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讲习录》155 卷十

五阴解脱 行阴区宇偏差8-10

【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行存中。兼受想灭。双计有无。自体相破。是人坠入死后俱非。起颠倒论。色受想中。见有非有。行迁流内。观无不无。如是循环。穷尽阴界。八俱非相。随得一缘。皆言死后有相无相。又计诸行。性迁讹故。心发通悟。有无俱非。虚实失措。由此计度。死后俱非。后际昏瞢。无可道故。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八外道。立五阴中死后俱非。心颠倒论。

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后后无。生计度者。是人坠入七断灭论。或计身灭。或欲尽灭。或苦尽灭。或极乐灭。或极舍灭。如是循环穷尽七际。现前销灭。灭已无复。由此计度死后断灭。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九外道。立五阴中死后断灭。心颠倒论。

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后后有。生计度者。是人坠入五涅盘论。或以欲界为正转依。观见圆明。生爱慕故。或以初禅。性无忧故。或以二禅。心无苦故。或以三禅。极悦随故。或以四禅。苦乐二亡。不受轮回生灭性故。迷有漏天。作无为解。五处安隐。为胜净依。如是循环。五处究竟。由此计度五现涅盘。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十外道。立五阴中五现涅盘。心颠倒论。

阿难。如是十种禅那狂解。皆是行阴用心交互。故现斯悟。众生顽迷。不自忖量。逢此现前。以迷为解。自言登圣。大妄语成。堕无间狱。汝等必须将如来语。于我灭后。传示末法。遍令众生。觉了斯义。无令心魔。自起深孽。保持覆护。销息邪见。教其身心。开觉真义。于无上道。不遭枝歧勿令心祈。得少为足。作大觉王清净标指。

阿难。彼善男子修三摩提。行阴尽者。诸世间性。幽清扰动。同分生机。倏然堕裂。沉细纲纽。补特伽罗。酬业深脉。感应悬绝。于涅盘天。将大明悟。如鸡后鸣。瞻顾东方。已有精色。六根虚静。无复驰逸。内外湛明。入无所入。深达十方十二种类。受命元由。观由执元。诸类不召。于十方界。已获其同。精色不沉。发现幽秘。此则名为识阴区宇。】

南师:这个行阴境界啊,看来很啰嗦啊,都属于学佛的基本,见、思惑里头的思惑问题。见、思惑,说见惑,见所断,见空性、见道可以断除。断了,还彻底不彻底是个问题。思惑呢,依修所断,要修了,修行,实际功夫证到,习气转过来,无始以来的,智慧,习气才能转。你看到很啰嗦,是很细。

(南师:耶,吕松涛没有来?答:在那边,坐那边。南师:哦。)

南师:普通的佛学讲见思感,见思惑里头就有那么细,如果概括了人类的一切学问,所以现在科学的观点、哲学的观点、宗教家的观点,包括神学,啊,天主教、基督教、各个宗教最高的理论哲学,都在行阴里头有批驳到了。他并不是批驳任何一个哲学、科学、宗教,事实上,科学、哲学、宗教一般都容易犯这个错误,自己不知道。所以看到很啰嗦、很仔细的啊。我们昨天讲到第几个?

众答:第七个。

南师:现在是第八个啊。

答:对。

南师:“又”,第八个了,“三摩地中诸善男子”,记住这四句话,“坚凝正心,魔不得便”。一念清净,此心“一念不生全体现”,这个都做到了,在定其生命、追究生命最后的境界,生命这个动力这一念怎么来的?这是“穷生类本”,这是追究这个,“穷”,不是有钱没有钱的穷,彻底的,中文字有时候用这个“穷”是彻底、究竟追,追寻生命,十二种类的生命,不止六道轮回,包括动物、生物、矿物、植物都在内,十二种类的生命。追究一切万有生命,“穷生类”,十二种类,生命根本是什么?看到的东西。大家普通你们打坐修行,你们不大容易看到啊,到这里功夫“观彼幽清常扰动元”,有一个生命根本,无形无相,它永远在行阴不断的,你把它停止不了,你也把它做不了主的。它是不是你的主呢?也不知道。八个字形容的境界是非常好,所以这几句话要记得,“坚凝正心”,啊,“魔不得便”,还天魔不能来了,心净了破一切魔。他是“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自动的,自我里头的东西。

