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本品首谈高幢之事,依次为对毘沙鬼的说法,为释迦族的说法,为一比丘说五阴无常变易之事,成道后在鹿野苑度五比丘,次使三迦叶皈服之事,三齐之法之事,如存信、财、梵行的三现在的话,就能获福之事,以长寿王的本生谭而诫拘深比丘之好争之事,身邪、戒盗、疑之三结使之事。最后则说空、无愿、无想的三三昧之事。
【二O五】
大意:本经叙述应恒念三宝,而得无畏,有如诸天之念三幢,所有的恐怖便自能消灭那样。因此,应当常念三宝。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在于往昔的时候,天帝释曾经告诉三十三天说:『你们如果进入大战当中时,假如会起恐怖畏惧之心的话,你们就还顾而看我的高广之幢,倘若看见我的高广之幢的话,便不会有畏怖的了。如果不忆起我的高广之幢的话,就应忆起伊沙天王(伊舍那天。译为司配者,为第六层天自在天主,也是护世八天之一)之幢。由于忆起其幢之故,所有的恐怖就会自然消灭。假如不忆起我的高幢,以及不忆起伊沙天王之幢的话,那个时候就应当忆起婆留那天王(婆罗萨那,译为依止不畏,广与众生而作依止之主夜神)之幢,由于忆起其幢之故,所有的恐怖,便会自然的消灭的。」
我现在再告诉你们:假如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其中如有畏怖而衣毛倒竖的话,当于那时,就应该忆念我身,此是如来、至真、等正觉,为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丈夫)、天人师,号为佛,为众佑(世尊),出现于世间的。假如有人恐怖,而衣毛都倒竖起来的话,便会因此而自然的消灭。
如果不忆念我的话,那时就应当忆念于如来之法。如来之法乃为非常的微妙,为有智慧的人之所学的。由于念法的缘故,所有的恐怖便会自然的消灭。
倘若不忆念我,又不忆念法的话,当于那个时候,就应该忆念如来的圣众。如来的圣众乃极为和顺,为法法奉成就的圣众。所谓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脱成就、解脱见慧(知见)成就。所谓四双八辈(四向四果),这就是如来的圣众,为可敬可事,为世间的福田,就是所谓如来的圣众。那个时候,如果念僧的话,所有的恐怖便会自然的消灭。
比丘们!当知!释提桓因为有淫、怒、痴的天帝,然而其部属的三十三天,因忆念其主时,即没有恐怖,何况如来乃为没有欲、怒、痴之心的觉者,当你念他之时,还会有甚么恐怖吗?如果有比丘会有恐怖的话,使会自然的消灭的。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忆念三尊,也就是忆念佛、法、圣众(僧)是。像如是的,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O六】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降伏毗沙恶鬼之事,而度化那优罗小儿,同时并教化拔祇国的民众等事。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在拔祇国的国界里,有一鬼神,名叫毗沙(恶鬼)。在那个国内可说是一位极为凶暴的恶鬼。曾经杀人无量(杀害很多的人)。常常在一日当中杀害一人,或每日杀害二人、三人、四人、五人、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五十人。那个时候,诸鬼神、罗剎(暴恶鬼)都充满在其国内。
这时,拔祇的人民都共集聚在一处,而作如是之言:「我们应该避免在此国内,应该到别个国家去,不须要住在这里。」
当时,毗沙恶鬼知道那些人民的内心所念之事,便对那些人民说:「你们不可以离开这个国家,而欲到别个邦国去。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你们终皈(到头来)还是不能免离我的手掌中之故。你们不如日日(每天)送一个人来奉祠我,这样的话,便不会触扰你们的。」当时,拔祇国的人民就这样的依那位恶鬼的吩咐,每日都送一人去奉祠那位恶鬼。那时,那位恶鬼食那些人后,都将他们的骸骨掷着在于他方的山中,那山中的骸骨已被堆积到满于溪谷了。
在于那个时候,有一位长者,名叫善觉,住在于那个国家,为一位饶财多宝的人,所积的钱财有千亿,骡、驴、骆驼,乃不可以称计之多,金、银、珍宝、车渠、马瑙、真珠、虎珀等七宝,也不可以称计之多。那时,这位长者生有一位孩儿,名叫那优罗。由于唯有这一子之故,非常的怜爱惜念,未曾离开过他的眼前(都在其身边)。当时,正遇此限制(规定):「那优罗小儿,其次乃轮到你应去祠鬼之时了。」
