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师：嗯，我们上一次所讲的这一品这个，他是讲修行的修这一个“出入息”的哪一段呢？讲修“出入息”毛病一段，什么什么才是“修行退”，什么什么“修行退”，“退道”的这个境界，你看大家还注意到吧？
现在开始今天是讲，“修行胜道退分”，还是讲“退分”，“第二”。
『胜念已成就，懈怠竟沉没，是则为退像，无堪于所求。』
那还是在“念”，所以你修道做功夫这个念、“胜念”，进一步这个境界已经有一点功夫、有一点境界了，像你孙医师的报告啊、马有慧他们的报告，一点、也有一点境界了，不错，已经有一点“成就”。但是因环境的影响，或者因生病的影响，自己感冒，譬如像我这几天，这一个月被感冒所影响的，因为你感冒“懈怠”，你也看我大概只请了两天病假，我一样还在做事、还是在讲，自己对自己没有马虎过，管理自己没有懈怠，对自己将就、马虎是很大的犯戒，退失功德。所以“胜念已成就”，自己“懈怠”了，“懈”是松懈；注意这中国字啊，“怠”是怠慢，我们对客人说“今天请你吃菜，我们菜很不好啊，太怠慢了！”就是这个“怠”，就是不精到，叫怠慢。“慢”就是竖心旁“忄”，一个曼殊室利的那个“曼”。“懈”是松懈。怠慢，我们对自己也原谅自己，松懈一步就进入昏沉境界，并不一定在睡觉。譬如说我今天应该用功的，可是因事情、因环境，我就马虎一下。马虎一下，跟着环境啊，或者我跟他上街去啊、跟他去做别的看电影去了、做什么打牌去了，诶，你这个修行上已经“沉没”下去了。至于说去睡觉、昏沉、偷懒，更是昏沉也是昏沉。所以“胜念已成就，懈怠竟沉没，是则为退像”，修行退，“无堪于所求”，不会有进步了。
『不染污无记，起诸烦恼退，垢浊热焰生，由是失正见。』
所以你看，对于自己的不严格的修行、精进，这是精进问题了。刚才叫你们背这个“三十七菩提(道品)”，你看“三十七菩提道品”你们检查一下看，“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啊，你们手边有没有？“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正道”，每一行里头离不开一个精进，努力地求进步。所以中国文化里头孔子学生曾子著《大学》：“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什么叫苟日新、日日新啊？以前我讲《大学》问学生们，什么叫苟日新、日日新啊？嗯，我们小的时候，“狗日新”，只有狗最好，狗是天天新的。嗯，“苟日新，日日新”，那根据《大学》这样讲，每一天衣服都要买新的穿啦！它“苟日新”，今天的成就进步都不算，要求明天更进步、更进步、永远在前进，喏，是这样。所以我们对于自己的“懈怠”、“沉没”，不求精进，他说“无堪于所求”。
“不染污无记，起诸烦恼退”，你觉得怎么叫“不染污”呢？哎，我心里什么事情都不想，都打开了，外面好的、坏的都不管。可是这个本来是不好？好啊，这种也是一种修养方法，可是在“无记”，你的头脑一天昏昏沉沉的，记忆力也没有，什么事情不清楚，那就是“沉没”，昏沉阶段。“起诸烦恼退”，慢慢会内心引起了因昏沉退失，会起烦恼。这个样子会影响到你生理，“垢浊热焰生”，你身体内部也发炎，慢慢不好，也发烧了、发炎了，发烧。“由是”呢，失去了“正见”。“由”这个样子，修行正见智慧起不来，他是告诉你，啊。这个四句一节，四句你划一下。
『振掉或闪烁，浮飘粗涩滑，是五退减相，修行应分别。』
