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新正禅七之南师开示


第三天 2月20日晚(正月初三)

(我这里暗一点,两边亮一点,行吗?)

(02:17)下午,对你们少数一般学佛的,讲的一次比较很根本切实的一个修养,尤其对佛学认识的问题。包括你们跟我很多年了,都要真实记得背来的。就是“五蕴”,佛分析人的生命,由物理、生理到心理,身心的两面,就是“五蕴”。不要光背名词哦,“五蕴”的内容搞清楚哦。

搞清楚不要只记名称,他是用古老的归纳方法讲这个生命科学,归纳到“五蕴”。“五蕴”的内涵用现在科学来分析就很多了,由物理的生命来源,然后讲到心理变化,活到这个生命叫“五蕴”。对于生命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讲到这是一个缺陷的、痛苦的世界,物理世界。但是佛说的话,也是方便说法,不彻底。为什么这样说呢?他先从黑暗面讲起,不从光明面讲起,先从痛苦一面讲起,不讲究竟一面,放在一边。 所以叫他是个方便的说法。

说这个世界是有缺陷的,生命与人生永远在痛苦中,大家看不清楚。所以要你们知道“四谛”这个法门的内涵,包括十六种忍。十六忍,佛学的名称。三界处处靠坚忍而活着的。这个世界上众生,尤其我们人类,这个忍已经习惯了,自己不知道是在忍受这个苦难。所以有生、老、病、死人生四个阶段,同物理世界的成、住、坏、空,这个生命是一个规则。

这不是悲观,这是当然一个法则。学佛就是准备跳出来这个圈子,求得升华,达到升华,不受这个拘束,不受这个法则的拘束。所以有小乘的“十六忍”,到达大乘的菩萨悟到了、证明到“无生法忍”。无生法,这个名称更要注意。翻译成中文叫无生法,为什么?因为我们习惯认为宇宙万物是生生不已,永远出生。冬天草木枯萎了,春天又来生长,永远不断地在成长、会发生的。佛就给你提出来“无生”,没有生过。你说没有生过是死亡了?他没有讲死亡诶,只是无...,生而不生。认得了“无生法忍”,就进入大乘法门修行境界。

下午给你们讲的这些,我叫你们要背来哦。这次讲就要严重一点。我叫你们下午听了到吃饭以前都要背来哦!我还吩咐你们,不懂的找宏忍法师啊,他们这几位法师懂得,详细名词讲给你听哦!“十六忍”,由“四谛”到“无生法忍”,名词要记得。尤其是五蕴,讲到,五蕴,色、受、想,讲了三样,行、识没有多给你讲,太深了。

现在给你们补充讲打坐。由这个下午的观念。

你们都晓得学打坐啊,学佛人。我在近一两年当中,其实我在几十年,到台湾以后,是民国三十八、三十九,四一、四二、四三?好像四四吧?四五?我记不得了。在写《禅海蠡测》以后,在台北师范大学上课,首先提出来佛法是讲小乘佛法,没有讲禅,也不讲大乘。到现在几十年大家也不懂,为什么这样讲?没有人问过我。光是听,老师学问很好、很渊博,佛法很通,如此而已。空(话),我听了很烦,空洞、乱恭维的讲话,不懂内容。

佛法本应该先讲《金刚经》啊,大乘的喽,为什么先讲小乘呢?小乘就是我们今天下午讲的基础。一来讲打坐,先讲禅宗,为什么不(把)根本教人家,做什么啊?后来写了一本书叫《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那时候老实讲、人家问我,我说“我是没有饭吃,卖稿费”一半也是真的。这个世界上大家盲目的,就是讲这些,他就高兴看。

你看这一部书,在全世界上现在有八种,还是九种、七种?我记不得了,几种外文的翻译。人家说,老师的学问你看,外国文字七八种的翻译。你看你们跟我讲一讲,你看我有提、平常提不提?不提。我觉得这是很可笑的一个耻辱,可见全世界人都没有知识。看到这个书名,“长生不老”,“静坐修道”,这本书最流行。英文、韩文、日文,德文、法文,各种文字,翻译了六七种。这是个什么世界?这些人知识,是这样可笑的。所以我只听了牙齿咧一咧,嘴巴闭上,不答复。

大家也学会怎么打坐,哈,这样就会长生不老?哈,就会祛病延年吗?而且我书上讲,这是道家修炼身体打通背上这一条督脉的一面,我书上说明了。关于打通任脉,根本也没有提,怎么打通没有讲。还有奇经八脉呢?全身身体怎么转变?也没有提。这么一本书就唬住了世界上所有的人,你可见这个人类的知识智慧是就那么肤浅,那么没有意义。

