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讲习录》081 卷五

七眼 阿那律陀 及白骨观修法

阿那律陀。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初出家。常乐睡眠。如来诃我为畜生类。我闻佛诃。啼泣自责。七日不眠。失其双目。世尊示我乐见照明金刚三昧。我不因眼。观见十方。精真洞然。如观掌果。如来印我成阿罗汉。佛问圆通。如我所证。旋见循元。斯为第一。

天风师:“阿那律陀。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初出家。常乐睡眠。如来诃我为畜生类。我闻佛诃。啼泣自责。七日不眠。失其双目。世尊示我乐见照明金刚三昧。我不因眼。观见十方。精真洞然。如观掌果。如来印我成阿罗汉。佛问圆通。如我所证。旋见循元。斯为第一。” 那么,这位阿那律陀这个尊者呢,就是他这里这个翻译、这个名号翻译成汉语呢,意思叫无贪,也有翻译成无贫的,就是不贪,因为他也不缺少什么的,本身贪心也没那么大,所以就说在过去世,他曾经、经常就去供佛,啊,供佛的功德吧,所以说就是这个经常地不会穷、经常地这个能富足,能够经常地去闻善法修行,这就功德具足,阿那律陀。

那么,“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这个这也是一个恭敬佛的一个礼数,啊,礼数。然后,向佛来汇报他这个修行的这个宿因和他修行的圆通、还有这个法门,乃至于这些过程。说他在刚刚出家的时候呢,常常是比较喜欢睡觉,啊,比较贪睡,不贪钱嘛,贪睡。说这个这个,佛呢就斥责他,说的话也就是说比喻他这个贪睡的人呢,他的报业,就是说就会转生成畜生,啊,或者是由这个畜生转来的这样的习气,像这个猪啊等等非常喜欢多睡,畜生类的,那其它动物也有啊,就属于畜生道的这样的一些因缘果报吧。那么,在这样佛的斥责下呢,阿那律陀呢,就比较啊警醒,也比较懊悔,比较惭愧嘛、很自责嘛,“啼泣”啊就是,这“啼”就是哭、哭泣,而且这个“啼”是带声音嘛,痛哭失声嘛,是吧,很自责。那么就发心精进,“七日不眠。失其双目”,他就七天七夜没有睡觉,好像也没有吃东西,这个,这样的把身体搞坏了,就给他用功啊,结果呢,这个,过犹不及,把这两只眼睛弄坏了,就变成失明了,“失其双目”并不是这个他眼睛丢掉了啊,就是失明啊,“失其双目”指的是他这个眼睛的功能丧失了、看不见东西了。那么,这样的话,“世尊示我乐见照明金刚三昧”,这个佛呢就教他一个修法,这“示”等于说是指示或者是传授,就有这个含义,指导。“乐见照明金刚三昧”,这个是这个独特的修法,啊,说乐呢,一般来就是说常乐我净的乐,是吧,还有这个这个乐受、喜乐的乐,苦受当中啊什么苦啊、忧啊,这个喜啊、乐啊,这个乐,在这里面就等于这个喜乐。那么有一些修法必须要有、有这种乐感,要不然的话,死气沉沉的,他就这个、他就没有活力。(南师:这同乐感没有关系。啊,你讲。)那么,他因为眼睛出了问题嘛,“乐见照明”嘛,就是还是在这个用这些跟光明有关的、跟观照有关的这样的修法,来让他去一门深入地去修这个所谓的“金刚三昧”,这“三昩”,我们也前文多次讲过,是一种这个正受的境界,金刚一般是比喻不动、坚固的。说这个,等于在“乐见照明金刚三昧”这样的一个,啊,这八个字代表的这样的修法、次第。啊,一般呢,这个,我们没有修过的不好讲得那么深,这里面有一些专门的这一些方法,这个是一些专门用这个功的,人家更清楚,我们只是知道那么一个大概。

那么,这个法修成呢,成就呢、功德呢就是,“我不因眼。观见十方。精真洞然。如观掌果。”那么阿那律陀,他修成了这个,用这个圆通法门来修,他就达到了这个,虽然是眼睛失明了,他不用这个肉眼了,他还是能够看见十方,这就是说一个全方位的概念,说在这个印度用十方,指的是东南西北这四方加上四个夹角,还有上下,其实就是遍指能看到一切的东西。“精真洞然。如观掌果”,看这个十方世界,就是这个像看一个、手里拿着一个小水果一样。那么,这“精真洞然”呢,就等于说,因为他眼睛坏了,但是眼睛的见精并没有坏,包括心性也没有坏、自性也没有坏,所以他一些可以不坏的东西还是能够生发出那个作用,那么,这就等于他这个见精的功能还是有的,那真如自性当然也还有,所以说修这个法的因缘呢是等于开发了他的真如自性,啊,这也包括这个见精的本原的功能。“精真洞然”,这个“然”呢,也可以在古汉语当中这个然就当明了,你看这个然字下面是这个四个点代表火,左边那块代表肉,右上角这一块呢这个犬呢,代表那个犬科动物、狗啊什么动物,说这下面加了火,上面放了肉,是吧,这是烤肉,这个然是有火性的,那么后世是转注、用假借、用这个字代表明了,那么和“洞然”用在一起,就是非常明了的意思,啊,明明了了的,这样理解的最好。因为他证得了真性,啊真如自性,啊,也通过这样的用功,又挥发呃,恢复了这个见精的、或者是本来具足这个见精的这个能力,还是能够看到的,你像现在这个人有的说把眼睛蒙上,他能去在书里认字,性质是跟这个差不多,但是,能认字的不等于就是见到了真如自性,见精的功能还是有的,也是用上了,说因为他一方面他眼睛见精的功能又恢复、把它开发出来了,一方面他又证得了真如自性,所以说他对世界的万物万象,洞然啊,明明了了,象看手中的一个小小的果子一样。