于行存中。兼受想灭”,注意喔!中文很简单,尤其是古文翻译。“于行存”、行阴,就是有个动力,生命,譬如太阳、月亮,宇宙间有个动力,它是怎么动的?这个源头哪里来?行阴存在的中间,那么古文是三个方体的中国字“行存中”。这个行阴,这个动力永远存在,这个中间,啊,看到、自我的观察到,智慧的观察,不是去思想。兼带,虽然这个行阴,生命的动力,譬如我们说一个人,假使一个修行人,得定了,一定,不要说一百年、几十年,得定一天一夜不动,完全在定中,你行阴还是存在,你生命还是活到的,暖、寿、识还是在的。在这个里头,同时看到,习惯性的感觉、受,习惯性能思想,受阴是生理部分、物理部分,想阴是心理部分、精神部分。所以“于行存中,兼受想灭”,感觉没有,想阴也空,这个是很高了。可是自己这个生命动元究竟是怎么来的?没有搞清楚。

因此呢,“双计有无”,呵,“双计有无”,简单地讲,空即是有,有即是空,这个本空的。如果很粗暴的就那么讲呢,学佛学学多了的人,“耶,这几句容易懂了,空即是有,有即是无。这是‘双计有无’,即空即有,非空非有啊。”乱七八糟就、把知识面堆起来就解说了。不是这样。

所以叫“双计有无。自体相破”,譬如说,空,就是破有,有就是破空的。譬如说即有即空,空话嘛,即有就是有嘛,即空就是空,啊,非空非有,非空就是有,非有就是空嘛,啊,你这不要玩这个文字嘛,呵。可是在逻辑上呢,不能这样讲,非有是非有,非空是非空。他结果呢,在知识面上堕,同思想境界,“双计有无,自体相破”,有个空,非有跟非空,即有跟即空,互相对立,逻辑上,自己搞不清楚。

这都修证到最高境界,容易走入偏差,“是人坠入死后俱非。起颠倒论。”认为现有的生命死了,你说他有吗?是空。说他空吗?是有。然后观察到生死两头没有、无可为,但是能生能死那个本体这个功能论,堕落到,认为你讲空也不对,讲有也不对。那么,随便拿个中观正论来答复,中观嘛,非空非有。学了知识、读了中观,都会讲,你没有证到,嗯。所以死后堕在“俱非。起颠倒论”,有一套他理论观念来。

他的理论观念有所根据,“色受想中。见有非有。行迁流内。观无不无。”他分析得很详细,色法是唯物、物理的、物质的,甚至有光,青、黄、蓝、白、黑等等物理发的光。所以佛经里头始终没有用什么唯物、唯心这些观念,字也不用,只有色跟心。物的东西,唯物,物的、物理的变化一定有现象,现象就是光色出现,所以叫色法,啊。心法用受想来,感觉与知觉。

他们为什么会堕落到这样一种偏差的见解?不是没有理由。他的功夫修持、修养到了很高的程度,观察到色相,唯物方面的光、色同受,感觉,我们生命的感觉,思想。在这个中间,“见有非有”,没有个具体的东西,有这个感觉。譬如我们观察自己思想,你不能说自己思想没有个东西耶,有个东西在作用,它是实际的吗?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你理论、尽管凡夫怎么讲得很高明,他摸不到的。对于色法,感觉,受、想,在这个中间,只看到是有个东西在动,可是没有一个实体的东西,是空的,“见有非有”。

