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本经首先叙述惭、愧的二法,依次为厌足之有无,法财之二施,迦叶之对于梵志的妇人之教化,佛陀降伏阿阇世王所放之醉象,教诫难陀比丘不堪梵行而欲还俗之事,佛为姨母大爱道夫人说法,以及是非之二法与福罪之二报。
【一四一】
大意:本经叙述惭、愧之二妙法,说此二法能拥护世间,使伦常为有别,六畜有互异,因此,当习有惭、有愧之二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二种妙法,此二种妙法乃能拥护世间。那二种法呢?所谓有惭、有愧是。诸比丘们!如果没有此二法的话,世间就不能分别为有父、有母、有兄、有弟,以及有妻子、知识、尊长、大小等事,便当会和猪、鸡、狗、牛、羊等六畜之类(包括马)同为一类,为相等而没有差别(无惭愧就和禽兽无异)。由于在此世间里,有了此二法在拥护维持世间,所以世间里才会有父母、兄弟、妻子、尊长、大小等之分别,也因此,才不会和六畜同样的无分无别。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学习有惭、有愧之二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四二】
大意:本经叙述世间有二种人,一为得财物后,则恒守藏,二为得财物后欢喜布施与人,第一种人的财物,最后脱离不了被夺、被劫、被分、被烧漂、被散等所谓五家共有的命运,第二种人则能造诸功德,种植天福,故应学习广施的人。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世间有二种人,并没有厌足,而取于命终(一直这样的活到老死)。那二种人呢?第一就是所谓得财物后,都恒藏举之(一有财物就把它存藏起来),第二就是得财物后,欢喜布施与人。这就是所谓没有厌足而取命终(依其生活理财的方式,直到死亡为止)。」
那时,有比丘白世尊说:「世尊!我们不能了解这些略说之义。怎样叫做得财物后藏举(存藏)?怎样叫做得财物后与人?唯愿世尊广演其义!」世尊告诉他说:「你们要谛听!要注意的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我当会为你分别其义。」回答说:「如是!」
那时,佛陀告诉诸比丘们说:「于是(是这样的:)有族姓子(一位男人),曾学习诸技术,或者学习田作(农业),或者学习书疏(文学),或学习计算(会计),或学习天文,或学习地理,或学习卜相,或学习远使(使臣),或学习而作王佐(大臣),都不避寒暑、饥寒、勤苦,而自营作。他作其所作的功力而获得财物之后,那个人却不能食噉(都俭食),也不给与其妻子,也不赐与其奴婢,或者亲亲之属(亲属),均不会给与他们。他所得的财物,或者会被国王劫夺(被国家所征用),或者会被贼所盗,或者会被火烧水漂(天灾地变之祸),而分散于异处,而不获其利(财物都被火烧,或者大水所流没),或者在于家中,有人分散这些财物(滥用而失财),不得停住(不能保住其财物)。这就是,比丘!就是所谓得财而藏举的人。
还有一种人,为甚么叫做得财而分布呢?有族姓子(有一男人),学习诸技术,或者学习田作,或者学习书疏,或者学习计算,或者学习天文、地理,或者学习卜相,或者为远使,或者作王佐,都不避寒暑、饥寒、勤苦,而自营作。他作如是的功力而获得财物之后,此人能惠施众生,能供给其父母、奴婢、妻子,也能广及沙门、婆罗门,而造诸功德,而种植天上的福德。这就是,比丘们!就是叫做有二种人没有厌足。如第一种类之人之得财物而举存的,就应当念念舍离其法,第二种类之人之得财物而能广布,就应当学习这种业(动作)。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四三】
大意:本经叙述如为佛陀的弟子的话,就不应贪着利养,因为贪利就是不行法、不分别法,会毁废世尊之教,不能得至于涅槃。假如恭敬于法,不贪财物的话,就能得人的称誉,会名闻于四方,因此,当法施,不可习财施。舍利弗曾经又广释其义。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应该恒常的作法施,不可以学习食施(财施)。所以的缘故就是:你们现在有果报之佑,使我的弟子恭敬于法,都是不贪于利养之故。假如贪着利养的话,就会大过于如来之处(错过为佛的弟子)。为甚么缘故呢?因为所谓众生之类,乃不分别法,乃会毁害世尊之教。既毁世尊之教,则其后就不再得至于涅槃之道,我便会有耻的了。所以的缘故就是:所谓如来的弟子,都贪着于利养,都不行于法,不分别法,而毁害世尊之教,而不顺于正法。既毁害世尊之教的话,又不再至于涅槃之道的了。比丘们!你们现在当念法施,不可思欲施(财施),这样的话,便能得人的称誉,其名为远闻于四方,会恭敬于法,而不贪财物,这就叫做不会有羞耻之事。所以的缘故就是:如来的弟子乃以喜爱法施,而不贪于思欲之施(财施)。这就是所谓,比丘!就是当念法施,不可学财施之事。你们,比丘们!我说此义为因,而以甚么义而说此缘呢?」(甚么为之其缘呢?)那时,诸比丘们白世尊说:「唯愿世尊您!事事分别!(将其事由,详细阐说)。」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从前有一位施主曾经请我而供养我,然而我在那个时候有遗余法,而可除弃这些食物。当时,有二位比丘从远方到我这里来,他们的形体非常的因笃,颜色也已变易。那时,我便对他们二位比丘说:『我有遗余法,而可以除弃。如果你们随时有所须要的话,便可以取去充实自己』
