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与公孙丑(上)(31)学行典型的讨论


宰我、子贡,善为说辞。冉牛、闵子、颜渊,善言德行。孔子兼之,曰:‘我于辞命,则不能也。’然则夫子既圣矣乎?”曰:“恶!是何言也!昔者子贡问于孔子曰:‘夫子圣矣乎?’孔子曰:‘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厌,而教不倦也。’子贡曰:‘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夫圣,孔子不居。是何言也!

孟子是最佩服孔子的,对于孔门弟子他也都相当敬重。他答复公孙丑提出何谓知言的问题,同时又举了四种不同的言语形态为例,指出言语出于思想;不恰当的言语,是由不合理路的思想而来的,是“害于其政”、“害于其事”的。现在公孙丑就举出孔门弟子七十二贤人中的几个人来发问,他们都是孟子平素相当敬重的。公孙丑说:宰我、子贡是最会说话的。这“会说话”的意思,也就是指他们两人的头脑清明,理路清楚。这是事实。我们常看到一些思想有条理的人,说起话来层次分明,条理井然有序。有的人说话说了半天,不知道他的主题在哪里,再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公孙丑继续又举冉牛、闵子、颜渊三个人,认为他们最讲究德行的实践。孔子曾经认为冉牛可以南面而王,当国家的领袖;闵子则是孝道最好的榜样;颜渊能“不二过”又睿智好学,得到孔子的赞赏。但是他们虽有好的道德行为,却不能用言语文字表达出来,也算是遗憾的事。反之,虽然言语、文字的表达能力好,但是德行不够,也是美中不足。

只有孔子对这些长处兼而有之,他都具备了。用现代语来说,他是提笔能写,放手能做。所谓做,并不是硬做乱做,而是才、德、学三样兼备。但是孔子却还自谦地说“我于辞命,则不能也”,对于说话、写文章还是不行,并不到家。刚才孟老夫子说已经知言,那么,他是否已经达到圣人的境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