那么,这些感觉同思想,以及我们身体,呵,就说即使一个细胞,啊,我们身上即使一个细胞,同人类人口一样六七十亿,我们身体上面的细胞几十亿,随时在行动、在转动,新陈代谢。这个转动的能力——行阴,也看不见,“行迁流内”,新陈代谢。我们现在翻译,大家晓得用,身体、血液啊、气啊、细胞,每天在生灭,叫新陈代谢。在过去的古文经典上,新陈代谢两个字形容,“迁流”。因为新陈代谢是变动嘛,迁流的。在行阴的迁流以内,新陈代谢它不停地来,不同的生长,不同的破坏。我们衰老了,慢慢活,年纪大了就衰老,过去年轻去掉了,迁流了嘛,青春美丽跟到时间,生理、物理的变化在迁流,就是新陈代谢。迁流去了,“江水东流去不回”啊,拉不回来。但是,你说拉不回来吗?现在还活到呢,新的细胞,新陈、陈的是迁流去了,代谢过去了,代谢是新的来。“观无”,你说没有吗?并不没有耶,嘿,生命还活到,物理的。这个一年三百六十天,这个太阳、月亮永远在空中在转,观动不动,观停不停,嗯呵。它在。

在这个现象上,在定慧中体会,观到、观察到这“如是循环。穷尽阴界。八俱非相。”嗯,就看来生死,生来有死,死,新陈代谢在转变,像这个圆圈的轮回一样,轮回是,所以佛学叫轮回,就是转圈子,一个圈子是无始无终的。这个圆桌面,你说哪里是个起点?哪里是个终点?这一圆圈上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当你那个起点的地方就是你的终点,终点的地方就是你的起点,啊。“如是循环,穷尽阴界”因此把五阴色受想行物理的、生理的,唯心、唯物都追寻,研究透彻了,“八俱非相”。空啊、有啊、非空非有、即空即有啊、生灭有无啊、受想等等,这些现象都是空的。

可是生命有个功能不空,“随得一缘。皆言死后有相无相。”所以对于生死生命、对于宇宙生命、个人生命看来,啊,你说,现象皆是幻想的、偶然的、暂时的,一千万亿年也是暂时的,偶有,不是永恒,变去是迁流。真正生命这个本来是无相的,无形象可见。同时,“又”,认为一个,他又兼带的看法,“计诸行。性迁讹故”。譬如我们生理活到,每一分、每一秒,细胞新陈代谢,都在变去了。乃至等一下,过一下,大家都要睡觉了,睡觉的时候,你生理的血液流动、气血流行,它这个行阴不断地在动,估计这个一切的行阴,“诸行”,“性迁”是变动的,“性迁”、变动,新陈代谢是迁流。“讹”,这个幻化骗人,是个迁流的。所以我们自己已经受骗了,觉到我还活到,其实你早变去了,当你出生、当我们出生的第一天已经是走了,现在的不是当年那一个。“性迁讹故”,所以“心发通悟”,因此自己,嘿嘿,哈哈大笑,开悟了。我是自己不上自己的当,一切皆空。

有无俱非”,什么讲空啊、讲有啊、学逻辑啊、学哲学啊、学科学、学宗教,都是上当的事,都是开玩笑,嗯,啊。“虚实失措”,一切皆空,没有实际的东西。可是逻辑上,你可以认为现有的当前一刹那是实际的,实际上抓不住,空的。你说空吗?空是、空是个什么东西?你说空是那个圆满清净。你既然讲圆满清净,已经不空了嘛,呵。所以,你对你用英文也好、中文也好啊、法文也好,用言语文字来理论,“虚实失措”,都不对。

这里等于我们说讲禅宗祖师讲话一样,你怎么样都看不懂,呵,所以讲禅宗这个一句话、一个字下来,古人形容,“如珠子走盘”,一个盘子摆在这,一颗弹珠在圆盘里头滚,你说这个弹珠,是哪个方向啊?你碰都不能碰,你动一下,这个弹珠就滚开了,禅宗讲话。所以理论到了最高处是“虚实失措”,啊?不是故意骗你,逻辑站不住,啊。“由此计度死后俱非”,因此,推察生命的根本,产生了他数理的观念,或者物理的、虚幻的,啊,所谓有量、无量的观念,“死后俱非”。等于说,你说是断见吗?死后没有吗?不是没有,有个生命。可是究竟,你不要去摸它,自然存在。

