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师:再讨论一下,到昨天为止的,听法师们讲一下看,发挥意见,经外僧意见,有理无理天风师讲起吧。
天风师:好,这个上一次我们就是说,回顾了一下从开讲《楞严经》以来,有的大家在座,有的就出差了,或者是没有在一起去回顾,整个这个已经基本上快讲完了第二卷,这些整个的经义,和所讲的重要的内容。那么最近这一段呢,等于说是重要的几个要点呢,就是一个讲这个,从八辨还见之后的末尾这一段,就是在这个见的,能见。
南师:八还辨见,我们讲习惯了的。
天风师:对,八还辨见。
南师:七处征心,八还辨见。
天风师:至于这一段呢,这几天所讲的等于说就是,主旨是围绕着这个,八还辨见这个“见”字展开的,最后发现这个“见”字的内容是重重迭迭,是吧?这个环环相扣,从本来的满眼睛看到的见,最后变成了“能见”、“所见”是吧?还有“知见”,一层一层的涵义。那么这里面包括几个重要的内容,就是这个还有一个心,就是这个心的性、相,包括这个意识,就是简单地说是性、相、用,还有很多很多的不同的层面,在见闻觉知的层面,包括这个主客之间的这些关系,现在昨天我们已经涉及到了一些因缘和合与不和合的问题,但是主旨我们不要忘记了,就是《楞严经》是围绕着这个心物一元这样的一个主旨,一个中心的思想来看待所有世间的万物。这个世间的万物包括我们,我们的思想意识,包括这些所谓的颠倒啊、妄想啊等等的这个,这个同业啊、别业啊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在这个心物一元这个整体的范畴里去看待的,而不是孤立地去看待的。大体上我们这一段的这几天讲的内容是这样的,我理解的,我的印象当中,给大家这样简略地说明一下,然后呢,其他人有不同的想法,或者是更深刻的见解,各自发表。
南师:哟,你今天讲话同以往不同,简洁明了、扼要中的,讲话的态色同作风都两样。
天风师:跟老师学的嘛!
南师:不,不,很有,很有改变,非常好,天成师父呢?最后古老和尚再说,还是古老。
天成师:我没有什么补充的。
南师:啊?
天成师:我没有什么补充的。
南师:你没有什么?
天成师:没什么补充的。
南师:没有补充?完全同意天风法师的讲话?
天成师:对,对。
南师:那么我们古老和尚,哈。各人发挥自己的,随便,任意发挥。
古道师:好像,《楞严经》刚开始就是阐述八还辨见嘛,啊,七处征心开始——能见的那个东西一直到八还辨见,其中讲到了两种根本错误,后来后面也有两种根本,但实际上呢,我们到了,一直到现在为止,就是说我们明白了个什么东西呢?是离开这些,这个外在的这些纷乱的现象——也就是客尘,是吧?这些东西呢本来与这个我们妙明真心是一体的,但是呢,有一点让我自己困惑的东西,就是说外面的这些世界都是我们内心里的妙明真心中显现出来的,那么,我们这个妙明真心通过自己的眼睛或者耳朵或者手去触摸这个外在世界的时候,它又是确实真实存在的,难道这些外面的东西和这心物一元这个关系,我,就是,不是不清楚,但是也确实承认,离开这些东西有一个真正后面主宰的一个老板,也就是自性,是相信有这么个东西。但是呢最后越来越严重,其实今天,我们昨天到为止,然后再往下去,今天我们分析的时候,后面还有一段就是非常重要的,他说这些东西啊,都是外在这些——哪怕就是说六入还是十二处、十八界等等,这都是因缘和合的虚妄,虚妄有的这种假象,都是随着因缘离散的聚散的东西。但是呢,“殊不(能)知生灭来去”,本来,“本如来藏。常住妙明。不动周圆。妙真如性。性真常中。求于来去”,他说在这个里面本来一切东西都是、就是如来藏真性中这种体现的东西,本质这样有的东西,但是我们通过这些现象,以及我们人的生死等等,他说在这个本来不灭的里面,去找一个这样的生死来去的东西,所以说“迷悟生死”,我们有轮回,本来这里面就没有了无可得,所谓如来自性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甚至说连个轮回什么东西也了无可得的。诶?我们今天下午复习到这儿的时候就感觉更加迷闷,越来越搞不清楚了,到底心物一元,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这个宇宙世界以及我们人生最初怎么回事?就好好的,本来都是如来佛一样的,人人都本自具足的,咋地就没了,那个知见又有什么不同?世间又是这么纷乱,啊,这个我自己觉得越往下来我现在还属于这个越搞不清楚了,……,越觉迷闷啊!这是,我讲完了。
