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师:你(彭)还有什么?你(彭)问啊!我来给你,你比较粗粗的,你要先问这些老前辈们(孙、蔡、欧阳)嘛!
欧阳哲:当然没有了,当然没有了!
彭嘉恒:数息中间啊,有时候我觉得根本就分不清啊,好像、也好像没有,很难分得清是入息、还是出息啊?分……不是很清楚的。
孙医师:嗯,是啊。
彭嘉恒:那怎么办?
孙医师:啊,那是什么现象?
南师: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孙医师:嗯。
南师:你问的,所以你在乱修喽!
孙医师:是啊。
南师:这个呼跟吸一定分别清楚!
孙医师:是啊。
南师:分别不清,可见你的心在散乱、浮啊,浮到极点啊!
孙医师:是啊。
南师:好,我是先补充,然后他来跟你讲。
孙医师:啊,你讲了对了!
众人:哈哈哈哈……
南师:……你再补充、再补充,跟他讲。我这样讲不得力,他听了很久了,你看他没有上路诶!
孙医师:你坐下来,到那个定境的时候,你很清楚的,你的脑筋是清清楚楚、很清楚的,不是昏昏沉沉的。当你数的、你数的时候,也要清清楚楚地数。但是如果你要心、你清楚的那个心,好像要一个胶水一样,要黏黏贴上去的话呢,那个时候你数的时候,那个数呢,就进了“随”了。那个时候,你感觉到你一个变化,一个“哈”(呼吸气声)一个变化,就是你已经进了“随息”。在“随息”的时候呢,你数不起,也不数了,不要数了,你知道你自己不应该数了,因为你已经静了,你的心已经不在“数”那里了,你的心跟那个呼吸呢,一出一入的,你就跟它一直在出入、出入,其它东西你全都不管了。也都知道,不愿管,你的全部的心,分别心都在那个“随”那个呼吸里面,一出一入、一出一入,就这样。但是也这个很清楚,对吧,也都清清楚楚,好像现在这样说话一样的。这个时候,也要清清楚楚地“随”。呵呵,“随”了接着呢,自然呢,它又进了一个境界里面,你就呼吸也不知道了,好像生起另外一个心,你观察到那个初步的“息”在一出一入,那个“息”就(在)不同的地方出入了,好像看到自己头顶跟海底那个呼吸,甚至那个皮肤的呼吸,那个观的心就看到,这样子,很清楚的。
蔡老板:老师,皮肤在呼吸,皮肤像水母那么呼吸很奇怪,感到啊。
南师:对啊!
蔡老板:水母那个,好像海底那个东西啊!
南师:嗯!
孙医师:嗯,是啊,水母也一样啊,嗯嗯。
蔡老板:水母靠自己呼吸,它就吸来吸去这样子。
孙医师:嗯,嗯!
南师:对!
蔡老板:你那边毛孔在出气,这边又自己跟水母(一样)在水底下。
南师:嗯!嗯!
孙医师:嗯,是,是,对!
南师:对!所以你这个啊,彭嘉恒,你赶快留意,我告诉你、我晓得你没有上路,你今天跑来问,你就问他们几位。
彭嘉恒:是啊,我知道,这不是妄想多、散乱多,还是……不是散乱,就是昏沉,这样。
南师:你普通心静的状态都没有达到,你……
彭嘉恒:所以刚才他说怎么达到“三摩地”,才开始数,哈哈……
南师:“三摩地”有很多种啊,就是说你普通要达到静的境界,你至少你现在讲的,你的确讲的老实话,你甚至连自己平常怎么样是在呼、怎么在吸,他没有搞清楚啊,鼻子啊。
彭嘉恒:有时候搞不清楚了,有时候搞清楚,有时候真的搞不清楚。
南师:这就两个原因,一个你是病态中,生病在伤风,连听觉、连脑筋都没有清楚。呼吸…你睡到枕头上,一个耳朵不是这样遮起来睡,贴着枕头,你呼吸很大的,听得很清楚。你今年三十几了?
彭嘉恒:三十七。
南师示:你有三十七年睡觉的经验,这个就没有了?
彭嘉恒:呵呵,有,有,有,
南师:呼吸有没有?
彭嘉恒:每天都睡。
南师:呃,有没有听到自己呼吸进出很大?
彭嘉恒:有,有。
南师:这个当然,怎么不清楚呢?如果你睡在枕头,普通人睡觉,连自己的呼吸没有听清楚,是很严重的一个昏迷状态!或者你脑子有问题,再不然你这个耳朵就要找耳科去检查一下,你听觉有问题了嘛!
彭嘉恒:有时候真的好像忘记了,要要真的要问问自己。
南师:对!
彭嘉恒:我现在是不是入息,还是出息?
南师:对,对!
彭嘉恒: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了。
南师:对。这个呢,我一直不是讲你彭嘉恒,你不要老是这样好不好?你的脑子里头都在那里幻想,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在想、在乱转,你的脑子没有宁静过,所以你搞得身体很不健康了。真正的健康是脑子啊,脑子健康了,身体都健康了。
彭嘉恒:对。
南师:好不好?
彭嘉恒:是。
南师:所以我叫你改过一个相嘛,开始跟人家笑嘛。
彭嘉恒:开始改了,老师。
众人:哈哈。
南师:三、三百五十万,很严重啊!
众人:哈哈。
南师:你脑子里头在这里转呢!你非要把它宁静下来!
彭嘉恒:嗯。
南师:不然你身体很快很有问题的,是没有调好……
彭嘉恒:现在看着镜子才看到。
南师、男生:嘿嘿。
注:本书根据南怀瑾老师1992年香港录音整理,定稿于2023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