后际昏瞢,无可道故”,当你死后,一口气不来,昏迷过去了以后,你说有一个灵魂再来投生、转胎,他看不见,这一步的功夫达不到。“无可道故”,讲不清楚,不需要追问,你信就可以了。宗教家一样的,啊哈,西方宗教家常说一句话,“信则得救”,那叫你相信,信不过啊。“无可道故”,没有可讲。因此,堕落变成外道。所谓外道这个观念是心外求法,彻底明心见性没有搞清楚,疑惑了,不能大彻大悟,迷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八外道”,就落在这个偏差。

总括起来,他建立一个总称叫,建立了五阴中死后俱非的心颠倒论。在生理上,在我们生命的五阴里头追寻,虽然修行一辈子,做功夫,也得了心定,定心有喔,前面告诉你,“坚凝正心,魔不得便”,都是后面智慧发,彻底智慧、生命智慧发不起来。这个落在行阴的第八个原则的,叫“五阴中死后俱非。心颠倒论”。这是第八条了啊。如果你们研究唯识、其它的宗教理论,或者,你把《楞严经》的这个想阴、五阴,这个五阴解脱论的魔境搞清楚,一看,很多照妖镜一样,它们就站不住了,有许多理论可以驳掉,嗯。

那么开始是第九条,“又三摩中”,“三摩中”,他注意喔!你是在定境界里头,得定的啊,也明心的,一念不生,随时清净,不是对普通讲。其实普通里头学哲学人不修行,也有这种观念。不过主要,他是批驳修行的里头。“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这个都一样。“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这几句话重复,一样。为什么每一段重复、一字不漏地告诉你?提起你注意,特别特别注意。那么这个注意以后,讲你发动智慧,找生命根本的观点、动力是什么。

他是说,“于后后无。生计度者。是人坠入七断灭论。”认为生死后面还有灵魂,换一句话是,不但是后生啦,前生呢?我们只晓得自己做了人,在母亲生我们、父母生我们以前,究竟有没有?没有摸清楚啊。你说悟道、学佛,大彻大悟,你没有看到的,没有。可是死后有没有?“后后”,你死后之身,究竟有没有?你说,我信。信,就不要谈了,呵,这些连悟都不要谈。你说,我也求证实际的,那就要讨论了,啊。“于后后无生计度者”,啊,后面后面有没有?自己在推测。“是人坠入七种”,很容易走入的偏差,七种断灭论。断灭论同唯物学者的观点,生命死后就没有了,不需要问了,人死了像灯熄了一样,就没有了,什么…不需要悟。唯物学者是,啊,这个观点很普遍的。

他就有七种这样断灭的观点,哪七种呢?“或计身灭。或欲尽灭。或苦尽灭。或极乐灭。或极舍灭。如是循环穷尽七际。现前销灭。灭已无复。由此计度死后断灭。堕落外道。惑菩提性。”七种断灭论,一个偏差很容易进去的啊。或者认为,刚才提到唯物论的身灭,生命就是现实的很。或者,那么,西方几十年前,他讲是,说存在哲学,是现实,没有现实无身,生灭不需要讨论,这属于唯物学派。“或欲尽灭”,生命是个欲望、希望,这个欲不是男女性欲之欲,一有希望,任何一个希望都是欲。没有生命的活力,没有希望了,灰心灭志了,就不要提后面。或者是苦集灭道,苦尽灭,譬如说,有人讲,“哎呀!活得好痛苦,生老病死,死了好。”呵,死了认为苦也没有。乃至于痛快高潮、快乐,一死都没有了,不需要。“或极舍灭”,这个要点,舍就是把它,故意、自己把它忘掉,放空了,舍掉,丢开,就是佛学讲放下,嗯。就是说,生灭啊、苦乐、苦集灭道皆灭,随时归纳起来循环、旋转,自己产生理念。

穷尽七际”,啊,说五阴,地、水、火、风、空、觉、识等等。“现前销灭”,一切都是很现实,现在没有就没有。“灭已无复”,死后就断灭了,主要是,一死拉倒。“由此计度死后断灭,堕落外道”,断见,生命到死为止,以后不需要讨论,啊。“惑菩提性”,所以没有认为一个生死以外有一个能主持生死的不死,它属于不生不灭的,这个不需要讨论,啊。这种是属于第九个外道,行阴里头的偏差,行阴,就是找不到生命最初的根源。建立了五阴中死后的断灭,起颠倒论。这是第九啊。今天把行阴,十个讲完吧,好吧?