那么,“如来印我成阿罗汉”,佛就认证他,他证得了这个阿罗汉的果位。现在佛要问这个弟子们修行的一门深入的功夫、如何证得的这一通俱通的这样的圆通法门、用什么样的、成就的圣果。那么,这个,阿那律陀就说依我所修行所亲证的功夫的经验和证得的果位的经验,那么,就用“旋见循元。斯为第一”,这个“旋”呢,就是这个旋转、翻过来也有这个含义,或转过来,那么,就是回转来、转回来,就是这个“旋”。说这个“见”,一般呢这个就指的是见精、见的、能见的功能。“循元”呢,就是遵循、或追循他的本元,啊,就以这个,因为他眼睛失明啦,以这个为因缘、为起因,他就是为起因,佛传他这个“乐见照明金刚三昧”,啊,修这个方法,就能够让他通过寻找他见精的本元的功能,啊,同时找到了真如自性、本体的这样的一些真相,就是说可以证得诸法实相吧,从这个回转的意思,因为这个眼睛平常是向外看的,他就不叫回转,可以叫漏。那么,现在他无法看了,也看不了了,他就让他的功能,把他的见精从理解上、从道理上认识到,就把他反回来这个,啊,就像这个观音菩萨那个反闻闻自性嘛,那个“反”和这个“旋”应该是大同小异,字不同,义同吧。这个,“反闻闻自性,性成无上道”,他是“旋见循元”,他把这个向外看的功能转回来向内看,结果呢,耶,明心见性了,啊,开发了本元,同时呢也恢复了他的这个本来的见精的功能,虽然是眼睛不好了,但见精并没有不好用。他理解的这个圆通法门对他的特殊的机缘来说这个就是他的唯一成就的这样的一个圆通途径,啊,证得这个果位的就是这个最好的方法。这是阿那律陀的这么一个报告,啊,等老师给开示、开示。

南师:啊,阿那律陀同律宗有没有关系啊?体悟啊?

体悟师:也有。

南师:所以研究律宗,宏忍?有没有关系啊?

宏忍师:有。

南师:什么?你讲啊,体悟呢?啊?有没有关系?一句话。

体悟师:有。

南师:什么关系?

古道师:律不是他亲自说的吧。

南师:啊?

天风师:不是,优波离尊者,优波离尊者,重律的。

南师:有什么关系知道不知道?

古道师:不知道。

天风师:不太清楚。

南师:嘿嘿,也有密切的关系啊,还有现在讲二十五圆通,前面讲到,色声香味触法都讲了,到迦叶尊者意根。从这里,这都是实际修持境界,如果研究这些经典,刚才像天风师父说的这个消文,依文解义,字也解释很清楚。如果以真的修持佛法人一听,都是外行话,叫做“依文解义,三世佛冤”,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都在喊,“啊,冤枉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依文解义,三世……禅宗祖师说法有四句名言,“依文解义”,(宏忍师黑板上该写了,不怕厌烦,多写几道,要背来。)“三世佛冤,离经一字,允为魔说。”但是,学禅宗说其他宗派不研究经典,讲佛法,理论滔滔不绝,对经典无所根据,是魔说,不是佛说。所以,宗不离教,学禅宗也好、净土宗也好、律宗也好、什么,离不开经教,经论都不通,讲那一宗,那是笑话,那是“离经一字,允为魔说”。

可是现在讲圆通法门,我也只可能大概给你讲,也不真传你这个法门。我们这里真专修的人也没有,也都是凑闹热的,呵,真专修是“生死以之”四个字,所以准备要专心一致死了算了,万一修不成,我就再把,“以身殉道”,以这个、这个生命就丢进去,这样的人,世界上,至少我们没有福报、没有缘份没有碰到。阿那律陀的亲自报告,写的从“见”入手,我们《楞严经》开头就用“见”来的,“七处征心,八还辨见”。我们自性,一切众生,尤其是众生的自性的本体,见闻觉知的功能本来具备,不一定经过这个肉体而发生见闻觉知的作用。你读《楞严经》到现在,前面佛也提了很多,譬如什么人没有身体、有身体,譬如什么人没有眼睛、有眼睛,可以看见,这就说明一个自性的功能。比方,我们讲现在科技时代,电脑也好、电子处处用到电,这个电,我们假定把它当成本元,你看用到开关打开,变电视看得见,用到手机上,变成声音听得见,都是电的功能。而机器做的不同,“见闻觉知”,电都做得到,把这个影像录下来,这就比方,把电,电做不到,拿电来作比方,作比方,我们的自性的功能比电还厉害,见闻觉知都具备。我们变成人体以后,习惯是六根面对六尘,引出了六识的作用,六识是心的作用,配合物的作用、物理作用,变成这个生命。

现在回转来进修一步,比前面的六根修法更深入一层了,见精的问题。阿那律陀因为好睡,有些人天生好睡、懒惰,也不…做功德、修行,多生累劫,有一点钱供佛,做好事,但是本身啊,喜欢昏沉。譬如我碰到一个人,叫灵源法师,虚云老和尚弟子,实际上虚老剃头,虚老这个人很怪,剃头了以后啊,他说我把他……虚老下面有个徒弟死掉了,他就把他放在名下,他变成徒孙了,他亲自剃头做徒孙,叫灵源,浙江天台人。我在峨眉山下来,五通桥闭关的时候,多宝寺。那个地方有个盐场的官,管盐务的,财政部派来,耶,浙江台州人。他听说我那里闭关,在那个小地方,他等于首长,五通桥自流井,都是管盐商的、盐务的重镇。他穿个破烂的中山装来看我,没有表示是个官,老乡啊,一谈呢,喔唷,佛学第一流,这个故事很长,佛学第一流。喔唷,我说你的唯识学得那么好啊,那唯识真好,后来一般人不及他。我说你跟谁学啊?他说,“我是梅光曦的弟子。”这样啊,梅光曦,哦,那了不起,会算命,一切都会。他说,“我死过的啊,我死过的。”啊,会算命,我也叫他给我算命。我说我将来做和尚好不好?“不好,对,是个和尚命,你不会做和尚。”呵。说我,说我是个和尚命,不会做和尚。我俩谈得很好,他说,“我教理是学唯识,功夫修的是天台宗的三止三观。”安那般那,啊,六妙门这些是初步。