南师:好,都很好,讲的很对,讲的很对啊,不是说你悟了道很对啊!当然你也不会,我说你悟了,你也不承认,你也悟了啊,也不……啊,讲的很对。
《楞严经》我们要讨论到现在很重要一个阶段,七处征心,结果是否定了一切的心,外相的作用——妄想心、思惟心、伺察心,不管你什么一个心态、现象都不是。最后佛提出来,你这一切都不是,“你的心”,他告诉阿难,“由你一个人开始,包括你能思、能想、能启动、能作用的心扩而大之,外到物质世界这个地球,再包括一切三千大千整个的虚空,都是一个心的作用”,心的体。这个体是我们加上,心就是这么一个心。他所讲的这些物理现象,也都是心所起的现象,这个佛直指了一下,直指一下不管,阿难还是迷闷,等于古道师讲一样还是迷闷。是,不是信不过,是事实有那么不同,那么不同是由于见地的关系,你见不到此心、此性是体,它的体、它的相、它的用,在搅乱、在那里。
所以到昨天为止,佛说一切众生,看物理世界乃至自己,都是等于眼睛有病,盲目的,眼病病态的看世界、看自性、看自己,哈。他说这个本体的自性,刚才古道也讲过,一切的现象皆是他起的,因为他加上,被现象界的眼睛能见、耳朵能听、能感觉、能思想这些作用在辩论,辩论来辩论去都是外相——起的用上在辩论。问题提出来的人,等于这个问题,佛自己提也好,阿难提也好,提出来问题是现象界的,佛的答复是透过现象界叫认清楚本能的本来清净佛性,这样一个矛盾在那里辩论,自己搞不清楚。
我们现在例如,假设你们学过法相唯识,至少你们也听过,法相唯识中所告诉你们,就是《楞伽经》上五法,现在我提一下,《楞伽经》佛讲,五法,其实包括了整个的法相唯识宗的纲要,五法、三自性、八识、二无我——成佛之路。那么什么叫五个法呢?就(是)五个项目方向啊。
名,就是逻辑现象、科学、宗教等等,世界上一切都有名;相,现象,有现象就有文化,言语文字表达都属于名,名跟相两个了,一个名,一个相;一个分别,第三个了。名相都是起了一切凡夫众生,名跟相是外界物理世界生命的一切的现象,有名就有相,有个观念就有个事实,相就是事实影像摆在那里,这个名是逻辑观念、理念,有个理念就有这个相,怎么来的?都是意识分别来的,我们心起用有这个分别,名、相、分别三样;不起分别以后,回到本来现量,当体一念不生的时候是正智;后面,正智就是如来藏境界,如如不动,本来如此,本来不生不灭。譬如我们也研究过《中论》,“不生也不灭,不一也不异,不断也不常,不来也不去……等等”,本来就是这个东西。这个叫五法,学唯识原则先要了解了。
三自性,一切名相之所以兴起,依它起性,我们心念本来如如不动,可是心念的功能起、自己本身起的作用,就分、自然而然无形中把它分成两边了,一个阴、一个阳的一样。分成什么呢?分成相和性,有分别了。依他起性,一切都是依他起,如如不动这一面——本来清净、不一不断,那叫体,起来作用依他起性;依他起来以后第二个是遍计所执,给外相把我们带走了,******,譬如佛在《楞严经》里讲跟阿难八次辩论,八还辨见,不是八次,拿八方面来讲,光明、黑暗、阻碍、通达,这样来等等,这些都是现象上的评论,作比方。可是一般人叫比方带走了,然后拼命执著眼睛看色相啊,佛用一个盲点看东西啊,结果都在那里给它抓走了,都遍计所执,不管能、管所了,依他起性,遍计所执性;如果人对境心不起,起了也不…随便,无来无去,不去不留,不遍计所执,那就是自性本来圆满——圆成实性。所以五法、三自性。