这时,那优罗的父母就沐浴这位小儿,给他穿好衣,然后牵他至于冢间,来到那位恶鬼之处。到达后,则啼哭唤呼,悲伤不已,然后作此言说:「诸位神明!诸位地祇!都鉴证明察!我乃唯有这一子,愿诸神明当证明这事;以及二十八大鬼神主,都同样的护鉴于此,使吾儿不致有灾厄;暨四大天王们!我都统统皈命!愿拥护此小儿,使免受厄难,而济救他吧!以及释提桓因,也向您皈命!愿您济度此儿的生命;以及梵天王,也同样的皈命于您,愿解脱此儿的生命,诸有鬼神镇护世间的,也向您们皈命,使此儿脱此灾厄;诸如来的弟子,漏尽的阿罗汉,我现在也同样的皈命,使此儿脱离此厄;诸位辟支佛,无师自觉者!也向您们自皈依,使能脱离此厄;彼如来,现在也向您自皈依!您乃对于不降伏的人,能使其降伏,不得度的,能使其得度,不获证的,能获证,不解脱的,能解脱,不般涅槃的人,能使其般涅槃,无可救的,能作为救护,对于盲者,则作为其眼目,对于病患的人,能作其大医王。不管是天,是龙,是鬼神,以及一切人民,或者是魔及魔王当中,为最尊、最上,并没有能及的人。为可敬、可贵,为人作良佑,作福田,并没有人能出于如来之上的!请如来鉴察此情!愿如来照明我的至诚之心!」当时,那优罗的父母就这样的,将其祈愿表白之后,就将其孩儿付给恶鬼完毕,便退回而去。
那个时候,世尊曾以天眼清净,又以天耳彻听,而听到如此之言:那优罗的父母啼哭悲伤不已!那时,世尊就用神足之力,到达那个山中恶鬼所住之处。这时,那位恶鬼,乃集在雪山之北的鬼神之处。当时,世尊印进入恶鬼所住的地方去坐下,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结跏趺之坐。
这时,那优罗小儿渐近于那恶鬼的住处。当时,那优罗小儿乃遥见如来在于恶鬼的住处,一看为:光色炳然(身体发光),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系念在前(专心一意,并无他念),颜色很端正,与世间另有奇异,诸根为寂静,而得诸功德,已降伏诸魔怨的形相,像如此的诸功德,为不可称计的!又具有了三十二相、八十种好,而以庄严其身,有如须弥山之超出于诸山之顶,面如日月,也像金山那样的,其光明乃远照于他方。看见之后,便生起欢喜之心,向于如来,而生此念:这位必定不是毗沙恶鬼。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看见之后,极为有欢喜之心之故。如果是恶鬼的话,便会随其意,而被其所食掉的。
这时,世尊告诉他说:「那优罗!如你所念的!我并不是甚么恶鬼,我是如来、至真、等正觉,是来救你,以及来降伏此恶鬼的!」这时,那优罗听此语后,即欢喜踊跃,不能自胜(不能抑住其欢喜之心),便到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
当时,世尊就为他讲说妙义,所谓其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说贪欲为秽恶,有漏为不净之行,出家为出要之道,能去除诸乱想。那时,世尊由于看见那优罗小儿之心已生欢喜,意性已柔软,就将诸佛世尊常所讲说之法:苦、集、尽(灭)、道等法,都其与他说。那位小儿就在于座上,其诸尘垢都灭尽,而得法眼清净。那位小儿因为见法、得法、成就诸法之故,而承受诸法,已没有狐疑,已了解如来之教,就归依佛、法、圣众,而受五戒。
这时,毗沙恶鬼回到其本位之处时,遥见世尊在那里端坐思惟,身不倾动。一看此情形,便兴起恚怒,便降雷电,霹雳大震,向于如来之处。或者大降刀剑,然而未堕于地之顷,便化作优钵莲华(青莲华)。这时,那恶鬼乃加倍的瞋恚,就雨降诸山河石壁,但是还未堕地之顷,变化作为种种的饮食。这时,那位恶鬼又化作大象,吼唤而向于如来之处。当时,世尊又化作狮子王。这时,那位恶鬼就又化作更猛的狮子形,而直向如来之处。那时,世尊乃化作大火聚。当时,那位恶鬼又倍加瞋恚,就化作大龙,龙有七个头。当时,世尊则化作大金翅鸟(迦楼罗。常捕龙为食的怪鸟)。这时,该鬼便生如是之念:我现在所有的神力,都于今时化现完了,然而这位沙门却衣毛都不动,我现在应当去问其深义。
这时,该鬼问世尊说:「现在毗沙我,欲问深义,假如不能回答我的话,就应拿你的两脚掷放在于南海。」世尊告诉他说:「恶鬼当知!我自观察过,并没有甚么天,以及人民、沙门、婆罗门,或者是人,是非人,能将我的两脚掷放在于南海的人。虽然如此,你现在欲问甚么深义,也是无妨的,你现在可以启问的了。」
这时,恶鬼问说:「沙门!甚么是故行(旧业)?甚么是新行?甚么是行之灭呢?」世尊告诉他说:「恶鬼当知!眼就是故行,是曩时(昔时)所造的,缘于痛(受)而成就其行动(业行)。耳、鼻、口(舌)、身、意,这些都是故行,是曩时所造的,缘于痛(受)而成就其行动(业行)。这就是,恶鬼!这就是故行。」
毗沙鬼说:「沙门!甚么是新行(新造的业行)呢?」世尊告诉他说:「现在于身所造的身三(杀生、偷盗、淫泆)、口四(恶口、妄言、绮语、两舌)、意三(贪、瞋、痴)之行,这是,恶鬼!这就是新行。」这时恶鬼说:「甚么是行之灭呢?」世尊告诉他说:「恶鬼当知!故行(旧的业行)灭尽之后,更不再兴起,又不造新的行,能取这些行,永远使其不再生起,永远灭尽无余,就叫做行灭。」
这时,那位恶鬼白世尊说:「我现在非常的饥饿,你为甚么缘故,要夺我的食物呢?此小儿是我所食的食物。沙门!你应归还此小儿给我!」世尊告诉他说:「从前我还未成道之时,曾经为一位菩隆。有一只鸽鸟投靠于我,我尚且不惜身命,而救济那只鸽鸟的灾厄。更何况我现在已成为如来,怎么能舍弃这位小儿,使他被你吃噉呢?你现在这位恶鬼!你就是尽你的神力来对我,我也终皈不会给与你这位小儿的!