这时,其中的一位比丘曾作如是之念:世尊今天有遗余法,而可除弃那些食物,如果随时有所须要的话,便可以将其取来充实。假如我们并不取其食的话,便当将此食物舍弃在于净地,或者放在于水中。然而我们应该取这些食物,以充实我们的虚乏,可以增加而得气力。那个时候,那位比丘又作如是之学,佛陀也曾作如是之说:『应当行持法施,不可行那思欲之施。所以的缘故就是施中之上虽然不能超过财施,但是又有法施,乃在所有之施当中为最尊的。』我现在堪任整天不食,仍然得以自济,不须要受那信施之福份。那时,那位比丘就这样的自息其意念,而不取那些信施的食物,形体虽然困笃,也不自顾其命。
当时,第二位的比丘又作如是之念:世尊也有遗余之法,而可除弃的食物,假如我不取其食的话,就当会愈困笃。现在应该取这些食物,用来充足虚乏,可以增加而得气力,昼夜可以安宁。那个时候,那位比丘便取那些食物而食,昼夜都安稳,气力也因此而充足。」
佛陀告诉诸比丘们说:「那位比丘虽然采取那些供养物,去除去他的虚乏,去充足他的气力,然而乃不如先前(第一位)的比丘之可敬、可贵,不如第一位比丘之非常值得尊重。因为先前的比丘乃长夜名称远闻,对于律戒很知足,易充易满(非常的充满)。诸比丘们!应当要学习法施,不可以学习思欲之施。我刚才所说的,乃由于此因缘的。」那时,世尊说这些话后,就从座起,而去。
这时,众多的比丘又作如是之念:向者(刚才),世尊略说其概要,终归并未作广普之说,就从座起,然后进入寂静之室而去。而现在于此大众当中,到底谁能堪任在于此略义当中,将其广普而演说其义呢?当时,众多的比丘又作如是之念:现在尊者舍利弗,为世尊所称誉,我们应当一同去舍利弗之处。这时,众多的比丘便往至于舍利弗尊者之处,共相礼拜后,都坐在于一边。大众都坐定后,当时,众多的比丘就将从世尊之处所听来之事,一一向舍利弗说明。
这时,舍利弗尊者告诉诸比丘们说:「甚么叫做世尊的弟子,为贪着利养,而不修行法呢?甚么叫做世尊的弟子,为贪(认真)于修行法,而不贪于利养呢?」那时,众多的比丘白舍利弗说:「我们乃从远处而来请问其义,以便得知其义后,当修其行。尊者舍利弗,您乃堪任的人,请给与我们讲演其义!」舍利弗告诉他们说:「你们要谛听要注意的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我当会为你们广演其义。」那时,众多的比丘回答说:「如是!」
舍利弗垂告说:「世尊的弟子所应学的就是寂静之念而安心,然而声闻的弟子却不如是而学。世尊吐教(所讲的教),教人所应灭的法,诸比丘也不将其消灭,在于其中懈怠而起诸乱想,所应该做的,却不肯做,所不应该做的,却去修习其行。那个时候,诸位贤者长老的比丘,在于三处,便会有羞耻。那三处呢?1.世尊常乐于寂静之处,当时的声闻却不作如是而学,这样,则长老比丘便会有羞耻。2.世尊教人『当灭此法』,然而那些比丘却不灭此法,长老比丘便会有羞耻。3.在于其中生起乱想之念,意不专一(不专心一意),长老比丘便会有羞耻。
诸位贤者!当知!中比丘(中级的比丘)在于三处,便会有羞耻。那三处呢?1.世尊常乐于寂静之处,那时声闻却不作如是而学,这样,则中比丘便会有羞耻。2.世尊教人『当灭此法』,然而那些比丘却不灭此法,中比丘便会有羞耻。3.在于其中生起乱想之念,意不专一(不专心一意),中比丘便会有羞耻。
诸位贤者!当知!年少比丘,在于三处,便会有羞耻。那三处呢?1.世尊常乐于寂静之处,那时的声闻弟子却不作如是而学,年少的比丘便会有羞耻。2.世尊教人『当灭此法』,然而那些比丘却不灭此法,年少的比丘便会有羞耻。3.在于其中又起乱想之念,意不专一(不专心一意),年少的比丘便会有羞耻。这就是,诸位贤者!就是所谓贪着于财,而不着于法(不重视法)。」诸比丘们白舍利弗说:「甚么叫做比丘之贪着于法,而不着于财呢?」
舍利弗说:「于是(是这样的),比丘们!世尊乃乐于寂静之处,声闻的弟子也学如来之乐于寂静之处。世尊所说的:『当灭此法』,诸比丘便灭此法,而不懈怠,意也不乱,所应行的,都修行无误,所不应行的,便不去行。诸位贤者当知!长老比丘在于三处,便会有名称。那三处呢?1.世尊乐于寂静之处,声闻弟子也乐于寂静之处,长老比丘便会有名称。2.世尊教人:『当灭此法』,那时比丘便灭此法,长老比丘便会有名称。3.在于其中不生起乱想之念,意常专一(都专心一意于法),长老比丘便会有名称。
诸位贤者!应当要知道!中级的比丘在于三处,便会有了名称。那三处呢?1.世尊乐于寂静之处,声闻弟子也乐于寂静之处,中级的比丘便会有名称。2.世尊教人『当灭此法』,那时比丘便灭此法,中级的比丘便会有名称。3.在于其中不生起乱想之念,意常专一的话,中级的比丘便会得名称。
诸位贤者!应当要知道!年少的比丘在于三处,便会有了名称。那三处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1.世尊乐于寂静之处,年少的比丘也乐于寂静之处,年少的比丘便会有了名称。2.世尊教人『当灭此法』,那时,比丘便灭此法,年少的比丘便会有了名称。3.在于其中不生起乱想之念,而意常专一于法的话,年少的比丘便会有了名称。