这是心的变化。因此为了心,他又分析,做八瓣,一个西瓜一样,切成八面,给我们讲八识。八识分析完了,告诉你“人无我、法无我”,一切皆空,毕竟空,空也空,唯识法相学大要纲领,由《楞伽经》五法、三自性、八识、二无我,怎么这个东西当你见道以后,所以说一切万相有个名相,有名有相,名相是第一面。能够了解,凡夫能够了解名相,譬如《楞伽经》,阿难跟佛俩辩过来辩过去,讲一个灯光、讲个眼睛明暗来去看见八个见,其实把我们眼睛搞瞎了,啊,我们结果在眼睛上转来转去,哈,在现象上转来转去,这个被名相所困了。所以唯识法相的名、相,相对的见,见道以后修道,见道以后,所以有见分这一部分。见后,你自己肯定我所见的、一切见,“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一切观点、一切见放掉,就是证分,自己证到自性本来清净。相分,见分,证分,唯识原来是三分,后来后世又加上证自证分,的确证明自己真的见到自性。我们现在讲楞严为什么引过来?人家以为楞严跟唯识不相干,这一段还是讲唯识的见,见外相之见,反引过来见自性,自性自有——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见见之时,本来非见。
所以我们引用……如果宗——禅宗,跟教下沟通再来讲,就是福建当年的古灵(神赞)禅师的那个接引师父那个公案,他开悟了,在百丈大师那里开悟了,他回到福建,接引他的出家披剃的师父,他晓得师父很了不起,教理很高,没有见道。所以他回到庙子以后,师父有一天还在窗下面看经书,大概是研究《楞严经》吧,这是我们加上的,他在看。他站在窗子外面走来走去,正好碰到一个苍蝇,在师父前面钻那个窗子钻不出去。那个苍蝇,以前的窗子不像我们玻璃,是纸做的。这个苍蝇在纸上啊钻来钻去钻不出去,古灵禅师就讲话了,骂这个苍蝇,“切,你这个笨蛋”,“百年钻故纸,哪有出头时?”啊!古道啊,这两天是搞得迷闷,他当然是古灵禅师的师父,百年钻故纸,骂这个苍蝇,一百年佛经也是故纸嘛!哪有出头时?这个师父一听,把经合起来就叫他了,你这几年在哪里啊?他说我在江西,百丈那儿。哦,对,一定你有所得,你来开示开示我。他说师父啊,我是你徒弟。所以两句古话也从他这里发挥出来,“十年以前徒拜师啊,十年以后师拜徒”,善知识得道了,这个没有师徒之分,我愿意听你的,后来把师父也引导开悟了,他说回来报师恩。禅宗。
所以后来人讲禅宗这个故事,“蝇爱寻光纸上钻”,苍蝇爱照这个亮光,在纸上拼命研究,蝇爱寻光纸上钻,第二句是什么?
宏忍师:不记得了。
南师:啊?
宏忍师:我不记得。
南师:你们都不记得?你写了多少次了,你看,都是木头的苍蝇,哈,“蝇爱寻光……不能透过几多难”哪,不能透过……
宏忍师:蝇爱神光……
南师:蝇,这个苍蝇爱找个光明——纸上钻,“不能透过几多难”,好难哪!“忽然撞着来时路”,忽然撞到来时的路,“始信平生被眼瞒”,哼,开悟了!后人的颂诗,“蝇爱寻光纸上钻,不能透过几多难,忽然撞着……”,提手旁一个童子的童,撞到的,开悟的人都是撞着来,“忽然撞着来时路,始信平生被眼瞒”。
那么这是宗下——禅宗,其实宗就是教,教就是宗。我们现在是研究教,教透过了就是宗——禅宗,这是讲禅宗的宗,不是别的宗。
蝇爱寻光纸上钻,不能透过几多难。
忽然撞着来时路,始信平生被眼瞒。
你们看到一个自性的作用,我告诉你们,目前有个公案你们看到了吧?宏忍师写黑板,我再讲。我说了第二句,第一句,第二句忘了,问宏忍、宏达,两个二宏都是祖师辈哦,宏忍师父六祖的师父,宏达,那当然算不定比宏忍师父还高一辈哈。可是憋住我了,第二句怎么办,我也忘了,(诶,管他妈),忘了就忘了,我才不急呢!忘了就算了,我告诉你们忘了就……因此呢就来了。所以你问我记忆力哪里来,这样来的,懂了吧?诶,有心求道已经错了,哪有叫做记忆?宿命通也是撞来的,“蝇爱寻光纸上钻呢,不能透过几多难,忽然撞着来时路,始信平生被眼瞒。”那佛也告诉我们,说《楞严经》的七处征心,昨天讲到卷二、十七页吧?