“又”,再说,“在三摩中”,在得定境界,“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后后有。生计度者。”认为这个生命过后还有。刚才讲空,断灭,死后就算。另一派认为生命生生不已,“是人坠入五涅盘论。”所谓涅盘,是寂灭清净,尤其我们中国佛教,一般研究佛学,也有个观念错误,认为人死了,入涅盘,佛死了,释迦牟尼佛在进入涅盘,涅盘就是死了,呵。但是,为什么梵文涅盘不翻译成死了?因为涅盘不属于生死的,啊,常、乐、我、净,涅盘的四个方向,啊。生死在涅盘中,其实我们现在也在涅盘,涅盘就是自性,一切众生与佛同体,心、佛、众生三无差别的自性,叫做涅盘。可是一般的偏差,把涅盘当死亡。

坠入五种涅盘论,这五种,“或以欲界为正转依。观见圆明。生爱慕故。”一般人,有些观念,人类的观念认为人死了,是这一生死了,我再来就是,认为生命一定再来。嘿,你们大概没有看到过的,我小的时候看到那个土匪,强盗去杀头,然后我们跟到去看,很害怕,喔。那位年轻的强盗一出来,跟大家还笑,举个手,绑起来。这个肩膀往上一举,那个手还自己硬翘出来。“诸位朋友,十八年以后再见啊。”呵,呵,今天砍头了,十八年以后再见,很开心耶,看到了,“嚯嚯,我们这位老朋友,这个强盗真勇敢。”真的啊,我听到,“十八年后再见。”耶,社会上有人死后再来,他说,“或以欲界为正转依”,认为这个欲界就是这个人世间都是欲嘛,贪欲,广义的欲啊,功名富贵、发财做官、男女关系、父子相依等等欲界嘛。这个欲界是正身命,是正报,是转依。不过我现在离开这个欲界,暂时走一下是,再投个胎又来。

观见圆明。生爱慕故”,晓得自性本来清净的,生死不过肉体的转化而已,我再来,还是到这个世界上来。你看我们许多人,或者亲人死了,常常来问,“老师啊,你说我的爸爸,你说我的哥哥,还再来吗?”常常都有问我这个,对吧?呵,自己也在骗自己问,“没有关系,我那个亲人走了,下一次会再来。不过呢,见面认不得了啊。”这个观念自己产生为,认为这个欲界是、这个世界是我们的正报。“观见圆明生爱慕故”,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你看,有电灯、有手机啊,千里万里,买个飞机票一下来,好的很,哼。对于现实世界的留恋,有一种是,生命的根本搞不清楚。

或以初禅。性无忧故。”或者出了家,或者学佛、打坐得定了,得了初禅境界。得定,初禅是什么啊?(众答:“离生喜乐。”)“离生喜乐”。耶,这个定境,虽然我现在一口气不来,我再来投胎,马上进入二禅,呵。“或以二禅。心无苦故。”啊,或者打坐修到二禅,无忧、无苦、无烦恼,身心已经达到这个的。或者以三禅,三禅是“离苦得乐”,是啊?“极悦随故。”

或以四禅。苦乐二亡。不受轮回生灭性故。”或者这一生修到一念清净,啊,这个,这个这个,念头已经完全清净,再来,自己可以作主,不受轮回,已经自己可以作主了,“生灭性故。”就此认定,“迷有漏天,作无为解。”没有彻底明心见性,迷失了。你即使得到四禅天的境界,还在色界天的上层,没有跳出了轮回,没有证入大涅盘,啊。因此一念空,得四禅定,很高了,就认为已经达到,修到最后,可以证入无为之道。

五处安隐。为胜净依”,在五禅天以上,啊,色界天五净居天以上,在净居天境界里头,“如是循环。五处究竟。”不会再堕落。“由此计度五现涅盘”,把净居天、清净天人的色界最高天等等,就认为得到的究竟,得到涅盘了。换一句话,把四禅八定、最高的定境错认为涅盘境界,定境后面的慧观,彻底的发不起来,堕落外道。你看,四禅天,如果有偏差,变成外道观了,心外求法。

