿昙!你伏吗?」

那时,世尊则说偈而说:

胜者更增怨 伏者卧不安 胜伏二俱舍 是得安隐眠

(胜利的人会更增加其怨。被降伏的人,睡卧也不安隐。胜与伏之二者,都舍弃,就能得到安隐之睡眠。)

婆罗门白佛说:「瞿昙!我今悔过!我乃如愚如痴,不辩而不善。为甚么会在于瞿昙的面前作这种粗恶不善之语,而骂詈呵责呢?」(真是忏愧极了!)

那时,婆罗门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复道而去。

一一五四、健骂经:

本经叙述健骂婆罗门在于佛前瞋骂呵责。闻佛说法后悔悟。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东园鹿子母讲堂。

世尊在于早晨,着衣持钵,入舍卫城去乞食。这时,健骂婆罗豆婆遮婆罗门,遥见世尊,就作粗恶不善之语,瞋骂呵贵,把土坌佛(将灰尘撒向佛身)。这时,有逆风,还吹其土,反而自坌婆罗门之身。

那时,世尊即说偈而说:

若人无瞋恨 骂辱以加者 清净无结垢 彼恶还皈已 犹如土坌彼

逆风还自污

(人如果没有瞋恨心,则任你怎样的加以骂辱,也是清净而没结垢,那些恶事还而会皈还于自己。有如用土要坌他人,而遇逆风,还而坌污自已一样。)

这时,那位婆罗门白佛说:「悔过!瞿昙!我乃如愚如痴,不善不辩。不晓得为甚么会在于瞿昙的面前,以粗恶不善之语,瞋骂呵责?」(真是忏愧极了)。

一一五五、违义经:

本经叙述违义婆罗门欲反对佛陀所说之义,而被佛观破其心而惭耻改悔。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萨罗的人间游行,至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婆罗门,名叫违义,听闻沙门瞿昙从拘萨罗国的人间游行,至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听后,曾作是念:「我当往诣沙门瞿昙之处,去听其说法,而当场反对其义。」作此念后,就往诣精舍,到了世尊之处。

那时,世尊被算不尽的眷属围遶,正在说法。世尊遥见违义婆罗门来,就默然而住。

违义婆罗门白佛说:「瞿昙!请说法!我很乐意听你的说法!」

那时,世尊即说偈而说:

违义婆罗门 未能解深义 内怀嫉恚心 欲为法留难 调伏违反心

诸不信乐意 息诸障碍垢 则解深妙法

(违义婆罗门!你未能了解深妙之义。内怀嫉恚之心欲留难我所说之法。你要调伏你的违反之心,以及诸不信乐之意念。如能这样的息止诸障碍之垢秽心的话,就能了解深妙之说。)

那时,违义婆罗门曾作此念:「沙门瞿昙已知道我的心。」就听佛所说,而欢喜随喜,从座起而去。

一一五六、不害经:

本经叙述不害婆罗门问其名是否称实,佛告之若身口意不害则为称实。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世尊在于早晨,着衣持钵,进入舍卫城去乞食。

那时,有一位名叫不害的婆罗门,来诣佛所,白佛而说:「世尊!我的名叫做不害,是否称实吗?」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像如是的称实之事,则:如果身能不伤害人,口能不毁害人,心能不损害人的话,就为称实。」(名和真实之义同为一体)。

那时,世尊即说偈说:

若心不杀害 口意亦俱然 是则为离害 不恐怖众生

(假若心〔身〕不杀害,口和意也同样的话,就是离开杀害,已不会恐怖众生了。)

佛说此经后,不害婆罗门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复道而去(照元来之路回去)。

一一五七、火与经:

火与婆罗门施物起厌心,佛晓之以偈歌。复施食,佛不受,令他投水与地,而水起火,后出家。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世尊在于早晨着衣持钵,进入王舍城去乞食,次第行乞而至于火与婆罗门之舍宅。

火与婆罗门遥见佛来,就具备众美的饮食,满在钵内呈与佛陀。像如是的经过第二日,第三天又乞食到其舍宅。

火与婆罗门遥见佛来,曾作此念:「这位秃头的沙门为甚么缘故,数数而来呢?(来了好几次呢?)是否贪恋我所给与的美食吗?」

那时,世尊知道火与婆罗门之内心之念后,就说偈而说:

上天日日雨 田夫日夜耕 数数殖种子 是田数数谷 如人数怀妊

乳牛数怀犊 数数有求者 则能数惠施 数数惠施故 常得大名称

数数弃死尸 数数哭悲恋 数数生数死 数数忧悲苦 数数以火烧

数数诸虫食 若得贤圣道 不数受诸有 亦不数生死 不数忧悲苦

不数数火烧 不数诸虫食

(上天如每日都降下甘雨的话,田夫就会日夜耕作。数数〔屡次〕种植种子的话,则田里就能常常丰收谷物。喻如人会常常怀妊那样,母牛也会常常怀犊〔小牛〕。屡次有人求乞的话,就应常常惠施与人。由于屡次惠施给人之故,就能常得大名称〔好名誉〕。)

(如屡次弃死尸的话,就得每次豪哭悲哀,而恋恋不舍。屡次的生,屡次之死,则会有屡次的忧悲苦恼,屡次死后以火燃烧,或屡次任弃而被诸虫咂食。)

(如果能得贤圣之道的话,就不会屡次受诸有,也不会有屡次的生死,不会有屡次的忧悲苦恼,不会有屡次之被火燃烧。不会有屡次被诸虫所咂食。)

这时,火与婆罗门,听佛所说之偈后,还得信心,就又用种种的饮食盛满于钵内,奉与佛陀。世尊并不接受。因为由于说偈而施之故。世尊又说偈说:

因为说偈法 不应求饮食 常观察自法 说法不受食 婆罗门当知

斯则净命活 应以余供养 纯净大仙人 已尽诸有漏 秽法悉已断

供养以饮食 于其良福田 欲求福德者 则我田为良

(因为说偈法之故,不应该接受饮食之布施。当观察自法时,就知道说法后,不应受布施之食。)

(婆罗门当知!这就是清净的活命〔生活〕。应该以余物去供养那些纯净的大仙人。他们已尽诸有漏,秽法都已断灭了,对于这些人应供养以饮食。在于其良福田里,欲求福德的话,则我的福田为最优良。)

火与婆罗门白佛说:「现在此食物,应该放在何处呢?」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我并不看见过诸天、魔众、梵天、沙门、婆罗门、天神、世人,有能食此信施之物,而能使其身得安乐的。你就持此食物,去弃置于无虫的水中,以及少生的草地上吧!

这时,婆罗门就持其食,放在于无虫的水中,剎时水中,即冒出烟来,其沸声啾啾的情景,乃如将铁丸烧成为火色,然后掷着在于水中,水即起烟,而有啾啾的沸声那样,也是同于如是!婆罗门持此饮食放着于水中时,水即有之冒出,而有啾啾之沸声。这时火与婆罗门感叹而说:「甚奇哉!瞿昙!有大德大力,能使此食,作此神变。」

这时,火与婆罗门,由于此饮食的神变,而得信敬之心,乃稽首佛足,退住在一边,而白佛说:「世尊!我现在可以在于正法当中出家,受具足戒,修习梵行与否吗?」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你现在可得在于正法当中出家,受具足戒。」

婆罗门就因此而出家。出家后,则作此思惟:何以族姓子,剃除发须,着袈裟衣,由正信而为非家,而出家学道,……乃至得阿罗汉,心善解脱。

一一五八、婆肆咤经:

本经叙述婆肆咤婆罗门女笃信佛法,其夫不信,后听佛之说法而起净信。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时,舍卫国申,有名叫婆肆咤的婆罗门女,信佛与法与僧,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对于佛法僧,都已离开狐疑。对于苦集尽道(四谛)也已离开疑惑。已见真谛而得果,而得无间慧。其夫则为婆罗豆婆遮种姓的婆罗门。

婆罗门女每次所为作时,有小得失(遇有不能如意事时),即称南无佛,而向于如来所住的方面,随着其方向而合掌,三说如是之言:「南无多陀阿伽度(皈命如来)、阿罗呵(应)、三藐三佛陀(等正觉)!身纯金色,圆光一寻,方身圆满,如尼拘律树(纵广树)。善说妙法,为牟尼(寂静、圣者)之尊,仙人的上首,是我的大师!」