他说,“我死过的啊。”我说,你把死的经验,我还没有死过的,呵,你讲给我听,真死的吗?“真死啊。”他说,“我,一年夏天在家里,还没有出来做官,学佛很认真,死了,死了以后啊,看到了,真有阴世、阎王,原来说书上看的一向听了阎王,一个金宝殿,嚯哟,太伟大,牛头马面都是真的。”他说,“都看到,也没有绑我什么,拿个绳子绑我没有,我就到了阎王殿上,喔唷,我死掉了。”他自己觉得“我死掉了”。“抬头一看,阎王殿上,阎王还没有出来,空的,那个位置。我在前面想,不行耶,我现在想不服气,我修行好好的,怎么会死掉了?真的感到,死掉同活人一样,是个活人。一下阎王出来了,喔唷,很威严、很高大,坐在上面,还没有开口讲话。我一看阎王真的出来,有这个事,我学佛不是白学了,我当到坐在阎王殿阎王对面,我就打坐、盘腿入定、观心,啊,进入天台宗的三止三观的上面。”实际是三际托空了。他说,“我很舒服,入定了,后来一想,耶,不是阴间嘛,我就这里,是这样啊?我就是这样啦。慢慢,我张开眼睛一看,阎王头没有了,仔细一看,我念头没有动,眼睛张开一看,阎王没有了,阎王台子也没有了,牛头马面也没有,都空了,整个的阎王地狱都空了,一片空灵,同我的心空一样。喔唷,嘿嘿,原来学佛有用的,嘿。我就把两腿一放,回去,生死拘我,居士我不做了,阎王没有的。”他又回来,“我就动一念,回来,就回来了。”他告诉我,感觉什么啊?人在悬空那个跳板一样,“嚯落落”,慢悠慢悠一翻,那个板,跷跷板这头重、这头轻,就打在跷跷板上‘嚯落’一翻身,我就,喔唷,回来好难过,好难过耶,就叫我要身体,好难受好难受,这个身体,眼睛张不开。我慢慢眼睛在里头转一转,张开,喔唷,旁边都是哭声,我的妈妈、我的太太、我的孩子围到在哭,我慢慢把眼睛一张开,把人吓住,就不哭了,‘喔唷,眼睛动了,呃,活过来,活过来’,又高兴又吓。”他眼睛先张开,看到,“喔唷,我是个死人耶,躺在门板棺材里,门板上,快要入殓,换上,要放,穿的衣服都是死人的,四肢动不了,安那,气还没有回转。”都是真实的,讲的很彻底。

“慢慢慢慢,我注意,安那般那呼吸法,身体活了,结果我手一动,全家又哭又高兴,‘哎呦,真的活转来了,啊……’又哭又笑。我醒了,这怎么了?我怎么变成这样?妈妈告诉我,‘儿子啊,你已经死了三天啦,准备放棺材啦,赶快,叫媳妇去拿衣服来换啊,不要穿死人衣服’。这样活过来。”他是生死,这么,这样,一跳。耶,我说,真有意思,真有意思。讲得很实际,他是学唯识的,讲得很实际。嗯。

“但是,对不起,止观的,天台止观功夫到了,我还真没有见性耶。”用心地法门,啊,三止三观一念,等于我也告诉你们三际托空,前念不生,后念不起,当下即空。“我知道你峨眉山下来,我知道你到五通桥。嘿哟,这个地方,多宝寺,你会到这里闭关,太稀奇了。”先穿个破烂的中山装来,表示不是官,他是,我说你怎么啊?穿成那么破烂,看我的眼睛势利不势利?“呵,没有,我那时还是三十岁的是,三十一岁。”然后啊,谈很多,常常跑上山来参究。他说,“我有一个表侄,出家人,喔唷,他出家姓什么?我一下忘记,皈依到虚云和尚那里,变成虚云徒孙灵源,胖的,白出,先学做道士,有太太、有孩子,我的亲的表侄,先做道士,道家找不到,他去找佛家,跟虚云,什么都没有影子。你要回浙江吗?我还不能回去,在这里做盐官。你到上海啊,我给你电话,你去找我们,叫你好好给我教他一下。”这就灵源,现在惟觉的师父,台湾的大和尚惟觉,啊,现在不得了,威风大得很啊,惟觉,惟觉我也没有见过。几十年昏沉,猪一样壮的,坐起就昏沉,阿那律陀讲爱睡眠,就是爱昏沉,真修行,也真昏沉,坐起来就昏沉,我也把他没有办法,还跟我回家。后来,跟,要我,到台湾以后,他逃到香港,要我给他办证来。哎呀!我因为他的学佛,秦雅生的一句话,做了个错误事,也是因缘啦,不算错误。那么,他文章写得好,佛学学得好,字也好,还会画画,今天夏荆山的画佛像,他画得比夏荆山还好。写信给我,“我还要追随你到台湾。”我把他没有办法,那么一个昏沉,现在我大概有一点办法,当年我没有那么坏,现在是越老越坏,现在我会乱给他用药,给他治,那个是,天风也会开,天风也乱用、乱开。我把他昏沉没有办法,昏沉他这个是,灵源,最后还是昏沉而死掉。

这是什么呀,我讲这个故事引证阿那律陀,真也好,什么?这是昏沉。所以佛骂他,你这样爱睡眠,坐着昏沉,会变畜生是真的。宗喀巴大师在《菩提道次第论》也提到,打坐爱昏沉,尤其是修念头空,变成枯禅、顽空,冥顽的顽,不是真的空啊,物理的空,你有个空的境界也好,又没有空的境界,以为念头放下,这样一丢,昏沉了就是空,这叫顽空啊。打起坐来,你们打坐,修净土也好,修密宗也好,修禅也好,中间不照明,这是顽空,以为放下念头,一切不想,妄念也不起,记忆也丧、记忆力也丧失了,越修越笨,这是顽空,一定变猪,做畜生的,不止猪啊,很多畜生睡眠的是。这点特别声明,所以阿那律陀,佛骂他,你会堕在畜生道,啊,所以他警觉了,痛哭流涕啊,不是因为佛的骂痛哭,他懂得这个利害关系,拼命地精进,“七日不眠”,丧失了两个肉眼,看不见了,同我现在一样,我的是也还看见喏,他是看不见了,或者是青光眼,青光眼,眼睛好好的就看不见了,有一种眼病叫青光眼,眼睛一看就,我们普通人一样,一双眼睛很亮,但看不见了。双目,“失其双目”,所以“失其双目”应该是青光、青光眼,瞪到是,眼睛是瞎子,这个要注意。

