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师：昨天讲到啊，佛有两个比方，见性、明心见性啊，自见本心、自见本性成佛，这个方便法门。大家注意到佛有两个比喻，我想你们有没有参究过啊？一个比喻，讲作演若达多，这个人跟佛两个同时，我昨天讲到这个人太……疯子，神经病的人。但是看来这个大菩萨，等于跟佛俩个唱双簧，佛在那里讲明心见性、说佛法《楞严经》，他正在那里发疯呢，神经了。因为照镜子啊，看到镜子的面孔，很漂亮，忽然想到镜子这个呀，好象是我很漂亮，我自己的面孔、头呢？在哪里？所以佛经上用头，就是我的面孔、头在哪里？本来面目就忘了，就疯了，一直找自己的头。佛在这个里头，一个比方，讲的有几句话，特别注意！你们当故事看过去了，你翻一翻看。
第二个比喻，佛在《法华经》上讲过，我们这个生命存在，这个肉体四大、五大——唯物构成的。我们有个不生不死、本来清净的自性，成佛，所谓证得菩提、开悟，就是这个东西。这个宝贝在哪里啊？就在我们身体里头。啊，大家忘失了，自己找不出来，你本来有的。从父母生你的时候就有，换句话从父母未生以前就有，投胎的时候也带来，轮回的时候、下地狱也带进去，上天堂也带到的，可是你找不出来。所以你们参悟过没有？我想你们没有参悟过。听了好听，你就完了，白研究佛学了。
第二个故事，这个有“贫子之珠”，这个无价之宝的这个宝珠、神珠，精神的神，就在你本身，现在身体里头就有，它也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随时在你身上。所以你们参禅的，譬如说云门宗很难学。禅宗有五种学派，最难是云门、法眼。啊，临济、曹洞、沩仰，到云门、法眼就难了。所以云门祖师就讲，“我有一宝”，啊，（宏忍师在黑板上写），“秘在形山”哪，记得吧？“我有一宝，秘在形山”，形体、就在我们这个身体，象一个山一样把你压住。所以《西游记》上用五行山把孙悟空压住了，跳不出来。云门叫“我有一宝，秘在形山，天天从面门出入”，面门就是释迦牟尼佛形容那个疯子找头——本来面目，你怎么找出来？你本身就成功了，就成佛了。所以道家讲你就得了长生不老之丹了，得了这个宝、不生不死的宝贝，在你身上。这是第二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再回转来，演若达多疯了，我昨天也告诉你，我说你们看过镜子吗？我想你们没有象我这样子。你真的照镜子，自己贴到那个镜子边上看自己嘴巴，牙齿一咧开，会把自己吓死的，觉到自己这个嘴巴比那些毒蛇猛兽都可怕。你自己贴到镜子看眼睛，你会吓死自己了，太难看了。究竟“形体”在哪里？这个里头、这个很妙。那么你翻开原经看看，我在讲，你看这个原经。佛说，告诉富楼那，富楼那，演若达多疯了，找自己的头。等于我们有时候，大家有经验吗？你们一辈子怎么……有时候，自己有个东西放在口袋或者拿到手上忘记了，拼命找，找了半天，你哈哈大笑，原来在这里。有没有这个经验啊？（众答：有。）我想每个人会，一个道理。所以佛说，演若达多找，他就告诉富楼那，当他疯了找自己头的时候，他说你注意哦！他的头本来在，虽然是疯，疯的也是这个头，哼，因头而疯。假使他不疯了，“狂心顿歇。歇即菩提”，两句话就告诉你修持的方法。一切心放下，不求佛，也不求法，也不求人，也不求生，也不求死，一切放下，“狂心”，一切都是妄想心，“狂心顿歇”，一下放下了，“歇即菩提”，就完成了，本头原来如此。