再进一步,在学理上的追问也没有人问过我啊!那怎么打通任脉?怎么打通奇经八脉啊?哎,几十年没有人问过!哼,所以我只有讲话最后是“哼”,拿鼻子“哼”一下,了事。当然你们连初步第一点也做不到。因此到上海以后,太湖大学堂快要建设完成,去年起对他们两个出家人同在家同学讲《达摩禅经》。

其实全世界都在讲这个,我说佛在世教弟子们,很多都是他当场证果得道、证阿罗汉果成道的。你不要听什么显教、密宗,你翻开佛的经典上看,三藏十二部看完了,佛基本教人家就是两个,两个修行方法最基础,一个是生理最根本的修呼吸法门,所谓安那般那,一呼一吸;第二个方法修白骨观,包括不净观。就这两个方法。

一个心理问题,叫你先修“慈、悲、喜、舍”,这四个字大家会讲,没有一个人会去修。哪个人修行真做到慈?真做到悲?慈悲吗?慈是慈哦,悲是悲哦,喜是喜哦,胸襟打开了,喜悦高兴。哪个人心里在喜悦?舍,一切丢,一切丢掉,布施就是舍啊。可是谁在学佛啊修行越讲越是四个字相反的,修道学佛人根本更不慈悲。喜,高兴根本做不到,看到不学佛的、看到世间人更烦。舍,丢掉也做不到。

所以,在这个阶段回过来我给大家讲,主要是呼吸法门。印度的瑜伽YOGA,虽然说跟释迦牟尼佛同时存在,但是毕竟是后来瑜伽的学派把佛的教的呼吸法门、整个汇了。佛讲的呼吸法门在佛、释迦牟尼出家以前,在印度、在人类的修养方法上本来就存在。佛的经典上讲到,他出家以后在雪山苦行六年修这个法门,修呼吸的方法;“日中一食”,一天吃一餐,修得自己血压高,人发疯了一样,头发胀,一身病都来了。所以雪山苦行六年,他专练这个方法,练的呼吸、气功,呼吸法。也不吃饭,靠这个一口气的存在。他这个时候只三十岁,骨瘦如柴,好像六十岁的老人,变成这样一个人。后来一想……

他这一段有详细的报告。现在我们叫他们这几位同学,宏达、古道、宏忍师,古道、宏达他们把它抽出来,这是他自己的报告。当年修这个法门,他非常反对修呼吸法,练气功、做瑜伽,都反对。痛苦极了,换一句话九死一生。可是他没有讲这种方法不对,他没有讲一句,只讲自己经验,这六年当中修的痛苦是这样,什么病都生过,血压高、头痛,意识马上要死掉,哦,他也报告好像有两三天死过去了,慢慢又活转来,这讲得很实在。吩咐弟子们不要随便修这些。但是,他后来传法、又叫弟子们必须要修呼吸法。同时在中年以后,他还自己闭关两次,一次闭关好几个月,两三个月。出关以后,弟子们问他,“世尊,佛,你在关里头修什么功夫?”他说,“我在做安那般那啊,修呼吸法。”

这不是矛盾吗?你全部佛经看通了,很多地方有矛盾的。他没有矛盾,因为开始修瑜伽讲呼吸,他不知道修法的一种方便。不懂方法里头的轻、重、缓、急,仔细的他不懂;同普通人炼气功(一样),就是保留气,认为气、呼吸就是究竟了。

六妙门

他为什么后来建立了教育的方法,教人修这个方法?他建立了六个字的原则。关于呼吸你们都知道,现在也在流行,中国天台宗叫“六妙门”,六个字,数,数息;随,随息,跟到呼吸;止息。数息、随息、止息,三种。止以后,观,观息;观以后,还,回转;最后净,净土的、清净的净。这六个字。当然你们听了,要记的还是要记哦!现在不是叫你们打坐哦,来听课的。叫你们听课,又装起死样子打坐。叫你们打坐,又好像东看西看在……,哼。这叫六妙门,中国天台宗,一加这个字,完了,好像有六个法门,把它搞坏了。