“世尊教我乐见照明金刚”,是有个修法,光明修法定。平常,我也常常引导这一方面,李素美常常用我这一点法门去引导人家,很有见效,不是完全。我问你们大家打起坐来,你眼睛前面有没有看见啊?(众答:看见,有。)对啊,一定会看见。这个“照明”,换一句话,你眼识同意识配合还在看,是不是这样?你懂不懂,大家?(答:是。)你空不了前面,除非你昏沉、要睡觉了,对不对?(答:是。)否则你坐到前面,大部分,大部分注意力是前面黑洞洞的,对不对?(众答:对。)对不对啊,这都是实际告诉你啊,我用科学办法讲修行,都是真实修持过的。那么,你们真修持要注意这个唷,你们都年纪大了,算不定眼睛会失明喔,或者老花啊,或者散光,或者是像我用眼睛用到九十多年,还如此用法,这个眼睛,太对不起了,我都很感激它,真的啊!但是,你们晓得这个眼睛前面,所以你们眼睛都在看前面,意识没有断过,对不对?(答:是。)要么就是昏沉,是不是这样?(众答:是。)喏,你这个大家要仔细去研究了。要,有时候坐得很好,眼睛也并不看前面,这个前面模糊的境界还是有,对不对?(答:是。)而且这个里头会出现影子的,对不对?(答:是。)还有山水啊、人物啊,偶然啦,有时候,宗教信仰啊看到菩萨啦,有没有?(答:有。)对啊,一切都有。这个就是喏,意识妄念不断,意识配上眼识,在那里玩弄这个东西、玩弄精神,不叫做入定,不叫做修行。佛法是那么严格喔,修持。一般道家,一般都在这里玩这个。你们这个时候要参参呢,你这样不是玩弄眼识同意识吗?是不是啊?(众答:是。)全体玩了几十年,白修的。

那么,眼睛这个会看见的,这个是什么作用呢?眼识能见,对不对?(答:对。)是不是啊?(众答:是。)做梦的时候,是不是这个东西的作用呢?看见的?(答:是。)也是这个。因为你整个脑部一部分睡眠了,半昏迷了,不动了,六根不动,身体没有感觉,独影意识起来,还在这个看见,所以《楞严经》开始谈见,阿难第一句话,佛问,把阿难救回来问,你当时为什么那么决心跟我出家呢?他说,因为我看到你色相庄严、长得那么好,修行来的啊,所以我要出家。是不是他用眼睛啊?(答:是。)阿难答话嘛,喏,从这里到这里,这要注意!人有个乐见,喜欢看的,是不是啊?(众答:是。)一切修行的方法,这是密法喔,所以光明定的修法也、也是一种。佛就告诉我,你不是眼睛看不见了?看不见的人一定想看见,见精在哪里?你要找,要参究,自己能见那个功能。“乐见照明”,你把那个见的,所谓精,不是精虫那个精,也不是精华,在精字的后面,那个见的后面,这个功能是怎么起来?你要参透“乐见照明”,进入“金刚三昧”不动。告诉他一个修法,不管肉眼,肉眼已经看不见了,那个能见的不就是?你做梦、打起坐来并不靠肉眼嘛。(答:是。)可是,当你看书看完了以后,我问,你们都喜欢,有时候也算在这里,算是个读书的嘛,你们大家,你书、夜里看到小说也好,什么东西看到,好的时候,眼睛即使一闭,那个书的影像还有没有?(众答:有。)对啊。那个是现象,后面看的、能见的在哪里?它这个现象,为什么把书、把影像还留到?你看电视、看戏看久了,你眼睛马上一闭,那个戏还在前面演,对不对?(众答:是。)呃,你要研究这个,肉体的眼睛,唯心变的,心物一元。

所以佛教我的是这个修见的、能见的法门,“乐见”,乐见这个乐字啊,刚才法师解释了乐啊,要得乐感,不是的,这里,这个乐不用在乐感。“四如意足”的第一个位是,四如意足第一个字是什么啊?(答:欲如意足。)耶,我要看见。这个“乐”就是欲见、欲求看见,眼睛看不见了么,急死了,叫他废掉眼睛、废掉肉体,不管,这个感受,受阴,只求这个见精的道理,参究,看自性乐见的照明的。即使眼睛看不见了,你看见没有?你想,你们假想有没有?以自己经验看见,看见那个暗的,是不是?(众答:是。)那个也在看啊,不过呢,失去了眼睛的生理的视、看的机能,所以光看不见了,看不见亮光,亮的光反面是什么?暗的,明暗嘛。有六个要点叫你们背的,六根是什么啊?(众答:明暗,动静。)眼睛是明暗,耳朵呢?(众答:动静。)再背一道啊,我叫你们背是提起你们注意啊。

众答:明暗,动静,通塞,恬变,合离,生灭。

南师:对啊,你都要记得,学了,听过了又记不得,白听了,你也白听了,你白听了,如果讲严重,听经,我这样讲话,你白听,你是犯罪的喔,你造恶业啊,因为现在我是冒充佛菩萨、善知识喔,你没有好好去听、记忆,你在玩弄佛法,你有罪的喔,就要记得。所以我为什么再三问你,呃,明暗、动静、通塞、恬变、合离、生灭,呃,你都要注意,不是白学的,不要学起来做义学沙门,会讲经、会什么啊,骗供养,骗自己,有骗钱的本事,我们大的很,何必还靠佛吃饭呢?对不对?(众答:是。)呵,这可不能骗的啊,不能骗自己。

所以,他告诉乐见的照明金刚三昧,你听懂,他懂了。我现在给你讲的也是理也是法呢、方法,你们懂不懂,我不知道,阿那律陀懂了,我是讲初步。所以,因此他废除了眼睛那个感受,不要了,连脑袋都可以丢掉了,我们讲眼耳鼻舌,包括身,是脑,都在这个肩膀以上,我可以把这个头切掉了。我那个又、能见能听能闻自性,你说有个自性,既然学佛,我信佛的话,我求那个东西,那你是真修行了。“乐见照明金刚”,所以,因此我不因为这个肉眼,我修到了看一切十方世界的天眼通了,这叫天眼。所以《金刚经》上说,“佛有肉眼不、有天眼不、有慧眼不、有法眼不”,是不是?(答:是。)我们都念过的,读经的,都不是幻想,所以我说佛法是个生命的科学。他也说明了,在《金刚经》上,那个后来天眼能够看是,真精动了,能见的那个精、那个功能,找到了,自己参究找出来。呃,真如自性,这个真了,自性本来有见闻觉知,所以我们没有得道以前,死后变中阴身、变灵魂,你做梦,你也看见东西喔,梦中会不会看见啊?(众答:会。)你也会吃东西,知道香味,一样的啊。这个里头是真精的,洞然,我明白了,悟了,打开了。洞、形容词,然、完全清楚,看到一切,“如观掌”、所以我用天眼,不用肉眼,看十方世界一切是在掌中看花生米一样,很清楚。那么他因修眼、光明定,而得明心见性,所以佛印证我便成阿罗汉,啊。