“振”、“掉”，振动，心里头很散乱，忽然性今天精神特别好、很有精神，很喜欢想出去跑跑、玩玩，或者别的事诱惑下去了，掉举了，心里头不安详、不定下来；或者“闪烁”，思想不能稳下来，东一下、西一下，闪电一样乱飞。那么这个时候，就是你刚才孙医师报告，感觉上有“飘浮”在外面的现象，浮开了。“浮”是第一哦，“飘”是第二哦。“浮”是浮在水面上那个感觉，有时候觉得有些人做功夫，身体上半部觉得浮起来了、下半部沉下来，这要功夫境界才知道。“飘”，第二个，“飘飘”到外面去，你刚才这一篇就犯一个“飘”字，你自己也讲到“飘飘浮浮”。“粗”，有时候感觉到身体非常重，反是难过，好像生病了一样，好像有十只手都拿不动了。我常常以前告诉人，我说你们随便讲学佛修行，我常常讲到四十多岁有时候，两……因为我还学过武功的，有时候，喏，这样拿一张纸拿不住，吓死了！自己觉得“我怎么、怎么了，拿不住了！？”但是我不怕，我晓得是个境界。有时候，因为我是读书，拿起笔来跟朋友写信，一个字都写不出来！都晓得！“嘶，这个字，大乘‘大’字怎么写的啊？不知道！”会到这样，会吓死你！
所以“浮”、“飘”、“粗”第三个；“涩”，身上都起疙瘩一样，皮肤不但没有光滑，粗的难受，或者是非常光滑，这些都属于这五个字哦，“浮、飘、粗、涩、滑”。他说发现这种现象啊，你晓得，你就赶快要警觉到，是你修行进度上、功夫是要退步的现象来了，“是五退减相，修行应分别”。你看他多细啊！其实你说佛啊、菩萨、祖师，都把法门留下来给我们了，可是这些经典什么，几千年都埋在那里，有钱的人也买来送给庙子供养，叫功德，狗屁的功德！看都不看！我都骂人了，拿去给书虫吃了，给人家包猪肉去！这不叫功德！呵！“修行应分别”。
『望远绝所悕，有见已坠落，还顾睹深崄，是皆退减相。』
古文翻译，你晓得他是一个外国和尚诶、印度和尚，法师，这个功德，所以这些翻译是…我有时候看经啊，一边看，我一边合个掌，“哎呀，真感谢您啊！把这个东西给变成中文传来中国，虽然翻得没有百分百，他的精神我们会看的看得懂！”
“望远绝所悕”，他说用功到有时候觉得…常常你们会发现，“咄、咄！这搞了半天没有希望诶，我还用功什么？！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也没有什么希望！你们都说开悟，还有个什么功夫境界！我都没有！”呵呵，看看彭嘉恒笑了。
众人：嘿嘿。
南师：有个阶段，觉得很绝望、很失望！这个佛法究竟骗人不骗人？望绝、“望远”，哎哟，前途很远、渺茫茫！不晓得怎么办？“绝所悕”，自己所希望的一点都没有，这个很绝望，没有意思！
那么慢慢那个“有见”，我还不如现实一点，讨个老婆生个孩子，呵呵，再不然出去跳个舞啊，比这个还好一点！落于“有见”里头了，因为你是求空嘛，结果是觉得没有现象来，“有见已堕落”，落在…“还顾睹深崄”，回头一想：这个东西还要盘腿、四禅八定，他妈的！几时做得到！这个太没有意思了！“还顾睹深险”，哎，就是很深一个深坑一样，受骗了掉下去，很危险！有这种心理现象起来，“是皆退减相”，“退道”了。
『长病诵止诤，多业远游行，彼时解脱种，是五退减因。』
还有呢，他说人为什么生病？“业”生的，业是前生宿业种子带来。这一生多病苦，他本身已经在地狱境界里头，没有空闲，病的痛苦使他没有空时间用功，就要忏悔，想到这个就是业报来的，前生的业报、“长病”，要警觉起来修行也做不到。“诵”，有些人啊，光念经啊、读书、记忆、背忆，学东西这样。“止诤”，那么停止在争论上，在意见上、学理上搞不通，或者跟人家来去打笔墨官司讲教理，这个东西你们没有境界，写一篇佛学文章，有人不同意拼命写文章驳你，然后两个打嘴仗辩论下去，这样一本书这样，争论。或者“多业”，事业很多，或者出门旅行，喜欢到处走。在这种情形里头，想得“解脱”道、放下一切空，“解脱”种子没有，是五种“退减”之“因”。所以：