天风师:卷二、十六页的。
南师:不是,不是,我提到啊,注意,卷二,十七。
天风师:十七页,对。
南师:十七页第二行,你们注意,“十方诸有漏国。及诸众生。同是觉明无漏妙心。见闻觉知虚妄病缘”,都是病,观点错误,同那个苍蝇在纸上一样。“和合妄生。和合妄死。若能远离诸和合缘。及不和合。则复灭除诸生死因。圆满菩提。不生灭性。清净本心。本觉常住。”就在这里,你叫见的体就在你那里,“一念回机,便同本得”,你不去找就有了。不是在眼上找,也不是在思想上找。思想上找,是你自己起的烦恼、主观成见——病缘,这是病态。佛不是直指给你吗?所以我将就佛的话,以婆婆的手、包包向婆婆拜年,“十方诸有漏国。及诸众生。同是觉明无漏妙心”,你自己被见闻觉知、虚妄的病缘、病态,你自己心理上、主观上习惯性生来,就认为我这样对、那样对,“和合妄生。和合妄死。若能远离诸和合缘。及不和合。则复灭除诸生死因。圆满菩提”,圆满菩提自性,本来是不生灭的性,不生灭的性就是明心见性,“清净本心。本觉常住”,你本觉嘛!成佛了,就是《华严经》讲一个始觉本觉,你今天悟了叫始觉,始觉觉个什么?本觉嘛!谁也没有丢掉过。大家都睡觉,每天都醒来,你醒来那个本觉同你在妈妈怀里那个本觉是一个还是两个啊?
众答:一个。
南师:当然一个,本觉常住,本来在这里,是不是这样?
天成师:是。
南师:你是苍蝇啊?你飞出来了啊?你答这一句话,你一定飞出来纸了。
天成师:早就被你挡住了。
南师:对啊!所以有一个禅宗的师父,悟道了,骂师父,“我眼本明,因师故瞎”,你把我弄瞎掉的,哈哈哈!我的眼睛本来明白的,被你、师父你把我搞瞎了,“我眼本明,因师故瞎”。
好,那么佛就怀疑了,本来是不生灭心,清净本心,本觉常住,你没有迷失过,至于说我那些名相知识上不懂,学禅宗的人,早就笑一笑,放个屁,他就是古道一样,低个头、溜到就走了,我听你那一套干吗?他就不被名相所困了。可是呢,生在二十一世纪(的)我们很命苦,你要挑起荷担如来大法,你不能不懂,这些名相、科学、宗教知识一切都要懂。那是干什么呢?那是开眼科做眼科医生嘛,本来拿一点眼水给他点点就好,故意弄点烂药给他,把眼睛烂一点,看个五六次,然后把他治好,如此而已。好吧?
我们这个结论先做好了,可是释迦牟尼佛现在开这个、走的路道是走医病的医生办法——本来小小一点痛,他把你得弄得大痛一下,还烂大一点再来开刀啊。现在开始了啊,哼,我们看、念下去,阿难……
众念:【阿难。汝虽先悟本觉妙明。性非因缘。非自然性。而犹未明如是觉元。非和合生。及不和合。阿难。吾今复以前尘问汝。汝今犹以一切世间妄想和合。诸因缘性。而自疑惑。证菩提心和合起者。则汝今者妙净见精。为与明和。为与暗和。为与通和。为与塞合。若明和者。且汝观明。当明现前。何处杂见。见相可辨。杂何形像。若非见者。云何见明。若即见者。云何见见。必见圆满。何处和明。若明圆满。不合见和。见必异明。杂则失彼性明名字。杂失明性。和明非义。彼暗与通。及诸群塞。亦复如是。】
南师:好,好,你看佛来、来了吧,我说他做医生,故意放烂药了,给我们多烂一点,反正糊涂,给你糊涂到底。
古道师:我觉得给阿难又挖了个坑,让阿难往里跳。
南师:啊,对,又挖坑了。他说阿难呐,“汝虽先悟本觉妙明。性非因缘。非自然性”,阿难本来没有悟,他这里假装的。哟,天风啊,你本来悟了的啊!这是他的教育法,要痛骂他的,先恭维他一顿,先逗他一下。他说你本来已经悟到了——本觉妙明,这个自性性非因缘、也非自然,你已经懂了,“而犹未明如是觉元。非和合生。及不和合”,可是呢,你还是没有透彻,你还是没有透彻什么呢?这个“如是觉元”,我们本觉之性,本觉我们刚才做了个比方,你注意哦!每天早晨醒来,“诶,醒了?”诶,这个本元,我们先拿这个比方啊!诶?你不要看我这个比方啊,你好好去参哪!你本来觉元在这里啊,这个东西并不是用脑子动了、眼睛开了才觉的啊!“非和合生。及不和合”,不靠外缘。和合是什么?(是)靠光明来生。
