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师:好。这个完了。我补充一下,下面一个年轻人的报告,我突然看到很奇怪,小孩子,二十多岁了,嗯,现在还在(读书),就是李董事长——李传洪老师的学生,李传洪的功劳带出来的。
男生:十八岁。
南师:啊,十八岁啊,薇阁的小孩,是传洪的幼稚园、小学的,现在在外国留学。孩子呢,我见了几次,是前天晚上来,我说,“你是谁啊?” “嗬”,一讲话,我说,“对不起!”不大注意,我因为只对事,不大对人的,不管你官大、钱多,在我眼睛里头都是零的,所以不大管人,除非很熟了。我说,“你是谁?”“哦”,我说“对不起!”他大概在这儿。突然看到一个报告,很有意思,你们听听,有关教育、有关……我要答复他的,你们更要听。十八岁的小孩,李传洪的学生。
马宏达:魏一宁(音)的报告:“敬爱的老师,自从上次在夏令营时听了太老师的讲课之后,真的感到受益良多,心中除了有感触很深以外,也产生了一些疑惑,还有请太老师给予指导。不过由于学生从小的中文基础就没打稳,加上自己不够用功,阅读的典籍不够广泛,所以我的文笔可说是差到了极点。”
南师:你听听,十八岁小孩写得那么清楚!
马宏达:“以下要是有使用了一些不合适或不恰当的词句时,还多请太老师多多见谅。
从三岁到八岁,就因父亲工作的关系,举家搬到北京,读了五年的国际学校之后,我们全家又搬回了台湾,那时很荣幸地认识了李传洪董事长,让我哥哥和弟弟跟我都有机会进入薇阁小学就读。”
南师:李传洪办的,很有名的。
马宏达:“在薇阁一读也读了有八年之久,在高一的时候,又转学到美国波士顿的高中进修,所以从小到大我很庆幸自己能够有机会接触到东西两方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化。当在接受过东西方教育的同时,自己也看到了两个不同教育体系的一些优缺点,这也不禁让我有了想办教育的念头。尤其在我参加的大学堂所办的夏令营,听完太老师您的讲课之后,我的这个信念就更加坚定了。就如太老师在上课所讲的,现在的人的文学都很糟糕,尤其是到了我们这一辈的年轻人,有些因为崇洋媚外,而忘掉东方文化之美。不过其实学生认为除了太崇尚西方文学、西方科学以外,我们的教育方式是不是也出了一些问题。小学在台湾的时候,我们能接触到读经、相声、珠心算和中国的民俗技艺。”
南师:这是李传洪办的薇阁学校特有的,读经,读古书,四书五经背,英文,心算,算术,中英算,一起算,还写毛笔字等等。
马宏达:“还有中国的民俗技艺,像是,比如扯铃、或是舞龙、舞狮之类的。
但到了国中以后,因为有了升学压力,老师们也不得不使用填鸭式教育。不过像太老师您就一直提醒我们,在读《诗经》的时候,绝对不能单单只是用念,一定要用朗诵,甚至是唱的方式去熟记它。而且对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太老师您每次在讲课时都会引经据典,不过在台湾的老师们为了要赶课程进度,也不得不将流传千古的文学草草带过。”
“除此之外我到美国念书的时候,我更学习到西方人对教育的那种渴望,上课时不只是老师们会问学生问题,反而常常是学生自己问,即便有时候是一件看似很简单的事,他们也能在课堂上讨论个半天,而且不像在台湾,当老师在问学生问题的时候,学生们大部分都会畏畏缩缩的”,这是讲台湾,“希望不要被叫到比较好,但美国的学生个个都是赶快举手并且恨不得老师赶快提到他们的名字。这也许就是填鸭式和启发式教育差别最大的地方吧。”
“上课的时数方面也是”,就时间,“像我在美国一堂课是七十五到九十分钟之间,但台湾那样短短四五十分钟左右的课程,才刚上课还没多久就要准备下课了,根本无法好好地在一堂课中完整地把教学内容讨论完,更别说像太老师每次都会在课堂上引用很多动听的故事给学生听,因为时间根本就不够。
很多家长也一定都认同中国文化有很多、很美的地方,譬如说这次在夏令营学生们所学的武术、静定或是读经也好,但很多家长到最后还是把子女给送到国外,我的爸妈也不例外。我只是一直在想,难道我们就不能拥有一个能让外国人也会一窝风想到东方念书的环境吗?”