『信戒闻舍慧，于是渐衰退，身重与惛钝，耽睡及沈没，是五应当知，修行退转相。』
喏，不信了，譬如“信”，信这个东西；守“戒”；“闻”，多研究，多求学；“舍”，就是随时放下，丢；“慧”，是智慧。如果前面有五种，这个这几种啊，因多病、因远行、因事业扰乱等，对于正信、对于戒、对于多闻、对于放下、对于慧的境界，不会去精进了，“于是渐衰退”，这个结果呢？果报是怎么样？“身重与惛钝”，身体感觉到不轻［灵了，有病的现象，头脑昏沉了，那么这个时候喜欢睡觉了，耽着睡眠，或者上坐就昏沉，这五种现象］（录音中断，方括号里内容为取自网络版）
修行人随时、就是刚才讲的“七觉支”的“择法觉支”，自己要观察清楚认到“修行”的“退转相”，就是退步的现象。换句话说，讲了、前面所讲的，你一天没有那个向前面进一步的，往往退相就来了，所以精进很难。
『恐怯多犹豫，惊畏不欣乐，懈怠离所欲，不回向修行，不习过修习，是二俱为失，彼时解脱种，于是修行退。』
这是到这里才是一节，这几句连着的，啊。
“恐怯”，起恐怖的心理，“恐”是恐惧，“好难呐，这个东西有魔障诶！怕魔啊，哎呀，不修啦！”诶，譬如说恐惧；“怯”，胆子小，不敢精进，“恐怕我这一生没有希望啊，唉！”——怯。
“犹豫”不决，没有择法的。这是“恐怯”是一种，“犹豫”是一种，心理状况。
“惊畏”，有时候境界…有些人给进步太快速了，害怕；有些人对于修行没有现象来、没有进步，害怕了，“惊畏”，还第三种。
第四种是“不欣乐”，忽然不高兴这个东西，不要了。我也看到很多，有些信佛的忽然信基督教去了；哎，基督教信信也不干了，又信回教了，好多；还有些呢，其他教信信，诶，又转来信佛教了。这些宗教现象跳来跳去，都是心理病态，没有什么稀奇！换句话，己经是精神病了！“惊畏”，忽然对这样“不欣乐”。
第五种是“懈怠”，“离所欲”（第六种），这个“所欲”甚至已经修行好的境界都想丢掉。
第七是“不回向”，这个“回向”是佛学专有名词，这个问题很难解释。四十年代，我在台北，何应钦、杨管北两个人，何应钦你们大概知道，就问：“哎，老师啊，佛经上什么叫回向？”
我说：“这两个字，你们也不懂啊？还上将、大将军！你还是……”
他说：“当然懂啊！‘回’，回转来嘛！‘向’，向过来嘛！这不叫回向吗？！”
“哈哈”，我故意逗他，他们也故意逗我。诶，我说“回向”，你看学佛啊，因为和尚嘛，哎，那个“哎呀，回向功德，功德回向”。譬如我做了一件好事，回向给一切众生。
啊，有时候像，有时候像我们以前的佛教，我们看到一个大和尚师父一见面就跪下一拜“师父！顶礼法师！”
那个法师马上还礼，“回向十方三世诸佛一切众生”。就是他不接受，把你的诚意的功德回转去、给十方，上给十方下给一切众生，有好处。
什么是“回向”？我们这个世界都是回向的，回向就是果报。你在这里丢出去一个东西，会回转来到这里；你想害人，最后是害自己；你能够处处恭敬人，最后是处处恭敬自己；你处处是小心眼，最后是回转来也是小心眼。同样的道理，回向是个物理作用，你到了太空就知道了。太空里头真空的时候，喏，上了太空船，你这根香烟、这个玻璃杯没有重量了，呃，你这样丢出去，“嗒、嗒”，它一定回转到你这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轮回旋转的中心。所以心理行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是回向的，那是必然，倒转来回到你这儿。这是“回向”的道理，懂吧？
