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师:今天开始,这个事务性先说一下:你们跟着写报告不是乱写,没有内容不要报告了,没有问题不要写报告了;写报告,真问题、真内容啊。
还有,不管谁的报告,每天晚上集中送到马宏达那里给我,不要单独交给我,混乱,做事情有个规律。是我没有讲,现在告诉大家。换一句说,他们要过滤一些。
还有,因为我的这个朋友乱七八糟的,只是朋友,我没有学生,后面到的参样(只有参究之样者),都是剽窃之学,没有真做学问,没有真修持。后面来的叫他“你准备听录音带”,前面两三天听完了,再来参加这个。开始参加到现在,其实听了,一句也没有听懂,但是已经在这里了;可是新来的,先要听啊,不管他什么地位、什么朋友关系,他不行就回去,不要将就。
好,今天的报告有几个需要听的,很好,大家可以做个参考。这个念一道吧,也给大家作为写报告的参考。
新同学们写的报告,我讲新同学也是跟我在旁边做事情——义务做事情的都是,有些是义务的啊,在这里也做了很久了,大家都是义务,比老同学的报告切实一点,少讲理论。你们什么学问好的写的报告,学了几十年,统统不相干,都在玩思想,玩思想不要学佛了,呵。我讲的也是思想,可是很实际,要有用的。
这个报告先花一点时间念一下。先讲名字,念他的报告,大家听听,也晓得这些人也是什么程度。
哦,等一等念啊。还有一点,一讲到修安那般那法门,没有讲唉,只开始讲呼吸、鼻子,同修安那般那法门还不相干呢!一直告诉你们,没有听进去话,修这个法门,禅定修法,走安那般那法门,叫你读两本经典,不管你读得懂、读不懂,要读,一本《修行地道经》、一本《达摩禅经》。没有,没有你去找嘛!什么都占现成啊!此其一。有的读不懂,读不懂为什么就不读啊?学东西嘛,学嘛!不肯学,不肯学你对了,那就请吧,回去吧。对了,就回去了嘛!当然你很对了,我拜你为师嘛。少在这瞎扯了!如果这两本书读不懂,这里有前辈同学研究很多年的,古道啊 、宏达、宏忍师父啊都在做笔记、整理四年我讲的,不敢拿出来,那么慎重!很难搞清楚,所以不肯轻易拿出来,你们也很可以向他请教。
光是听了安那般那鼻子呼吸,还搞不清楚啊,上面有啊!呼吸,我们现有的生命就是呼吸一口气哦,这口气呼吸气是外表的哦,它能呼吸后面的生命是什么搞不清楚哦,这个是安那般那哦。你以为呼吸法就是修行了,鼻子这里。呵,记住,这个生命——欲界天的生命,一切众生,不但我们,包括动物、植物、矿物都是一口气。这个气是什么东西?中国人讲气,佛学讲风大,在表面上往来的,叫做安那般那,一呼一吸,都是生灭法。生灭连续不断的,才有这个生命活着的假相;实际上他随时断的,生命是这个气,一口气进来不出去就死亡,出去不进来也是死亡,生命是那么短暂,生命是一口气唉,不是你这个身体唉,身体是靠这个。等于一个机器是靠电呐,这个电,刹那一停,这个机器就完了嘛,不能起作用了!这个道理得懂得安那般那。
至于我这次要讲的题目很大,所以没有定时间说讲几天,准备连续讲。我为什么要讲?大家注意,开头第一下子我很急,所以找老朋友,像承思啊、周瑞金啊这些我所看重的、尊重的国内的很多啊,但是我很看(重),叫他们请回来。呵,他们年纪也到了,都希望能够今生所证。
你们讲学佛,你见都没有见到过佛法的厉害,所以我本来分几条路报告,一个是文化历史的演变同修持,身心性命同传统,就是魏承思所提七个问题,我等于还没有动手答复。但是一来,看到大家修持的重要,所以切引,就切开了讲到这里,等于我报告我的过去经过,不是详细的哦,譬如我遍学了佛啊、道啊、儒啊、这些密宗那些啦,详细不报告,闹热得很!至少我写出来,嘿,有《蜀山剑侠传》那么好看!可以畅销,呵,不得了!我没有时间写这些啊!那我这次的心情很沉重地要讲这个话,你们没有见过的,现在偶然给你们讲讲,这是个科幻小说,也是很迷信的。呵,不是迷信,(是)科幻小说,很实际的一个现象。你们一般说学佛,研究什么,见都没有见过!