南师:哈。
马宏达:“因为在台湾办一间集中西文化优点于一身的学校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不过要想台湾的升学制度不改变,哪还会有家长愿意送学生来上课呢?其实我想办教育主要原因是因为我在台湾看到有许多人在那个有问题的教育体制下,受了很多苦,我有很多朋友因为生活在那很压抑的环境太久,而失去了许多求学时应有的乐趣、上进心,进而对学习产生了排斥。我只是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再因为那个死板的教育环境,而减低了他们对求知的热忱,我希望他们在学习的黄金时段能自主地学习、快乐地学习。不过话说回来,凭我现在这个连高中都还没有毕业的小毛头,能为大家做什么呢?想请问太老师对这方面有什么指点?”
“最后,我想再请教太老师一个问题,除了教育之外,其实我还想帮助更多、更多的人,但是自己常常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因为每次在电视广播或是网路中,都会看到很多需要帮助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所以应该花更多时间在别人身上,尤其是每当看到台湾政治人物在那边争来争去的时候,自己都会不禁动了想从政的念头,甚至想要到当总统,因为这样能帮助的人就更多了。不过大家常说政治是黑暗,会给自己带来很多无谓的纷纷扰扰,不要参与比较好。所以我还是乖乖地考个好大学,之后再去接我父亲的事业,当事业有成了之后,再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不论是想从政或是从商,都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救济那些贫苦人家,但如果利用这一段在争名争利的这段时间、这个期间去做善事,那我岂不是能帮更多的人吗?加上每一次不管是为了家人、朋友,只要是其他人,我都能很投入、很用心的把事情做完,再累也没有关系。不过换了是为了自己,比如说我今年要开始申请大学,我就会缺乏那种专注力”,他在帮别人的时候,很专注;帮自己的时候,就不会有那力量,没有那动力。“常常会半途而废,所以我干脆不要继续求学了。但我现在到底是好好念书,等念成,(成)有为的商人之后,再去帮助别人,还是努力去从政好?搞不好,到时候真的能选上总统,那岂不是有更大能力去解决大家的痛苦吗?还是说我现在干脆就用父亲的钱,拿去救世济人呢?因为我总觉得行善行孝都是不能等的。
太老师,您也许会觉得我这个小毛头怎么那么好高骛远,讲的又都只是一大堆理论,很不切实际,一切都只是空谈,更何况我连这基本的打坐跟呼吸都不会。而且老师所再三强调一定要读的《修行道地经》和《达摩禅经》两本重要文集,我也还没有阅读过,怎么还有资格谈的上什么要去救世济人!
也许以上的报告也是杂乱无章、冗长,而且找不到一个重点,不过学生心里从以前就一直有这些困惑,但还有请太老师您见谅学生的才疏学浅,要麻烦您费心指点。
以上报告学生,魏一宁敬上。”
南师:魏一宁在这里吗?哦,好,呵呵,原来(是)传洪的好学生,我真想不到!你的报告我一个字、一个字很留意看了,很惊讶,写得很好!不是说你文章特别好,你写得跟大人一样好,现在的大人写东西也不过如此。你很了不起了,十八岁,成人。哎,你讲得都对,世界上苦难很多。你想从政,有权力好替大家做事,对不对?权力很迷人的哦,有了权力,最麻醉人的东西世界上两样东西,附带一样。两样,有一件是附件,权力同钱,过去讲就是名跟利,两个是人人需要、都想。古人说有两句诗,你记下来,你有带笔记吗?
魏一宁:有。
南师:“名利本为浮世重”啊,“世间能有几人抛”啊!一个名、一个利,权力、金钱,“名利本为”,本来,千古以来,古今中外,都困在这两个字上。“浮世重”,古人用这个(喻)世界是空的、假的、骗人的,所以叫“浮世”,虚浮的,“名利本为浮世重”,“浮世”两个字注意,这个世界一切都是假的,这个社会,浮在水面上没有根的,就是张三丰刚才讲无根的。
可是“世间能有几人抛”呢?呵,哪个人离开了名利?你现在讲了半天,又想求名求利嘛,对不对?为什么?你的想法(等)同拿到名利来好做事,这些大人们也是那么想哦,你的爸爸也是那么想哦。你爸爸很有钱哦。哈,不是说你不对,我讲给你听啊,名利。我也常常说像我这里学生很多,哦,不是,认识的朋友很多,有地位、官大的、有钱的都很多,我常常有些同学们跟我讲,有学问的,“哎,老师啊,我来帮你!”