但是我们修行人随时“回向”，所以讲密宗的真正的、真正的密宗修行，一上坐，我今天现在要打坐，我要修我要成就，我成就不是为我自己，我今天乃至坐了一分、清净一分、少犯一点错误的罪，我有一点功德回向给一切众生，我不要，我为大家修。好像修行都为大家修，呵呵，回向心理嘛。
那你怎么修？“不习、过修习”，那么这是“不回向”第七个啊，第八个是“不习”，今天不用功、不求进步，或者因为进步了以后，“咦，这一堂很好！我多坐他妈三个钟头”！错了，太过了！哈，你等于一个琴弦一样，你把它调得很紧啦，崩了！所以“不习”啊，与过分地“修习”，“是二俱为失”，两头都是错误的。
这样上面这些错误犯了，“彼时解脱种”，“修行退”。他这个开始都告诉你。你看这个《达摩禅经》很有意思，开始先告诉你修行的毛病，注意。
（电话声响…）
（欧阳哲：喂，请问找谁？请等一下，陈定国陈先生）
『三昧离相乐，尔焰皆消尽，粗涩四大种，还从身内起。』
南师：嗯，“三昧离相乐，尔焰皆消尽，粗涩四大种，还从身内起。”
“三昧”就是定的境界、正受，叫“Samādhi”（三摩地）。三昧，真得定了，“离相乐”、一切皆…外相都离开了，静止了。“尔焰皆消尽”，你的妄念像冒烟一样，所以我常常比方，你们说我没有得定，你坐在这儿好好的，他俩夫妻…我常常…这两天跟着我，我就讲“你坐在这里很清净，已经清净了！”你说“我还有妄想！”我常常比方一个蜡烛点起来，你火光越亮，旁边烟越多嘛、黑烟越多嘛！所以你坐得很清净，你觉得妄想特别多，你那个清净知道妄想多、那个蜡烛光并没有熄啊，不过这个黑烟呢是“尔焰”嘛，烟的影子你怕它干什么嘛！诶，如果你得定了，真得到三昧定的境界，“离相乐”，“尔焰皆消尽”，这些黑烟子妄想没有了。
这个时候，有个什么呢？你就感觉到身体的问题在了：“粗涩”，很粗重的，障碍你的“四大种”。“四大”就是地、水、火、风，就是骨头啊、肉啊、血液啊、呼吸啊。“还从身内起”，你身体内部那里不舒服啊、这里难过啊、胃上有一坨啊，都感觉到了。
『掉动失正念，由是意愦乱，其心不恬静，斯从行者生。』
那么这个情形“掉”，散乱心起来，“掉”，掉举，动乱，慢慢使你失去了“正念”。这个时候，你意念不会专一了，“意”就“愦乱”。“其心不恬静”，你心里头恬，恬是“恬”呢，这个恬、心字旁“忄”、一个“舌”，很平静，像那个水、湖水，比水绿山青，那个水都有点甜味那个样子，那个才是真正“恬静”，“其心”则“不恬”。“斯从行者生”，就是你修行人本身起来的。
『一切诸瑞相，不显现分明，修行如是观，欲见为甚难。』
说到了这个时候，“四大种”身体的障碍，开始感觉到好的境界没有了，不是过去有，现在没有了，就是没有显出来好的境界，“不显现”。实际上你做功夫一进步了，每一天身心内外的“瑞相”——好的现象会显现的。“瑞相不显现、不分明”，甚至于显现不清楚，你这个修行当中，都要观察清楚，“欲见为甚难”呐，所以因“四大”的障碍，使“瑞相”……心不清净、一切好的境界不出现，那是当然的。
『诸根悉驰纵，随欲向所缘。邪意普流散，乐着诸境界。』
那么你如果放纵了以后呢，你的“六根”啊，就向外跑，跟着外面环境走了，“随欲向所缘”，跟着世间的欲望去了，向外面去追求环境去了。“邪意普流散”，“邪”不是什么叫邪，不走正路，偏了，就叫做“邪”嘛，走偏路了。“乐着诸境界”，喜欢跟着现实跑。
『形消意愁惨，其身皆烧然。如是烧然者，是说为忧退。』