南师:当我跟袁先生——老师,在灵岩寺,就是四川灌县,现在发生二郎庙那一边,灵岩寺,我们要下山了。呵,那个庙子很奇怪的,当年的抗战,这一批的学者,冯友兰、郭本道、李源澄这些、这个钱穆,都住这个庙子。这个和尚是我们的好朋友,叫传西法师,真奇怪一个和尚,一个庙子没有人,他一个方丈,一个小和尚,请两个做饭的,专门养我们这一批闲人。尤其郭本道,燕京大学的名教授更有意思,他把全部的大陆的《道藏》都搬到这里了。这个大家很惊讶,都是线装的,怎么会来?他说怕日本人打来,(把)这个宝贝掉了!很佩服!所以冯友兰就在山上住了一个、三个月下去,就写《中国哲学史》、还有《新世训》,哎这个新什么——(《新知言》)。《新世训》名书,轰动了整个大后方——重庆、成都。我们就笑,冯友兰在这里看了三个月的《五灯会元》、《传灯录》,下去写这么震动的书。哈、哈,我们在山上就笑,都是好朋友。所以我说抗战的时候,把这一批名人、学者的大一流的都赶在一堆了。我是最年轻的一个,可是都受人家很注意的人;换一句话说,都受人家,最年轻,人家最尊重的,很奇怪,这是我的缘。人生为什么有这个缘呢?要多生累劫自己修行来的,人缘、法缘是这样来的。所以你们啊,胸襟狭窄、气量小,赶快改,“未曾成佛,先结人缘”,呵,注意。看这个看不惯,那个学问不够、道德不够,看不起,嗯,对笨人也不能容纳,胸襟不能包罗万象,还想做大英雄、大事业,还想成佛?!我吹自己喽,所以这二十多……现了那么一个年轻的,所以一切老前辈看到就恭敬了,奇怪吧?这是你们不能想象的!而且要学的东西不求而来,我现在不讲这个啊,是讲那个环境。
我跟袁先生下山了,忽然一天,(天)变了,大概也是这个季节,暑假完了,我要到——我请假只请两个月,军校要请假,勉强请下来,我要赶紧去给学生们上课去。(学生)都是军官,都是前方回来的军官,我溜了。“嘶”,天忽然变了,“嚯”,下大雨!你说这一次什么川西地震(2008年5月12日汶川地震),我们经过的蛮多的,随时说“咦,这个山变成躺下来,我们就完了!”这个川西坝,四川这一带,就是靠西藏、吐鲁番,靠后藏到青海这一段,随时会完,发生危险的。忽然天变了,那个天变的——黑的,这很严重了!哇,打雷,那个打雷不可想象,雷声之大,雨安静了,突然天散开了,没有——就是那一块、那个山头上,真看到了天象,一个巷子一样打开。我站在那里傻了,身上都是水,那么看着,水慢慢——雨快要停,那个天上七彩的,真有天人!你想我们这样年龄不信的啊,这一套,“嘿嘿,真有这个事!”愣住了!“这个是什么?”当然当年一想,“这好像象征跟日本人,我们会打胜仗啊,日本人会打败”,在这里想,其实还不止这样,这是第一。自然而然,你平常的思想学问都没有了,心里觉得太渺小了,合掌,也没有什么,克在那儿,天人境界啊,了不起,只是恭敬。我现在还不是报告这个。
后来我是为了不懂佛法这些修持的,自己(由)袁先生尽管印证我明白了;是明白了,可以说一般人叫悟了,是,身心清净都到了。你听我的报告里头,有个问题啊:生死就是这样了吗?那么古人讲一悟千悟,一概透彻了,悟了以后,好像什么学问、书不要读,应该都知道了。呵,呵,同普通一般学佛的想法一样,悟了道以后,应该一切英文、俄文什么都会讲了。我经常说“咦,我什么都会了,什么科学,咦,还有至少佛学的‘三明六通’都要会啊!”不过我也发过神通,发过眼通,马上给先生骂了一顿,阻止了,“唉,不要向这个路上走啊,你会完了!”赶快停了,那个眼通,就是那么眼睛,刚才讲我还看到天人走路,这个自然发起,这还前一段,后来在山上(也发过)。
可是自己要求证啊,所以这个里头有个疑点,你听我的报告,因此决心向峨眉山去,不是只有那里有《大藏经》,想闭关三年。
勉强地请假,唉呀!很难呐,我向蒋老头子亲自请假,很可怕的,等于你们国内怕毛老头子——毛泽东一样,当面,他那个时候对我很器重啊,亲自请假。
他说:“你干什么?为什么请假?”
我说:“还要读书去。”
他讲一句话,我当时听了,站在旁边,心里有点很高兴、也很好笑,“你还要去读书?!”意思是你学问蛮好了,还要去读书?
