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媚:苦练三年,苦练苦练三年。
马宏达:嗯,练瑜珈六七年的。
何碧媚:然后看我练得还比彭公子更硬,所以我忽略了打坐嘛,我忘了打坐,因为很投入练。然后,真的是要平衡。因为我练的时候,它过程,瑜珈是帮你,就是表面呢,它帮你全部先清理。然后透过静坐呢,慢慢那个气才会通啊,它把里面的水管先把它通掉,然后你打坐的时候很容易静下来。
南师:你要想返老还童,你一定、一定要静坐。
何碧媚:然后呢,哇,那个练的时候,就是说反正、反正骨头啊都想、想这里要断啦,然后这膝盖也要断啦,这里也要断,这脖子这里也要断。感觉好像、就是像,我跟他讲——
南师:“五马分尸”。
何碧媚:我现在懂了“五马分肢”,我以前不懂什么,我说感觉是“五马分肢”。那“五马”是什么呢?地水火风……呵,五马,真的把我分掉了!然后呢,最后就是,然后,有时候感觉到练瑜珈的时候真的很投入,就是呼吸配合的时候,身体很干净。刚刚练的时候,真的很轻灵啊。你有时候练到一个动作很定,就是说感觉身体都没有了,就是没有身体。你会,咦,这是,自己会发现,而你自觉的性比较,所以你很敏感,什么——你知道身体发生什么啊、心理发生什么啊,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变化。然后,很奇怪,有时候受伤的时候呢,都没有怕、没有恐惧,像老师说不要怕。反正,我相信老师。他说你练,然后打坐,一定会有那个原因。所以我慢慢去找那个原因,没有看医生。因为我知道,我的师姐或者别的同学他们看医生,医生说:“啊,你们不要练瑜珈。”这样子。所以,我觉得“咦,这个不对的!因为爸(南师)有说……”
南师:她只听、都听我的。
何碧媚:对对对!
南国熙:她那三年啊,只练不打坐,没有太多打坐。
何碧媚:少、打坐很少。
南国熙:我每天看她,她都很累。
何碧媚:很累。
南国熙:有一点憔悴。
何碧媚:对。
南国熙:而且她练到啊,那三年,很苦练。
何碧媚:很苦练的。
南国熙:这里没有了。
何碧媚:啊,对!呵呵……
南国熙:然后,后来——
南师:她两根骨头没有了。
何碧媚:对对对,打坐回来的。
南国熙:没有了,没有了,那么,我先讲,没有了……
何碧媚:对对对,这骨头。
南国熙:她因为打坐。
何碧媚:打坐,全部回来。
南国熙:然后又全部恢复了。
何碧媚:恢复了,对。
南师:对啊。
南国熙:然后,也没有憔悴的那种、累的那种感觉。
何碧媚:对啊,全部恢复。
南师:对啊。
何碧媚:就是因为老师的一句话:“你练瑜珈,怎么比彭公子还硬?”哇,我这一句话,我回来想想、想想、想,然后我知道——
南国熙:就是因为没有打坐。
何碧媚:就是没有打坐。
南国熙:没时间打坐。
何碧媚:因为天天挂着练嘛。所以,然后呢,那个过程呢,所以一定不可以怕,因为那个过程是真的很可怕。是我那一天已经跟老师讲了,这个膝盖,它有时候,那个气不是说你一天它就可以打通,它要很多年。然后,它不是马上就打通,每个人身体不一样,我的身体就是说,它需要很长的时间。有时候呢,我觉得这里是最难打通呀,是这“饮食男女”。
南师:对对对!这里最难打通。
何碧媚:爸讲的话,最难打通。然后呢,它会先——它打通这一节完了,你以为——啊,通了,没有!它会到大腿。
南师:哦,对。
何碧媚:你以为它通了。没有!它这里,你这里有问题,它就肿了。
南师:肿了!
何碧媚:肿了!
南师:对对。
何碧媚:然后呢,可是它奇怪。虽然它肿,你还是可以活动,还是可以吃哦。你是受伤,不会妨碍你的脾胃……
南师:你如果怀疑,去看医生,完了!
(注:千万注意南师此处的开示,真用功修行会碰到各种身体上的障碍,如果按正常看医生就坏了,但须有过来人护持才好,否则也容易出问题)
何碧媚:就不可以了,对。然后你以为这里没有了,哎,它到这里了,小腿。你以为这里没有了,哎,它到这里。
南师:对,对。
何碧媚:对,最后呢,你知道通了,怎么知道呢?它有两——我知道、我知道两个、两个那个经验呐。第一次,有时候你不一定打坐,你以后有用功的时候,你睡觉的时候,它也会打通;你在梦中的时候,它都会触电“哧”,你会感觉好像,“咦,为什么会这样子?”