他说这样一来，跟着坏境一转、跟着外境界跑了，慢慢你身体也消瘦了，“四大”；意识也不痛快了，“愁”，忧愁烦恼也多了；慢慢身体内部也多病了，发烧了。“如是烧然者”，等于被烦恼之火所燃烧，这是因为心理的忧愁烦恼所发生的。
『方便不精勤，后则生悔恨，闻所应成就，欲进劣无能。不趣喜胜处，或见胜不取，皆由无智故，是说修行退。』
现在注意哦，我中间也常常提出这一句话，你们注意哦。现在他都告诉你修行退化的病态，先告诉你清楚，他没有告诉你怎么进步啊，这里。
他说方便道各种方法你不精进去修，甚至后来生出来还后悔、还有恨意。“闻所应成就，欲进劣无能”，听到应该怎么做、怎么样修，或者看了佛经应该怎么修，想去做，心力不强，心理啊这个劣根性很强，而能力做不到。“不趣喜胜处”，不向好的方面“趣”，这个“趣”就是跑步一样，“不趣”，不向，好的方面“喜胜”，高兴的方面去跑。“或见胜不取”，明知道努力地修行有好处，“不过不要紧，哎，你们先成佛吧，我慢慢来，我来做护法吧！”讲起很好听！“皆由无智故，是说修行退”，这都是修行退。
『自念有越戒，疑悔及诸觉，意淡无滋味，是说修行退。』
还有一种呢，自己啊，忽然一反省，“糟了！昨天做了坏事，犯了戒，这一下我完了！前面的功德都没有了，白修了！”自己对自己又疑又悔，喏，自己说。然后啊，这个心理一来，什么都灰心了，白修了，“意淡无滋味，是说修行退”。
『诸过定意羸，三昧渐消减，心乱盖所覆，是说修行退。』
有时过分地反省自己、责备自己啊，自己对于自己都没有信心了。这个“意羸”这个“羸”，羸是瘦，瘦的呀，只有骨头了啊，这个下面、中间是个“羊”字，牛羊那个“羊”，这个读“léi”字啊，就是人瘦的只剩下骨头了那个样。“诸过定意”，“定意”就没有了，自己没有兴趣。“三昧”，打起坐来也不上路了，心很乱，被“五盖”所盖住了。“盖”有五盖啊，“盖”是什么盖？哎，哎，把你这个杯子一样盖上了。“色、声、香、味、触”是五盖，大五盖；男女关系啊，“笑”，跟你两个对面一笑；“视”，两个对看，看傻了，我爱你、你爱我；“笑”、“视”、“交”，两个交合在一起；“抱”，两个拥抱在一起；“触”，接触在一起，是小五盖。大五盖，“色、声、香、味、触”，小五盖是“笑、视、交、抱、触”。被“五盖”盖住了，“心乱盖所覆，是说修行退”。
『心举调顺舍，不观时非时，不了住起缘，无智故修退。』
这一段很长的，噢。这个心里头掉举，噢，这一次讲不完，“调顺舍”，心里头散乱多了，掉举起来了。“不观时非时”，修行要“观时非时”，譬如说这个时候，不适合于我打坐，你宁可不去勉强，这跟吃药一样、吃饭一样、穿衣（一样），要自己调整。“不了住起缘”，自己不了解自己该休息、该放松、该抓紧，这个不清楚，自己没有智慧，也使你修行会退步的。
『不知六时行，六界亦不善，亦愚六巧便，是说修行退。』
不晓得二六时中，一天十二个时辰了，白天六个时辰、夜里六个时辰。（电话响）“六界亦不善”，对于“眼耳鼻舌身……”
南师：哦，车子问题吧？
黄医师：喂！
南师：“亦愚六巧便”，对于六种境界，应、六根应该用哪一个？
黄医师：喂……找孙医师的啊？
南师：这也使修行会退步。
黄医师：孙医生……？
南师：我们停一下，车子。呵，“是说修行退”，我们也退一下，这个很麻烦啊，很长诶！
孙医师：哦，太好了。
南师：啊？
孙医师：太好了。
南师：搞不完，你……
（录音中断）
注：本书根据南怀瑾老师1992年香港录音整理，定稿于2023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