所以我听了心里很舒服、也很好笑,我说:“是!”
“多久?”
我说:“两年吧。”
才勉强批准:“马上回来!”
我说:“知道了。”
上峨眉山,当然不能告诉他我到峨眉山去学佛搞这些,那请不准啊!也许他还把我来痛骂一顿,呵。不要找这个麻烦,我把他估计得很清楚。
到了山上闭关,不是容易。天下和尚的庙子最讨厌的,现在庙子更讨厌,佛门里头最麻烦的,是非最多、最坏,我很清楚。我个人想去闭关,穿全套、穿武装了,抗战打的没有衣服穿嘛,只有这一套!啊,挂上军官的带子,坐车子,背上行李。其实你怎么不穿便衣?没有钱换衣服啊,打得大家都是民穷财尽啊!穿军服上山,全套武装。
啊,后来吧,简单地讲,重点不在这里。开始呢,当然我也安排好,四川的省长,现在讲省长、书记,那个时候才一个,都打过招呼的,悄悄地另外写信。那么这个峨眉山下,故宫博物院的是,现在在台湾,全套的东西在山下。一连的史用实(音,连长名)的兵,都是江浙人在那里守的,都是老乡,可以说我的护法,连长,但是和尚难办。庙上的规矩:出了家,你年轻出家几十年管“执事”,老规矩啊,慢慢——所谓“执事”慢慢做到了“知客”啊、“当家”啦、 “监院”了、到了“大和尚”的资格了,辛苦多少年,你还要有禅定的功夫,可以说闭关,才可以阅《(大)藏(经)》。那个时候得《(大)藏经》,不像你们现在福气好啊,出个一千万块钱,就买一大部,搬到家里跟厕所两个连在一起,嘿,都可以,那个时候做不到啊!
然后没条件我来闭关,一天也没有做过和尚,上来军服一换,穿上和尚衣、剃个光头,嗯,就“我要闭关!”
“你就闭关,你凭什么?”后面有个背景的,和尚们不服气啊,庙子上几十个和尚老的少的不服气啊!不服气,不敢讲哦,怕军人,“这个家伙,尤其浙江人,大概做了什么官,这个、这个官大了,搞不清楚啦!”那个和尚出家人到底碰到军人,“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啊,哈哈哈,然后说,“都答应了!”
我说:“一个条件,我的关房,马上给我,马上请木工来修好。改一改门,弄好。”
因为闭关,门这样关起来嘛,这叫“闭关专修”。关起来,闭三年,三把锁,一年开一把,三张封条。你进关以后,和尚们也给你念经,念了一下,封关,“啪”门关了,三把一锁,三张封条,三年嘛。一年到,撤掉一个封条,开一把锁。那么门上,下面一个洞,拿马桶——大小便马桶,一个护关的给你拿出来清理;上面一个洞,坐牢啊——就是个人坐牢,送饭进来,饭食进来。这叫“闭关专修”。
从智法师个人也都闭了很多年关,呵呵,但是现在“闭关”的人很多,过去也很多。本来“闭关”是自己悟道以后专修的,或者是道家是自己已经“百日筑基、十月怀胎、三年哺乳”这个程度、这个境界,才可以“闭关”。道家不叫做“闭关”,(叫)“入圜办道”,进入的“入”,“圜”一个圆圈,“口”字里头,那个归还的“還”(繁体)没有门,哎,对对对,“入圜办道”,道家,这就是“闭关”。
“闭关”两个字出在哪里?《易经》上的,《易经》的,早就有了,中国《易经》,就《易经》有一句话,“先王以至日闭关”,这个教你们国文了,什么是“至日”啊?冬至或者夏至开始,“先王以至日闭关”。那个就不要写了,“先王以至日闭关”,好,你详细写,或者冬至、夏至叫“至日”。另一个解释,你修行的功夫到了某一个程度——“至日”,可以“闭关”了,不是随便闭,“闭关”叫专修。现在也听到人讲专修、专修,你有什么资格专修啊?禅定都——初禅都达不到,你闭个什么关!
所以我闭关了,我晓得庙上和尚不舒服,这个很生气,但是也不敢讲话。大概心里想,这是中央来的军官,冒充出家要闭关,而且要把《大藏经》搬到关房里头来,全部哦,这个——恨死了!那些老和尚,七老八十的,那么我们出家一辈子也做不到啊,这是什么东西!
可是两个条件等于是,“哦,他是哪里人啊?”“足底人,下江人,四川人脚底下的。”“哦,脚底哪里啊?”“浙江。”“喔哟,嗬”,等于毛老头子那湘潭人,“喔哟!”