云何(你记得吗)?恶鬼!你曾经在于迦叶佛之时,曾作过沙门,曾经修持梵行,后来又犯戒、因此,转生为现在的恶鬼之身的(是不是么?)」那时,恶鬼乃承佛的威神,便忆起曩昔时所造的诸行。
当时,恶鬼就到世尊之前,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并作如是之语而说:「我现在太愚惑,不能分别真伪,乃生此心,向于如来,唯愿世尊您,纳受我的忏悔!」像如是的,再三、再四向佛求愿!
世尊告诉他说:「听许你的悔过,以后不可以再犯!」那时,世尊也为毗沙鬼演说微妙之法,劝令他欢喜。这时,那位恶鬼手擎数千两的黄金,奉上于世尊,白世尊而说:「我现在将此山谷布施给与招提僧(译为四方憎。通于过去、现在、未来,不可分与之物,如精舍、田地、山野等,为这里所共有的。如为现前僧的话,则如食物、衣服、医药、卧具等,乃可以分配的),唯愿世尊纳受我的供奉,以及此数千两的黄金!」像如是再三的恳求。
那时,世尊就纳受其所奉献的山谷,便说此偈说:
园果施清凉及作水憍梁设能造大船及诸养生具
昼夜无懈息获福不可量法义戒成就终后生天上
(如园果的布施,会为清凉,以及在水中作那些憍梁,使人得以渡过那样。假如能造大船,以及诸养生之具,而昼夜都没有懈怠的话,就能获得不可称量的福德,法义、戒,都能成就,终皈会生于天上界的!)
这时,那位鬼神白世尊说:「不知道世尊还有其它的教训吗?」
世尊告诉他说:「你现在应该舍弃你现在的本形,应穿三衣,而作沙门。然后进入拔祇城,在在处处(在于各处),作如是之教令说:『诸位贤者当知!如来出现于此世间,对于不降的,则使他降伏。不得度的,则使他得度,不解脱的,使他知道解脱,不得救的,则作为其救护,盲者则作为其眼目。不管是诸天,或者是世人,是天,是龙,是鬼神,是魔,是魔天,或者为人,为非人当中,都是最尊、最上,没有人能与相匹等的,为可敬、可贵,为人作良佑福田的。今天已度那优罗小儿,以及降伏毗沙恶鬼了,你们可以前往去接受他的教化!』」恶鬼回答说:「如是!世尊!」
那时,毗沙鬼就这样的依佛教令而作为沙门,披服三法衣,进入诸里巷,去作如是之教令而说:「今天世尊度那优罗小儿,以及降伏毗沙恶鬼了,你们可往世尊之处,去受世尊的教诲。」
当在那时,拔祇国的人民乃非常的炽盛。这时,那位名叫善觉的长者,听到此语之后,乃欢喜踊跃,不能自胜(禁不住其喜悦),就带领八万四千人民众生,趋往世尊所住锡的地方,到达后,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坐在于一边。那时,拔祇国的人民,有的行礼足之礼,有的唯有擎手。当时,八万四千的民众,都依次而坐在于一边。
这时,世尊渐与他们演说微妙之法,所谓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贪为不净之想,漏为大灾患。那时,世尊曾观察那些八万四千之众,心意都已欢悦。就将诸佛世尊平常所说之法:苦、集、尽(灭)、道,都普与那些八万四千众演说。他们都在于座上,尽诸尘垢,都得法眼清净。有如白净之衣,容易染为有色那样。此八万四千众也是如是,都尽诸尘垢,都得法眼清净。他们已得法、见法,已分别诸法(了解诸法),并没有狐疑,而得无所畏,就自归依三尊,也就是皈依佛、法、圣众,而受五戒。
那时,那优罗之父,这位长者,乃白世尊说:「唯愿世尊,受我的邀请!」当时,世尊就默然受请。此时那位长者看见世尊默然受请之后,就从座起,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就退还其所在地,去办理种种的饮食,含有若干种的味,在于清旦之时,自白而说:「时间已经到了。」
那时,世尊到时候,就穿衣持钵,进入拔祇城,到了长者之家,就座而坐。这时,长者由于看见世尊坐定之后,就亲自用手斟酌,而进行种种的饮食。经过一段时间,看见世尊吃食完毕,即行清净水,然后就取一座,在于如来之前面坐下来,白世尊说:「善哉!世尊!如果四部之众(出家在家各二众),须要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时的医药的话,即可叫他们在我家拿去使用。」
世尊告诉他说:「如是!长者!如你所言。」世尊在于此时,即为长者演说微妙之法。说法完了之后,便从其座站起而去。
