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师:哎呀。
南师:来呀来啊
古道师:苦啊。
南师:你们要好久在这里准备啊,宏达?
古道师:今天是九百五十六页,中间那面。
南师:九百五十六页大家找到啊?
古道师:对,三秦版本哈,对。昨天到了那个,“恰似入京朝圣主。只到潼关即便休。”到这边。然后,然后下来大家一起念啊。
南师:到长安去,以前我们南方人到长安首都见皇帝,先进入潼关。进了潼关算是关内的,我们都是关外人。进潼关是出(应为入关)关哦,潼关慢慢还要到长安。
古道师:对,也有的人没到潼关就走了的。
南师:对啊!
古道师:走的还蛮成功的。
南师:不是,都停留在那里了,功夫、见地上。
古道师:对,大家一起来哈。
大众:“有僧不安。要见师。师遂往。僧曰。和尚何不救取人家男女。师曰。你是甚么人家男女。曰某甲是大阐提人家男女。师良久。僧曰。四山相逼时如何。师曰。老僧日前也向人家屋檐下过来。曰回互不回互。师曰。不回互。曰教某甲向甚处去。师曰。粟畲里去。”
宏忍师:粟(sù)畲(shē)里去。
古道师:哦,粟哦。这两个字当什么讲呢?当作粮食讲?
宏忍师:粟是已经种熟的,在地里的田里啊。
天风师:第二个字念 shē。
古道师:念粟(sù)畲(shē)里去。
天风师:好像就是那个粟,是山林那,庄稼地呀,那野山坡上,随便外边凉快去。
大众:“僧嘘一声曰。珍重。便坐脱。师以挂杖敲头三下曰。汝只解与么去。不解与么来。”
南师:这一段你演一下。讲得好啊。了生脱死的事。
古道师:对,这师父也很厉害啊,说走就走了。
南师:嗯,洞山下面到底有人啊。
古道师:呃,有个师父啊,这个身体不舒服了,也就是…
南师:生病了。
古道师:生病,身体非常不安宁,也就是,说得不好听点也就是病得很严重了。
南师:要死了。
古道师:要走了,然后呢,这一定要见洞山师父,一定要见师父。然后呢这个洞山禅师呢,“遂往。”就…
南师:听到了就去。
古道师:去看他去了。然后这个师父呢见到、一看洞山禅师来了,就问他,哎呀,师父啊,你得赶快救我呀,非常,就是说赶快……
南师:救救人家的儿女啊!
古道师:哦,对。然后师父就问他,他说那你是什么人家的?
南师:你是什么人家儿女啊?
古道师:“曰某甲是大阐提人家男女。”呵,他说师父啊,我是大阐提、也就是说这个大恶人,就是没有善根的人家的孩子。
南师:永远不能成佛,就叫大阐提。
古道师:对,以前因为这个大阐提人有没有佛性的这个问题,那个僧肇法师吧?
宏忍师:道生法师。
古道师:道生法师被长安赶出来过。后来《涅槃经》翻译过来以后才知道,哦,佛原来说大阐提人也是有佛性的,也是可以成佛的。
南师:下地狱、无间地狱的人,总有一天悟道了,也成佛的。
古道师:也可以成佛的。
南师:无间地狱众生是大阐提人。这个和尚答复他,他说师父啊,你怎么不救救别人家的儿女啊?意思要……他说你是什么人家儿女呀?我啊是大阐提人家的儿女,哈,永远不会成佛的人。
古道师:“师良久。”然后洞山禅师在那沉默良久没有讲话。
南师:没有讲话。听了这个话,我们先点一句,这个人很有心得,有心得的人,所以敢讲这种话,自己快要死了。然后…
古道师:然后这个师父呢
南师:洞山师父听了就不讲话了,“良久”,过一阵,站在那里。再来啊,你来啊,还是昨天一样,你来。
古道师:“僧曰。四山相逼时如何。”他说,哎呀,这个四大,这个四山这个形容,也就是我们四大色身呐,他说,哎呀,师父啊,我这个四大色身被逼,被这个四大色身……
南师:夹拢来。
古道师:哦,夹拢来,逼迫得我们…
南师:这个身体痛苦得要死了。
古道师:这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如何呢?