诸位贤者!当知!贪欲之为疾病,乃为非常的大灾患的,瞋恚也是一样的。贪淫与瞋恚如果消灭的话,便能得处于中正之道,会有法眼的产生,智慧会由之而生,所有的结缚都会休息,而得至于涅槃。悭嫉之为病患,也是极为沉重的一件事,烦恼烧煮,憍慢也极为深。幻伪、不真,无惭、无愧等,不能舍离,耽淫欲念,就会败坏正道。我慢、增上慢(未证谓证)通常也不能舍弃,如果此二种慢(我慢、增上慢)消灭的话(此为总结恶业恶念,应包括悭嫉等烦恼之消灭),便能得至于处中之道(得中道),会生法眼,会生智慧,诸结缚都会休息,而得至于涅槃。」
比丘们白舍利弗说:「尊者舍利弗!甚么为之处中之道,而眼生、智生,诸结缚都会休息,而得至于涅槃呢?」
舍利弗说:「诸位贤者!应当要知道!所谓贤圣的八品道是。也就是正见、正治(正思惟)、正语、正行、正命、正方便(正精进)、正念、正三昧(正定)。这就是,诸位贤者!就是处中之道,而眼生、智生,诸结缚都会休息,而得至于涅槃。」
那时,众多的比丘听尊者舍利弗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四四】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叫大迦叶去受梵志妇的供养,使她得度。佛陀并为她的夫婿演说沙门之法,使其证果。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锡于罗阅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之处(竹林精舍),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世尊到了食时,就着衣持钵,进入罗阅城去乞食,而在于一街巷之处。那时,在那个街巷里,有一位梵志的妇人,正欲饭食(供养)婆罗门,就自其家出门。她这时遥见世尊,乃趋至于世尊之处,问世尊而说:「是否看见婆罗门吗?」
当时,大迦叶尊者先在于那个街巷。世尊便举手而指大迦叶,以示她说:「这位就是婆罗门。」这时,梵志妇乃熟视如来之面,而默然不语。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无欲无恚者去愚无有痴漏尽阿罗汉是谓名梵志
无欲无恚者去愚无有痴以舍结使聚是谓名梵志
无欲无恚者去愚无有痴以断吾我慢是谓名梵志
若欲知法者三佛之所说至诚自归彼最尊无有上
(没有贪欲,没有瞋恚的人,也能舍去其愚,而没有痴,就是漏尽的阿罗汉,这就名叫真正的梵志(婆罗门之行者)。没有贪欲,没有瞋恚,也能舍去其愚,而没有痴,因之而舍弃结使之聚(众多的烦恼),就名叫做梵志。没有贪欲,没有瞋恚,也能舍去其愚,而没有痴。由之而断除吾我的慢心,就名叫做梵志。假若欲知正法的话,就应对于三佛(正觉)所说的教,至诚去自归依于他,是最尊而不能比得上的!)
同时,世尊也告诉大迦叶说:「你可以去为了这位梵志妇,便现身(一旦出现其前),就能得以免除其宿罪。」(现身受其供养,而度脱她)
这时,迦叶乃听从佛的教言,就趋至于梵志妇之舍宅,到达后,就座而坐。当时,那位婆罗门妇便供办肴膳,料理种种的饮食,用来供养迦叶尊者。
这时,迦叶就接受其饮食。食后欲度人之故,就为那位梵志妇讲说如下,以应达嚫(布施,一为财施,一为法施。财施为供僧之食后,更施财物。法施为僧欲报其供养,而对施主说法):
祠祀火为上众书颂为最王为人中尊众流海为上
众星月为首照明日为先四维及上下于诸方域境
天与世间人佛为最尊上欲求其福者当归于三佛
(祠祀〔祭拜〕乃以火为上,所有之书,是以偈颂为最好,国王即为人中之尊,众水流是以海为上。众星即以月亮为首,能照明的,就是以太阳为先。四维〔四隅〕,以及上与下,在于所有的方域境界,不论是天,是世间的人,都以佛为最尊上的。如果欲求其福佑的话,就应当归依于三佛〔正觉,佛陀〕。)
这时,那位梵志妇听说此语后,即非常的欢喜,而踊跃,而不能自胜(禁不住其喜悦的心情),就向前而仰白大迦叶说:「唯愿梵志您!能够常常接受我的邀请,在于此舍宅受我的供食!」
这时,大迦叶即受其请,在那个地方受她的供食。当时,婆罗门妇看见迦叶食后,就更取一卑座,坐在于迦叶的前面。这时,迦叶乃依次第而和她讲说微妙之法。所谓之论说,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说欲念为不清净,断漏为最上(灭除烦恼最要紧),出家为主要。尊者大迦叶解说这些法后,已经知道那位梵志妇的心已开而意已解,已怀着非常欢喜的心,就继之而说诸佛所可常说之法,所谓苦、集、尽(灭)、道。
当时,大迦叶尊者悉皆为了梵志妇说法之时,梵志妇就在于座上,其诸尘垢都灭尽,而得法眼净。犹如新净的白亵,并没有尘垢,容易染为色那样,这时的梵志妇也是如是,就在于座上得法眼净(看透真理的净眼)。她已得法、见法,已分别其法,并没有半点的狐疑,已经逮得无畏,而自归依于三尊,也就是皈依佛、法,与圣众(僧),而受持五戒。这时,尊者大迦叶又一再的为梵志妇阐说微妙之法后,即从座起而去。
迦叶离开后不久之时,梵志妇的夫婿(丈夫)回到其家。婆罗门(其夫婿)看见其妇人的颜色乃很喜悦的样子,知道已非常人可比的。这时,婆罗门就问其妇人,妇人就将其所遇的因缘实事,统统向其夫婿讲说。当时,婆罗门听这些语后,便带其妇人,一同诣于精舍,就到世尊之处。这时,婆罗门和世尊共相问讯,然后坐在于一边。婆罗门妇即以头面礼拜世尊之足,然后也坐在于一边。这时,婆罗门白世尊说:「刚才有一位婆罗门(指大迦叶尊者),来到我的舍宅,现在不知在于甚么地方?」