大概我晓得不行。碰到一个机会,也是凑巧,我也是真的,我自己也没有数。这个三年在这个山上蛮危险的,不是魔啊、鬼,这个山上还有狐狸精,我还降服了那个狐仙,还降服了那个……那些都不讲。天地间最大的魔是什么?人事魔,你们注意,做官也好、做人也好,这个人事的魔障,比魔鬼都可怕啊。
我就对付着,正好碰到秋天了,要入关了嘛,七月半了(中元节、鬼节、盂兰盆节),他们庙子上说,“哦,今天啊,全体放蒙山超度孤魂。”也参与啊,站在那,我也念不来,也不会唱念,跟着大家站着“嗯啊嗯”,心里念“阿弥陀佛”吧。
他们法事做完了,天黑了,有这个大概七点啊、八点,黑了,山上,那个大坪寺很怪,是个莲花苞,莲花的中心,这里都是高山,等于是这样一个莲花的中心。两个路,这一边的路叫“猴子坡”,就是说猴子上去要爬着来爬,就那么立着的这个路。这边的路叫什么?到洪椿坪,林主席——国家的主席是林森,全国的主席,住在下面洪椿坪,就是我这个闭关庙子下面,所以我跟林主席后来沟通是这样的。这个“蛇倒退”,你想这一条路,一条蛇上去会倒退了,你说那个路多险嘛!这样。这个,咦,这里好像李素美爬上去过,传洪没有去,锦扬去过,对不对?噢噢,你也去过,从智师。“蛇倒退”,现在是荒山。当时,有山王庙,你去了都看不见了,山王庙一条黑的老虎,同我的关系都很深的啊,黑老虎是素的,山上有个山王,黑虎。哎,我就吹牛了啊,你们这个师父们晚上放蒙山超度野鬼——孤魂野鬼,蒙山行吗?老和尚——有些老和尚听了,头一歪走了,“哎哎,年轻人!”恨不得甩你两个耳光子;有些就站着,“怎么啦?”
我说,“没有相,没有现象嘛!鬼也没有看到,我来超度给你看。”
那现在有个师兄还在,通永,他不敢讲,到现在还不敢讲,九十七岁了,还在峨眉山,所以他看到我都特别恭敬的。哈,他也后来就是我闭关,挑米都是他挑来给我吃的,买东西啊要花生米一个单子,都是他买,很辛苦的。你想这样一个路,挑米上来,这个地方,我很感谢他,永远还不了他的账。现在还在,叫通永师父,现在峨眉山之宝,老和尚,这个他们大概都见过了。
我说:“谁有胆子跟我去施食?”
嘿,有好几个老和尚,通永法师是年轻的一个挑米的,还有一个哑巴师兄挑米的,还有三四个,十多个人,“那好,我们跟你去。”
“好。”
“到哪里施食?”
“山王庙。”
“哦”,大家说,“那严重!”
因为庙子出来到山王庙,你去过的哦,你不过是荒废,你不到的嘛,还有一截路,等于我这里到小木屋那里还远一半路。夜里很荒凉,因为大家怕的,算不定山王出来——这个黑老虎出来。这个山上有的:一个黑老虎、一个毒蛇,都是庙子的护法,就怕。
我说:“谁跟我下啊?”
他们说:“好吧,你去,就跟你!”
我说:“带上施食的米、酒杯。”
到山王庙坐着,我就施食了,简单明了,施食啊。施食完了,把米也撒了,天是山上整个黑的,我就一下一股冲动,我说:“你,我施食要有证明的哦,不是那么施了就完了!同你们放蒙山、做焰口一样,看不见东西不行啦!”
我就坐在那里正中央,你看这些老和尚都老前辈啊,两排坐在旁边。我把手在地下一拍,那也是真的,一股冲动,我说:“我要到峨眉来闭关,峨眉是普贤菩萨的道场。对不起!向菩萨这个请求我在这里闭三年关,也向山神、诸佛、龙天护法打个交道,如果我所得的、所证的这个佛法是真的,你给我一个证明;如果是假的,不给我证明,明天我就下山,佛法无灵”,呵,佛法无灵了,不灵,哈哈,我说,“我闭关出来一个愿望,不管我出家、在家,弘扬正法!同时一手扶持儒家、一手扶持道家,为人类文化弘扬,就是这个愿望。我这个愿望生生世世都是这个愿望,如果做不到,下地狱。”我说,“能不能给我一个证明?‘啪!’”看这个手一拍,哇,那个奇怪了,你们看过照明弹没有啊?