譬如像我一样,五六点钟、早晨五六点睡觉,像我有时候醒来一点多了,我就感觉是九点钟。所以有一天我起来以后,随便看一下枕头了,“哟!我怎么睡到下午三点了?”我就赶快出来看看,“哟,宏忍师还没有来给我泡茶。”“哎呀,今天净名兰舍一定有事了。”“宏忍师不晓得(是)病了吗?三点钟了没有来茶”,本来十二点她给我茶泡好的,我起来有口茶喝,我茶今天没有,就急了,打电话找。呵,电话出问题,两次也打不通。“哦……一定有问题!”(众笑)再想办法拿手机来打,打通了,问“净名兰若有客人,还有问题啊?”“没有啊,没有,老师,你有什么事情?”她着急了,以为我今天特别一定有事情,或者生病了……我再一看哪,“哦,早上九点,长针指到三点”,哈哈!(众笑),颠倒妄见,“哦,我说没有事、没有事、没有事”,哎呀,我一想不对,本来想再去躺,躺在枕头上再起来……我说“我告诉你,我把长针看错了,你放心,不要赶过来”。我现在讲这个故事啊,本觉自性靠因缘和合发生,我们睡醒了,一个误点就是眼病眼花了,钟点看错了。他说你虽然悟到了,你这个还没有弄清楚,佛又给他,把他眼睛再弄一下啊。
“阿难。吾今复以前尘问汝”,佛来了,佛在耍把戏了,他说我就拿现实的事情问你,“前尘”,你以前面,眼睛前面你看得到的,我问你,“汝今犹以一切世间妄想和合。诸因缘性。而自疑惑。证菩提心和合起者。则汝今者妙净见精。为与明和。为与暗和。为与通和。为与塞合”,他说阿难,我现在问你啊,你眼睛前面看到的啊。他把阿难一引又引开了,把这个苍蝇又引到第二个窗子来了,譬如一切世间的“妄想和合,诸因缘性”,这个我们的思想都是依他起——由外境引起的。你说我,天风如果讲没有,我现在前两天想到北京李青原在那搞得好不好,我没有在当场啊。诶,因为前尘的影子引起,还是前缘。譬如说妄想和合,诸因缘(性),这是因缘生法,你在因缘与自性之间呢,分别不清楚,自己迷惑了,所以在自性本觉之心,本觉是什么?就是菩提心,菩提者觉也嘛,他换一个名词又把苍蝇领到后面窗子上去了,一个苍蝇给他东引西引啊……诶,他说疑惑自己的本性是和合起,自己的菩提心——明心见性这一见,假设(是)和合起,他说那我问你,你现在啊,“妙净见精”,你注意这四个字哦!我们眼睛一张开,一切都明白,早晨一睡醒头脑清楚、又妙,这一下、第二念没有起的时候很干净的,这个“妙净见精”与光明配合、还是与黑暗配(合),是光明引起的吗?还是黑暗才引起你呢?还是前面空荡荡的虚空引起你呢?还是墙壁阻碍的引起你呢?其实佛在玩把戏,以禅宗祖师如果碰到云门祖师,释迦牟尼佛那个莲花靠不住,他上去就给你掀了,你这个老和尚多事在这里讲个什么啊!中国禅宗祖师就是这一套,印度过来很规矩,哈,他就提了这个,明、暗、通、塞。那么他下面说明理由,不等阿难讲了,他一路一路帮阿难分析得很清楚。
假设我们早晨一醒来,那个第一念头那看到光,“若明和者。且汝观明。当明现前。何处杂见”,你们看到是光明,光明前面还有茶几、还有蚊帐、还有床、还有我的鞋子在床边,这些东西都摆到,光明前面怎么有那么多东西呢?“见相可辨。杂何形像”,你不是看见光明吗?头脑一醒来看见一切,也看到一切事情,这些都分析得清楚,“杂何形像”,究竟能见之性在床上?还在鞋子上?还在茶杯上?还在被子上?“若非见者。云何见明”,那个能见的东西,眼睛张开能够,脑筋清楚了那个能见,是光明来的呢?假设说眼睛看见,这个就是,“若即见者。云何见见”,你脑子一醒来、张开眼睛一看到外面,那个刚你张开眼睛前面那个功能——“见见”,这两个,上面这个见是见到现象,后面(是)能见之见,“必见圆满。何处和明。若明圆满。不合见和”,所以那个眼睛的看见那是作用了,眼睛背后,看见的背后,它同光明什么关系,“若明圆满。不合见和”了。那个自性能够、自性明白的时候,不会跟物理世界的光明两个配合,“见必异明。杂则失彼性明名字”,那个能见的功能不是眼睛前面那个光明,“见必异明。杂则失彼性明名字”,如果你把眼睛早晨睡醒打开一看,我看到了,看到什么?光明,光明是现象诶!你能够知道光明的是什么?眼睛后面那个知道的那个是自性,“(杂)则失彼性明名字。杂失明性。和明非义”,所以在光明,眼睛看到前面一切现象,早晨睡醒看到前面光明,马上知道了,你已经给外在光明同一切拉走了,说跟一切事物合拢来,我才明白,不是道理,明白是你的心性,后面那个功能不是眼睛,我讲的啊!佛可没有那么、经典上可没那么说,“彼暗与通。及诸群塞。亦复如是”,至于后面明,一层一层再回过来讲暗,看到暗也一样,看到空、通也是一样,看到,那个不谈了,就举一个例子,“亦复如是”,都是一样道理。
