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多罗禅经讲记》第18卷录音


09、意大利神父的故事

陈定国:有一次我去北京啊,一个庙里面,北京城外的庙,寺庙很大,一个叫做帝王寺。帝王寺啊,说毛泽东去世的时候就掉,“咔”,就是大的这个杆子就裂开来了一个;周恩来死的时候,也裂开来了一个;凡是这种朝中大人物死,它就裂开一次,那个叫帝王寺。大概有一个小的,也是庙嘛,就碰到一个也是在修的人,他说他昨天,诶,他今天早上五点的时候,打坐浮起来了,浮起来什么几分钟。他讲起来我听起来,“诶,怎么浮起来了?”那么这个人呢,长得也并不是、不是…,都是中国人呢,穿得衣服就是像乡下那样啊,长的、像是吃得并不是怎么样饱,不像我们这样的肉比较多一点的。

欧阳哲:没有肉的,是吧?哈哈……

陈定国:比他还少一点肉的。他说“对什么东方啊、那么五点呐,什么时候就浮起来了。”那个是不是在打坐这样子?

南师:炼气,炼气……,他自己的感觉,***还说自己也已经可以离地三尺了,他修一修…

陈定国:是不是几秒钟呢?

南师:有些是自己感觉,睁眼就没有了。

陈定国:感觉而已?

南师:对,有些,这个真的浮起来的,还不容易呢!

陈定国:嗯。

南师:那个……

陈定国:是,我就想怎么可能!

南师:嗯,不可能!

李素美:有,有可能。

南师:有,比如说……

陈定国:你们有谁看到过吗?

李素美:我看过啊!

南师:啊?

李素美:在老师打七的时候,那个明光法师坐着,他就这样离地就起来了。

陈定国:几分钟?

李素美:可以盘着,我看他跳起来了。

陈定国:跳起来而已啊。

李素美:不就是飞上椅子上面了。

陈定国:那有多久呢?

李素美:他就跳上来了,这样跳啊、跳啊。

陈定国:不是、不是在这样。

欧阳哲:他的要求是能离地这么浮上去…

陈定国:离地这样子,“呜呜……”不是这样跳起来啦!

欧阳哲:跳起来不算呢!

陈定国:对!

欧阳哲:跟我们要求不一样啦!

陈定国:是啊!

男生们:哈哈……

南师:这个,有一个,我们少时,二十几岁,在成都一个意大利的神父,天主教讲打坐的,他们打坐是个警察站、电话亭一样,有个东西的,这个电话亭他一进去打坐啊,他们椅子这样坐,儒家这样坐,所以他穿上那个衣服、挂上那个珠珠,穿个黑袍子,我们晓得他进去打坐了,他自己讲的。大家晓得他坐坐坐,大概坐、要坐三个多钟头,他就离椅子了。

陈定国:嗯。

南师:离开椅子啊,头顶就顶到那个电话亭。

陈定国:哦!

南师:他那个头顶就顶住了。我们后来问他“怎么下来?”

他说:“不能动念”,他说,“我也晓得”,那个念头他很清楚,“安那般那”那个气到那里,“如果我要动念,这一下可以冲出去了,或者‘咚’一个人‘砰’掉下来了!”

陈定国:掉下去了,屁股。

南师:屁股好痛呀!

陈定国:哈哈,掉下来,是啊。

南师:“咚”就下来了,呵呵。

宏忍师:哈哈,那他每次下来都要摔一下就……

陈定国:每次“咚”一下、“咚”一下才掉下来。

南师:那个人啊,很有意思,那个意大利人,满口四川话,但他很有修行哦!天主教,打坐、祈祷最诚心了,一看那个人尽管是外国人,有用功夫,我们年轻一看,“哎,这个家伙就是有道的样子!”那时候跟他俩很好,他那个天主教我们常去玩的,他普通人也不来,内行去他跟你俩谈,不内行他不多讲。那个天主教有个大头鬼……

陈定国:哦

南师:那个古代的,这是讲五十多年、五十几年,快到…现在我,那个时候二十岁?二十一。他这个,我们说“哎,你真不怕啊”?

他说:“哎,那鬼有什么好怕的!”

嗯,那个时候还没有电灯啊,他晚上上厕所,点个……

陈定国:蜡烛。

南师:白的蜡烛,天主堂。

陈定国:哦。

南师:他手里那个蜡烛台,还是意大利带来的,好像银子一样的,他在用。

陈定国:嗯,手提的。

南师:他说那个大头鬼啊!

陈定国:跟他走。

南师:(他说:)“跟着我,有一天我去拉大便,夜里半夜它就蹲在那里,看我来它想跑,跑不掉。”他就把蜡烛台放在(鬼)头上,“你给我看到!”

陈定国:哈哈哈哈……

南师:他就拉大便了,哈。拉完了,屁股擦完了,我把蜡烛台(拿开)“你走吧”!我也走了!

众人:哈哈哈哈……

南师:他讲给我们听,“这闹(鬼)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

众人:哈哈哈哈……

南师:鬼你不要管它!

陈定国:它有它的世界啊。

南师:它有它的世界!他说“它碰到我了,我蜡烛台就放在它头上”,他说,“你给我看到!”呵呵。

众人:哈哈……

南师:那个人很有意思!所以有些怪人,就是“安那般那”修通了,修得有时候成绩就会来,当然目的不是求这个,要求证的。

最怕聪明人,什么道理都懂了,修行很难!所以叫你学笨,尤其我们搞佛的啊,这些东西你高……,形而上的理论看得太多了,这个是做形而下的功夫诶!

陈定国:嗯。

南师:形而下做起的,你知道吗?它是一步一步由形而下一步一步上去,把它化成形而上,很切实际的。

黄医师拿去印的那一本拿回来了,交还给你了。黄医师走,还不好意思讲呢,给她讲了。

吴美珍:呵呵,都不敢跟老师请假,呵呵。

众人:哈哈。

欧阳哲:先翘课啊!

南师:不是!我要笑他,他一边在打坐,如果太太命令一下,就没有办法了。

孙医师:哈哈……

男生:外面在刮风。

南师:好了,这是“anai(台语)”了,嗯,就这样,“咁样”(粤语)啊。

男生:“咁样”(粤语)。

南师:那一本你给彭嘉恒看到他又想要了,你拿去印嘛,印一本给他嘛,你那里有影印机影印的?

陈定国:copy,copy。

彭嘉恒:我那个机很好,我影印,我影印,有没有人要啊?

南师:哎,你不要黄医师一样,说拿去影印……

蔡老板:你要放大。

彭嘉恒:对,我放大、我放大了,我……

南师:然后他第二天又跑掉了。

彭嘉恒:我那个xerox(指施乐公司的影印机)很好。

南师:你明天要跑掉了嘛!

众人:哈哈……

南师:那可不要拿!

彭嘉恒:明天我拿回来啦。

(……录音中断……)

注:本书根据南怀瑾老师1992年香港录音整理,定稿于2023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