那个时候,大迦叶尊者离开世尊不远之处,在那里结跏趺之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正在思惟妙法。当时,世尊即遥指而示大迦叶说:「这一位就是尊长婆罗门!」婆罗门说:「怎么啦?瞿昙!为甚么沙门即是婆罗门呢?(他看见的大迦叶明明为沙门,为甚么说那位沙门为婆罗门呢?)这样,即沙门和婆罗门,岂不是没有不同了嘛?」
世尊告诉他说:「如欲说为沙门的话,即我身就是,所以的缘故就是:我即是沙门。诸所有沙门所奉持的戒律,我都已得奉持之故。如现在欲论婆罗门的话,也是我身就是。所以的缘故就是:我即是婆罗门是。诸过去的婆罗门所持所行之法。我都统统知道之故。如欲论沙门的话,即大迦叶就是。所以的缘故就是:诸所有沙门的戒律,迦叶比丘都统统包揽无遗之故。
如欲论婆罗门的话,也是迦叶比丘是。所以的缘故就是:诸所有婆罗门所奉持的禁戒,迦叶比丘都均能了知之故。」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我不说梵志能知咒术者唱言生梵天此则不离缚
无缚无生趣能脱一切结不复称天福即沙门梵志
(我并不说梵志乃能知道咒术的人。因为只唱言而咒说能生梵天,这乃是不能离开缚结的。如果为没有结缚,没有生趣之欲,而能脱离一切结缚,不再称为天福的人,就是正真正铭的沙门梵志。)
那时,婆罗门白世尊说:「所说的结缚,到底甚么名叫其结呢?」世尊告诉他说:「欲爱就是结,瞋恚就是结,愚痴就是结。如来已没有所谓欲爱,已经永灭无余。对于瞋恚、愚痴,也是如是。如来已不再有这些结缚。」婆罗门说:「唯愿世尊!为我阐说深妙之法,使我能不再有这些诸结缚之牵着!」
这时,世尊渐次而为那位婆罗门阐说微妙之论,所谓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念为不净,断漏为最上,出家为最要等诸法。那时,世尊知道那位婆罗门已心开意解,已甚怀欢喜。世尊就依次而将古昔的诸佛常时所说之法,如苦、集、尽(灭)、道等法,都在于那个时候尽为该婆罗门演说。
这时,婆罗门就在于其座上,尽诸尘垢,而得法眼净。犹如新净的白亵,没有尘垢,容易染为有色那样,这时的婆罗门也是如是,即在于座上得法眼净。他既得法、见法,分别其法,并没有狐疑,而已逮得无畏,就自归依三尊,所谓佛、法、圣众(僧),而受持五戒,而为如来的真子,不再有退还。
那时,那位婆罗门夫妇,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四五】
大意:本经叙述提婆达兜曾教唆阿阇世王放一醉象欲害佛陀,佛陀乃以神力。化一狮子王降伏牠。并为醉象说偈,使牠得度。当时,观众有六万余人,也遇此殊胜因缘,而都得度(得知入佛之道)。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罗阅城的迦兰陀竹园之处,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阿阇世王有一匹大象,名叫那罗祇梨,乃极为凶弊暴虐,为一勇健而能降伏外来之怨敬,由于该大象之力,而使摩竭陀国,没有不靡伏的。
那时,提婆达兜曾往至于阿阇世王之处,到达后,曾作如是之言:「大王!当知!现在此象的恶力,能够降伏众怨敌。你可以用醇酒,给那大象饮,而使其大醉,在于清旦之时,那位沙门瞿昙必定会来入于城内乞食,你就当放此醉象,去把他蹋蹈而杀害!」
当时,阿阇世王就听从提婆达兜的吩咐,就告令国中而说:「明天的清旦之时,当放此醉象,不可使人民在于里巷中游行。」这时,提婆达兜告诉阿阇世王说:「如果那位沙门瞿昙具有了一切智,知道将会来临的事的话,明天必定不会进入城内来乞食。」阿阇世王说:「也如尊教(诚如您所说的),假若具有一切智的话,明天的清旦,必定不会进入城来乞食。」
那时,罗阅城(王舍城)内的男女大小(老幼),奉事佛教的人,听到阿阇世王在于清旦之时将放醉象害死如来的消息,听到后,都各怀愁忧,便往至于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退在于一边而住,而白世尊说:「明天的清旦,愿世尊不可以再入城内!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阿阇世王现在有教令,曾敕城内的人民大众而说:『明天的清旦不可再在里巷往来,我欲放醉象去杀害沙门瞿昙之故。假如沙门有一切智的话,明天的清旦就不会进入城内来乞食。」因此,唯愿世尊您不可再入城内!如果伤害到如来您的话,世人就等于是丧目那样,不再有救护的机会的了。」
世尊告诉他们说:「止!止!诸位优婆塞们!你们不可怀着愁恼才好。所以的缘故就是:如来的身体并不是俗数之身(不是凡夫的身体),因此,并不会被他人所伤害的,终皈不会有此事的。诸位优婆寒们!应当要知道!阎浮里地(南赡部洲),东西方之广度为七千由旬,南北的长度为二十一千由旬。瞿耶尼(东胜身洲)的纵广为八千由旬,如半月之形。弗于逮(西牛货洲)的纵广为九千由句,其土地为方正。郁单越(北俱虚洲)的纵广为十千由旬,土地为圆如满月。假如此四天下(四大部洲)当中,都有醉象充满其中,有如稻、麻、藂林那样的多,其数目如果为如是,仍然不能得动如来一支毫毛,更何况又能得害于如来呢?终归是不会有此事的!