我说:“要多少钱啊,薪水?”
“哦,给老师做事还要钱!一毛都不要!”
我就骂人了:“这小子!我说我拼命想名想利,我要钱的很,可弄不到!”
“我不要名、不要利!”
少吹牛了!哪个人不要?不要名利的人,名利在手边真丢掉那是大丈夫,几个人做的到?我做到了,没有人做到,我看了几十年。(名利)我都有,都不要,二十几岁就不要了;你今年十八,我比你多六年就不要了,上山去修道了。名利谈何容易!
做总统做得了事?现在民选总统还有权?屁都不能动!还有议会喽、还有这些……要做皇帝,我当年十几岁出来是想做这个的!年轻,比你还年轻,十一二岁,十三岁就发愿了:要做世上第一人,头上不准人家走路!那么吹牛哎,十三岁,我的头顶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没有一个人可以在我上面指挥的!嘿,二十几岁比你多六年,早就做到了,独霸一方,四川西康、云南、贵州的边区都是我的,比你台湾有六个那么大,都是我的,土匪的部队有一万多人。要马上一骑出来,老百姓两面是跪在下面,头都不敢提,那是边区啊!做过王。哈哈,那就是登高一呼,一呼百诺出来,嚯,下面的喊万岁的呼声雷动!呼声雷动,雷一样,打雷一样,“哟,我自己二十几岁我想,真的我有这么伟大吗?”心里已经感觉到不对,“这个骗人的!”要名就名,要利就利,我也想同你们一样想法救世救人。再算我那个地区,后来就是共产党的二万五千里长征那个过渡的——那个大渡河那里都是我的,就是太平天国石达开在那里失败的地方。所以你看我年轻二十几岁做的诗,跃马横戈啊,骑在马上,那刀一挥,“前是茶花后是云”啊,那个威风。看通了,做不好。
过蛮溪(民国二十八年作)
乱山重叠静无氛,前是茶花后是云。
的的马蹄溪上过,一鞭红雨落缤纷。
要想这个国家天下治好,每天要打仗,非学军事不可,我常常讲。所以我那个儿子,十二岁就到美国去,读军校去了,我叫他读,他也搞不清楚,后来读了做了。中国一百年,现在起一百年以内还是离不开军事。
你以为选个民选总统能够做事?但是今天你要带兵打仗争天下,时代变了,不是过去。我那个时候还在三国演义阶段,抗战中间,所有的军事、政治、党政都还在三国演义阶段,可以“单枪匹马,纵横割据”啊,八个字,可以“单枪匹马,纵横割据”,不是现在啊,时代不同了,政治也搞不好。你就看释迦牟尼佛现成皇帝不当,出家了,他十九岁就出去了,他看清楚了,他现成的皇帝,呵,不干了。
是嘛,天下,一切天下事情,之所以不能够安定太平,(是)人性的问题,不是钱、权的问题,不是钱买得来太平,也不是权力能够达得到,这个人性就没有办法平等,没有办法安定。你看古今中外历史,最安定的天下,不会到三十年就完了、就变了,所以释迦牟尼佛放掉。因此你看庙上,释迦牟尼佛大殿,称“大雄宝殿”,这才是大英雄,跳出来!你看释迦牟尼佛假使做皇帝,充其量,印度的明王阿育王(孔雀王朝的第三位帝王),最了不起,其次地建立了孔雀王朝。欧洲的这个、这个叫什么?那个打过来的,打印度,记得吧?这个、这个叫?