那时,世尊有如屈伸手臂之顷,就从拔祇国不现(隐没),回到舍卫国的祇洹精舍。当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四部之众当中,有人须要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时的医药的话,可以从那优罗之父之舍宅去取来应用。」当时,世尊又告诉比丘们说:「如我今天的优婆塞当中的第一弟子,并没有所爱惜的人,就是所谓那优罗之父是!」(无所爱惜第一的长者)。」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O七】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就是法王,比任何圣王都为最尊、最上,是没有人能赶得及的,是胜过于转轮圣王,因此之故,当求方便,以正法去治国。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释翅(释迦族)的尼拘留园中,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释迦种族的诸豪姓(望族),有数千人之众,往诣于世尊所住锡的地方,到达后,都头面礼足,然后坐在于一边。那时,诸位释种白世尊说:「今天您应当作国王,而治领此国界。这样的话,我们的种姓便为不朽的,不可将转轮圣王之位,在您之手而断灭才好。如果当世尊您不去出家的话,就当会在于天下作为转轮圣王,而统领四天下,而有千子之具足。我们这些种姓,其名称定会远布,人人都会称说:转轮圣王出现在于释姓当中。由于这缘故,世尊!您应当作王治化,不可使王种断绝。」
世尊告诉他们说:「我现在正正就是王身,名叫法王。所以的缘故就是这样的,我现在问你们:云何?诸位释种们!你们以为转轮圣王有七宝具足,千子又为很勇猛,为最伟大的吗?我现在于此三千大千的剎土(国土)当中,为最尊、最上,并没有人能及的。我乃成就七觉意之宝,有算不尽的千声闻之子,作为营从(随从)的。」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今用此位为得已后复失此位最为胜无终无有始
以胜无能夺此胜最为胜然佛无量行无迹谁迹将
(我现在要此地位干甚么?如果得到后,还是会失去的。如佛的此位,才是最为优胜的,因为无始,同时也没有终。由于最胜而没有人能侵夺之故,此胜正正就是最为优胜的。而佛陀的无量行,乃为无迹可寻的,到底谁用这些行迹干甚么呢?)
因此之故,诸位瞿昙(指诸释种为瞿昙氏)!应当要求方便,应以正法,应以王法而治!像如是的,诸位释种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释种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O八】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为一位比丘讲说无常之法,同时也举出自己在过去时曾由于惠施、慈仁、自守等三事而成为转轮王身,然而那时的福佑,现在都已永灭无余,以说明并没有一法能永恒不易的。比丘受教后,曾证阿罗汉果。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有一位比丘至于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那时,那位比丘白世尊说:「是否有一种色(色阴物质),能够恒在而不变易的吗?久在于世间,也不移动的吗?是否有痛(受阴,精神,以下同)、想、行、识,恒在而不变易的吗?久在于世间,也不会移动的吗?」
世尊告诉他说:「比丘!并没有这种色能恒在而不变易,能久存于世间的东西。也并没有痛(受)、想、行、识之能恒在而不变易,能久存于世间的。比丘!如果说,又当有此色,能恒在而不变易,能久存于世间的话,就唯有梵行之人,为不可分别的。如果痛(受)、想、行、识,能久存于世间,而不变易的,也唯有梵行之人,为不可分别的。因此之故,比丘!由于色不可分别,不久存于世间之故。因此之故,梵行之人乃能分别而尽于苦本。又痛(受)、想、行、识,也不可以分别,不久存于世间,因此之故,唯有梵行乃可以分别而尽其苦本的。」
那个时候,世尊乃取一些土,置在其爪上(指甲上),然后对那位比丘说:「云何?(你看云何呢?)比丘!你看见此爪上之土吗?比丘回答说:「唯然(是的)!看见了,世尊!」
佛陀告诉该比丘说:「假如当会有如这些少许的色(物质),能恒在于世间的话,则梵行的人,便不可分别而得尽苦际的。以是(因此),比丘!由于没有少许的色之恒在,便得行梵行,而得尽苦本的(故梵行在于被,而知道能正确的尽诸苦恼)。所以的缘故就是:比丘!当知!我在于往昔之时,曾经作过大王,而统领四天下,都以正法去治化,去统领人民,那时,七宝都具足。所谓七宝,就是:轮宝、象宝、马宝、珠宝、玉女宝、居士宝、典兵宝是。