即使舍弃四天下不论,就是又有如千天下(千世界)、千个日月、千个须弥山、千个四海水、千个阎浮提、千个瞿耶尼、千个弗于逮、千个郁单越、千个四天王天、千个三十三天(第二层天)、千个兜术天(第四层天)、千个艳天(夜摩天,第三层天,应和兜术天掉位)、千个化自在天(化乐天,第五层天)、千个他化自在天,以上就是名叫千世界,乃至二千世界,这名叫中千世界,乃至三千世界,这名叫三千大千世界。在此世界当中,充满伊罗钵龙王(此龙因毁佛禁戒,损伤树叶之故,命终后受龙身),犹然不能动伤如来一支毫毛,更何况又只有此象欲来害佛,怎么可能呢?终皈不会有此事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如来的神力乃为不可思议,如来出现于世间,终皈不会被人所伤害的。你们各皈各人的住处,如来我,自当知此变趣(应赴得来)。」那时,世尊乃为四部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广为演说微妙之法。这时,那些优婆塞(清信男)、优婆斯(优婆夷,清信女)们,听佛的正法后,各从座起,行头面礼足之礼后,便退下而回去。
那时,世尊在于清旦之时,着衣持钵,欲进入罗阅城去乞食。当时,提头赖咤天王(东方的持国天),曾经率领干沓惒(干闼婆,嗅香,乐神)等鬼神,从柬方而来侍从世尊。这时,毗留勒王(南方的增长天)也率领拘叶荼(夜叉名,瓮形鬼)之众,从南方而来侍从如来。西方的天主毗留波叉(广目天),也率领诸龙众,也来侍从如来。北方的天王拘毗罗(多闻天)也率领罗剎鬼众(可畏,食人鬼)来侍从如来。这时,释提桓因(帝释天)乃率领诸天人数千万众,从兜术天(喜足天,第四天,应为忉利天,第二层天,三十三天)隐没,来至于世尊之处。当时,梵天王(初禅天)也率领诸梵天数千万众,从梵天上来至于世尊之处。释帝天、梵天、四天王天,以及二十八天的大鬼神王,都各各相谓而说:「我们今天应当观察二神,龙象之共斗,谁会为胜?为负?」
这时,罗阅城内的四部之众(出家二众、在家二众),遥见世尊率带诸比丘进入城内来乞食,当时城内的人民都举声唤呼。阿阇世王又闻此声,就问左右使臣说:「这是甚么声响,乃会响彻于此间呢?」侍臣回答说:「这是如来进入城来乞食,人民看见后,就欢喜而有此声的。」阿阇世王说:「沙门瞿昙也是没有甚么圣道可言,并不知道人心来变之验(不知死活,已临于危机,也不能豫知)。」阿阇世王就敕象师而说:「你赶快将象带来,以醇酒灌牠,在象鼻处缚带利剑,然后就把牠放走!」
那时,世尊带诸比丘诣于城门,刚抬举其足进入城门时,天地就大动,诸神尊天都在虚空中散播种种的华朵。这时,五百位比丘看见醉象奔走而来,就各各驰走,莫知所如(不知应至之处,也就是形容各走各的)。这时,那匹暴象遥见如来,就向这边直奔而来。侍者阿难看见醉象跑过来,在世尊之后面,不自安处(安心不下),就白世尊说:「这匹醉象非常的暴恶,恐怕会来相害,应宜远避牠。」
世尊告诉他说:「勿惧(请不要害怕)!阿难!我现在当会用如来的神力来降伏此暴象的。」如来这时观察暴象在不近不远之处,便化左右都作诸狮子王,在那暴象的后面,化作一大火坑。这时,那匹暴象看见左右有狮子王,以及看见后面有一大火坑,即失尿放粪(害怕的屎尿俱泄),无走突处(无处可以突破而走的地方),便前进而向于如来。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汝莫害于龙龙现甚难过不由害龙已而得生善处
(你不可以伤害龙,龙之出现于世间,乃很难遭遇的事。不由于害龙后〔不伤害龙的话〕,就能得生于善处的。)
那时,暴象听世尊说此偈后,就如被火燃烧那样,就自解开鼻上之剑,向于如来跪下其双膝,投在地上,用其鼻舐如来之足。这时,世尊乃伸出右手去抚摩象头,而作如是之偈而说:
瞋恚生地狱亦作蛇蚖形是故当舍恚更莫受此身
(有瞋恚心的话,就会堕入于地狱,也会转生而作蛇蚖之形〔畜生类〕,因此之故,应当要舍弃瞋恚之心,更莫再受此种身!)