南师:对,没有错。
何碧媚:然后呢,你会——你知道是通的时候呢,这里,我跟老师讲过了,“万针”呐!我问他,“你……”,因为我很怕针灸。
南师:《……经》他说“要通未通时,感觉到‘万针’”——
魏承思:针在扎。
南师:针在扎你。
何碧媚:因为我很怕针灸。他每一次,有时候好老师、好的医生就针灸啊什么,我很怕那个针灸。可是,这里就是“万针”——我问他“你有没有试过‘万针’在一起啊?”他说“没有啊。”所以,我觉得是——咦,可能,那我就慢慢知道它要通了。所以,我右边比左边通。所以,左边它需要很——所以,它每一个部分需要很多的时间,有时候……
南师:你现在左边还没有右边通,现在。
何碧媚:还没有通。
南师:对对,还要过来。
何碧媚:对,还没有——它现在还没有“万针”,它现在可能只有“百针”,或者……
南师:哈哈,对对!
何碧媚:哈哈哈……呵呵呵,我感觉……
南师:好,对,她讲的都是实际的经验。
何碧媚:我最实际了,我感觉它还没有“万针”,可能是“百针”或者是……
小代:那也许这边本来就好一些呢。
南师:所以“百日筑基,十月怀胎……”
何碧媚:对,全部。
南国熙:没有,她左边有问题。
何碧媚:左边。
南师:“三年哺乳”是真的。
何碧媚:真的,全部真的……
南师:要熬过三四年中间的痛苦。
何碧媚:对呀,那我觉得为什么,然后我记得老师解(释)也是这样交错的、交叉的嘛。所以,我这里还有一个,呃,那个小泡泡,这里、在这里,那我有报告有写过,老师说就是因为心气还没有真的调和嘛。所以我就照以前老师说,你有什么泡泡、有什么瘤,或者……你要去按,所以我有什么都按,真的,它会没有的,按。
南师:我告诉她,这个耳朵噢——
何碧媚:耳朵。
南师:这个耳朵上面的不对,这里一半,上面的不对,下部有问题。
何碧媚:对对对,所以是他告诉……
南师:所以我叫她“你不要怕”。
何碧媚:不要怕,对,老师说不要怕。
南师:耳朵下面的不对啊,是头部、胸部以上这里有问题。
小代:哦——!
何碧媚:然后呢,还有一个,女性一定要真的要相信,有时候,乳房很容易有一块、一块的,很多人很怕,去看医生,医生就帮你开(刀)。
南师:是啊,一不对,就说你这个乳房结块了,要开刀了。
何碧媚:对对对,不要怕。
南师:你听医师就割掉了,完了!
何碧媚:对。然后呢,老师有说过就按嘛。所以,我有时候觉得……因为你打坐或者你用功,它一定会的。反正身体也是有很多众生嘛,有时恶的它就会出来嘛,然后就揉嘛,有时候老师说要对它善一点,然后反正你就揉嘛,所以,我就真的是揉。
南师:甚至你念咒,女性啊——
何碧媚:念咒有时。
南师:就是要女性真的练,女性的生命在这里(乳房),男性的生命在下面两个睾丸,都有秘密的。当然,你们得真用功到那里,因为她问我。
何碧媚:我问老师,对。
南师:她问我,我讲了一句,她听一句,讲一句,听一句。
何碧媚:讲一句听一句。还有我有时候这里会有一阵是那个气有时候,它全——整个脸都很好,有时这里都红了,这个皮肤这里,反正我什么都……有时候会写给老师啦。反正老师会讲——有时候心气啊什么,他会讲、解释,然后慢慢……咦,他就、就(说)“不要怕、不要怕。”
南师:还有甚至,你看吧——我这里一块。
何碧媚:还有一块。
南师:好多年了!
何碧媚:对啊,好多年。
南国熙:哎,那你那个会动的、会动的。
南师:不大注意。
南国熙:会动的。
南师:是啊。
何碧媚:会动的,对。
南国熙:它位置会动。
何碧媚:它转转转,对对对。
南师:它一步步走过来。
何碧媚:还有,它没有像以前——
小代:没有那么大。
何碧媚:哎,没有大。
小代:很小的一块。
何碧媚:还有它颜色也淡了。
南师:嗯,都会变的。
何碧媚:都会变的,对。
南师:所以这个修气、修脉,这个安那般那修禅定的功夫是这样。
何碧媚:哈,我觉得爸讲这个安那般那,那个是救了我们瑜珈里面练习我的师姐,大家都是,就是因为安那般那那个呼出去的气呀,然后,是救了我们,全部的师姐——全部都是进步了。
南师:对!