不是分六个步骤,不是一步一步的,(给)你们讲了啊,不要再问我。听不懂,你们自己听我的讲演录的音。不是一步一步有次序的,啊先数了随、随了止、止了观、观了还、还了净…,六妙门它不是一个次序诶,它提出来六个大原则。你说不是次序嘛,有它的次序;你说有它的次序,不是呆定的。所以为什么中文翻译叫“妙门”?这个里头有很奇巧的运用,不是呆定的。你不懂得巧妙的运用,就完了

六妙门这个“门”是入门的方法。等于我们这个禅堂,有好几个门呢,前门进来、后门进来,左边也可以,右边也可以,并不是非走这个门不可。

所以大家读书不肯用脑筋。像我们,我前天报告,我从小读书,还没有、刚开始报告还没有讲,六岁到十二岁读书不像你们那么笨,就会去思想:“咂,妙门,哎!妙,妙不可言…这门在哪里啊?在哪个字上?”然后就要参究了。他讲数息,先从鼻子看,鼻子里头的呼吸来往。诶,数息是什么呢?鼻子,风大。鼻子的呼吸来往是身上的气,气是属于风大。哦,就想到,佛是叫我们修风大观开始。

为什么叫我们观鼻子的呼吸开始修风大观?因为生命来的就是这口气。现在我们活到,就靠娘胎来生出以后,这个鼻子、嘴巴的呼吸的气在往来,叫做活到的。嘴巴鼻子这一口气一断,譬如一伤风、哮喘、呼吸不通了,全身就胀起来,胸口也发闷、发烧,呼吸也粗了,就快到死亡了。这口气到上面喉咙,这个骨节,喉咙的,小小的还不到一寸多、两寸,由十二个小骨节(组成)。三寸气不来,一断,“呃”,死了,气呼出去就完了,生命在一口气上面。

这里我岔过一个话,所以当年我学佛的时候,有个老师问我,有个修道家的老师问:“你认为生命是什么?”我说:“一口气啊!”嘿,他就愣了,看我,“你真厉害!”

生命一口气不来就完了。这口气是什么?风大来的。是“五蕴”里头地水火风空。倒转来说,风从哪里来?空大来。空跟风连到的,水跟地连到的,啊,很接近的。火大,体温,活到的身体才有体温。所以我们生病了,会发烧,发烧体温升高了,为什么?因为水大跟地大,身体出了问题、障碍了。那个呼吸进来跟火联合起来发烧了。发烧就是焚化,把你身体烧坏了。等于送进殡仪馆那火化炉的以前。

所以风大、呼吸,是空大连在一起。所以修瑜伽的人,先叫你练呼吸。拿一个鼻孔,吸啊呼、吸啊呼地在练,“吸呼,吸呼”(南师仿极速呼吸)这样练。你先把鼻子这个、两个鼻子的气管打通,因为鼻子气管不止一条哦,你以为两个鼻孔啊?不是的。鼻孔是外面的管口,你自己拿手摸摸自己鼻子,呐,上面有块骨头,两个洞。你看到骷髅,把两个都挖了,里头只有一个洞,三角形的。三角形的洞,里头一个软骨,肉一样分开左右两边的洞。这是呼吸的来源地方。

当然,其他的毛孔同下面还是有呼吸,但是重点的“门口”在这里。那你把呼吸两个练通了就行了吗?不行。我们这个鼻腔里头,这个里头到那个两个眼睛眉毛中间这个三角形的洞,里头的气管,“电路”非常多,细得不得了。哪一条线路闭塞了就会发生什么病。所以修瑜伽的人,练到两个鼻孔呼吸是全通。比如练右鼻,左鼻,像我现在一听,你们听到有鼻涕的声音,不干净了。(老师又示范另一个鼻孔呼吸)这边比较干净。就不行,有一点不干净就有问题,两个鼻子要全通。

所以这里呢,你看到这个禅堂上面挂两个图形,这是戴卫东从日本买回来,是中国的。大庙子前面的“哼哈”二将的图,你或者到天童寺,老的庙子,没有打掉的也许存在。“哼”,一个,四大天王最前面,庙子正门先碰到哼哈二将。“哼”是鼻子,两个(擤)气这样出。这是哼(师同时示范鼻子出气)。“哈…”嘴巴张开是“哈”。所以《封神榜》上说,天人作战、就打仗,“哼哈”二将一到,那个嘴巴“哈…”,一出气,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一“哼”,就是代表这个…“哼”,鼻子;“哈”,喉咙。风大入手。