所以讲你们那个那个象……譬如这里来、新来的天风师也喜欢作诗，哎呦，我说你会做诗？他写给我看，我晓得同现在一般诗人一样，都会做，有好句没有好诗，平仄音韵搞不清楚的。有才，有诗才，才子的才，可是不成材。什么材呢？才子的才旁边加个木头，不称其为材料。虽然有才，到底不成材。哼，啊，一样的道理。所以自性这个头，本头在。所以当时讲天风师来作诗，我就马上叫他作三句诗，尤其叫他背栯堂的诗，他不晓得背了三首啊、两首啊、半首，不知道。
譬如栯堂的诗，最好，“心心心已绝驰求”啊，你听，“心”、“心”、“心”三个字代表什么啊？三个心。（古道师：心意识。）好，古道答复对了，心意识，三心。心意识，讲唯识法相就讲的，所以“心心心”。《金刚经》也三个心，过去心、现在心、未来心，也是三心。所以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就是佛法，你知道吗？“嘿嘿，你这个家伙不要三心两意啊！”这句话是不是佛法啊？三个心两个意，第六意识分别，第七是意根，喏，心意识嘛！所以讲识，就是第六意识分别开始，“三心两意”，所以中国人很多的土话都是一部佛经、一部道家的法门。栯堂禅师讲第一句，“心心心已绝驰求”啊，好吧？就是，什么叫“绝驰求”呢？
宏忍师：“歇”还是“绝”？
古道师：“绝”，断绝的绝。
南师：绝，断绝，绝后代的绝，呵，断绝的绝，对了。“心心心”是“驰求”，“驰”啊，“马”字旁边一个“也”，就是就是《楞严经》两句话“狂心顿歇，歇即菩提”。“纸帐卷云眠石楼”，就象古道在崆峒山、天成在武夷山住茅篷，你看他写得多好。“纸帐”，住在茅篷里头，蚊帐都没有，拿报纸来糊起做蚊帐，哼，“纸帐”白天打开卷起来，“卷云”，连到那个云雾卷起来。“眠石楼”，睡在山洞石头上面，他写得那么文字漂亮。“心心心已绝驰求”啊，“纸帐卷云眠石楼”，“生死百年花上露”，一个人活一百岁，“生死百年”，花上的露水一样，一下，露水很漂亮，太阳出来几分钟露水就干了，一百岁，活一百岁，人生，哈。“生死百年花上露，悟迷一旦镜中头”啊，就用《楞严经》这个典故。所谓开悟了、迷了，啊……镜中看头一样。疯的时候也是这个头，迷掉也是这个头，清醒也是这个头，这一头就是那一头。诶，一念放下，“狂心顿歇，歇即菩提”就是道，佛法。歇不下去，狂不下去呢？不能“心心心”、不能绝掉驰求啊，那就是“魔障”，就是地狱中走，就是凡夫。（南师吟诵）“心心啊心已是绝驰求，纸帐啊是卷云啊眠石楼。生死百年啊花上露，悟迷啊一旦是镜中头。”你看他做的诗。“人言见道啊方修道”，讲一般学经教的法师、学小乘的，见了道才可以修道。五祖告诉六祖禅宗，“不见本性，修法无益”，见道才能修道。但是他批评了，“人言见道方修道，我笑骑牛啊更觅牛”，我们本来骑在牛背上，还要找个牛干嘛啊？呵，你这个身体活到这就是一条牛，从来、本来就是个牛魔王。“人言见道方修道，我笑骑牛啊更觅牛。举足便超千圣去”，怎么样悟道呢？你动都不要动，一下放下就悟了，腿一提，已经超过释迦牟尼、超过观音菩萨、超过文殊普贤，一切祖宗都给你打翻了，“举足是便超千圣去，百川啊昨夜是向西流。”一首律诗，栯堂的诗，所有禅诗里头，他是第一，啊，不止这一首，每一首都很好。啊，你背背，就是好的偈子，一部《楞严经》、一部《金刚经》八句诗讲完了。“心心心已绝驰求，纸帐是卷云啊眠石楼”，古道可以用它变成歌，箫、洞箫里头吹出来。“生死是百年花上露，悟迷（啊）一旦（是）镜中头。人言见道方修道，我笑（是）骑牛（啊）更觅牛。举足便超千圣去，百川（啊）昨夜（是）向西流。”在中国的水都向东流，倒转来，呵，把天翻地覆，悟了道，就是形容这个，这“百川昨夜向西流”。喏，你们或者跟到宏忍师用那个福建话、闽南音，或者用闽南音，你念一念看，那个调调，你们都会的，这个比你唱什么早晚课啊、偈诵啊，啊，什么都好，你就悟进去了，会了。啊，栯堂禅师的诗，你来一下呗！