何碧媚:进步了,进步了,超越,进步!
南师:一定注意呼气。
何碧媚:呼气,对对。
南师:所以大家修天台宗、修密宗都搞错了,一般人注意入气,就在把天地气吸进来,完了!
何碧媚:对呀!所以,我就跟我师……
南师:凡事呼出去。
何碧媚:我跟我师姐说老师要吐气、吐气。
南师:就是菩萨道叫“布施”,你一“布施”,“十六特胜”叫“出散”。你越布施——
何碧媚:对对!
南师:越回转!
何碧媚:还有有时候感觉到连气都不要了,就是全部把它舍、就舍掉了,很好。
(有人端醪糟汤圆过来)
南师:这是什么东西?
众:汤圆,醪糟汤圆。
南师:酒酿汤圆,素的?甜的啊?
女生A:甜的。
南师:噢。
女生B:我再给你一点。
南师:你不吃啊?嗯,她这个经验讲给你们听……
何碧媚:哎呀,还有太多、太多了,很多很多。有时候呢,就是有时候你就不饿,不想吃东西。他(南国熙)说:“你没有吃东西?” “没有啊!“就是、就是根本不想吃东西,它真的就(不饿)。”
南国熙:我们已经快不能一起吃饭了。
南师:啊?
何碧媚:有时候他问……
南国熙:因为她基本上不太饿。
男生:不吃了。
何碧媚:不太饿,对。
赵海英:现在每天就是、每天早中晚都吃的很少?
何碧媚:很少,对。
南国熙:我还喜欢吃吃寿司啊,她不太能进太多东西了。
何碧媚:平常它不想吃东西。因为它不饿,它不饿。
南国熙:缺氧。
何碧媚:它不饿,对。然后,它会自己挑食。
南师:对呀,你们要知道他的爸爸妈妈……这个她很高啊。
何碧媚:很高很高。
南师:这样高,宽的。
何碧媚:我弟弟也是。
南师:长途车,他岳父岳母坐上他的汽车,后面那个轮子就站着。
南国熙:变成像游艇那样翘起来的。
南师:哈哈。
南国熙:然后我们上香港的半山啊,那个我们后面车子会刮那个地的。
南师、何碧媚:哈哈。
南国熙:你可以听得到“喀——”,因为她父母很……呵呵,真的。
南师:她的父母不修炼。
何碧媚:对呀对呀!
南师:她也会发功。
何碧媚:我会、我会,我弟弟都会,全是。
南国熙:上山坡的时候,“喀——”……
何碧媚:可是,爸,我也想问爸就是说为什么我左边没有那么通?因为我小的时候那个盲肠啊,盲肠啊拿掉了。
南国熙:小盲肠。
何碧媚:所以会不会有问题?截一盲肠,盲肠。
南师:这边属阴。
何碧媚:阴,哦——左边。
南师:这一边属 “血分”的。
何碧媚:哦——
南师:这一边的气脉,通大肠的。
何碧媚:哦——
南师:这一边属阳,主气的。
何碧媚:左边。
南师:这个身体气脉是这样两个合拢来。
南国熙:交叉哦。
南师:这一边通津液,这里通女性卵藏津液的,这个是根本。阳气更难一点通。
何碧媚:哦——
南师:等这边通完了,它会转过来这一边。
何碧媚:所以我是这在右边。
南师:这在道家叫——这样转叫小周天,左右转叫大周天。一般人不懂,你要练功、下过苦功的人,修持才懂。懂了以后,你去看佛经道书才知道他们说的话都对,没有骗你。
何碧媚:我现在就是说“爸的话是对的”,我跟他讲。
南师:哈哈。
何碧媚:“我是爸的Fans”。他说“我是Fans”,哈哈,粉丝啊。
南师:呵呵,她现在依照我的修是对的,因为她不懂中文嘛。
何碧媚:不懂中文,我是听的。
南国熙:我都跟朋友讲,我说Jolene(何碧媚英文名)啊,可以没有我,可是她不能没有南老师,是这样的。
何碧媚、南师:哈哈……
南国熙:他们说“啊?!”