鼻子本来在呼吸。最标准的呼吸是什么?刚生下来的婴儿,那个健康还不到一百天的、最健康的婴儿,你去观察他,他鼻子的呼吸来往,他都在肚脐那里呼吸。气进来出去,是肚脐那里,这个(是)完整的身体。所以你打坐坐到来、身体健康、得定,普通叫“丹田呼吸”。进来出去的感觉在肚脐的下面,鼻子已经没有关系了,同婴儿一样。

普通叫你打坐起来修呼吸,先观鼻子的呼吸。那是最初步,不得已。因为你思想心收不回来,不能跟呼吸配合为一,叫你先注意自己鼻子的呼吸。所以佛经上也叫眼观鼻,鼻观心。这个“观”不是眼睛去看,你去观察自己鼻子…。普通人的呼吸进来,两个鼻子完全感觉到顺畅的,几乎没有人。有,这个人非常健康!都是一边通,一边差一点,而且感觉到呼吸进来只到胸口,胃上都达不到,更达不到肚脐、丹田。再深一步,没有感觉到这一个呼吸进来到脚底心、到前面脚趾头。所以《庄子》告诉你,“常人之息以喉”,普通人呼吸在胸部、在喉部。“至人之息在踵”,得道的人呼吸来往在脚后跟。所以脚后跟发酸、没有力气,你的生命已经不算数了。圣人的“之息”以踵,到后跟,到脚趾头,到大脚趾头,十个趾头都到达。所以你们坐起来说,坐一阵屁股发酸、发胀。会发胀,哈,当然生命只有三分之一存在。真的得道有功夫的人坐在那里,两腿发快乐感,不肯下座了,他呼吸透亮,在发快乐。两腿的发乐那是乐不可言。所以婴儿那个境界,两个腿正在蹬、动,他全息到了。那个婴儿思想就很少。

这个也是大家…,我在《静坐修道》里也提到过一点,可以作参考,没有详细。所以讲数息,先数…。因为你呼吸、心向外收不回来,只好利用呼吸进出作个绳子。等于我们这里养了六条来的狗,怕他乱跑了,拿铁链链子把它拴住,这是数的法门。打坐叫你数息是狗链子。如果心静的人,自己念头跟呼吸配合为一,根本就用不着数不数,就“随息”,你跟到这个气息往来就行。气息进来到哪里,自己知道在哪里。不止知道这个里头气息来的长的、短的、好的、坏的…今天身体的变化消化不良的,哪一部分不对的,自己清清楚楚,叫随息了。

慢慢达到第三步的“止”呢,“止息”呢?就婴儿境界了。好像鼻子没有什么呼吸,整个内部身体自己在往来。所以搞瑜伽的人,天天要你洗鼻子、洗喉咙、洗肠胃,这一部分不通是不会有成就。你尽管在学瑜伽,这一部分不能完全通达,只是普通一点做运动、健康而已,修行、做功夫是谈不上的。

已经这里通了,“数”到“随”,啊。然后,才能够“止”。止息,停住在这儿。“止”以后,气息归返到婴儿境界,很安详。那就才叫“还”到婴儿在娘胎里头的胎息境界,才清净,比较进入安定、清净。其实“六妙门”六个字不是照天台宗、照他们那么解释,跟大乘扯在一起,用不着的。开始就那么简化,后来给佛学家乱加上去、发展去了。

那么,你“六妙门”懂了这个呼吸,我给你讲了以后,这次讲了,你们不要听过不算数哦!也许我停一天、两天不讲,问你们前面这几天讲些什么,不要你写文章,要点也要答出来给我哦!包括史永仁啊这些,你来参加的,要走的时候把这个要点写报告交回来给我。不是你写文章哦!听得进这个要点…,交不出来你下次不要到禅堂来了!就告诉你简单明了的。你不要在听闹热啊,我不跟你俩个玩了!你们每个人都要注意哦!不要过去在这里瞎混,不会原谅你的啊!你真找我,不管是新朋友、老朋友,真到我一翻面孔不准你来,那个是很难看的啊!你小心在意!你要晓得我的脾气是做得出来的啊,说不行就不行啊!我现在吩咐你,这一次讲的。不管你在家、出家,哪个都要注意!