宏忍师领众唱诵：“心心心已绝驰求，纸帐卷云眠石楼。生死百年花上露，悟迷一旦镜中头。人言见道方修道，我笑骑牛更觅牛。举足便超千圣去，百川昨夜向西流。”
南师：对了，你晚上睡觉以前，先唱一首禅诗，比你念一卷《楞严经》都厉害，可以安然而去、不生不死了，啊。所以就这一段两个比喻的故事，所以你们仔细看，啊。佛是、佛借这个疯子来说话，这个疯子是跟、跟佛俩个唱双簧，啊，真实的故事。你说他疯了的时候，他的本来面目，谁疯了的啊？也是他，也就是那个面目，啊。悟了的也是那个面目，就是那个东西，你要搞清楚。
宏忍师：我们现在在找、也是演若达多。
南师：对啊！宏忍师注解一句，我们现在拼命在求佛、学佛，我们就是那个疯子。
古道师：就是“骑牛觅牛”，“迷头认影”，“骑牛觅牛”。
南师：对喽！“骑牛觅牛”，啊，所以这个道理要懂得啊。好，这一段交待完了，现在开始另一段了。佛对富楼那也有问答，我们这几天都很精彩，心物一元。可惜，这一段要给大、学科学在这里发挥啊，就更多了。
那么这里啊，本来富楼那是悟道比阿难早啊，富楼那这个时候已经悟到“骑牛觅牛”的阶段，啊，当然富楼那懂了，阿难在这里岔过来。“即时阿难。在大众中。顶礼佛足。起立白佛。”
众念：“世尊现说杀盗淫业。三缘断故。三因不生。心中达多狂性自歇。歇即菩提。不从人得。斯则因缘皎然明白。云何如来顿弃因缘。我从因缘。心得开悟。世尊。此义何独我等年少有学声闻。今此会中。大目犍连。及舍利弗。须菩提等。从老梵志。闻佛因缘。发心开悟。得成无漏。今说菩提不从因缘。则王舍城拘舍黎等。所说自然。成第一义。惟垂大悲。开发迷闷。”
南师：你看，阿难又来了，这叫……我们看佛经有时，所以我在峨眉山看《大藏经》，下来，后来到成都，老朋友，老同参的同学，“诶，大师兄啊，《大藏经》究竟看什么呢？”我说，我在看《红楼梦》，呵，看小说一样，真是一部小说，真的好看。你看这里小说提的，这个阿难，前面佛已经讲了，反复一二三卷都讲，“非因缘。非自然”，他也悟了，悟了清净法身，自性是本不生不灭，道理上悟了。又加上富楼那提出来，怎么是心物一元，心跟物两个关系、跟物理的关系，这个什么道理，他也听了，富楼那也懂了。嘿嘿，他在里头啊，炒冷饭呢，就把剩饭拿去又炒过，打一个蛋，也许加一点虾皮啊、葱花，又拿这一碗饭出来问了，你看怪不怪？这个里头就要留意了。
那么原文，阿难就在大众当中呢，又起来磕头——学佛的规矩，啊，印度的礼貌，不像中国儒家，就是儒家也起来拱手站在那里问的，啊，做弟子。印度规矩磕个头，跪拜，跪在佛的脚前面，“起立白佛”，站起来合个掌，站在前面，再叫“世尊”，师父啊，不过有个代号叫这个世界上至高无上的、最尊贵的人。他说，你刚才说的，前面说，佛没有这样说，他提出来，他懂得哦，就是说，世界三种相续，对不对？（众答：是。）再反复一道，第一种是什么相续啊？
众答：世界相续、众生相续、业果相续。
南师：尤其是第三种是前面两种的根根，换一句话，世界相续是后面两种众生相续、业果相续的根根，其实三角架，这三角架里头，哪个是开始、哪个是结果，无定的，这个要懂，啊。说他已经懂了，他现在佛明明给他讲演若达多这个疯子的事情，这个身上宝珠的事情，他岔过来啊，把冷饭拿来重炒过，又拿出来。他说佛啊，你刚才讲的，杀盗淫，人生造业就是三种，杀盗淫。譬如我们有没有犯杀业啊？（众答：有。）你、我，你每一天有杀过东西啊？