南师:病的很痛苦了,要走了。
古道师:非常痛苦。然后洞山禅师说的,“老僧日前也向人家屋檐下过来”,他说,哎呀,一样,我也跟你一样。
南师:也是娘胎里头出来的啦。
古道师:对,咱们都是一样肉身嘛。
南师:都是妈妈肚子生出来,他说我也是在人家屋檐下过来的,大家一样的。
古道师:然后那个师父就问他,那“回互不回互”,这里面提到这个,曹洞宗的这个,从石头希迁禅师下来一直非常强调的回互的问题。
南师:回互这个意思,这里问题就很严重了。死去还再来不来?生死、前生后世有没有关系?啊,再说呢,也可以转过来、不转过来?四大不痛,要好?不好?这个包含很多了,这个内容。
古道师:那意思说,那我走,四山这样,要这个四大压迫得很难受,也就说四大色身快不行了,但这个意思是不是他也很有功夫,我可以回互的。
南师:对。
古道师:但是我这个时候要不要给他…
南师:留下。
古道师:留下来还是怎么样,给他转变过来呢?
南师:也可以说,我走了以后啊,还再来不再来,很多意义都在内,就很了不起的,这个和尚。
古道师:等于他自己就很有功夫啦。
南师:对啊!
古道师:“师曰。不回互。”他说那就不管他啦。别管他啦。
南师:别管他,你要走就走。
古道师:该走就走呗,是吧?
南师:不用问那么多啦。
古道师:然后那个师父反过来又问他,“教某甲向甚么处去。”那行,那说,师父你既然说不管了,那行,那你让我到哪里去好?
南师:他所谓不管也就是说当下即是,还问什么来去啊?这个意思。他就再问一句,“某甲”就是讲他自己名字,譬如说,我说那你叫我南怀瑾向哪里去啊?我要走啦。
古道师:“师曰。粟畲里去。”粟畲…
南师:哪两个字啊?你们讲啊。
古道师:粟是粟米的粟,就是西字底下搞个米字。
南师:好。
古道师:然后是余字底下,多余的余字底下,简体的多余的(余字)底下加了一个田字,田地的田字。
南师:哦。
古道师:那天我们查了一下念shē,这样。
南师:“粟畲里去”,稻壳一样,脱壳就走了嘛。
古道师:啊。等于你想走了,你把这壳子扔了就走了嘛。
南师:对啊,粟畲,米也好、麦也好,都要把壳打开了出来,脱壳而去嘛。他们都不帮你讲一句…
马宏达:粟畲本身查不到这个词,单字可以查到,是指播种前的那个,是把土地里那个草木烧了做草木灰肥料。
南师:对对对。
马宏达:或者指刀耕火种,指田地,也可以说这个“粟畲里去”,我猜啊,就是四大还归于四大嘛,还归于大地。
南师:就是脱壳就走啦。
马宏达:对,你把身体交给大地就完了,走了呗。
古道师:就是你想走走呗,四大扔哪扔哪去,别管它了。
南师:四大归它四大本位嘛。
古道师:然后那个师父一听,哦,“嘘”就好了。等于明白了。
南师:就是师父一听,这位师父,“嘘”,走了,这口气一出然后就死了。
古道师:然后说一句珍重,师父您多保重啊,我走了。
南师:然后就“嘘……”,师父啊,你保重吧。他走了。
古道师:然后就、便坐脱了,就是很有功夫,说走就能走啊。
南师:两腿一盘,坐脱是,出家人(用语),注意哦,两腿一盘就走啦。
古道师:然后洞山禅师用自己的那个拐杖啊,敲了三下这个师父的这个头啊,说,哎呀,他说你只知道啊怎么样走啊。
南师:有功夫,有本事,说走就走。
古道师:“汝只解与么去。不解与么来。”
南师:你只晓得这样走,再来怎么来你还不懂啊。可以坐脱立亡,很迅速,有把握。再来转生怎么来,你还不懂呢!