男生:看过。
南师:你怎么在哪里看过?
男生:当兵。
南师:啊?
男生:当兵,演习。
南师:噢,夜里演习啊,空中下来的?
男生:嗯。
南师:是空中的吗?
男生:不是。
南师:我这样子,啊啊,颜(音)将军看过吗?
颜将军:看过。
南师:空中飞机上下的,抗战的时候。
颜将军:那没有。
南师:没有看过,你没看过,日本人每天轰炸我们,那个照明弹,飞机一群,它连续飞的时候,十几架飞机,每一个飞机下来,“嘶——”是个照明弹,炸弹不是炸弹,整个的地区,譬如说,像我们吴江,三架飞机在空中丢了四个照明弹,整个的吴江天亮一样,都看得清楚,空中下来的照明弹,这叫照明弹。不是你们那个陆军的照明灯,看到这么一点不算的,空中的哦!这还——比如说假使我们这里上空一个照明弹下来,你整个的我们太湖大学堂,包括七都镇、太湖整个亮了,白天一样。
我这话一讲,“哗”大家听到一个声音,空中“嘶——”!哟,大家——那些老和尚睁开眼睛,都吓住了,赶快合掌。咦,好像一个照明弹,有声音的哦!你说峨眉山那个高山上,也没有日本的飞机来,空中忽然一个“嘶——”,四个字“声如裂帛”,“裂帛”好像那个一块大布撕开一样“嘶——”一片光明,把我们整个罩住了。嗬,很久哦,二十几分钟唉,都不动,整个的峨眉山亮了!
我说:“你们看吧,佛法真的吧!”
嚄,这些老和尚跪下来,不是拜那个光,转过来向我拜,“菩萨!肉身菩萨来了!顶礼!”
哦,我也(说):“赶快起来!”
他们也轻声讲话,“肉身菩萨,我向你们顶礼!”
我也赶快跪下来,“诸位老前辈,不要客气,不要客气,这哪里啊!”
真的是告诉你,几十年——所以,为什么通永师父你们见过的,看到我,哎哟,所以他吩咐呢“南老师是菩萨啊!”
好,我这一下,我也看到,我只合个掌,“谢了,证明有这个事,在这里闭关了。”
师对小代:嗯,知道了,小代,呵呵,小代给我放照明弹。
众:哈哈哈。
南师:好,然后,我说“我的愿望如此,所以但是呢,我当时就讲一句话,你们注意哦,在座的说这个,如果明天泄露一句话,说真有这个事,当场就死。不准泄露!”所以现在通永不敢讲话,九十几不敢,只看到我恭敬,“师兄,菩萨。”为什么那么恭敬?呵呵,别的,一方面我带领他打坐修行,一方面他感谢,一方面这是人家现在快要到一百岁不敢说。为什么?你们注意看了《五灯会元》、《指月录》,你们翻开看看啊!有个东岩山上(嵩岳)元圭禅师,东岩庙的山神来皈依他为师,现过这样的神通,元圭禅师当场吩咐,你翻开那个书上看。因为我在灵岩看这些,刚才给你们讲《五灯会元》、《指月录》看得太熟嘛——元圭禅师吩咐弟子:“不准说啊!”
那个东岩庙给他现神通,最后要求——元圭禅师不要(现神通)啊。
可是他皈依了,师父:“我准(你),一定要表示一下神力、神通,鬼神真有的”,师父把他逼的没有办法。他(师父)说:“我这边山上都没有树,一颗树都没有,对面那个山上那么多大树,你有神通,你给我移过来,就是这一点。”
他说:“好,师父,你们夜里不要怕。”一夜风雷啊!早晨起来,把对面山上一颗树、一颗草都没有,都移过这边来了!
元圭禅师就吩咐弟子们“出去不准说,任何人泄露了消息”,他讲四个字我很深刻,“人将妖我”。你读古文要看懂,啊,写大一点,“人将”,他说“你去宣传了以后,别人说我是妖怪了,有神通。”“人将妖我”,哈哈,所以书要读懂,所以要古文。
这些印象我很深,所以我当时看了这个,我说你们不要说,下山以后说会死人的。这样才可以闭关,就震住了。
但是我三年还没有圆满,差几个月,山下来警告我,这种世俗是非,长官们来:“赶快下去,转移一个地方”,他说,“这些和尚靠不住的,会妒忌你、谋杀你,我们兵都在下面,也不能派兵在你关房外面。”呵,这个人事很讨厌!所以我下来再到五通桥闭关,所以准提法在五通桥得的,有这个道理。
注:本书根据南怀瑾老师2008年讲座录音整理,定稿于202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