古道师：那倒是没有，不至于每天杀，这几天，每天杀蚊子耶。
南师：对，不止哦，我们连呼吸都在杀，一呼一吸，多少生命、细菌进来出去都死了。所以大家讲吃素是不杀生，你除非完全不吃。完全不吃，你还在呼吸、还在杀生。再说，严格讲杀生，只要我们活到，我们没有动杀生之念，已经造杀业，我们身上的细胞新陈代谢、都在生死。所以中国儒家的《孝经》，讲儒家，大家晓得，哎呀！孔孟儒家、中国文化，我说你，我不好意思说“放狗屁”，只好说“不是的”。而中国文化不一定是儒家，诸子百家。首先讲《十三经》，《四书五经》是宋朝搞的，就是《四书》加《五经》，只有几经啊？（众答：九经。）九经嘛。怎么叫《十三经》呢？《孝经》没有提到，重点是《孝经》。这个《孝经》，对杀是也很重要。啊，所以杀业，很难讲，啊，杀业妨碍、譬如刚才我们听一段报告啊，听何晨光到鸡足山报告。我一听，我们两个一起走路，过来吃饭，走到半路，他不晓得我赞叹他。他说，上鸡足山坐滑竿、坐轿子，云南四川叫抬滑竿，他看到两个抬滑竿的比他还瘦，坐在上面给人家抬上山，你说很难抬啊，是那么上山的啰，前面那个抬滑竿人背手拉上去的，滑竿是斜的，后面拿肩膀来拱上去的。（何晨光：太辛苦了。）你那么重一个胖子坐在上面是这样，猴子一样，抬一个大猩猩啊。晨光一看，心里不忍心，也在杀生，也是盗心。盗是什么呢？出一点钱，买人家出命的力，偷盗。你以为出了钱就不偷盗了？也是偷盗，这杀盗，此心。所以晨光一看，不对，“你下来，我走路”，他本来怕走路，好象气、气压高起来了快，结果他是，嘿嘿，我这个，一叫了下来走路，一点事都没有，他很高兴，（何晨光：是，真的。）一念慈悲就转了，所以我路上告诉他，晨光，你这个了不起，这一念了不起，修行就是这样修。
杀盗淫，其实一念之间都具备。所以真修行要出家、要居士皈依，受戒第一个，断“杀盗淫”这三缘，这个业、造业最严重是这三种行为，心理行为，所以叫做“杀盗淫。三缘断故。三因不生”啊，你才不造业，谈何容易啊！譬如我们假使今天好在不做官，晨光也不去做官了，现在做事情。做个官，做个公务员，你一个政策、一个办法下来，有时无形中害了很多人。譬如说我是做医生的，医不好人，给人家医，已经背了因果。除非你药下去药到病除，否则你把这个病，高明医师一次、一次药把你吃好，笨的医师十次还没有治好，要二十次治好，拖住人家已经犯了杀业，而且人家要天天给你缴经费买药，犯了盗业。过份表现自己就是犯了淫业，所以古人这个淫字，这里用女字旁，古人这个淫字，经典是三点水这个淫，三点水的淫字中国字并不是讲男女性交叫做淫啊。譬如说我们读书，书士淫，这个人爱读书，也是属于淫业，过份、偏爱。譬如假使爱喝酒，淫于酒业。过则为之淫，淫是超过的、过份的意思，这个中国字要知道。这里呢，不用三点水的淫，改成女字旁的“婬”，专指男女关系，男女关系在一起，就是爱，爱就是淫的根本。爱到极点了，没有事专门玩这个。等于我在台湾，当年三十年前，大陆一个赤脚大夫逃到台湾，哦，三十多年了，这个人。“诶，我说我问你，你不是给周恩来治病啊？大陆的人口怎么一下变得那么快？”“喔”，他是广东人，“老Shǔ啊”，叫我老“shǔ”，“老师啊”，广东人发音“老shǔ”啊，我都变成“老鼠”了，（众笑），“老师啊，我告诉你。”我说怎么了？“大陆没有电视看呢！”呃，我说，“对呀”，“乡下电灯也少耶”。“是啊，耶，现在是什么娱乐都没有，你知道吗？老师啊。”我说“老师知道”，呵呵嗯。（众笑）“所以啊，这些男女管制得很严，没有妓女，也没有电视看，也不打牌，晚上吃饱了，天还没有亮，没有电灯，睡觉睡觉睡到半夜，两个夫妻醒了，不玩这个事情玩什么呢？所以生的很多啊。”（众笑）哦……嚯嚯，对，这样哦。所以淫者，我现在说明是淫者过也，三点水淫是这个意思。呃，所以菩萨戒呢，夫妻叫正淫。怎么叫邪淫？给你解释起来很多了，啊，暂时不牵涉这个。