比丘当知!我在于那个时候,作此转轮圣王,而领治四天下,乃拥有八万四千的神象,象名叫做菩呼。又有八万四千的羽宝的车辆,有的用狮子之皮覆盖的,有的用狼狗之皮覆盖的,都尽悬幢与高盖(伞盖)。又有八万四千的高广之台,犹如天帝所居住的地方那样。又有八万四千的讲堂,如法讲堂之类的。又有八万四千的玉女之众,都像似于天女。又有八万四千的高广之座,都用金银七宝间厕的。又有八万四千的衣被服饰,均为是文绣柔软。又有八万四千的饮食之具,其味有若干的种。
比丘当知!我在那时,乘一只大象,其色极为白好,口里有六牙,都用金银校具的。其身能飞行,也能隐形,或者为大,或者为小,其象名叫菩呼。我在那个时候,乘一匹神马,其毛尾都为朱色的,行时,贴身不动。以金银校饰的,其身能飞行,也能隐形,或为大,或为小的,马的名叫做毛王。
我于那时,有八万四千的高广之台,我住在于其中的一台,台名叫做须尼摩,为纯金所作的。那个时候,我在于一讲堂中止宿,讲堂的名叫做法说,也是纯金所造的。我在那时,乘一宝羽的车辆,车的名叫做最胜,为纯金所造的。我在那时,带一玉女,为左右的使令,也如姊妹那样。我在那时,在于八万四千高广之座,在于一座上,有金银、璎珞,为不可称计之多。我在那时,穿一妙服,有如天衣那样。所食之食,其味都如甘露。当在那时,我作转轮圣王时,有八万四千的神象,朝朝来至(每天都有这么多的大象之到来),门外多有伤害(互相践蹋),不可以称计之多。我在那时,便作如是之念:此八万四千的神象,朝朝来至,致在门外多有伤害,不可以称计之多。我现在有意将这些大象分做二批,为四万二千,朝朝来朝贺。
那个时候,比丘!我作如是之念:我在往昔之时,到底是作甚么福?又作甚么德?现在能得如此的威力,乃至于如此呢?又作如是之念:由于三事的因缘之故,使我获得如此的福佑的。那三事呢?所谓惠施、慈仁、自守是。比丘!应当观察!那个时候的诸行,都已永灭,都已没有余遗。当于那时,乃游于欲意,而不会有厌足。所谓厌足,就是对于贤圣的戒律乃为厌足之义。
云何呢?比丘!此色为有常呢?为无常呢?」比丘回答说:「为无常的,世尊!」佛陀说:「如果为无常的话,就是为有变易之法。那么,你是否可以得生此心:此是我所有,我是其所有呢?」回答说:「弗也!世尊!」佛陀说:「痛(受)、想、行、识,是常的吗?是无常的吗?」比丘回答说:「是无常的,世尊!」佛陀说:「假如为无常的话,就是为有变易之法。你是否可得生此心:此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呢?」回答说:「弗也!世尊!」
佛陀说:「因此之故,比丘!诸所有的色,不管是过去,是当来,是于今的现在的,则或者是大,或者是小,或者是好,或者是丑,或者是远,或者是近,在此里面的色,都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的,这乃是有智的人所觉知的。诸所有的痛(受),不管是过去,是当来,是于今现在,或者是远,或者是近,这些痛(受)也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的,像如是的,乃为有智的的人所觉知的。比丘!应当要作如是而观:如果为声闻的人,而能厌患于眼(眼根),厌患于色(色境),厌患于眼识(眼识为眼根看见色境时,能分别其相貌而生的作用),或者缘于眼根而生的苦乐,也同样的厌患。也厌患于耳根,厌患于声境,厌患于耳识,或者依于其识而生的苦乐,也同样的厌患。那些鼻根、舌根、身根之对于香境、味境、触境等也同样之理。而意根、法境也同样的厌患,或者依于意根而生的苦乐,也同样的厌患。已厌患之后,便会得解脱,已解脱之后,便会得解脱之智,所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后有,如实而知道!」
那时,那位比丘得到世尊的如是之教训,就在于闲静之处,去思惟自修:所以族姓子之剃除须发,着三法衣,离开俗家而修无上的梵行,而至于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后有之身,如实而知道!这位比丘,就这样的成就阿罗汉果。
那时,那位比丘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二O九】
大意:本经叙述佛初成道时,在鹿野苑度五比丘,而说四谛之法。依次为降伏恶龙而度三迦叶及其千人弟子,乃以神足、言教、训诲等三事去教化,使千人均成阿罗汉。嗣后回国去度诸释种,并为父王说法,父王即下令:有兄弟二人,可听一人出家。阿难、阿那律等诸王子就在于此时出家。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摩竭陀国的道场树下,初始得佛的时候。