佛自说自话啊,依我来批评,你老人家在迷糊阿难,做哥哥的还是有点不对,哈哈哈!在迷糊他。
古道师:诱导。
南师:对对对,诱导,阿难就,好,再来。“复次……”
众念:【复次。阿难。又汝今者妙净见精。为与明合。为与暗合。为与通合。为与塞合。若明合者。至于暗时。明相已灭。此见即不与诸暗合。云何见暗。若见暗时。不与暗合。与明合者。应非见明。既不见明。云何明合。了明非暗。彼暗与通。及诸群塞。亦复如是。】
南师:又反过来,把光明比方了,又给阿难,又带到他拉到鼻子又转了一圈,所以禅宗祖师说你参禅的人,鼻子不要落在别人手里,鼻子落在别人手里是什么啊?
众答:牛。
南师:牛,对,你不要变牛了。你像我们天成师父出了家,哦,鼻子给山林里头牵走了。一个人住茅蓬牵了几十年,起来把它绳子解掉。哈,哈,他说现在又把他在暗方面转了一圈。
古道师:现在又被老师牵到。哈哈哈。
南师:现在,对,对,对,哈哈哈!(众笑)
天风师:这个最终都是被自己牵了。
南师:他说这一段我们懂了,不讲了。阿难听到这里当然也受不了。
“阿难白佛言。世尊。如我思惟。此妙觉元。与诸缘尘。及心念虑。非和合耶。”阿难给他弄昏了!他说好,我现在想了一下,你这样讲有道理。“此妙觉元”,我们那个自性本觉妙明的自性,这个“妙觉元”就是自性,非常圆满的那个觉性,元就是形容词,这个原来的这个东西,“与诸缘尘”,同外面的关系,一切外缘,尘就是物质,又回转来,外缘及内在的身体、心里头的念头、思想、念虑,同外缘同内心,“非和合耶”,难道不是和合来的,不是因缘所生,没有条件,自己孤零零的起来的啊?
“佛言”,佛听了说,“汝今又言觉非和合”,哦,你又来了,你现在又讲、一下觉到自己开悟了,又讲说自性是本来孤零零的,不同外缘配合而起作用的,“吾复问汝”,我再问你,“此妙见精非和合者。为非明和。为非暗和。为非通和。为非塞和。若非明和。则见与明。必有边畔。”又来这一段,“边畔”,同前面讨论的一样,不过中间有个边际的作用,有边的。
“汝且谛观”,你仔细看看,“何处是明。何处是见”,当我们眼睛看到光明的时候,光明跟眼睛能见的那个中间,中间哪里有一个界线?边畔就是界线,“何处是见”呢,“在见在明。自何为畔”呢,这个边际在哪里啊?
“阿难。若明际中必无见者。则不相及。自不知其明相所在。畔云何成”,他说我们眼睛看光明,这个中间没有边界的,它混合在一起的,有个边界你讲出来,“彼暗与通”,同样光明如此,看黑暗,“彼暗与通。及诸群塞。亦复如是”,也是这个道理。“又”,再其次,“妙见精”,我们这个非常元妙、自性这个功能,能看一切东西的,“非和合者。为非明和。为非暗合。为非通合。为非塞合。若非明合。则见与明。性相乖角”,乖角就是矛盾了,相对的。
“如耳与明了不相触。见且不知明相所在。云何甄明合非合理”,甄就是分别,分别清楚,“彼暗与通。及诸群塞。亦复如是”,这一段不要重复讲了,懂了,对不对?
古道师:是。
南师:“阿难”,他说,“汝犹未明一切浮尘。诸幻化相。当处出生。随处灭尽。幻妄称相。其性真为妙觉明体。如是乃至五阴六入。从十二处。至十八界。因缘和合。虚妄有生。因缘别离。虚妄名灭。殊不能知生灭去来。本如来藏。常住妙明。不动周圆。妙真如性。性真常中。求于去来迷悟生死。了无所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讲完了。你信得过,啊,信的过叫什么?啊,就天成了!