现在阿难提出来修行第一个犯杀盗淫的三业，不但是没有这个行为，连这个动机都不起，“三缘断故。三因不生”，很严重，渐修的法门，由人道到天人之道，再到小乘，声闻缘觉到菩萨道，是第一步开始。所以出家、不出家皈依受戒，先提这三个。至于喝酒还不在戒律内，原来佛制的没有酒戒，后来有个比丘，因为喝酒过量，酒喝醉了，同时犯了杀盗淫，佛才制定酒戒了，啊，为什么？酒喝醉了，嘿，忽然看到，酒醉了，还是喝啊，看到一个隔壁个老母鸡过来，嚯嚯，抓住鸡，正好没有下酒菜，把它杀了，就再喝酒。好，因为酒杀生。然后这个养鸡的这个隔壁那个女人找过来了，“我有个鸡跑来，你有没看见？”“没有啊。”实际上在他碗里，他说没有，两个是……“明明跑到你这里，你怎么没有看见？”“耶，来，”他一看这个女人姿色不错，酒喝醉了，就强奸了，一下犯了杀盗淫，因酒犯了。因此佛制定不准喝酒，原来没有酒戒。所以这个酒德酒品，这个道理是这样来。
我现在不是替、替你们辩护，要你们喝酒啊，呵呵，不过说明戒律基本这三条。啊，妄语、酒戒次要一点，主要是杀盗淫，杀盗淫就是意念的贪嗔痴，心理上是根本是这里，贪、嗔、痴，这三个、六个字——杀盗淫贪嗔痴，转来转去一大圈，就是个轮回。是哪个动机开始、哪个动机……很复杂。所以“三缘断故”，这三业假使真清净了，这三业的因果相续的因就会去掉，“众生相续、世界相续”，所以叫“三缘断故。三因不生”，杀盗淫是三业因缘。那么“心中达多狂性自歇”，这是阿难加上个例子的，他说佛啊，你刚才讲那个疯子事啊我懂了，我们每天的行为都在杀盗淫当中是自己已经疯了，就是那个演若达多，就是疯了。如果把杀盗淫三因清净了，“三缘不生”啊，三因就不会起来，业力的因果不会起来，那么我们自己身里头那个疯子就没有了，“狂性自歇。歇即菩提”，一念清净就悟了。“不从人得”，并不靠师父给我，也不靠佛给你，你自己悟了成佛了，“不从人得”不从别人那里来，不靠佛那里来，不靠师父。
“斯则因缘皎然明白”呀，这个道理没有错吧？问佛啊，“斯则”，“斯”就是这个，古文的“斯”，他说这个，这个道理吗？什么道理啊？诶，一切法界是因缘生。譬如刚才我提佛的戒律里头本来没有酒戒，因一个比丘，酒喝醉了，因酒的行为同时犯严重的法了，犯了三个杀盗淫，所有都犯了，因这个因缘呢，佛把酒这一条戒列进去。所以哦，一切都是因缘来的嘛，杀盗淫也是因缘起的哦。“斯则因缘皎然明白”，象太阳一样明白，“皎然”形容太阳，夏天的太阳，很厉害、很强烈、很光明，他说这不是因缘所生吗？喏，“三因”，“三缘”不起么，“三因”就自然不生了。因，有因就有果了，果从哪里来？果从缘来的，缘就是因，因就是果，呵，因果互相反复，有因就有缘，啊，有因就有果，果从哪里来？从缘来。啊，果从哪里来？从因来。这个反复中间很多的逻辑道理，所以“因缘皎然明白”。为什么你老人家一下在前面又讲，我那个佛法“既非因缘。又非自然”？“云何如来顿弃因缘”，啊，他说你为什么否定了因缘生法这个原理呢？为什么推翻了自己讲的这个道理？