譬如我们这里有个修行,好像体悟吧,修白骨观的时候,在双林寺,她人在这里,等下你问她,要她自己做报告,不要临时叫她做报告,就不讲了,这同学们要讨论,同参要研究。她是打起坐来,看到山的那一边,人做什么事都看到,当然偶然碰上,那她没有到了“真精洞然”自己参究出来,那是瞎猫撞到死老鼠来的,撞上了,你们也会撞上,有时候。她当时没有参究,那个能见是什么,没有回转来找了,能够找“真精洞然”,那也不一定是、可以不用这个肉眼,天眼是这样来,啊。

所以佛印证我,便成阿罗汉。那么“佛问圆通”呢,“如我所证”,这些都是一样,不管了。佛今天问到大家,以心得、自己的修持成就经验做报告,如何圆满通达那个明心见性、真如自性的道理,他并没有讲“如我所知”,“所知”是理论,“如我所证”,我做到、求证到,求证到了什么?四个字,记住喔!“旋见循元”,我们眼睛都是看前面嘛,看见,看黑暗也是向前面看,对不对?(答:是。)啊?(答:是。)你做梦的也是向前面看,对不对?(答:是。)他是回转来看,看着那个能见的那个根根,叫旋转、回转、回向,旋过来、转过来,等于这个桌子上这个转盘,本来都向右转的,顺转,我们这个眼睛顺转,是右转,向外面看,左转,所以佛的胸口的万字是左转,旋见,倒转来。不找眼睛看见的作用,眼睛走也看见,唯识讲的很清楚。我不给、不去攀缘,眼睛不攀前面的境界,明暗都不管,能见的,就是上面叫“乐见”的,那个能见的,喜欢看的,那个配合意识念头,配合心念,我找那个东西,所以“旋见循元”,找那个看的根本在哪里,能见的根本、自性的功能在哪里,所以我得了天眼。依我的经验,要想明心见性,不如走这个路,他各人报告自己,都每、每个人,二十五位菩萨各人在商品市场里推销自己的货品。呵,呵呵,他推销的货品招牌打的“旋见循元”四个字,回转能见、看见的那个功能内照,找出来内观,所以中国的上古黄帝时候就有内视、内观的法门,就是这个东西。不是向身体里头找,所以像我,最近这个眼睛不是那么多,把整个上海这些眼科的名医都看过了,我就问他,眼,你们只是把外面的表皮、这个晶体拿掉、白内障拿掉,加了、填一点人工的进去,我不喜欢这个,我说,那个眼的那个神经里头的这一对神经,它的中间塞住了,为什么?你有医药,可以使它打通的,那也是“旋见”的,有为的医学上,所以他要把眼睛送给我,我说我不要你的眼睛,呵,你真的让我找出来这个医学的原理,我说你变成医圣了,啊。

旋见循元,他说这是第一个、最好的法门,阿那律陀这位尊者、这位师父在推荐自己修证这一套,所以每一个法门,都有内涵,所以我看了这个注经、历代注经讲的,那在文字上玩的,我看都不要看,那我所以下笔注个白话的《楞严》给你们看看,还闹到好玩一点,呵。真讲内容修持是这样的,这下你们听了,自己回去参参,也有个心得,啊,这样明白了吗?

薛虎:老师啊,时间到了。

南师:啊?

薛虎:时间到了。

南师:没有吧。

天风师:没有吧,才四十分钟啊。

南师:呵呵,那下一个留到,一天一个啊,嗯,“旋见循元”就有这个道理啊,嗯。所以这个,讲到这里,我们后面,这个《楞严经》就是,不是普通研究佛学,也不是普通讲经了,啊,等于都在传法,嗯。到了啊?

薛虎:到了,老师。

南师:好好,好好,算吧,少讲、少讲一点,多讲也无用,白听的,白讲的,没有意思。在十方书院也讲过,这里不但有十方书院老同学,也有好几个在这,也听了白听,现在也白听,白的。

古道师:没成就,老师,不好意思说。

南师:哦哦哦,这样,古道替你们讲话。阿那律陀这样。嗯,我以为他这个辣的花生米,没有。

古道师:不让你吃辣椒,你一直说辣,呵呵。

南师:没有关系。“酸辣循元”那,呵呵,呵。

魏老师:老师,这个“元”是指一个自性,等于自性。

南师:根本,根本,代表自性,那个自性的。

魏老师:等于自性,自性当中的这个见、能见的这个。

南师:耶,自性具备,见闻觉知无所不备啊。这个“元”是,现在用这个字,也就是原来这个原,原始那个原,同样道理。好啊,讲完了,讲点别的听听嘛。现在,禅宗祖师的话,“棒下无生忍,临机不让师”啊,这个时候,没有老师了,也没有佛,你讲你的。

体悟师:在打坐的时候,因为我们那个双林寺的那个寺庙呢,它跟其它地方不太一样的,其它寺庙大部分都是坐北冲南的,双林寺的寺庙是坐东冲西的,这样,我们那个庙前面呢有一个两百多亩、很大的一个水库。那我们打坐的时候,因为庙子是冲那边,我们也经常一坐,就是自己呢一坐起来也就是。

南师:你经常看到菩萨来玩,你多讲。

体悟师:呵,一段一段地讲,啊,先讲刚才老师,刚才说的那个。我就坐在那个地方打坐,什么也没有想,就坐着坐着,因为我呢,背冲着东面,面向着西面,这样的去坐,坐着突然前面就有一个境界,有一个山,山上的,然后就是那个小路,翻过那个山后面呢,它是一个水库,那个旁边有一块空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我看到一男一女在行不敬,我当时心念啊,就觉得一下子,我说这么好的一个境界里,怎么会出现这样子的事?就觉得他做的那个事和这个境界非常地不相应。当时又有这么一个念头,下了坐以后,我自己也都在想,为什么我闭上眼,我面向着西面去坐,我为什么会看到山后面的事情?