李慈雄:天成了。
南师:天成,天成成功了。
天风师:信不过,就天风了。
李慈雄:那个风要加个“病”字了!哈哈哈。
南师:佛就直指人心,讲完了,他没有一点保留,告诉你,众生自己信不过他的话,信(得)过、到了就完了嘛!那么这一段不要讲了,都念懂了是吧?这就讲得很明白了。平常讲的“五阴”啊,那出去做法师的哄众生就可以,那是卖给众生的膏药,尽管卖,多加一点更好,哈哈!如果自觉回来,这些膏药都不要了,都把它丢到垃圾堆里去了,就这个事情。哈,薛虎说到这里可以了,他说已经交待完了。
古道师:大家可以出去卖膏药了。
南师:哈,这一段就很精彩了,这一段很精彩,很精彩!
古道师:我们今天也是复习到这儿的时候感觉明白了,前面啰里啰嗦的磕得头昏。啊,到这里一看,还是,我们自己在那儿在那儿瞎哄哄,我们看样还是禅宗根器,一看这就相应——高兴!
南师:哈哈!
天风师:说实话嘛,哈。
古道师:自我肯定一下。
南师:对对对,这个佛……你看,所以叫“法华楞严抱本参禅”,你抓住,佛都给你讲了,他都直说了。
李慈雄:老师,在念这一段的时候,就记得以前古佛的一个偈子,假借四大以为身。
南师:对。
李慈雄:心本无生。
南师:因境有,前境。
李慈雄:前境若无心亦无。
南师:对。
李慈雄:罪福如幻起亦灭。
假借四大以为身,心本无生因境有,
前境若无心亦无,罪福如幻起亦灭。
南师:对,那是释迦牟尼佛以前三个佛了。
李慈雄:是。
南师:到释迦牟尼佛第四个,那个时候他没有那么多道理,只有一个偈子就完了——传法偈。嗯,好啊,你们下午又在禅堂“寻光”了半天。
李慈雄:他是每天啊!今天下午四点多好像……
南师:很不了起,听他们讲了,很用功。
李慈雄:现在锦扬也是你们四人帮的是吧?
南师:锦扬也加入了。
李慈雄:锦扬,四人帮。
古道师:第一天他就参与了。
天风师:史仁没走的时候,他也每天去。
南师:啊?
古道师:那个史仁啊,史勇仁。
南师:史勇仁啊。哈……
古道师:那天晚上他也显示了一下大禅师的风范,直指本心哪,“念是什么?”,借老师的那个话,哈哈哈!
南师:史仁啊?嚯!
古道师:嗯,把这个我们天成师,好好地开示了一顿。
南师:哦,史仁啊?有这个本事啊?
古道师:哦。我觉得他说的头头是理,我们都仰慕大师,“哎呀,不愧为是老学长,十二岁开始就认识老师”,我说“您这福报真大!”
南师:他父亲带来的,父亲参加打七。
古道师:是,是,他有讲了、有讲了。那个时候就听不懂,他说哎呀,不知道这个老头讲什么东西,听不懂算了,那又跑出去玩去,挺好玩。
南师:哦,史仁还把天风师,嗬嗬,撸他一下,很有意思。
天风师:他有的时候拿出一段经文,我讲了三遍,他说没听懂,再讲一遍,我就说讲第四遍,这回懂了吧?
古道师:他就故意带着让多复习,这样,用心良苦。
南师:用心良苦。
古道师:也像佛一样,给阿难挖个坑,带他转,陷进去再救出来,再挖个坑。
天风师:万劫不复啊!
古道师:唉呀!
南师:史勇仁很慈悲,也很诚恳一个人。
古道师:是,性格也好。
南师:性格很好的,常常做些,阴阴地做了很多好事。了不起,也不生孩子,他两夫妻不生孩子。
古道师:不生孩子也浪费了。(众笑)哎呀,白流也。
南师:天风这样,天成笑他,笑古道。
古道师:赶快跑,越讲话越没边际了。
男生:他的意思他没有浪费呀,哈哈!(众笑)
南师:天成很有意思。当处发生啊!
众说:随处。
天成师:当业轮转。(一笑)
李慈雄:“当处发生。随处变灭。当业轮转”,应该是这样就完整了。
南师:对。
男生:当业轮转。
古道师:类似的话。
南师:对。
古道师:前后有好几段里面插进来,好像三次有类似的话,但是都不一样。
南师:对。
古道师:但是意思都是这个意思。
南师:对,在那个地方用到轮转,在这个地方用到灭尽。
古道师:当处发生,随处灭尽。
李慈雄:然后再加一个,当业轮回、轮转。
李素美:当处发生,当业轮转。
李慈雄:当处发生,随处灭尽。
南师:那是在凡夫境界是“当处发生。当业轮转”;修行境界是“当处发生。随业灭尽。”
李慈雄:哦,修行境界是随业灭尽?