古道师:就像那个什么公案里面那个说的,“坐脱立亡即不无”…南师:祖师意还未梦见在。
古道师:“先师意(尚)未梦见在”。
李素美:祖师意,没有梦见。
南师:还未梦见,梦都没有梦到,影子都没有。
古道师:等于说还没有究竟呢,是吧?
南师:还没有大彻大悟,功夫还没有到这一步。
古道师:但是已经很了不起了,已经。
南师:很了不起了。
古道师:咱有这功夫这会儿就走了。
南师:(师笑)慢一点啊。(众笑)
李慈雄:老师还不允许呢。
南师:对呀。
戴卫东:先把来路摸熟了再说。
南师:你既…,喏,说,既然有功夫,你就把这个烂四大重修一下嘛。
古道师:继续先多用一段时间是吧?
南师:嗯。
古道师:好,那大家继续往下哈。
南师:这是一段。
古道师:对,这是一段过去了,对。
大众:“因夜参不点灯。有僧出问话。退后。师令侍者点灯。乃召适来问话僧出来。其僧近前。师曰。将取三两粉来。与这个上座。其僧拂袖而退。自此省发。遂磬舍衣资设斋。得三年。后辞师。师曰善为。时雪峰侍立。问曰。只如这僧辞去。几时却来。师曰。他只知一去。不解再来。其僧归堂。就衣钵下坐化。峰上报师。师曰。虽然如此。犹较老僧三生在。”
南师:都是了生死,所以洞山下面是功夫与见地一起来的,禅定功夫与般若见地。嗯,你这个故事你演一下。
古道师:这师父也是功夫了得。
南师:演一下。
古道师:有一天晚上,也就是上堂嘛,夜参嘛,也就那个……
南师:夜里,等于我们一样,我们现在夜参啊。
古道师:对。然后,但是没有点灯,那个法堂里面等于没有点灯,大家灯关着,都在那边立着。
南师:摸黑的。
古道师:结果,哎呀,有一个师父呢,这时候有个师父出来讲话,这里也没提到讲什么话,但是讲话以后他就退掉,退到这个里面去了,退到这个……
南师:群众里头。
古道师:这个僧众那个堆里去哈。然后师父呢,洞山禅师就让侍者啊,赶快,把灯点上。
南师:点灯。
古道师:把灯点上。然后就是叫刚才出来说话的人呢,让那个师父,刚才谁讲话啊,你赶快……
南师:站出来。
古道师:站出来啊。结果那个师父呢就走到师父跟前,然后洞山禅师说,他说,也许跟侍者说,赶快去,拿点儿二三两那个面。
南师:面粉来。
古道师:面粉嘛,把那个面粉拿来给他吧,给这个上座。上座也是对出家人的一种尊称啦,就跟我们一般现在说的法师一样。但是,这样的时候啊,这个师父呢结果,嗨,把袖子一挥,你跟我玩这个。
南师:拿三两粉来给他擦白一点,擦亮一点。面上敷个粉啊,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古道师:哦,是这个意思。
南师:啊。
古道师:哦,等于那个粉不一定是指米粉,咱们这胭脂粉什么之类的,把女人化妆用的,这个擦脸的粉,拿来给他多抹点。
南师:庙子上没有,米粉擦一擦嘛,擦白一点吧。
古道师:“其僧拂袖而退”。
南师:这和尚听到那么讲,和尚穿的、禅堂里穿的袖子这样长哦,你看唱戏的,放下手来还有七八寸长,(南师示范拂袖)就走了,就归队了。
古道师:对,就回去了。但是,“自此省发。遂磬舍衣资设斋。得三年。”
南师:什么?什么自此?
古道师:他说从此啊,从此啊这个师父呢,若有省悟,得了个入处了。按佛家这种宗门下说的话,诶,找到了一点,这个明白一点了。
南师:对啊!