南师:就看到背后的事。

体悟师:啊,背后,因为我也是背对着那个山,为了证实,就是我自己在这个境界当中,真的是有没有那个、那个山,那个是什么,我从来没去过,还刻意就是从那个小路上上去,爬过那个山顶绕过去,和自己看到的这个,一点不一样的地方都没有。

南师:一模一样的事实,你讲一模一样,人家很难懂。

体悟师:啊哈哈,一模一样,啊哈,一模一样的事。

南师:这是一,还有呢?看到。

体悟师:这是一,呃。哎呀,那、那个呀,因为老师也经常在,我现在也就不、不敢,也就不愿意再汇报这些,你再看看这个《楞严经》里面的那五蕴解脱,你滚来滚去还不是在色蕴区域里面这样滚的,原来结的,那是什么?每次一写报告,写了这个东西,老师每次就是鼓励我,好啊,好啊。结果这样在那里转了两三年,最后老师一个,你写的那是狗屁报告。

南师:啊哈哈。

体悟师:耶,我当时看完这个报告,把那个传真给我发过来,我是敢怒不敢言。我说,我这么好好地写,你还说我这个狗屁报告,后来我跟老师说这块,写了一个报告里,我也正在讲,我说狗屁报告,我照样写,万一哪一天的话,写出一点狗屁味道来了,耶,果然,一个月以后,我又写了一份报告,老师就在这个上面给我批了四个字“甚为助喜”,也非常地为我高兴。从那以后,我才开始知道,修行呢往那个见地上那样的转,一开始自己也一直在着身体里边这样的去寻、去找。而那段时间,宏忍师也在那带我们,专门写报告,我说我今天我没打坐,我写什么报告,都在找自己的感觉,自己走过来,这样子。

呃,后来呢,这就是在做那个白骨观的时候吧,就是坐到那个,也在打坐,坐着那,因为我们前面呢刚才给大家讲过有一个水库,那个,我就在那坐着,等一下坐着,这样子一看,因为在窗户里可以看到那个水库那里的边,经常就是有一个老人家,好像是山道里那个白骨在钓鱼,我就冲着那窗户用力地去看,确实是有一个人,然后就让我们那小师父,我说,你去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接着看,他说是一个人在、在钓鱼呢,就那会儿,自己就看着他是一具那个白骨。后来,这个是,自己我还,就是溜了两句,就说是,一路正门定及来,色蕴区域初乍开,呃,扶栏,扶窗向外定晴看,嘿嘿,就是,钓者无肉不铺板,确实是看到他就是这么一句,后来呢,然后,这样子的境界是太多了。然后,就去、到街上去,因为我们出门的话,要买菜,就坐着那个残疾人的那个蹦蹦车,他那车的两面呢,全都是那个布帘子挂着,到了那个集市上吧,下来去买菜的时候,把那个帘子一拉开,一看,满街走的都是骨头、都是白骨,但是很少能看到有一个人的骨头就是那么白,基本上就是那个白的上面有个模模糊糊的、绿绿的一层的、还有黄黄的一层的。

南师:没有错。

体悟师:呃,还有那种,呃,就是黝、黝黑,有那样,但那种比较少。啊,后来,就这个时候就过来了一辆这个摩托车,摩托车上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这个小孩子的骨头就不是白的。啊,就这样子的修这个白骨观的时候吧,还是。

南师:小孩不是白的,是什么,你也没有讲出来。

体悟师:啊,这个孩子的那个骨头呢,是有一点那个绿绿的,就是那大街上,你看到的满街都是那个。

南师:学白骨观的境界也说会。

体悟师:好的。呃,后来呢,就是我、我自己因为一直在做的时候,也有的时候会,呃,也会玩一下,呵,比方说这个人到了庙子里头,我觉得这个人怪怪的,或者我看了他什么,我也会作意一下,就是看了这个人一下,就我觉得你想看这个人,也是靠作意的。老师,我自己体会啊。闭上眼子想看看,我就会这样闭上眼看一看,我就会可以看得到他的骨头的基本上的那种成色,哦,那么我就知道了,哦,这个人,我可以怎么样把握就是对他的那种说话啊、交谈啊,耶,这位也要用这个,嗯。还有,在那个什么的时候啊,我是觉得,呃,在修这个白骨观的过程当中,我是觉得他,呃,可能随着自己的见地啊、还有心性的这种变化,你所看到的那种骨头的那种也不一样。呃,前两年的话,我在禅堂,就是住了的时候,在那里有一天晚上,就是听那里有个禅堂里面,就是有那个男人的声音,就是“嗡……”,好像是在那个顶上那样转,这个时候,自己在那里打坐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嘛,这就,向外又去追去了,然后追去了,睁开眼晴,我就一看,抬头一看,我根本不是坐在禅堂里,人嘛,吓得这个,就是肉眼对着他去看,一个一个的这个骨头,就是那个猴的那个头,这个时候,你四目盯紧着要看,觉得他那个眼神里头,他那个眼睛里头是有点、有点神的就是那种感觉,他和别的是不一样,但那个、那个骷髅骷髅一个一个都是很白的,这样我就看,看了,哎呦,突然我就想到老师教的,说过我一句,无论出现什么样的境界,除了你哪一天你没有开悟,就是一个境界而已,这个样子呢,我就一想,哦,就是两三分钟以后,这个境界也就没有了。

南师:还有,你们修白骨观,体悟倒是蛮有、蛮用心地修了很长一段时间。修白骨观,注意!第一,佛教你先注意左边的大拇趾,观白骨开始,左边的大拇趾,观得起来,那么,慢慢就变左脚,到右边来,右边大拇趾也变成。你看,我们这个本师老师释迦牟尼佛,几千年前就晓得,这个医学最高深的,现在才知道,真正我们大脑,左脑、右脑通两个大拇趾,这个秘密,你看佛没有说出来。这是,然后又教下面慢慢观上来,观全身,这是一个法门。观,你们修白骨观,观不起来,所以我买了模型摆在那里给你,啊。如果学过西医解剖的、真看过死人,容易观起来。你没有看过,观不起来,观不起来,观什么呢?很容易的,我们禅堂有个白骨,大家都看见,对不对?(众答:是。)那个影像,你现在有没有?(众答:有。)啊,已经观起来了,所谓观起来,第六意识先观那个有形的形象,你不要先到身上来。你能够真定住这一念,那个白骨影像不动,不是不动了,当然它不动,你让白骨这个影像,你自己忘我了,慢慢、慢慢,那个白骨的影像会反过来,啊。很简单,怎么观不起来?

