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哲:1992年4月8号晚上,孙医师报告,老师讲《达摩禅经》。
南师:吃了吗?
孙医师:吃过。
南师:真的啊?
孙医师:真的吃过。
南师:不要饿肚子哦。
孙医师:不饿。
南师:都准备好啦,宏忍师啊?
宏忍师:是。
南师:我开始啊,做“秘书”,“92年4月6日”,孙鹤龄医师的报告,“安那般那是数出息和入息,是在‘数’息确定后,而进入‘随’息。随息时,心随息转,所以再没有数及息的主观作用。跟着是‘止’了、‘观’了,然后才是‘还’了、‘净’了。老师说‘六妙门可以在一念之间做到’,记得一年前,在见到老师之前,我自己在坐中及走路时,都观出入息。有一次,我一边走一边‘观’,结果,‘观’也‘净’了,在没有我的情况之下,我在轩尼诗道走了一二百码的路,在人群中穿梭、醒觉”,就是警醒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个是完全放弃了第六及第七意识下的阿赖耶识的独立功能,直接控制前五识的现象,是‘还’的现象。可知”,大概意思,由此可知,“第八识不可思议,一片虚空,非妄心能琢磨、观想的。”这是一段,写得很好、报告得很好!哎,这个嘛,有一点内容、有一点分量。
“这两晚”,两个晚上,“我坐下来,在一呼一吸中,我已定下来了,我存在在一个知的境界中,只是知道室内的儿子已经睡了、室外的电视节目、妻子在弄衣服,儿子是入睡以前的一刹那及入睡后的一刹那都很清楚,这些外在的一切是否对我产生一种喜悦或者混合的现象,令我感到外界的声音在帮助我得定。直觉上我知道要打开眼睛,眼见到房中的一切景象也在帮助我,越看就越舒服。我知道了这个花花世界都是佛法,都在帮助我得定,这些喜悦是一种虚空中的喜悦,是一种喜无所喜、忧无所忧的轻安。”很好,这两段。
“时间的观念也起了一些不平常的现象,直觉上这些境界好像是几分钟的时间,原来客观上又是一个半小时了。”
跟着“92年4月7日”的报告,“今天心里有说不出的清净。所见到的及所听到的,都像小鸟高歌,每一样都令我起清净心,每一件都在说法。我今天禅定不在坐、不在卧、不在行、住,禅定不在内、不在外,是在这个空间中的每一样东西、甚至东西以外的每一寸空间,无所不在。”
南师:很好!这两天的、这个6号跟7号两天的报告,很有一点进步、有点价值。
(迟到女生:老师好。南师:好!你好!)
注:本书根据南怀瑾老师1992年香港录音整理,定稿于2023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