古道师:“自此省发。遂磬舍衣资设斋。”然后把自己东西啊都拿出来,变卖掉也好怎么样,拿那个钱来,这个设斋啊,供养大众。
南师:给大众,等于斋僧了,请一般出家人,供僧。
古道师:然后“得三年”,就这样后来过了三年。
南师:什么东西,身边什么都舍掉了,(变)卖了来做个,叫厨房办个素斋,今天是我供养大家吃饭,斋僧,功德。
古道师:后来三年这样过了以后啊,有一天啊他就来跟师父告假。
南师:在那里专门用功了。
古道师:告假,说“后辞师”。
南师:要走了。
古道师:然后师父说“善为”啊,哎呀,说好啊,你想走,你好自为之吧。这个时候,“时雪峰侍立”,这个时候雪峰义存禅师刚好在边上,刚好做事情,站在边上。
南师:伺候他的。
古道师:然后“问”,问这个师父,他说,“只如这僧辞去。几时再来。”他说,哎呀,他说师父啊,他说这个师父这样跟您告假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啊?然后这个师父……
南师:这两段都是了生脱死啊。
古道师:“师曰。他只知一去。不解再来。”他说,哎呀
南师:照他的程度。
古道师:对。他的这个状态,他只知道怎么走,不知道怎么来。
南师:有把握死的时候不痛苦,要走就走。再来,他没有功夫了,还没有,办不到。
古道师:然后,“其僧归堂。就衣钵下坐化。”回去以后啊,把衣钵啊什么都叠好,很恭敬、很端正的放到那里,他坐在那个前面。
南师:不是,“衣钵下”就是穿好和尚衣。
古道师:哦哦,是把衣搭好的意思。
南师:对,“衣钵下”。
天风师:就衣么,搭衣的。
古道师:哦,“就衣钵下”,对,把衣都搭好。
南师:和尚衣,架裟披好,盘腿走啦。
古道师:非常庄严的在那边一坐,走了。然后“峰上报师”,后来雪峰禅师就马上来上报。
南师:很注意这个事,雪峰这个时候还没有出场啊。
古道师:告诉师父。
南师:他走了。
古道师:对,告诉他真的回去就坐化了。
南师:对呀,穿上衣服就走了,一盘腿就走了。
古道师:“师曰。虽然如此。犹较老僧三生在。”哎呀,你别看他这样,他走的潇洒啊,他说,哎呀,他要真正成就啊,还得再来个三次。
南师:他也不晓得,我也讲的,过去、现在、未来三生的自由来去转化,还不懂啊。
古道师:“虽然如此。犹较老僧三生在。”
南师:也可以讲,虽然如此,还不如我现在还在,这三生在…这一句话很难、很难确定这样意思表达。
古道师:哦,“虽然如此”…
南师:总而言之还不许可他。
古道师:对。好,这是一段了。
南师:这是当年的禅宗,坐在一起都是这样用功的,尤其洞山下面坐脱立亡,经常呈现这些人。
古道师:下一段接着大家一起来啊。
大众:“问僧甚处来。曰游山来。师曰。还到顶么。曰到。师曰。顶上有人么。曰无人。师曰。恁么则不到顶也。曰若不到顶。争知无人。师曰。何不且住。曰某甲不辞住。西天有人不肯。师曰。我从来疑着这汉。”
南师:你看这一段精彩吧。
古道师:洞山禅师问一个师父啊。
南师:问一个和尚。
古道师:他说,你从哪里来的啊,什么处来的啊。他说哎呀,游山来的,刚到山上转一圈回来。也可能都是常住,大家一起住的。
南师:洞山已经看出来了。
古道师:对对。可能也……“师曰。还到(山)顶么。”他说那你还到了山顶上没有啊?
南师:你到顶了没有?
古道师:也就是意思说那你功夫咋样了,你真正你彻悟了没有啊?
南师:功夫见地都到顶没有。
古道师:“曰到。”他说已经到了。“师曰。顶上有人么。”
南师:山顶上。
古道师:那你那山顶上还有人吗?也就是反过来意思就是说,那你真正达到的功夫,达到悟道的境界,你还有个悟道的东西在吗?
南师:他无身无我的境界到了吗。
古道师:“曰无人。”他说没有人。
南师:人我皆空。
古道师:人我皆空了。等于就是非常自肯的话,很了不起啊。然后,“师曰。恁么则不到顶也。”那你这样说的话你还……
南师:人我皆空还不算数,你还不算到顶。
古道师:“曰若不到顶争知无人。”他说如果说我没有真正达到那里,我哪里知道那上面没有人?