所以我在访问西藏密宗的这些大活佛,我笑死了,我跟他对话也多半是活佛之流,普通喇嘛,我不大跟他讲,你们懂什么啊!我说你,譬如能海法师的这样有名的师弟,能是法师在西藏,学这个“雅曼达噶”,就是十三尊大威德金刚,文殊菩萨化身,啊,几个头,每个头上三只眼睛,每个头上两,几个头啊?阿俊?啊?阿俊走开啦,现在。三个头,呵,三十六只手,每只手都拿的有法器,而且手上都有戴的这些镯子啊什么都发亮,十八脚,每只脚上踩一个东西都不同,踏的东西都不同,啊,牛头,金刚身。“yamantka”密宗,宗喀巴下面达赖、班禅、章嘉都是修这个法门,我也学过的。我们学佛,经典上说,一弹,弹指,这个指头这么一弹指之间、马上统统观起来,你们观得起来吗?哼,讲老实话,我说你一只眼睛都观不起来。虚、虚了,碰到你只好讲真话,虚了,观不起来。一个头上两只脚,你观得起来吗?全身观得起来,那么多,还有那么多佩饰呢。他说,那你观起来。我说当然啊。“喔唷唷,我们向你顶礼啊。”我说,不来这一套,我们讨论修法。我说,你们教理看到吗?所以宗不离教。然后,有几个像这些大师,碰到真人前面不说假话,“不会讲,请你开示。”呵,我说,不敢,我们都是同参道友,告诉你听听。我说,你哪里人?“我是汉人啊。”哦,你是汉人,我说,我知道啊,你哪里人?应该说我是北京人。我说,你这里多少年?“二十几年。”还有个是成都人,能是,能海法师师弟,了不起的,学问也好,能是法师。我说你呢,“成都人”,我说,我问你啊,你给我翻译,他们是藏人,我说你给我做翻译。我说,你成都家里,哪一条街啊?“啊,什么街……什么街。”我说,现在讲,你那个门口、你家里就有没有?“有。”我说,你不是观起来?那么复杂一个家庭,一刹那之间一下出现,这叫做“观想”,你懂了吗?“哇,赶快起来磕头,我明白了。”先教你观影像,影像观好了,回来,自然会起来,喏,理跟事合一。所以你们观想,呃,假使做法事,你观想佛像,你不要观观音菩萨,你也没有见过,你观音画像就看过嘛,那个最好的观音画像,影像就有,你不是观起来了?

《解深密经》告诉你,啊,修止观,两个东西,“有分别影像,无分别影像”,修止观,你先观影像,就观起来。知识分子一看了影像,已经懂了,其实我们现在讲话,我们今天晚上坐在这里讨论《楞严经》,这个境界,你眼睛一闭,全堂有没有?(众答:有。)呃,影像嘛,你不是观起来了?但是,你能够保持这个影像不变、定住吗?这是工夫了。止、“知止而后有定”,你观起来这个白骨也好、观这个,就把它,你止住,当然开始慢慢止不住,你越用力越止不住,越放空越止住,所以“空有双圆嘛,止观双运”,你观起来已经是止了啊,你不要再加一个止。那么,就算我们晚上每一天这个境像,你有没有?(众答:有。)已经得止得观了嘛,佛法是,佛的告诉你很简单的佛法,你们自己搞复杂了,所以修行不上路。这样懂了吗?

体悟师:懂了。

南师:你再报告白骨观经过,他们听听,你把你报告的,呃,并不是说你得阿罗汉了,你就。

体悟师:我、我知道,老师。

南师:你就,你就罗阿汉,罗汉阿嘛,你就报告一下大家,天风点、点你的,啊天成点的啊,等一下,你完了,你叫他回报,他修持,叫他汇报,讲出来,他不要光要人家的,不对,不讲自己的不公平嘛,对不对?呵。

体悟师:刚才,老师也正在讲过一开始就是做这个白骨观的时候,我没有观过,也有些不会,突然做起来了吧,他自己那个骷髅头啊,他是自己这样转过来的,还记得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我在那坐着,然后旁边就是靠着那个宏忍师身边,我这样一躲,她就把我,“你在干嘛?”因为那个头啊已、已经转过来了,就是那个……

南师:你讲啊,我听你好好讲,你不要管我嘛。

天风师:你就躲一下,嘿嘿嘿。

体悟师:我也在,后来呢,自己在做的时候,我,也,也就是像老师讲,把前面那个骨头架子就放在前面,把那个白骨自己就是这样子去盯住它,一开始也是,跑了再拉回来,跑了再拉回来,就是这样子做。呃,这样子做,观想对面是一具白骨和观想自身是一个白骨,这气脉的变化是不一样的。后来就是那个观得差不多,能定住,有的时候,你走路的时候,你就觉得这个骨头架子随时都在跟着你,就到了那个样子,我就开始就向内就观我自己,观自己怎么地练呢?我从头开始,这,然后这个头骨盖,然后这个两个窟窿、鼻子这样的,一直到脚底下,然后再从脚底下往上这样的走,在锻练自己的,呃,就是那、那个定力,看看我这、能这一圈下来的话,看看那个念头跑还是不跑。我就在那、那样子在做,结果有的时候吧,就是,我在什么时候做呢?等会做的时候觉得,快要下座了,那个时候又想练腿,我就开始就是这样子,也等于练腿,也等于练自己的那个什么,那么现在呢,就是觉得,呃,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这样的来做,我现在,我自己看了我这个肉体,看了我这个身体,你就眼睁睁再观想自己的五、五脏六腑里面,我观不起来,不是观不起来,就觉得里面空洞洞,根本什么都没有,就那样,也、也不知道就说那个,呃,咱们上、上次不是测试了一下那个,好像是什么?就沙弥那个测。

南师:人体光学。

体悟师:耶,人体光的话,我这个心月轮这个地方,因为经常观那个什么吧,这里都是空的,不是你特意空的啊,你想它就想它,根本什么都没有,因为我在那个华林园啊,我就把那个白骨架里头,就为了自己更好地用功,你如果要观想它在放光,你还加了一层的那个就是那种念头上去,就很费劲,我就自己把那个白骨架里头,把这个胸部这个里头,我放了一个节能灯泡,是白的,如果把那个灯给拉开以后,就是一具白骨它在那里放光,那眼睛一闭上去就是放光的白骨,你不用再想它是白骨,再去放光,再多那一层。我不知道那样对不对啊,老师,我是觉得。

南师:境像对啊。

体悟师:啊,我自己就是这样子在那里去用功,然后,就是在前年下大雪的那一年,那个、那个冬天,因为有一个胳膊疼嘛,疼得实在是没有办法,就是做白骨观,白骨观然后加上礼佛,一天一千拜,一千零八十,差不多是一百天,胳膊好了。拜的时候,我自己观察,我自己是个一具白骨,然后再在那里去拜佛。每一具下去就那么轻,最后拜得连那个白骨什么都没有,你就觉得漫漫的那种、无际的那么一种当中,就那么一点点的东西,那个时间,不知道自己的体会对不对啊,就是我在说当时的那个感受,就是觉得,因为那个,那个什么,不是讲嘛,就是“反观父母所生之身嘛”,就是那个“如一微尘”,就说,呃,“如湛巨海流一浮沤,起灭无从,顿觉合成”,但是我总的是觉得那一点点的那种东西,体会到,那个那么样子的一点。