是则名为第十种行阴境界的堕落于外道观念,“立五阴中五现涅盘”,所以涅盘,自性涅盘,我们现在活到就有,认得了,只要得禅定,初禅、二禅、三禅、四禅如是一切,认为禅定的一念清净,啊,“离喜得乐”,啊,“舍念清净”,所以把念头一空,一定很久,认为自己是究竟涅盘。在小乘的极果里头落到偏差,“心颠倒”。所以佛讲完了,行阴十种偏差的境界,他老人家实在讲得很辛苦,呵,一点一点分析给我们听。

阿难。如是十种禅那”,在禅定境界里头的偏差,功夫到了的人,不是没有到喔,禅定功夫到了,正般若智慧、菩提自性没有发起、透彻,有十种禅那狂解。自己发狂,狂心,自以为是。“皆是行阴用心交互。故现斯悟。”都因为功夫到禅定,皆是,即是五阴解脱,色、受、想解脱了,行阴解脱了一半。因为解脱了一半,自己观点认为到家了、得道,不能谦虚,行阴用心的交互。心物,心理、物理互相交互发生、产生错误的观点。等于我们世间法,一毛钱没有,去做生意,发了大财。你认为发了大财,就是究竟。你认为穷不是究竟。或者我说,我根本看不起名利,很穷地过一辈子,那些发财的、做官的人笨蛋,还骂人家,呵。都是偏差,同样,啊。这是“用心交互,故现斯悟”,他也觉到自己悟了,不是没有悟喔,悟了行阴…

佛说,哎呀!“众生顽迷”啊,“不自忖量”,众生智慧不够啊,冥顽不灵,迷住了,得少为足,得了这一步,满足了,“不自忖量”。“逢此现前。以迷为解。”悟中的迷人,呵,是悟了,悟了一点,悟中之迷,嗯,觉了这一层,还不晓得下一层是怎么样。“自言登圣”,自己到这里,认为得道了,“以迷(此)为觉。自言登圣”。所以这两天,就叫你们看,前天不是读《指月录》真净禅师,所以唐明皇找这些高僧来跟他讨论辩论,那些高僧都自言登圣,到他前面一个一个驳了,嗯。“自言登圣。大妄语成”,自己说了大妄语,其实他有意说大妄话吗?说大话?不是,他自己见到这里,很确定,我这个就是,一定不是外道…呵,大妄语。呵,他的果报,悟后之迷,堕无间狱,不能翻身。

汝等必须将如来语。于我灭后。传示末法。遍令众生。觉了斯义。无令”这个魔呢,比天魔还厉害,行阴是什么?心魔,自己魔自己。“无令心魔。自起深孽”,自己造了孽。这是狮子吼,得少为足,自以为证、为悟,自己以为圆满了。“保持覆护。销息邪见。”这是佛吩咐阿难话,保护后面的众生、修行的人,盖覆他,妈妈抱孩子一样,那个包袱,保护他,覆护他。“销息邪见”,不要走歪路,啊。“教其身心,开觉真义。”使他身心两方面都能够觉悟彻底。

于无上道不遭枝歧”,不要走岔路。“勿令心祈得少为足”,千万不要犯一个毛病,有一点心得,自己傲慢,以为到家了,啊。“作大觉王”,自己认为成佛了,“清净标指”,把错误的当成佛的境界,啊。好,这是…

那么,佛又告诉阿难。如果脱离行阴这个境界,很难了,生命根本。“彼善男子修三摩提。行阴尽者。诸世间性。幽清扰动。同分生机。倏然堕裂。沉细纲纽。补特伽罗。酬业深脉。感应悬绝。于涅盘天。将大明悟。如鸡后鸣。瞻顾东方。已有精色。六根虚静。无复驰逸。内外湛明。入无所入。深达十方十二种类。受命元由。观由执元。诸类不召。于十方界。已获其同。精色不沉。发现幽秘。此则名为识阴区宇。

喔哟,这一段难了啊,先读会,明天。嘿嘿,这个厉害了,啊,识阴,这是认心意识的道理,这是明心见性自己的解脱道理了。

注:本文为太湖大学堂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