魏承思:亚历山大。
南师:上古的,一下记不得了啊,阿育王把他打退的,退了。啊,亚历山大,打过来的,打印度,到边上,阿育王“啪”把他打出去!这里要研究世界史。阿育王是——讲到(这)讲个故事给你听噢,浪费一点时间。阿育王(前303-232)——印度的明王,是比释迦牟尼佛(前565-485)迟一百多年的人。
释迦牟尼佛在生的时候,有一天出去化缘,走到路上,两个小孩子在玩,两个小孩子玩什么?玩沙子,拿个碗在地下,玩泥巴啦,搭个沙子在玩。佛来了,佛来化缘,端个碗要饭嘛,要饭——讨饭。两个小孩子看到佛,忽然跑到佛前面跪着,很恭敬,“哎呀,佛啊,您老人家出来化缘。”
两个小孩(中)有个小孩身上摸了半天有一块铜钱,就给放在佛的碗里头,布施,是供养。
这(另)一个小孩子啊,“嘿嘿,你还有个铜钱,我什么都没有!”就看着路上,自己两个碗的沙子,抓了一把沙子在他碗里一放。
佛就笑了,“好,好,你两个小朋友真好!”摸摸他的头顶灌顶。就讲那个给一个钱的,“一百年以后,(是)祖师爷——佛教的祖师,禅宗的祖师”;那个给沙的,“(是)统一印度的皇帝。你两个。”
一百年以后,那个供养沙子的就是阿育王,那个供养一个铜钱的,这个叫什么?
宏忍师:优婆鞠多。
南师:啊?
宏忍师:优婆鞠多。南师:嗯,对对对对,宏忍法师还(记得),优婆鞠多。很有名的大师、得道了的祖师,两个都是同年,很好。所以阿育王起来统治了整个的印度,可是一辈子有个痛苦——身上每天发痒,身上一抠下来都是一片一片的,皮肤病,永远治不好,他做皇帝什么医生都有,治不好,呵,因为他供养的是沙子。皮肤病,我们说有两个人,曾国藩一辈子也是这个毛病,所以说曾国藩是大蟒蛇转生的;还有我们蒋总统、蒋介石总统的夫人——宋美龄一生也是这个毛病,也中西药治不好,阿育王有这个毛病。
所以亚历山大打印度的时候,打到印度边境了,阿育王出兵把他打退了。亚历山大的事业不成功,亚历山大的师父就是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就是这样一回事。
阿育王后来信佛,所以呢,我们宁波有个庙子叫阿育王寺,就是他修的,印度过来的,这个庙子。在中国有佛的舍利遗骨,一个阿育王寺有,一个四川彭县(龙兴寺)有,好几个(文殊院、宝光寺、扎如寺),山西也有。不是现在这个佛牙,这些都是阿育王分过来的,他为佛的舍利子(分开),信佛。所以佛教在中国乃至全世界推开,是他手里推开的,要求这些出家的师父们得道的罗汉四方八面散开了,弘扬佛教。所以阿富汗打了的——最近打了三个佛像,那个也好像也是他当年修的。所以现在,那个我们宁波的阿育王寺现在还在啊,这个舍利子是阿育王亲手修八万四千个塔供养佛的舍利,全世界分布的。
布施,就是你讲的世界人太苦了,穷了,布施。(阿育王)到了晚年布施得啊,把财政部、中央银行的钱都用光了。譬如等于武则天一样修了很多庙子,我们嘉定(即乐山,宋宁宗时改为嘉定)这些大佛,龙门、云冈石窟都是武则天修的,也把财政用光了,不然呢。阿育王也这样,自己病了,还要布施、还要布施,就告诉这个管财政的大臣。
那么大臣,印度的规矩,管财政经济大臣叫“藏相”,《大藏经》的“藏”,现在日本的财政部长叫这个“什么藏”,大臣(“大藏相”)?我们叫“经济”,根本翻译错了,日本的对的。哦,“大藏”大臣(“大藏相”),就是财经宰相,嗯,都是佛的
哈,他要布施,这个“藏相”啊——财政大臣啊,就告诉阿育王的太子:“你不能再让他布施了,国库里头没有钱了!(太上皇)皇上一断气一死,你接手做皇帝,一毛钱都没有,你怎么办,这个国家?再不能让他再(布施)!”
可是太子也没有办法,可是宰相跟太子联手。
他(阿育王)讲:“还要布施!送到庙子给和尚。”
就是优婆鞠尊者的住持,大庙子,大方丈,两个当年小孩啊,这。
这个大臣啊不讲话,财政大臣;太子呢,低个头,“好嘛,你讲布施我会去办的。”
他知道了,这个口干了,“拿个梨子给我吃吧。”
太子削一个梨子给他。
他吃了一半,看看太子、看看这个财政部的大臣,我问你两个:“今天世界上哪个人权力最大?”
太子就赶紧跪下来,大臣也跪下,“皇上,就是你——当今世界就是你最大!”