那个时候,神尊诸天(诸位天神),都在于虚空中。用若干的百千种之花,散在于如来的身上。当时,世尊就与四部众,以及天龙、鬼神们,演说微妙之法。那时,看见降伏暴象的男女六万余人,他们的尘垢都消尽,而得法眼净(信心不移,了解真理),八万的天人也同时得法眼净。这时,那匹醉象的身中,刀风一起(命终之时有风气,会解你的支节,有如刀剑,故为风刀解体),就身坏而命终,而往生于四天王宫。
那时,诸比丘、比丘尼,诸优婆塞、优婆夷,以及天、龙、鬼神,听世尊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四六】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诃责难陀比丘,不符于戒律之行,而穿着极妙之衣,显耀其贵,和在家的白衣居士并没不同,同时也劝化难陀应持阿练若行,而乐于沙门之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难陀尊者曾经穿着极妙之衣,其颜色非常的显曜而夺人的注目,脚上即穿着有黄金厕在其中的履屣,又校饰其两目,手执钵器,欲进入舍卫城去乞食。这时,众多的比丘遥见尊者难陀穿着极妙之衣,进入舍卫城去乞食:当时,众多的比丘便到了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退坐在一边。须臾之间又退坐(由座站起,胡跪合掌),白世尊说:「刚才难陀比丘身穿极妙之衣,颜色显曜,夺人眼目,进入舍卫城去乞食。」
那时,世尊对一位比丘说:「你赶快到难陀比丘之处,去说:『如来在叫你!』」那位比丘回答说:「如是!世尊!」当时,那位比丘受世尊之教言后,行头面礼足之礼后,离开其处,随后即往至于难陀比丘之处,到达后,对难陀说:「世尊叫你!」当时,难陀听比丘之语后,就到世尊之处,到达后,头面礼足,然后退坐在一边。
这时,世尊告诉难陀说:「你现在为甚么缘故,穿着这种极妙之衣,又着黄金厕在其间的履屣,进入舍卫城去乞食呢?」当时的难陀尊者,乃默然不语。世尊又再次的垂问难陀说:「怎么啦?难陀!你岂不是以牢固的信心来出家学道的吗?」难陀回答说:「如是!世尊!」
世尊告诉他说:「你现在这位族姓子(善男子),却不和戒律之行符应。你乃以牢固的信心来出家学道,然而为甚么又穿着极妙之衣,摩治形服(装身饰服),欲入舍卫城去乞食呢?你这样,和那些在家的白衣居士有甚么差别呢?」
那个时候,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何日见难陀能持阿练行心乐沙门法头陀度无极
(到底要在那一天,才能看见难陀你,能持阿练若之行〔乐于静处,也就是无装无饰的只勤于道〕,其心喜乐于沙门之法,行头陀〔抖擞,苦行〕而渡过无极〔涅槃〕的境地呢?)
佛说偈颂后,又教诫他说:「你现在,难陀啊!你千万不可以再造作如是之行才好!」
那时,尊者难陀,以及四部众,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四七】
大意:本经叙述难陀不堪于修行梵行,欲脱离法服,欲还俗去过在家的生活,也是眷念孙陀利女之故。佛陀乃显现神通,使难陀上忉利天,下地狱去见识。难陀就因此而忏悔其罪缘,而精进于梵行。佛陀更用种种法对难陀开示,使其获得证果。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尊者难陀曾经由于不堪行持梵行,而欲脱弃其所穿的法衣,想还俗去习白衣之行(为在家居士)。那时,众多的比丘,即往诣于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退坐在一边。那时,众多的比丘仰白世尊说:「难陀比丘由于不堪行持梵行,因此,欲脱弃法服,欲还俗去习行居家的行。」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一位比丘说:「你到了难陀之处,传我之话说:『如来正在叫你!』」回答说:「如是!世尊!」这时,那位比丘受世尊的吩咐,就从座起,礼拜世尊之足后,便退而去,而到了难陀比丘之处,而说:「世尊在叫难陀你!」回答说:「如是!」(好的!)