那时,其夫-婆罗门听她念念有词,乃起瞋恚而不喜,就对其妇而说:「妳被魔鬼所迷着吗?那里有此义呢?为甚么舍弃了三明的大德婆罗门,而去称叹那些秃头的沙门呢?他那黑闇(愚迷)之分,是世所不称叹的。我现在当和妳同往,共与妳的大师论议,就会足知我会胜他!」

妇对其夫说:「我并不看见过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诸神、世人,任何一类的众生,能共世尊、如来、应、等正觉,为金色之身,有圆光一寻,如尼拘律树那样之圆满之身,言说又微妙,为仙人之上首,我之大师共论议的。然而现在婆罗门您,且往,就会自知一切!」

那时,婆罗门就往诣佛陀,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而说偈说:

为杀于何等 而得安隐眠 为杀于何等 令心得无忧 为投于何等

瞿昙所称叹

(到底要杀灭甚么,就能得安隐之睡眠呢?杀灭甚么,才能使心得到没有忧恼呢?杀灭甚么,才为瞿昙你所称叹的呢?)

那时,世尊知道婆罗门之内心之所念,就说偈而说:

杀于瞋恨者 而得安隐眠 杀于瞋恚者 而心得无忧 瞋恚为毒本

能害甘种子 能害于彼者 贤圣所称叹 若能害彼者 其心得无忧

(杀灭瞋恨的人,就能得安隐睡眠。杀灭瞋恚的人,其心就会得无忧恼。)

(瞋恚就是诸毒害的根本,因为能害甘甜的种子的。如果能害灭那些瞋恚的话,就是贤圣所称叹的。如能害灭其瞋恚的话,其心就能得着无忧恼!)

这时,婆罗豆婆遮婆罗门,听佛所说,而承佛的示教照喜。又听次第的说法。所谓:说施、说戒、说生天之法。说味着于欲,就是灾患、烦恼。并分别广说清净出要,福利清净之法。譬如清净的白毡,易为染色那样,婆罗豆婆遮婆罗门,就如是的在于座上,对于四圣谛得达无间等(解脱道),所谓证悟苦集灭道是。

这位婆罗门,已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诸疑惑,不免再由他人之度。对于正法与律,已得无所畏。就从座位而起,偏露其右肩,合掌白佛而说:「我已度脱,世尊!我已度脱,善逝!我现在已皈依佛、依法、皈依比丘僧了。我愿尽其寿命,当为优婆塞,愿佛证知我!」

这时,婆罗豆波遮婆罗门,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而去,还皈自已之家。

其妇优婆夷遥见其夫回来,看后,就白他而说:「您已经和如来、应、等正觉,为纯金的色身,圆光有一寻,有如尼拘律树那样圆满之身,是妙说之上,仙人之首,大牟尼之尊,是我大师,共论议过吗?」

其夫回答说:「我并未尝看见过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诸神、世人等,任何一人能和如来、应、等正觉,真金的色身,圆光有一寻,有如尼拘律树之圆满之身,妙说之上,诸仙之首,牟尼之尊,妳之大师,共论议的!妳现在赶快给我作好法衣,我要持它到世尊处,去出家学道。」这时,其妇,就都用鲜洁的白毡,使人作成法衣。

那时,婆罗门就持衣往诣世尊之处,稽首礼足,退住在一边,而白佛说:「世尊!我现在可以得在于世尊之法当中,出家学道,修习梵行与否吗?」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你现在可得在于此法与律当中出家学道,修习诸梵行。」

他就这样的出家,就独住于静处而思惟:所以善男子,剃除须发,着袈裟衣,出家学道,……乃至得阿罗汉,心善解脱。

一一五九、摩瞿经:

本经叙述摩瞿婆罗门好施,佛陀为之说布施的功德。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名叫摩瞿的婆罗门来诣佛所,和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他白佛说:「瞿昙!我在家中,都常行布施。如有一人来求乞,就布施于一人,如有二人、三人,乃至百千人来求乞时,也都统统布施给他们。我像如是的布施,是否得到多福吗?」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你像如是的布施,实能得大福德。为甚么呢?因为你在家中,乃常行布施,如一人来求乞,就布施给一人,如二人、二一人,乃至百千人来求乞时,也都统统布施他们。因此之故,即得大福德。

那时,摩瞿婆罗门,就说偈而说:

在家所为作 布施复大会 因此惠施故 欲求大功德 今问于牟尼

我之所应知 同梵天所见 为我分别说 云何为解脱 胜妙之善趣

云何修方便 得生于梵世 云何随乐施 生明胜梵天

(在家人所应作的,就是布施,有时即应举行布施大会。由于这些惠施之故,欲求得大功德。)

(我现在要请问牟尼〔圣者〕您!我所要知道的,就是:是否同于梵天所见的呢?愿为我分别详细的解说。)

(怎样才能解脱,而得达胜妙之善趣呢?怎样去修习精勤方便,才能得生于梵天的世界呢?为甚么随顺喜乐而施,就能往生到明胜的梵天呢?)

那时,世尊说偈回答而说:

施者设大会 随彼爱乐施 欢喜净信心 攀缘善功德 以其所建立

求离诸过恶 远离于贪欲 其心善解脱 修习于慈心 其功德无量

况复加至诚 广施设大会 若于其中间 所得诸善心 正向善解脱

或余纯善趣 如是胜因缘 得生于梵世 如是之惠施 其心平等故

得生于梵世 其寿命延长

(布施的人能设布施的大会,而随着他人所须要而欢喜愿乐布施给人。以此出于内心的欢喜之净信之心,定能攀缘善功德。)

(要将其所建立的功德,求离于诸过恶。也由之而远离于贪欲,其心就会善于解脱!要修习慈悲之心,其功德就会无量。更何况加以至诚之心,去广设布施的大会?〔必定是功德无量〕。)

(假若在于其中间,所得的诸善心,正向于善解脱,或其余的纯善之趣的话,就能由于如是的胜因缘,而得生于梵世。)

(像如是的惠施,其心就是因为平等的缘故,得生于梵天的世界,会延长其寿命!)

那时,摩瞿婆罗门,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从座起而去。

一一六O、持伞盖经:

本经叙述佛陀为婆罗门讲说清净道-八圣道。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持华盖,穿舍勒(短裙)导从的婆罗门,来诣佛所,和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他说偈而说:

无非婆罗门 所行为清净 剎利修苦行 于净亦复乖 三典婆罗门

是则为清净 如是清净者 不在余众生

(如果不是婆罗门所行的,就不能为之清净,剎帝利虽然修习苦行,但对于清净来说,还是乖离的。)

(修读三典〔吠陀〕的婆罗门,即是为清净。像如是的清净的人,不在于其它的众生〔除婆罗门外,不可得。〕。)

那时,世尊说偈回答说:

不知清净道 及诸无上净 于余求净者 至竟无净时

(你并不知道清净之道,以及诸无上的清净。在于其余之道〔不正道〕去求清净者,终究没有清净之时。)

婆罗门听后,白佛说:「瞿昙!你说清净道,以及无上的清净之道吗?甚么叫做清净之道?甚么叫做无上的清净之道呢?」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正见就是清净之道。如以正见,而修习,多多的修习的话,就能断除贪欲,断除瞋恚,断除愚痴。如果婆罗门能将贪欲永断,瞋恚、愚痴永断的话,则一切烦恼会永断,就名叫做无上的清净。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名叫做清净之道。对于正定等去修习,多多的修习后,就能断除贪欲,断除瞋恚,断除愚痴。如果婆罗门,将贪欲永断,瞋恚、愚痴永断的话,就名叫做无上的清净。」

婆罗门白佛说:「瞿昙!您说清净道,为无上之清净吗?瞿昙!因世务多事(有其它事要做),现在且辞还。」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宜知是时。」(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持华盖,着舍勒的导从的婆罗门,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从座起而去。

一一六一、罗汉法经:

本经叙述异婆罗门向佛间成就何等法为之阿罗汉的婆罗门。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异婆罗门来诣佛所,和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他说偈而说:

云何为尸罗 云何正威仪 云何为功德 云何名为业 成就何等法罗汉婆罗门

(甚么叫做尸罗〔戒〕呢?甚么叫做正威仪呢?甚么为之功德?甚么叫做业?到底要成就甚么法,才是阿罗汉的婆罗门呢?」

那时,世尊说偈回答而说:

宿命忆念智 见生天恶趣 得诸受生尽 牟尼明决定 知心善解脱

解脱一切贪 具足于三明 三明婆罗门

(以宿命忆念之智慧,能彻见生天,或堕恶趣。已证得尽诸受生〔脱离轮回转生之道〕,牟尼〔圣者〕乃决定得三明〔宿命明、天眼明、漏尽明〕。)

(如知道其心已善解脱,已解脱一切贪欲,而具足三明的话,就名叫做三明的婆罗门〔阿罗汉的婆罗门〕。)

佛说此经后,异婆罗门,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从座起而去。

一一六二、老夫妇经:

本经叙述佛陀看见贫穷的老夫妇,而向阿难说壮年时就应精进之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在于早晨,着衣持钵,入舍卫城去乞食,尊者阿难,随从在于世尊之后面。

这时,有二位老年的男女。是一对夫妇。已年老根熟,偻背如钩,诣于里巷之头,烧粪扫之处,都向火而蹲在那里。

世尊看见那二位老夫妇,已年耆而愚老,偻背如钩,犹如老鹄之欲心相视那样。世尊看后,就告诉阿难尊者说:「你看见那夫妇二人,已年耆而愚老,偻背如钩,都向火而蹲在那边,有如老鹄之欲心相视之事吗?」阿难白佛说:「如是,世尊!」

佛陀告诉阿难说:「此二位老夫妇,如果在于年少之时,盛壮之身,能勤求财物的话,也可以得舍卫城中的第一富有的长者。假如剃除须发,着袈裟衣,起正信而为非家,而出家学道,而精勤修习的话,也可以得阿罗汉之第一上果。如果在于第二分之盛壮之身,去勤求财物的话,也可以得为舍卫城中的第二之富有之人。假若是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正信而为非有家,而出家学道的话,也可以得证阿那含果。如果第三分之中年之身,勤求财物的话,也可以得为舍卫城中之第三的富有者。如果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正信而为非家,而出家学道的话,也可得证为斯陀含果。假如在于第四分老年之身,勤求财物的话,也可以得为舍卫城中的第四富有之人。如果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正信而为非家,而出家学道的话,也可得证为须陀洹果。然而他们在于今日,已经年耆根熟,没有钱财,没有方便,无所堪能,不再堪能了。如欲想觅求钱财,也不能得到胜过他人之法的了。」

那时,世尊,又说偈而说:

不行梵行故 不得年少财 思惟古昔事 眠地如曲弓 不修于梵行

不得年少财 犹如老鹄鸟 守死于空地

(不修行梵行之故,不能得果证,年少时不努力,就不能得到应有的财物。唯思惟古昔之事,而睡眠在地上,有如弯曲之弓。)

(不修习梵行之故,不能得果证,年轻时不努力,就不能得应有的财物,到了老年时,就会如老鹄鸟之守死在于空地一样!)

佛说此经后,尊者阿难陀,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一一六三、老死经:

本经叙述佛见老夫妇而说应精进之法。以老死二字为偈首而说。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其它都如上说。有差别的地方就是,唯说异偈而说:

老死之所坏 身及所受灭 唯有惠施福 为随己资粮 依于善摄护

及修禅功德 随力而行施 钱财及饮食 于群则眠觉 非为空自活

(会被老死之所坏灭的吾人之身,以及所受的一切事物,都同样的会毁灭。唯有惠施之福德,为随着自己之资粮。)

(应依于善能摄护,以及修习禅定的功德。处世时,应随着自己的力量,而行施钱财和饮食给人。在于群众当中,则应由于睡眠昏沉而醒觉过来。这样,就不会空自活命的了〔不会空过一生〕。)

佛说此经后,那位婆罗门,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杂阿含经卷第四十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