赵海英(重述给南师听):他可以说Jolene可以没有国熙,但是不能没有老师噢。
南国熙:我跟我朋友这样子讲。
何碧媚:没有。
南国熙:是这样的。
南师:她还有那个小乌帮她翻译。
何碧媚:对呀对呀!
南师:天然有人帮她翻……
何碧媚:小乌帮我翻的。
南国熙:对啊。
何碧媚:小乌帮我翻译。
南国熙:小乌烦不烦啊?
小乌:不烦。
南国熙:真不吭声,小乌真不吭声的,很耐心。
何碧媚:小乌真的很好,帮我翻译很多。
南师:她写的报告都是写英文的,小乌帮她翻过来。
何碧媚:所以我有时候不敢写太多。
南师:我讲完了,有时候小乌重点翻一点给她,我重点中文答复。
何碧媚:对。
南师:讲话她听懂。
何碧媚:对,然后……
南师:写文字就不懂了。
刘雨虹:你至少可以帮着翻译吧?不要让小乌去翻。
何碧媚:小乌翻,小乌翻。
南师:小乌的中文功底、功夫又好一点嘛。
何碧媚:中文很好!
南国熙:好啊。
何碧媚:她中文……
刘雨虹:给个机会啊
南师:不是了,你这个问题不是这样道理!
南国熙:我哪有时间啊,刘老师,哎呀,我忙得很!我忙……
南师:他就是学英文军事学出来的,你知道的。
何碧媚:可是我感恩他,因为他,我找到老师,呵呵呵,我的恩人。
南师:因为军事英文……,有这样一个道理在。
南国熙:你清楚就好了!
何碧媚:我的恩人!
南国熙:赶快、赶快下跪!
何碧媚:呵呵呵……我的恩人。
南国熙:赶快!
何碧媚:我现在想起我要告诉小代。
小代:嗯。
何碧媚:刚开始的时候,他打坐,我在这边“Hi——!”我在这边……呵呵呵呵
南国熙:对啊,我以前——刚开始我打坐,她把头放在我的腿上。
何碧媚:对对!
南国熙:你说怎么打坐?这个男男女女的,那……
何碧媚:刚开始认识他,我就像小代一样嘛。
南国熙:对呀!
小代:你也不懂嘛!
何碧媚:也不懂嘛!
南国熙:你不要拿小代,人家也许没做这个动作。
小代:不是,没有、没有,然后她在给我讲她的经历嘛!
何碧媚:经历,对对对对。
小代:然后是我要学嘛。
何碧媚:他在打坐,完了突然间,“咦,为什么有一个头在他的大腿上这样子?”说,“好好,你不要来。”呵呵,这慢慢、慢慢……
南国熙:现在变成——
小代:慢慢变成这样了。
南国熙:现在变成我的小师父了。
何碧媚:没有……
魏承思:现在变成她打坐,你的腿不自觉放在她……
众:呵呵呵……
何碧媚:没有、没有……所以会变的,慢慢、你会慢慢听啊,在老师旁边听听听,咦,原来觉得,哎,到最后你知道,咦,原来,哦,这个。
南师:总而言之,她今天的报告,告诉你就是:艰苦卓绝,要修行。
何碧媚:对,艰苦。
南师:是苦行。
何碧媚:就是苦行。
南师:修持是个苦行呀!
何碧媚:对。
南师:打坐可是个苦行啊,不是一个好事。
南国熙:唉——
南师:所以,我常常说,你们学这个干什么?
南国熙:就是啊!
南师:何必找这个苦头吃啊?
南国熙:对啊,那就吃啊。
南师:我们上当了没有办法。
小代:因为有好的——因为有好的果嘛。
南师: 我们从小上当没有办法,只好走这个路;你们多有福气,何必走这个路呢!
何碧媚:对呀,还有他……
南国熙:爸,那个一鹏啊。
南师:嗯。
何碧媚:一鹏。
南国熙:我这次来以前,他打电话问我说:“你来不来?”我说,“那当然要去啦,因为这个、这个、这个‘终身会员’嘛!”
何碧媚:呵呵。
南师:啊?
小代:“终身会员”。
南国熙:我说“‘终身会员’”,我说,“你来不来?”他说“我不来了,反正那爸就会讲——只会讲那个安那般那嘛!”哈哈……
众:哈哈……
南国熙:我说一鹏,“他又要讲那个安那般那了!”哈哈……
注:本书根据南怀瑾老师2008年讲座录音整理,定稿于202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