那时,难陀比丘就跟随这位比丘到了世尊之处,头面礼足后,退坐在一边。这时,世尊告诉难陀说:「怎么啦?难陀!你不喜乐于修持梵行,欲脱弃法衣,欲还俗去修习白衣之行吗?」难陀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说:「为甚么缘故呢?难陀!」难陀回答说:「因为
欲心非常炽盛,不能自禁其欲念之故。」世尊告诉他说:「怎么啦?难陀!你不是一位族姓子而发心出家学道吗?」难陀回答说:「如是!世尊!我是一族姓子的身份(豪族),而由于信心牢固,才来出家学道的。」
世尊垂告说:「你这位族姓子(善男子)!你现在要这样做,是不应该的。因为你已经舍弃俗家而学道,而修习清净的梵行,为甚么欲舍弃正法,而欲习俗家的秽污之法呢?难陀!你应当要知道!有二种法,令人不能厌足的。如果有人习此二法的话,终皈不会有厌足的。那二种法呢?所谓淫欲,以及饮酒,就是所谓二法,会没有厌足的一天。如果有人习此二法的话,终皈不会厌足的。缘于此行果,也不能得到无为之处。因此之故,难陀!应当思念舍弃此二法,如能这样的话,后来必定能够完成无漏之报的。你现在,难陀!应善修清净的梵行,趣于道果之法,没有不由此的。」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盖屋不密天雨则漏人不惟行漏淫怒痴
盖屋善密天雨不漏人能惟行无淫怒痴
(所盖的房子如果不稠密的话,在天空降下大雨时,就会有漏水之患;人如不行持的话,就会有淫怒痴之漏。所盖的房子如为善密的话,就是天空下雨,也不会有漏水之患。人如能这样去做的话〔防恶业〕,就不会有淫怒痴之漏。)
那时,世尊又作如是之念:这位族姓子,乃为欲意(淫念)极多(沉重)的人,我现在应该以火去灭其火(以毒攻毒)。当时,世尊就用神力,手执难陀,有如大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顷,就将难陀带至于香山之上。那个时候,在山上有一岩穴,也有一只瞎眼的弥猴在那个地方止住。佛陀在这时,以右手执难陀而告诉他说:「难陀!你是否看见这一只瞎眼的弥猴吗?」回答说:「如是!世尊!」
世尊问他说:「到底是那一种为妙的呢?是孙陀利这位释种的妃子为妙呢?或者是这只瞎眼的弥猴为妙呢?」难陀回答说:「犹如有一个人,伤害一匹极恶的犬之鼻后,又加涂毒药,使那只犬倍加恶丑那样。这也是如是(指瞎猿),将孙陀利释女(释迦种族的女人),现在来和此瞎眼的猕猴相比喻,实在是不可以为喻(妙与丑,很明显)。有如大火积之焚烧山野,加添干薪在里面,火则转为炽然那样。这也是如是,我思念那位释种之女,实在难以离开我的心怀的!」
那时,世尊,就如同屈伸其手臂之顷,从那个香山不现(隐形),便到了三十三天。那时,三十三天上的诸天,都普集在于善法讲堂。离开善法讲堂不远之处,又有一宫殿,里面有五百名玉女,在那里正在自相娱乐。那个地方纯粹为唯有女人,并没有一位男子。那时,难陀遥见五百位天女,正在作倡伎乐,自相娱乐。他看见后,问世尊说:「这是甚么天女呢?为甚么五百名天女在作倡伎乐,自相娱乐呢?」世尊告诉他说:「难陀!你自己去问一下好了。」
这时,尊者难陀便到了五百天女所聚之处,看见那个宫舍里敷好坐具若干千百种,里面所有的人都纯粹是女人,并没有一位男子。当时,难陀尊者就问那些天女而说:「妳们是那一种天女呢?为甚么各自相娱乐,快乐的如是呢?」天女们回答说:「我们有五百人,均为是清净的,并没有一位男人的夫主。我们听说有一位世尊的弟子,名叫难陀,是佛陀的姨母的孩子。他正在于如来之处,修习清净的梵行,在他命终之后,当会转生到这里,会作为我们的夫主(新郎),会和我们共相娱乐的。」
这时,尊者难陀听后,内心觉得非常的喜悦,不能自胜,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是世尊的弟子,而且又是佛陀姨母的孩儿,这些诸天女们将来当会作为我的媳妇。当时,难陀便退而去,而到世尊之处。世尊问他说:「如何呢?难陀!那些玉女说甚么话没有呢?」难陀回答说:「那些玉女都这样的说:『我们各人都没有夫主。我们听说世尊的弟子,现在正在善修梵行,在他命终之后,当会转生来到这里的。』」世尊问他说:「难陀!你的意见如何呢?」难陀回答说:「我在于那个时候,就自生起如此之念:我是世尊的弟子,而且又是佛陀姨母的孩儿,这些诸位天女将来统统当会作我的妻媳的。」世尊告诉他说:「快哉(令人值得爽快庆贺)!难陀!你如果善修梵行的话,我当会给你作证,使这些五百位女人,都为你作给使(侍候的娇妻)。」
世尊又告诉他说:「你的意见如何呢?难陀!到底是孙陀利这位释种的女子为妙呢?还是五百位天女为妙呢?」难陀回答说:「犹如山顶的瞎眼的猕猴在于孙陀利之前那样,并没有光泽,也没有色彩。这也是同样的,孙陀利在那些天女之前时,也是如此的,并没有光泽的。」世尊告诉他说:「你如善修梵行的话,我当会为你保证,会使你,会证明你,能得此五百位天女的。」
那个时候,世尊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应该要用火来灭除难陀之火。世尊就如力士之屈伸手臂之顷,将右手执难陀的手臂,带他到了地狱之中。那时,地狱的众生都受若干种的苦恼。那时,那个地狱中,有一大镬,里面空空并没有人。难陀看见后,便生恐惧,其衣毛都倒竖起来,就向前仰白世尊说:「这些诸众生都在受苦痛,这里唯有此釜,而独为空的,并没有人。」世尊告诉他说:「这里名叫阿毗地狱(无间地狱)。」那时,难陀的恐布又重一倍,其衣毛又皆倒竖起来。他白世尊说:「这是阿毗地狱,但是为甚么独自空的(指大镬),也没有罪人在里面呢?」世尊告诉他说:「难陀你自己去问好了。」
这时,尊者难陀便自去问那些狱卒说:「到底是怎样呢?狱卒们!这里是甚么狱呢?此釜又为甚么是空的,并没有人在里面呢?」狱卒回答说:「比丘当知!释迦文佛的弟子当中,有一位名叫难陀的,他在于如来之处,净修梵行,在他身坏命终之后,会往生于善处的天上,在那里享受天寿千岁的快乐自娱。又在天上界命终之后,会生在于此阿毗地狱里面,这里的大空镬,就是他的室内。」