南师:对啊,你三个地方找出来不同的要点。
男生:是是是。
古道师:念起是当处发生吧啊?绝迹没有了吧啊?又灭尽了是吧?我不知道我乱讲的。
男生:越说越不对了。
南师:对,同样的八个字,三个地方用,下一句不同,下一句后面两个字不同,作用不同的。
天风师:现在这个“见”就讲完了,开始讲这个“五阴”了,色受想行识了。
南师:后面讲渐修的功夫来了,慢慢开始,还没有,这个没有,完了以后,第三卷、第四卷讲物理世界,所有佛经没有的,这里讲科学物理世界,这是秘密了,你们要特别注意。
宏忍师:这里还有预防感冒的茶。
南师:还有防止感冒的茶。
宏忍师:这个在那边。
南师:不是,在热水瓶里头是吧?
宏忍师:对。
南师:宏忍师,药在热水瓶里头是吧?
宏忍师:对,对对。
李慈雄:要喝的自己拿哟!
南师:福枝,那个药有效了没有?
福枝:有,有效。
南师:就马上有效哦?他很敏感,气候关系,不是伤风的问题了,药对了就对了。《楞严经》佛也有意思哦。
朱清时:《楞严经》是最接近科学的,就是对现代科学接近得最好的。
南师:对。
天风师:就是说它超越了宗教情感,更加地冷静,更加地客观。
朱清时:我理解啊,佛在说法的时候,八万四千法门,就有科学法门。
南师:对。
朱清时:这个《楞严经》里就体会出来,他就是设法用科学的方法来讲,讲各种见,到第四卷、第五卷,第四卷更是如此。
南师:对,第四卷更是讲物理世界作用。还有喝的,还有吃的。你今天晚上还赶回去,每天都来?
李慈雄:明天不来了,星期六来,星期六一早来。
南师:一早来得及啊?
李慈雄:来得及,来得及,安排好了。
南师:那很辛苦啊。
李慈雄:朱教授,我当年大一大二的时候,把所有的现代物理,包括研究所的物理全部念完了,当然发现解决不了问题,那才跑到老师那边去,一看到《楞严大义》,当时还没有这一段原文,只看《楞严大义》,一看呢就服了,就是那样子,被骗了三十几年,哈哈哈。
朱清时:哈哈,“始信平生被眼瞒”,我们也是平生被书瞒了。
南师:对,蝇爱寻光纸上钻呢,不能透过几多难,忽然撞着来时路,始信平生被眼瞒。
朱清时:这是百丈大师写的,他师父写的。
南师:不是古灵,别人,后来的祖师们写的。
朱清时:哦,后来人写的。
南师:古灵后来的祖师,他对师父两句话刺激他,骂那个苍蝇,嗨呀!他就,师父在窗下面看经,苍蝇在窗子上碰,他就赶苍蝇,他就骂苍蝇,嘿呀,你这个死苍蝇!
李慈雄:实际上也在骂师父,哈哈哈!
南师:哈哈!百年钻古纸,哪有出头时?师父一听,把经本合下来,“来来来,我问你,你那么多年在外面在哪里?”他说“在百丈禅师那里”。师父有数了,“噢,那你是回来度我的”,他说“那你是我师父”,意思就是说“十年以前徒拜师,十年以后师拜徒”。
古道师:刚回来的时候师父洗澡来,让他给搓后背。
南师:唔,对。
古道师:摸着师父的后背讲了一句,他说好一所佛堂啊,而佛不圣。
南师:哈,对啊!对啊!
李慈雄:而佛什么……
古道师:骂他师父,而佛不圣,圣人的圣。
天风师:说他这个身体像个佛堂一样,里面没有佛,说白了。
古道师:这么好的佛堂,里面佛……
南师:不显圣。
古道师:不显圣,然后他师父就说,他说,佛虽不圣,且能放光,哈哈!还是有作用的。后来他师父一听,说前后这说话完全不是一个人,怪怪的,你到底怎么回事?看不下去了,哈哈!挺有意思,那个公案。哎呀!“好一所佛堂,而佛不圣”。
南师:见见之时,古道没有提出来,忘记了,曹洞宗夹山的,夹山的所以说法最清楚了,“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讲的清楚了。
注:本文为太湖大学堂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