南师:就是以教理讲证到人空境界了,人空、法空,拿教理来说啊。
古道师:如果我没有证到那种状况,我怎么知道这个无我的境界呢?“师曰。何不且住。”他说那你为什么就不住在那种境界里面,是吧?或者把持那种境界。
南师:不住这个顶上,就是刚才讲的那个不是说四大痛苦吗?你怎么不…,真有见地功夫,你也可以把四大重改一下留到嘛。呵,呵呵,就说你怎么不住在那儿,不定在那儿。
古道师:“曰某甲不辞住。西天有人不肯。”
南师:他说,我呢,也可以住在那里呀,可是西天有人说不好啊,这个西天指一切大阿罗汉、一切菩萨。
古道师:然后,“师曰。我从来疑着这汉。”
南师:他说,意思说我也可以再留啊,但是不愿意再留。“西天有人”。到这一步是另外的了。那么洞山禅师呢,呵,我从来对他就注意了,这个人成就蛮大的,比前面两个高啊。他说我从来对他就注意了,“疑着这汉”,就怀疑你有这个最高的。
古道师:这个一直关注着他的,他说还不错的意思,等于就说你还不错,我也一直没白这个注意你。是这个意思。
南师:对。因为他下面跟他学的人很多嘛,在这个丛林下。
古道师:对。当然那个前面不是记载嘛,洞山跟他学道的人数百人,数百人,有几百人一起,在那里。
南师:一起修行,等于一个大禅堂住那么多人,这个庙子,都在用功夫修行。
古道师:然后下来另一段,这是另一段公案。
大众:“僧问茱萸。如何是沙门行。萸曰。行则不无。有觉即乖。别有僧举似师。师曰。他何不道未审是甚么行。僧遂进此语。萸曰。佛行佛行。”
古道师:就是行动的行,佛陀的佛啊。
大众:“僧回举似师。师曰。幽州犹似可。最苦是新罗。僧却问。如何是沙门行。师曰。头长三尺。颈长二寸。师令侍者持此语。问三圣然和尚。圣于侍者手上掐一掐。侍者回举似师。师肯之。”
古道师:这又是一段了。
南师:好玩,你演吧,好玩。
古道师:这不好演了。
南师:你演一演。
古道师:今天演不好了,呵呵。
戴卫东:酒不够啊。
古道师:“僧问”,有个师父啊去请教这个茱萸和尚啊,茱萸和尚也就当时,也都在一方,这个都是做道场的和尚啊。
南师:做道场就是做大师的啊,领导人修行。
古道师:问他,“如何是沙门行”,他说那问,怎么样才算是这个……
南师:出家人。
古道师:修行人啊?出家修行人?然后,“萸曰。行则不无。有觉即乖。”他说,哎呀,你是说出家人怎么修行啊干啥,那说起来是有的,是有方法的。“则不无”嘛。“有觉即乖”,但是你起心动念,分别是这是那,等等等等,一切的起心动念,你一沾上这个思虑,一动念头那已经错误了,就不对了,跟我们本性是不相应的啊。
南师:觉是觉悟的觉,是吧?
古道师:觉悟的觉,对。
南师:可以那么说。他说修行是有啦,如果认为自己真得了道,有个觉在,已经不对啦。
古道师:对,有个可得的东西。
南师:有个悟的东西。
古道师:你这样就错了。乖就是错了啊。
南师:啊,错了,就乖张啦,差一点啦,差了。
古道师:等于就错路了,是吧?
南师:圆明觉性,还真有个圆坨坨、光光明明,有个觉性在,早就不是了。等于说啊。
古道师:“别有僧举似师。”那另外一个师父呢把他们的这个对话啊,拿回来给这个洞山禅师讲嘛。
南师:对。
古道师:然后洞山禅师回答说,“他何不道未审是甚么行。”他说当时那师父为什么不问他,对吧,到底怎么样行呢?“未审是甚么行”?