当时,尊者难陀听这些语后,便又怀怖懅,其衣毛就一再的倒竖起来,就生此念:这一个大空釜,正正就是为了我而施设的啊!就到了世尊之处,头面礼足后,仰白世尊说:「愿世尊受我的忏悔,我自己有罪业,都是由于不修梵行,而触娆如来之故。」
那时,难陀尊者便说此偈:
人生不足贵天寿尽亦丧地狱痛酸苦唯有涅槃乐
(人生不足以自豪为贵,天上界的享受既尽之后,所有的福报也都会丧失,都会堕落地狱而受种种的苦恼痛酸,唯有得证涅槃〔寂灭,解脱〕才是真正的快乐。)
那时,世尊告诉难陀说:「善哉!善哉!如你所说的,涅槃才是最为快乐的。难陀!我听允你的忏悔。你为愚人,你为痴人,然而能自知有罪咎。在于如来之处,现在接受你的悔过,以后不可再犯!」那时,世尊在屈伸手臂之顷,手执难陀,从地狱隐没不现,便回到舍卫城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难陀说:「难陀!你应修学二种法。那二种法呢?所谓止与观是。又应更修二种法,那二种法呢?所谓生死不可为乐,以及知道涅槃为真正的快乐,就是所谓的二法。又当修二种法。那二种法呢?所谓智与辩是也。」那时,世尊乃以这些种种之法对难陀阐说。
这时,尊者难陀从世尊受教之后,就从座起,礼拜世尊之足后,便退下而去,而到安陀园。到其园后,在一树下结跏趺之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系念在于前,而思惟如来的这些言教。这时,尊者在此闲静处(舍卫城外的安陀园,为比丘尼的精舍之林园,比丘则住于祇园精舍),恒常思惟如来的言教,须臾也不放弃。所以族姓子(由于一位善男子),乃以信心牢固而出家学道,而修学无上的梵行。到了究竟,则其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后有,如实而知道真理。这时,尊者难陀便成为阿罗汉。已成就阿罗汉果后,就从他的座位站起,重新整一整其衣服后,到了世尊之处,头面礼足,然后坐在于一边。
这时,尊者难陀白世尊说:「世尊前次许证弟子有五百天女之事,现在统统舍弃了。」世尊告诉他说:「你现在生死已尽,梵行已立,已不须要,我就将许证之事舍弃!」
那时,便说偈而说:
我今见难陀修行沙门法诸恶皆以息头陀无有失
(我现在看见难陀你,已经修行沙门之法,诸恶业都统统息灭,已成就头陀〔抖擞〕之行,并没有失误。)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得证阿罗汉果的人,就是现在难陀比丘是。没有淫怒痴,也是难陀比丘是。」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四八】
大意:本经简述如来为大爱道比丘尼讲说怎样为礼拜如来之法为最胜、最上的意义。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释翅瘦(释迦族的国家)的迦毗罗越城的尼拘留园之中,和大比丘们五百人俱在。
那时,大爱道瞿昙弥(摩诃波阇波提,为佛的姨母),曾到了世尊之处,头面礼足后,白世尊而说:「唯愿世尊,能长久化渡我们这些愚冥(昏昧)的人,而永恒的保护其生命为要(自己要保重,以维寿命)!」世尊告诉她说:「瞿昙弥!妳不应该向如来说如是之言:愿如来延寿无穷,恒护其生命。」这时,大爱道昙弥,就说此偈而说:
云何礼最胜世间无与等能断一切疑由是说此语
(要怎么礼拜,才为之最胜的?在世间里,没有能与相匹等的,而能断除一切的疑惑,由是而说此语呢?)
那时,世尊也用偈来回答瞿昙弥说:
精进意难缺恒有勇猛心平等视声闻此则礼如来
(精进的意念难以缺乏,永恒的有勇猛之心,以平等之心,去视声闻之众,这就是礼拜如来。)
这时,大爱道白世尊说:「从今以后,当应礼拜世尊您。如现在如来之敕令视一切众生,其意并没有增减(平等对待众生)。天上、人中,以安及阿须伦(阿修罗,非天)之类,乃以如来为最上的了!」
这时,世尊嘉许大爱道所说的。大爱道就从座起,头面礼足之后,便退而去。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的声闻当中,第一弟子,广识而多知的人,就是所谓大爱道是。」
当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四九】
大意:本经简述如果非法而说为法,法而说它为非法的话,这二种人就是诽谤如来。假如以非法说为是非法,将真法说为是真法的话,此二种人就不诽谤如来。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此二种人,在于如来的大众当中,兴起诽谤的。那二种人呢?所谓明明为非法,而他却说它为真法。第二就是所谓真法,而他却说它为非法,这就是所谓二种人之诽谤如来。又有二种人。并不是诽谤如来。那二种人呢?所谓非法,他能明确的指出它为非法,真法之时,即能说它为真法,这就是所谓二种人不诽谤如来。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对于非法,就应该说它为非法,对于真法就应说它为真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当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五O】
大意:本经简述如应该称誉的话,就去称叹他,不应该称誉的就不称叹他,此二种人会获福无量。假若可称叹的,却反而诽谤他,不应该称誉的,却反而称叹他,此二种人就会获罪无量。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此二种人,会获福无量的。那二种人呢?所谓应该称誉的,便去叹誉他,不应该去称誉的,也不去称叹他,就是所谓二种人会获福无量。又有二种人,会受罪无量。那二种人呢?所谓对于可称叹的人,却反而更加诽谤,不应该称叹的人,却更加称叹是。诸比丘们!不可以作如是之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增壹阿含经卷第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