那个时候,世尊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已经得此甚深之法,为难解、难了、难晓、难知之法。是极微极妙之法,是智者所觉知之法。我现在应当先为谁说此妙法,使其了解我的法的人为谁呢?那时,世尊便作如是之念:罗勒迦蓝(阿罗逻迦罗摩)的诸根成熟(聪明伶俐的贤者),我应该先去得度他,同时他又是等待我之有法(得法)之故。正在作此念之时,在虚空中有一位天神,曾白世尊说:「罗勒迦蓝已死亡七天了。」这时,世尊又作此念而说:何其苦哉(他为甚么这么的苦呢?为他叹惜之词)!不听到我的法,而取于命终。假若听我说法的话,就能得解脱的。
这时,世尊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应对谁先说法,使其得解脱呢?现在郁头蓝弗(郁陀迦罗摩子),先应得度,当去为他说法,如听我法之后,便能首先得解脱。世尊作如是之念时,在虚空中有一位天神向世尊说:「昨天的夜半之时,已经取于命终了。」这时,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郁头蓝弗,何其苦哉!不听到我法,而取于命终,假如得闻我法的话,就能得解脱(以上二位仙人均为佛出家时,与其参学者)。
那个时候,世尊又作如是之念:到底谁能首先听我说法,而得解脱呢?这时,世尊又再重新思惟:五比丘(憍陈如、阿说示、摩诃男、婆沙波、跋陀梨迦)乃多所饶益于我,在我初生之时,追随我后的人(佛出家时,净饭王所派的人,然而不但未能劝佛回城,还而出家为佛的侍者。后佛饮食牧女所献之糜粥,以为佛退堕,就舍苦行林之佛陀,而到鹿野苑去苦修)。这时,世尊又作如是之念:现在五比丘到底在于甚么地方呢?就用天眼去观察五比丘之住处,发现五比丘乃在于波罗捺的仙
人住处鹿野苑的地方。我现在应当到那边去先和五比丘说法,如果听我之法的话,当会得解脱的。
那时,世尊在七日当中,曾经熟视道场,眼睛未曾转眴过。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我今此坐处经历生死苦执御智慧斧永断根元栽
天王来至此及诸魔怨属复以方便降今着解脱冠
今于此树下坐于金刚床以获一切智逮无所碍慧
我坐此树下见生死之苦已却死元本老病永无余
(我现在于此坐处,曾经经历生死之苦。而我乃执御〔拿起〕智慧之斧,已永断其根元之栽了。曾经有天王到了此地来,以及也有诸魔怨的眷属之来到。我乃又用方便法去降伏了他们,使他们戴着解脱之冠。现在坐在于此道树之下的金刚床上,已经获得一切智,已经逮得没有所碍的智慧了。我坐在于此道树之下,观见生死之苦,已经却退生死的元本,老病等苦已经永远没有余遗的了。)
那时,世尊说此偈后,便从其座位站起而去,欲向(到)波罗捺国。这时,有一位梵志,名叫优毗伽(优波迦),曾遥见世尊,为一光色炳然,会翳(遮障)日月的光明。他看见之后,白世尊说:「瞿昙!你的师主,现在住甚么地方呢?是依于甚么人出家学道的呢?到底恒喜讲说甚么法教呢?是从甚么地方而来,欲到甚么地方去呢?」
那时,世尊就对那位梵志,叙说此偈而说:
我成阿罗汉世间最无比天及世间人我今最为上
我亦无师保亦复无与等独尊无过者冷而无复温
今当转*轮往诣加尸邦今以甘露药开彼盲冥者
波罗捺国界加尸国王土五比丘住处欲说微妙法
使彼早成道及得漏尽通以除恶法元是故最为胜
(我现在已经成就阿罗汉〔应供,解脱生死的人〕,在世间上最为无比等的人。天神,以及世间的人,我现在就是最为上的人!我也是没有师保的人,再也没有人能与我相等的了。我为独尊的人,没有人能超过我的,是冷静,而不再有温热的烦恼的人。现在我乃为了转*轮〔说法度人〕,而欲往诣于加尸的邦国〔迦尸为波罗捺的旧名〕。现在将用甘露药,去启开那些盲冥的人。在波罗捺的国界里,在迦尸国王的土地上,有五比丘的住处,欲在那个地方讲说微妙之法。使他们早日成道,以及早得漏尽通,以除那些恶法之元,因此之故,是为最为优胜的。)
这时,那位梵志听后。叹咤,俨头(严肃其身),而叉手(合掌),而弹指含笑,引道而去。这时,世尊即往诣波罗捺国。
当时,五比丘曾经遥见世尊之来到。看见后,都互相论议而说:「这位是沙门瞿昙,是从远处而来。他的情性已错乱,心情并不专精于道。我们不可和他互谈共语,也不可站起去迎接,也无须要请他坐下。」
那时,五人便说此偈而说:
此人不应敬亦莫共亲视勿复称善来亦莫请使坐
(此人已不值得恭敬,也不可和他亲切,不可再称:善来!也不须要请他坐下来。)