“哈哈”,他哈哈笑了,“你们不要骗人了,权力是假的!”他说,“权力是假的,我现在的权力到达什么程度?我叫你们布施,你们会真去布施吗?我知道你们骗我,没有了!我现在的权力——”,他给他吃梨子,吃了半个梨子,“我现在的权力只达到半个梨子,告诉你!好,我不吃了,这半个我要布施,你把我送到庙上,就是给那个优婆尊者,啊,优婆什么?
宏忍师:优婆鞠多。
南师:哎,对,优婆鞠多尊者,“你给我送给大师父去!”
太子跟宰相一听,赶快派现在的名车吧——那个时候的轿子,把半个梨子拿碗装起,赶快向庙上送,布施。
优婆鞠多尊者在打坐,忽然打钟,(让)所有和尚都来,很多和尚出家的,“统统给我穿上袈裟,大声礼佛,到山门外迎接阿育王最后一次布施!”呵,他知道了,有神通,“快要死了”,晓得“要死了,最后一次的布施”。
这和尚们奇怪了,都没有消息,就听话喽!到门口,结果看到半个梨子。
几千和尚修行,半个梨子怎么布施呢?尊者——这位祖师:“把梨子接进来,做稀饭。”
半个梨子放在水里头,大家都沾了他的光,结了缘了,最后一次。
权力名望我都玩过,你还想做总统,办得了什么事?有钱也办不了事,你要办教育,尤其你可能吗?好好读书,你有父亲、有父母。我当年可以我也不读书,我也不做官就不做官,把权力丢了就丢了,都是我自己手里的事。等于说唱京戏,我常常说头顶上穿了一个袍子,拿着“嗬”!大家看到,“哇,那个威风!”然后一下子切断了,上山闭关去!
现在你突然来听这个课,什么《修行地道经》、《达摩禅经》你看都没有看!你不要急,不是你的事,你旁边先听,先求学问。发心做事很好,做大事业、做好事也要智慧,也要真本事。当然你说你拿你父亲的钱马上办学校做好事,还是大学都毕业,混个——好好去读个书吧,混毕业了再讲。你几个兄弟啊?
魏一宁:三个。
南师:啊?
魏一宁:三个。
南师:三个都男的?
魏一宁:还有一个姐姐。
南师:啊?
魏一宁:两个(兄弟),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南师:啊,很好、很好,慢慢来,不急,你的意思我这样讲清楚了没有?
魏一宁:清楚。
南师:你听懂了?
魏一宁:听懂了。
南师:哈,好,休息一下,再来,大家喝杯水,我们正式上课。
你光听就是了,这些书你目前如果读这些书读了,安那般那修,听听啊,有用处。你要想的课程,我还没有开始,我把这个打坐修行先讲完了,然后讲那一方面了,讲到这个内圣外用之学,外用就是怎么样“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事了。好啊,很了不起年轻人的报告,我一看,“哎哟,传洪的这个弟子不错啊!”怪不得传洪……
马宏达:换气了,现在要换空气了,小心风寒。
南师:换个空气啊。了不起啊,年轻人,看看年轻人,看看年轻人这一篇,呵,再……哎哟!
李慈雄:大有创新!
南师:啊?李慈雄: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
南师:嗯,很有意思!
李慈雄:很有意思!哈哈,嗯。(01:49:38)
……
南师:哎,刘煜瑞啊,那个XXXX?(01:50:48)
刘煜瑞:……
南师:哦?……
刘煜瑞:……南师:那个不晓得,不是你送的,大概,啊?
刘煜瑞:是,是叶……
南师:你问他,可以打个电话。
刘煜瑞:是是是,已经打过去了。
南师:嗯。
南师:……外面来源不知道不行嘛,噢。
刘煜瑞:对呀。
南师:大概是乐清人?啊?乐清的?(01:51:45)
刘煜瑞:乐清的。
南师:嗯。
阿俊:老师,小乌为您剥好的。
南师:好啊,好啊。
阿俊:先擦把脸。
南师:嗯?
阿俊:老师。
南师:哎呀。
魏一宁:太老师,谢谢!
南师:嗯?
魏一宁:听懂了。
南师:啊?
魏一宁:谢谢。
南师:好啊,好啊!
魏一宁:嗯。
南师:嗯,十八岁,十八岁我已经出来带兵了。
魏一宁:哦,哈哈,好啊!
南师:嗯,好啊。
魏一宁:谢谢!(01:52:27-01:57:47)
注:本书根据南怀瑾老师2008年讲座录音整理,定稿于202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