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师:这些都没有讲,今天给你们(讲),我讲这个故事干什么?所以你们不知道真的迷信也好、佛法(也好),我这个人不搞这一套。还有一个是,现在我九十几了,我怕我的三个愿力不能完成,现在还没有半个接手的人,呵,我怕我落在袁先生讲的话,呵,所以说“空”——就是“空落在先师之谶(chèn)”啊,袁先生也走了。“先师之谶”,谶语,“空落在先师之谶”。对,这个谶语。
他怎么讲,他当(时):“怀瑾啊,告诉你,我可以走了。”
我说:“为什么?”
“因为我有了你,够了!我看你将来一辈子,找你自己这样,半个都找不到,你惨了!”呵呵,当时普通的话。
我是真有点害怕,这个交待不下去,所以这一次的动机要你们来,所以讲唯识啊、修持啊,你问我为什么苛刻人家?我已经九十多了,来不及了,没有人啊!半个都没有!“我空落先师之谶语”啊!这样一个道理。
南师:那么这个话讲完。哎,好,几天以后,峨眉山的副寺,这个和尚叫,位子是属于副寺,副当家。因为大坪寺到外面、到眉山有很多的财产,租田在那里,眉山是苏东坡的家乡,他每年都下山,秋天到眉山,收这个租谷回来,养庙上一辈子的费用。他下山了,这个人非常好,老实。那么我这个入关了,这个故事完了,他参与的跪下来拜得很诚恳的,好,当时看到这个境界,他下山收租。一个礼拜以后,山下来讲了:“对不起”,上山就是佃户,就是种田的这个佃户害怕上山来讲,“副寺在我家里死了!”
大坪寺全庙惊讶:“身体好好的怎么,六十多岁,身体很壮、精神很好,是怎么死呢?”
他说:“在我们那里吃了晚饭,跟我们谈话、谈话,坐在椅子上靠着就死了。”
庙子很大,我一听他们当家(副寺)给我一定去讲了这个事,我说:“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我当时讲“谁露了这个消息,说在这里现过什么神通,非死不可!”
其实这么一回事,啊,现在都把它破掉,我今天把它讲明了、破开了。愿力,佛法“说空一切皆空,有则一切皆有”,好好修持,努力用功。
那么这个话说了过去了噢,这一段最好也不要记录,暂时。将来我会写的,详细还会写。几乎我还留到世间我会写,详细告诉你们。
这个现在回转来告诉你们安那般那。哎,好,小代,我知道,她又放照明弹了,哈哈,下课,她叫我休息一下,大家(也累),她说不但我累,小代的意思如是,对面各位,她说你们吃不住,坐着。赶快起来松一下腿,我们谈——研究安那般那问题,你们注意啊,抽空研究啊。看我们还没有听报告,你没有念完。
啊,小代的照明弹很厉害!
众:哈哈。
南师:呵呵,不够亮,哈。
小代:呵,我怕“人将妖你”,没敢放亮一点。
南师:哈哈哈,你马上学会了,“人将...”,哈哈,她是学古文的。
马宏达:换气了,大家注意风寒。
南师:“人将妖我”。
二楼洗手间给行动不便的用,大家请到一楼洗手间,洗衣房在餐厅、洗手间的背后。”——这里公布啊,大家看一下、听一听。你这样写,没有人注意看,你还叫一下好。
男生:第二次了,前面已经公布过了。
南师:嗯,不要加(水)。
阿俊:新炒的。
南师:哦,花生啊。
阿俊:对。
南师:锦扬买的?
阿俊:对,照姐(音)买的。
南师:嗯,很好!
马宏达:查了下他这个字,我改过来了噢,“炉鞴(bèi古代的皮制鼓风囊。亦借指熔炉)。”
南师:嗯,对对,对对,“炉鞴”。《指月录·序言》里头就有。
马宏达:嗯。
南师:就是中国人讲打铁的那个内容。
马宏达:鼓气囊或者是……
南师:不是、不是。
马宏达:它有时候指鼓气囊,后来引申都是熔炉了,打铁那个炉子。
南师:对,打铁炉子,对,里头的那一层。
马宏达:“炉韛”,里边那一层。
南师:对,烫的。
马宏达:就您说上面那个是炭,下面是那个灰,是吧?
南师:嗯,嗯
马宏达:那个叫炉bì、bì。
南师:bì,对对对对,就是炉bì,就是这个“鞴”。
马宏达:哦!
南师:嗯,不是,下面一条是炭在上面的。
马宏达:对,那个北方叫炉bì子。
南师:对,对,你常常讲话发音的就是这个。
张尚德:我的报告……
南师:都可以啊,你交给他们……你写报告没有关系,写都写了,有什么关系呢?你爱写就写嘛……你赶快把安那般那修,把身体搞好,再活几年……都是空气的问题……气是什么,你书要看呢,我叫你买了看了《达摩禅经》,你不好好研究,书一定要看……不要犟嘛,“我怎么看得懂呢?”嘿嘿嘿
注:本书根据南怀瑾老师2008年讲座录音整理,定稿于202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