南师:对阿,后来教你学的月轮观,你也报告啊。

体悟师:呃,月轮观呐,就是,就是在那个禅堂里面。

南师:就是在大学堂禅堂。

体悟师:耶,大学堂那个禅堂里面进修。

南师:她住过三个月禅堂。

体悟师:耶,那个是观就是一开始我是觉得自己笨,因为不观想的时候,不是说一观呐,马上就会什么,我是觉得一开始自己的那个经验呢就是,呃,要非常的作意,把那个月轮放在前面,这样子走的话,我是禅堂里面外回廊的那个圈,大概是不紧不慢地我走只要三分钟,那么我就把这个月轮挂在前面,这样子去走,等于它在我的前面带着我这样去走,我走了五圈,五圈下来等于十五分钟,一动没动过。这个时候,你根本感受不到自己这个脚都在走路,你都是觉得这个好像是就是那个,腹部那个地方就有一团气,完全是它支持那个我在走,根本感受不到那个脚在往地上那个走路,这样子十、十五分钟,等于五圈下来以后啊,这个脑袋就特别地累,等于一开始强烈那个作意,后来就不用,我随时就可以把它提起来。一般现在观白骨也好,是观月轮也好,我觉得随便的就是,所以我马上就会那个,它也会定得很,只是那个样子。然后,就是在,呃,十,九月十六,十六那天月亮特别好,我就是到这个楼上那一层,最外面的那一层,大概就是一点多钟,我就起来,我就去到那里面,这种,看到那个月亮,我看看它,然后自己这样,然后再向下走,最后准备和那个月轮,不知道自己是月轮还是月轮是你,根本混成这样一体了,那个时间就把自己根本分不清楚我还是它了。这是在做月、月轮观当中,呃,就是有这么一、一点的体会,呃,那个时候,我也写了一个,一点点东西了,当时的那个境界把它写出来,就是说因为,我就瞎写啊,我就说,长虹一色天宇尽,就当时那点,风轻云淡孤月悬,碧波万顷湖心色,妄想圆明自好圆,动静有无合心宜,呃,是什么花?

南师:想不起来就算了。

体悟师:呃,什么禅心月,呃,一笑携持月中花,承怀任取自明暗。这是回到那个房里面写这个时候,已经是早晨起来四点多钟,就、就是那样子,一个,就是报告这个月轮观的这样子。

南师:好了,讲完了,你要回报了。

天成师:我没什么可讲啊。(众笑)

南师:你光摸头有什么用呢?

天风师:他就是一坐几个小时,然后再一坐又是几个小时,就这么简单,再一坐还是几个小时,就是没有,嘿嘿嘿。

体悟师:对,那就是,动静兼容禅心圆,一笑携持月中花,承怀任取自明暗。呃,我再讲一讲我最近的一点点体会吧,老师。

南师:你讲。

体悟师:原来打坐的时候,就是总觉得,你观想一个月轮也好,你观想一个白骨也好,你总是有一个前面挂着那么一个东西,然后,使自己那个所有的那个妄念、那个心念,我都拴在这一个上,也就会让它得到、慢慢地得到一种清净,后来那天听完老师在讲这个二十五圆通前面,讲到这六根互用这一段的话,就是“无动无静,元无听止”,这个老师正在讲,你也不要,因为我在华林园的那段时间,也在听嘛,也每天的,呃,呃,在用功的那天,那个知了叫得就特别烦,再、再后来呢,突然一下子,那些鸟,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片的寂静,就是到了,我,大概我给老师汇报这一段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你也不要听那个外面的声音,也不要听里面的声音,那么,回去以后,我自己打坐的时候,我就在体会,外面的不要听,我总要抓外面一个吧,那么,里面也再造作一个出来的话,还是有一个在抓,那么,外面的不要听,里面的也不要听,我上座以后,我要听什么?耶,这样子一坐给你抓一个东西,入那种静定更快,而且那个身体的变化特别的、一下子就软下来了。我这几天吧,就是一直都在体会这个声音的这个,因为外面的一下子就可以听见,但是里面有一个声音,它还是会在,还、还是会有就那么一点点的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把那个东西呢一放,我就会自然进入,但是进入到那种,呃,那种时间,那种当中的话,也是比较短了。那么,我自己在体会在体会,不是说你得到解脱以后,那个六根的话,你“随拔一根,脱粘内伏”,我虽然到不着那样的,你实际上在自己做功夫也可以体会得到,你不听那个声音,不听动静,不听静的时候,会进入这么一种状态,自然的那个时候的呼吸啊,我体会,老师,它已经是没有了。那么,你也可以了一通无、无色嘛,对吧,那个心息无声,你在那里干什么呢?在那里有一点点、特别浅的那么一点点的体会,呃,就是,那你再去呼吸的时候,想到那再去呼吸,特别累。

南师:好啊,今天,体悟总算把这几年修持的精要报告,坦白给大家报告了。你们也回报人家一点嘛,耶。

天风师:天成师要说。

天成师:老师,我有,就是。

南师:不是老师,同我没有关系,我在旁听。

天成师:就是我,就是有一个境界可能和我们晚上讲这个“乐见照明”,我认为有点关系,这是请教老师,是请指点,就是打坐的时候,就是那、那一次境界就是在偶尔撞来的,就是说,在心、心念。

南师:撞过来的,偶然撞过来的。

天成师:心念很静的时候,就是说本来坐着像这种我们坐在房子里面这样,这一下子撞过来这个境界,就是像我们这闯进这个这外面的所有的现象,就是像我们大白天站在大外面就是看一下,就是在好像自己就是说念就是说就是,知和这个见啊,就悬在空中,直接就是把这一片开眼看到是一样的,就是这样的,这一些境界经常偶尔给撞来的。

南师:你经常有的吗?

天成师:不是经常有,就是大概一共有十来次。

南师:就是不定的,定不住嘛。

天成师:对,对。

南师:嗯,慢慢再研究啊,“旋见循元”那,好啊,撞来也好,比没有撞过来总好一点嘛,偷来的也好,比没有偷到的总好一点嘛,呵呵,对啊,修行是这样,修行很现实的、很扎实的。

注:本文为太湖大学堂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