这样你认得呼吸了以后,为什么用这个六个方法给你认呢?认得六个方法?因为你心向外面乱跑,他用呼吸一条绳子一样把你拴住。当然这个时候你管呼吸,你思想还在乱跑。啊,你暂时不要管思想,你只看到这一下我的思想没有跟呼吸俩配上,都不算数。你又在管思想、又在管呼吸,越搞越乱,你不要打坐了!你白坐的。你先把呼吸调好,再来谈思想。你觉到自己一呼一吸,每天感觉是清楚的时候,再告诉你思想的调整了。这是很切实际的功夫,不是乱来的。

所以这两次这样给你们讲是很实际的东西啊,一点一点给你们讲,你千万要做到。这个做不到…,不要管身体,也不要管思想念头了,你先把呼吸看住了。等于像养一条狗、养个鱼一样,先把这个鱼、这条狗,先它驯服乖了再说。这个做不到,你不要谈学佛啊,那些理论什么“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都是……,统统不准谈。有相无相这些都不要管。

我们今天晚上大概把这个给你们提一下。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腿子可以放。在这样讲话的时候,你们不一定盘腿,我刚才下午讲过,不要笨,就听话,要打坐的时候,等不讲话,你再收起来打坐。偏要我讲话(时候),你盘起腿来好像打坐一样,还没有听到一半,腿也酸了熬不住了,放了,心也散乱了,这干什么呢?这就是笨啊,不会做学生嘛。现在他讲课给我们听,我在听课记录要点,等用功的时候我盘腿,专来。今天晚上再补充这一点。

当然现在是还过年拜年,我不希望人家来拜年,跟我来应酬,我烦死了。啊,主要跟你们几个人,当然我希望有更多聪明智慧、真修实证的人来听。当然我没有这个福报,所以来听的人,这样的人很少。靠你们这几个人自己去体会去。至于一般学佛学道(的人),不管他怎么样表示得诚恳,都是凑闹热的。所以我不喜欢随便凑闹热的人来听我这些课,我真的不高兴!有时候看到这样的人,我就讲不出来。

好了,现在先下座,休息一下,你们再上座。时间还早呢!还只九点钟,你们可以转一下,休息十五分。要来上座,你们先来体会这一堂课记得没有?还有下午讲的叫你们问,十六忍、无生法忍、五蕴,这些名称搞清楚。

没有搞清楚,跟宏忍师他们约好,上面还有个课堂啊,你们去上课。在上面可以研究,修了这样一个,两三个课堂,你们不晓得利用是太笨了。也可以约他们来上课啊,讲给你们听,前辈同学。后面也有地方啊。啊,不要说跟到南老师跑,你跟我学到东西,我今年九十岁,我读过的书比你们多,你想学、跟到学到我一样,你除非活到一百八十岁,比我大。你要懂得这个窍门。

所以你拿到一点,记不得,不懂,赶快约他们同学,请你,他不干,你给他、求他嘛!诶,他们不干是不够修行嘛!慈悲喜舍他做不到了。做不到,你就笑他,写四个字给他看,怎么样叫做慈悲喜舍。像李素美啊这些人听了,都会讲啊。你不问她、她不讲,她去跟狗俩个去玩去了。有人就玩去了,你拉住他,他就会讲。至于他们做到没有做到,我不知道。至少记得比你熟一点。好了,下座了。

南师:永仁跟谁两个睡在禅堂的,一切都够吧?

马宏达:够。…睡席,都有。

南师:你要注意一下。

马宏达:是。

附 见道十六智忍

摘自:法相辞典 朱芾煌

集论六卷二页云:若别说见道差别;谓世第一法无间,苦法智忍,苦法智,苦类智忍,苦类智,集法智忍,集法智,集类智忍,集类智,灭法智忍,灭法智,灭类智忍,灭类智,道法智忍,道法智,道类智忍,道类智,如是十六智忍,是见道差别相。云何苦?谓苦谛。云何苦法?谓苦谛增上所起教法。云何法智?谓于加行道中,观察谛增上法智。云何智忍?谓先观察增上力故;于各别苦谛中,起现证无漏慧。由此慧故;永舍见苦所断一切烦恼。是故名为苦法智忍。云何苦法智?谓忍无间,由此智故;于前所说烦恼解脱而得作证。是名苦法智。云何苦类智忍?谓苦法智无间,无漏慧生。于苦法智忍及苦法智,各别内证。言后诸圣法,皆是此种类。是故名为苦类智忍。云何苦类智?谓此无间,无漏智生。审定印可苦类智忍。是名苦类智。如是于余谛中,随其所应,诸忍诸智,尽当知。于此位中,由法忍法智,觉悟所取。由类忍类智,觉悟能取。

注:本书根据南怀瑾老师2007年2月18日~3月8日于太湖大学堂讲座录音整理,定稿于2023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