那时,五人说此偈后,都保持默然。当时,世尊乃趋向于五比丘之处,渐渐的欲至其处。这时,五比丘却渐起来欢迎,有的为其敷座,有的为其取水。那时,世尊就前往就坐,而作如是的思惟:这些是愚痴的人,竟然不能全其本限(不守制约,本不理会佛,却反而很亲切)。那时,五比丘称呼世尊为卿。
这时,世尊告诉五比丘们说:「你们不可以用卿来呼我这位至真、等正觉的人。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已经成就无上的至真、等正觉,已获得甘露之善。你们应该专心一意的听我的法语。」那时,五比丘白世尊说:「瞿昙!您本来在修苦行之时,尚且不能证得上人之法,何况今天又是意情错乱(指佛舍苦行),怎么说已得道的人呢?」
世尊告诉他们说:「云何?你们这五个人!你们是否曾经听我说过妄语吗?」五比丘说:「弗也!瞿昙!」世尊告诉他们说:「如来、等正觉,已经得证甘露法味,你们都应专心一意的听我说法。」这时,世尊便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堪任降伏此五人。
这时,世尊告诉五比丘说:「你们应当要知道!有此四谛之理的。那四谛呢?所谓苦谛、苦集谛、苦尽谛、苦出要谛是。为甚么名叫苦谛呢?所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忧悲恼苦、愁忧苦痛,为不可以称记(不能算得出之多)。其次为怨憎会苦(和有怨恨的人不得不聚在一起,或相遇时的苦)、恩爱别苦(和恩爱的人不离别不成的苦)、所欲不得,也是一种苦(所求所欲,都不能完成其愿,不能达到目的之苦)。取要言之(要约的说),五盛阴苦(由执着而生的五阴身心,就是苦,上面的八苦,均为身心所受之苦,故要约为五盛阴苦),这就是苦谛(一切都是苦,就是真理)。
甚么叫做苦集谛呢?所谓受爱之分,集之而不厌倦,其意都常贪着,这就是所谓苦集谛(集为烦恼,所谓和喜贪俱行,随意贪爱不休,而构成欲爱、有爱、无有爱,为苦的来源-烦恼,就是真理。)
彼云何为苦尽谛呢?如能使其爱,都灭尽无余,也不再受生,就是所谓的苦尽谛(灭谛,也就是灭尽所有的烦恼时,定会证入寂静涅槃的境界,就是真理。)
彼云何名叫苦出要谛呢?所谓贤圣的八品道。也就是说:等见(正见)、等治(正思惟)、等语(正语)、等业(正业)、等命(正命)、等方便(正精进)、等念(正念)、等定(正定。八正道为修习出离苦恼的要道,故又叫苦灭道谛,简称为道谛)。这就是名叫四谛之法。
然而,再者,五比丘!此四谛之法之苦谛,本来为未闻之法(虽为现实之法:可是只知苦,而不知是甚么?故为未曾听过诸行就是苦的道理),由于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觉之生、光之生、慧之生(由于眼、智、明、觉、光、慧,而知道的。)其次,苦谛就是实、定(实在性、决定性),为不虚不妄的,终皈不会有异的,是世尊之所说的,因此之故,名叫苦谛(苦就是真理)。苦集谛也是同样的本来未闻之法(未曾听过,未曾了解过),由于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觉之生、光之生、慧之生,而得以了解的。其次,苦集谛者,乃为实,为定,为不虚不妄,终皈不会有异,为世尊之所说的,因此之故,名叫苦集谛。苦尽谛也是未曾闻过之法,为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觉之生、慧之生、光之生的。其次,苦尽谛为实,为定,为不虚不妄,终皈不会有异的,为世尊之所说,故名为苦尽谛。苦出要谛也是未曾闻过之法,为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觉之生、光之生、慧之生的。又次,苦出要谛乃为实,为定,为不虚不妄,终皈不会有异,是世尊之所说的,因此之故,名叫苦出要谛。
五比丘们!应当要知道!如果对于此四谛,三转十二行(对于苦谛,则说此为苦谛〔示相转〕,苦谛不可以不知〔劝相转〕,苦谛已知道了〔证相转〕,为之三转三相。对于集谛,则说此为集谛,集谛不可不断,集谛已断了〔三转三相〕。对于灭谛,即说此为灭谛,灭谛不可以不证,灭谛已证了〔三转三相〕。对于道谛,则说此为道谛,道谛不可以不修,道谛已修了〔三转三相〕,就为之三转十二行,又作为三转十二行相),不能如实而知的话,就不能成就无上正真、等正觉。
由于我乃分别(详细了解)此四谛三转十二行相,都如实而知之故,因此之故,乃能成就无上正真、等正觉。」
那个时候,佛陀说此法之时,阿若拘邻(阿若憍陈如,了知者的憍陈如。憍陈如证悟之时,佛陀即说:憍陈如已如实而知了,故称他为阿若憍陈如,最初成阿罗汉的人),其诸尘垢(烦恼)都已灭尽,而得法眼清净。