阿难提出证明来，我跟你出家，虽然是兄弟，我“从因缘心得开悟”啊，我也晓得世间因缘都不对，因此跟你学佛、修道，出家了，我从一个是……啊，他说，再加重语气哦，我跟你是因为因缘关系来的，因为你出家，我看你成道了，那么庄严，以这个因缘我是你兄弟跟到你出家的——因缘生法。世尊啊，师父啊，诶，“此义”这个道理、因缘的道理啊，“何独我等年少有学声闻”，他说不要说我们，佛啊，他说你，他加重语气，不要说我阿难，我是你弟弟年纪轻，而且我没有、没有得道没有证果的罗汉，“年少”，第一个年龄轻，第二是在“有学”阶段，成“阿罗汉”不要再学了，我还是“有学位”。呃，所以现在等于说，硕士、博士、博士后都还有学位，真的到了家叫做“无学位”，称“阿罗汉”。我第一年少，第二是还有学的阶段，第三属于小乘声闻。厌世，厌离世间，跳出世间，跟你出家，“年少、有学”走的小乘的出世间的路线。他不但我是这样了，再说比我老一辈的老同学们，象戴思博啊，这个老同学。“今此会中”，那大目犍连有神通的，是大师兄。以及舍利子、舍利弗，舍利弗比释迦牟尼佛大十几岁，大到几乎将近大二十岁，所以舍利弗跟佛俩个出去的时候，大家那些人没有见过佛的，“哟，这些出家人，是哪个是师父啊？”就讲到舍利弗，一定是他，年纪那么大，舍利弗说，“不是，我是徒弟，那个年轻漂亮的是师父。”就是释迦牟尼佛。他这里提到目犍连、舍利弗两个是最好的同学，比佛出家还早，他们是一方大教主了，后来带领一班弟子来皈依佛的。他说这是为什么？大目犍连及舍利弗、须菩提，这些都是老同学、老前辈，还有一个最老的老梵志，原来是婆罗门出家的，最老的老和尚。他说不要说我们年轻的有学的声闻，大目犍连、舍利弗、须菩提、老梵志这几位老同学，他们的学生们也都是老前辈，也都听到佛，“因缘生法”，“发心开悟”，啊，有个偈子，宏忍师会背出来吧？“因缘所生法”有个偈子。你背背看
宏忍师：哦哦哦，“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名中道义。”
南师：哈……，对。他说他们都是这样，呃，“发心开悟。得成无漏”，已经证得阿罗汉无漏果了。无漏，念念清净。哈，他说你老人家，他提出了这个问题，补充了许多理由，在法庭上啊在申诉一样，我们都是这样跟你出家学佛的。耶，你老人家今天说的不对啊，“今说菩提不从因缘”，你说大彻大悟明心见性就可以成佛，这个明心见性不是因缘所生法，也不是自然，那我就奇怪了，今天你这样讲，同王舍城我们本……这个国家里头有个外道——拘舍梨大婆罗门，他们所说，道是自然就是道，不是“因缘生法”，就自然就是道了，自然的道何必修呢？本来自然就有道，不是修出来的。所以拘舍梨讲，道是自然的，不是你修得出来的，人人有道。那他们变成第一位、第一义了。啊，我越弄越不懂，你又否定了因缘，又……那我何必跟你学呢？跟那些自然外道学，自然就是道哦，实在不懂啊！“惟垂大悲。开发迷闷”哎呀！他说这个问题，希望你老人家再讲下去。
薛虎：老师啊，时间到了。
南师：啊，好好好，这一句补充完。希望你大慈大悲心啊，打开，不是开放发展做生意啊。“开发迷闷”，我实在越听越糊涂，闷死了，你给我们解释清楚。啊，这个同那个发疯演若达多的故事还没有完，还连起来的啊，阿难又发疯了，呵呵，阿难又去找头了，阿难这个头不是乱找的哦，找得很好哦，替我们找的啊。好啊，嗯。
众吟诵：“心心心已绝驰求，纸帐卷云眠石楼。生死百年花上露，悟迷一旦镜中头。人言见道方修道，我笑骑牛更觅牛。举足便超千圣去，百川昨夜向西流。”
注：本文为太湖大学堂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