这时,世尊告诉拘邻说:「你现在是否已逮于法、得证于法了吗?」拘邻回答说:「如是!世尊!已得证法,逮至于法了。」
这时,地神听此语后,曾作如是而唱说:「现在如来在于波罗捺国,初转*轮(讲经说法)。为诸天、世人、魔,或魔天等,人及非人所不能转的,而今天如来乃能转此*轮,阿若拘邻,听法之后,已得甘露之法了。」这时,四天王乃从地神听到其唱令之声,就又转告而说:「阿若拘邻,已得到甘露之法了。」
这时,三十三天(第二层天)又从四天王之处听闻其事,艳天(夜摩天,第三层天)又从三十三天之处听闻,乃至兜术天(第四层天),也辗转而闻其声,乃至梵天(初禅天)也一再的听闻其声,所谓:「如来在于波罗捺大转*轮,为诸天、世人、魔,或魔天等,人及非人所不能转的,今天如来乃转此*轮。」那时,便名叫阿若拘邻(了知者拘邻,如前解)。
那个时候,世尊又告诉五比丘们说:「你们当中留住二人受教诲,三人则去乞食,三人所得之食,则六个人当共吃食。如果为三人住受教诲的话,就二人去乞食,二人所得之食,则六人当共取其食而吃。」那时,佛陀又教诲他们,在于此时,成就无生的涅槃之法(解脱生死,而为寂静之法),也成就无生、无病、无老、无死。这时,五比丘就这样的尽成阿罗汉。当时,在三千大千剎土(小千、中千、大千为三千大千,实为一大千世界)当中,有五位阿罗汉,佛陀就为之第六人。
那时,世尊告诉五比丘们说:「你们都尽共到人间去乞食,都要谨慎,不可以独自一人去行乞食。然而又有些众生之类,其诸根都纯熟,应当得度的,我现在当往优留毗村聚(乡村部落),在那个地方说法度众。」
那时,世尊便到了优留毗村的聚落之处。当时,尼连河之侧(不乐着河。为恒河的支流,佛陀出家后,曾在其附近的苦行林修苦行六年,后离其处而入此河沐浴,然后才在菩提树下打坐成道),有一位迦叶(优楼频螺迦叶,本为事火外道。三迦叶兄弟之老大,迦叶是其姓,优楼频螺在佛陀伽耶之南,为尼达河畔的地名,而为人名-木瓜林),在那里止住。是一位知天文、地理,没有不贯博的,那些算数如树叶,都均了知不遗,率领五百名弟子,每天都在教化他们。离开迦叶的住处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石室,在石室里面有一条毒龙止住在那个地方。
那时,世尊到了迦叶的住处,到达后,对迦叶说:「我欲奇住在石室中一宿,如果允许的话,当去那里止住。」迦叶回答说:「我不爱惜(不会吝惜),但是那个地方有一条毒龙,恐怕会被伤害耳!」世尊告诉他说:「迦叶!无苦(无妨害)!毒龙不会害我的,但见你的听许(只要你允许)我去止住一宿就好了。」迦叶回答说:「如欲住的话,就请你随意去住好了!」
那时,世尊就到那个石室,就在那里敷座而宿。世尊乃结跏趺而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系念在于前。这时(半夜之时),毒龙看见世尊坐在那里,便吐毒火,欲来伤害佛陀。那个时候,世尊就进入慈三昧,又从慈三昧起,而入于焰光三昧。当于那时,龙火与佛光,一时俱作(同时发光,混为一起)。
那时,迦叶曾在夜间起来,去瞻视星宿,看见在石室里面,有非常大的火光。看见后,便告诉其弟子说:「这位瞿昙沙门的容貌很端正,现在已被龙所害,实在是很可惜而值得怜愍的事!我先前曾经对他说过:『那里有恶龙,不可以止宿的。」』(然而他却说无妨,不会伤害到他之言。)
这时,迦叶告诉其五百名弟子说:「你们快去拿水瓶,以及举起高梯,去救那些火焰,使那位沙门得以脱离此难吧!」
当时,迦叶发令后,就率领其五百名弟子,往诣于石室,欲去救大火。有的持水去洒,有的施高梯,都不能使火适时消灭,这均为是如来的威神所致的。那个时候,世尊入于慈三昧,渐使那条毒龙不再起瞋恚。这时,那条恶龙,则心怀恐怖,向东向西乱奔乱驰,欲得出离石室,然而无论如何都不能得出石室。这时,那条恶龙,乃来向于如来,就这样的进入于世尊之钵中而住。
当时,世尊用右手抚摩恶龙之身,便说此偈而说:
龙出甚为难龙与龙共集龙勿起害心龙出甚为难
过去恒沙数诸佛般涅槃汝竟不遭遇皆由瞋恚火
善心向如来速舍此恚毒已除瞋恚毒便得生天上
(龙啊!妳想出离是非常困难的事。龙啊!妳们和妳们的龙共集在一起时,龙啊!千万不可以起害心啊!龙啊!妳想脱出是非常困难的事的。)
(在过去恒沙的数量的诸佛般涅槃时,妳却竟然不遭遇,这都是由于瞋恚之火所引起的。妳要以善心向于如来,要速舍此恚毒之心,如果已除瞋恚的毒心的话,便能得以上生于天上界的!)
增壹阿含经卷第十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