南师:到底是怎么样是出家修行的事。
古道师:也就是反问如何是…实际上这些问题就跟宗门下的问话基本都是,比如说到底就那个明心见性那个东西是什么,实际上说沙门行也好,等等…
南师:对对对。
古道师:实际上都指的这个问题,祖师们不会,这些禅宗祖师们不会问这些琐碎的如何修行、如何具体法门等等,这些问题他不在意的。
南师:怎么样念佛啊怎么样,他们听都不听。
古道师:他们指的都是直指明心见性的东西,也就是见面问西来祖师意一样,所谓沙门行就是这个问这个祖师意是什么东西,西来大意是什么东西。然后,这个,那把这个洞山禅师的话呢,这个师父呢又回去又转给那个茱萸和尚听。然后茱萸和尚说,他说,“佛行佛行。”行动的行。我理解为是对洞山禅师的一种夸奖。就跟老师说,好啊好啊,洞山了不起。然后,然后这个师父呢又回来了,回来以后又给洞山师父讲,这个师父跑路还跑得蛮勤的哈,(众笑)不知道到底有多远,是不是隔个山梁,还是咋地啊。
宏忍师:茱萸山在鄂州,鄂州是湖北了。
戴卫东:老师,他这个“佛行佛行”,他是夸洞山,还是说自己这个行是佛行?
南师:夸洞山。
戴卫东:夸洞山?
南师:嗯。
古道师:然后把那个话,把茱萸和尚的那个话啊,又给这个洞山禅师回来一学啊。
南师:这个和尚好像挑拨是非,那么厉害。
古道师:是是,怪不得这个草鞋都要磨穿。“师曰。幽州犹似可。”幽暗的幽,似,相似的似,可以的可。“幽州犹似可。最苦是新罗。”
南师:讲到你们那里故事了。
古道师:老师,那我把这个我也查了啊,查了一下。
南师:幽州是河北。
古道师:对,河北易县那个地方。
南师:对。
古道师:当时叫《幽州志》,这个首府在那面。
南师:新罗是韩国了,还隔一段路呢。
古道师:哦哦。
南师:不要到了东北以为到了韩国了,到了朝鲜了,“幽州犹似可”啊,第二句是什么?
大众:“最苦是新罗”。
南师:呵,还远呢,还差远呢,还没有到。
古道师:等于对这个,洞山禅师对茱萸和尚那种答复是不认可的。
南师:一半。
古道师:哦。因为我查了一下,当时幽州的话啊,等于现在的朝鲜的北部的一些地区,都属于幽州管,那个朝鲜过去那面才是新罗啊。
南师:对呀,差一段路啦。
古道师:等于,意思还差一段的意思。
南师:功夫见地还差一段,“幽州犹似可。最苦是新罗。”
古道师:结果那个回来,这个转话的那个和尚啊。
南师:又来学话。
古道师:跟到去问这个洞山禅师,那你说说看嘛,那你说到底什么是、该怎么修行啊。
南师:可见这个跑路的和尚也很内行的啊,呵。
古道师:到底,“如何是沙门行”,他反过来问洞山禅师,行啊,你说那还差一截,那行,他也不对,那你给我说说看,到底怎么样修行,什么是沙门行,“如何是沙门行?”“师曰。头长三尺颈长二寸。”
南师:解释一下文字啊,怎么说。
古道师:这个颈,颈椎的颈,“头长三尺颈长二寸。”
南师:这个头,脑袋。
古道师:哦,脑袋的那个头。
南师:对啊。
古道师:头长了三尺长,脖子两寸长,大概师父说,哎呀,你别问这些颠倒的话,是不是这个意思?身子长三尺可以啊,谁们家的头长三尺啊?哦,我是这么理解的,他说哎呀,你别说问这些颠倒的话了。
南师:不是头上安头吗?
古道师:哦,头上安头,等于就是说别问这些多余的话,是吧?
南师:头上安头。
古道师:“师令侍者持此语问三圣然和尚。圣于侍者手上掐一掐。侍者回举似师。师肯之。”这些老和尚也喜欢玩哦,没事了就…说一句话就、说了就过了呗,他还放不下,让侍者去问这个三圣然和尚哦。
南师:测验他。
古道师:哦,问问他。
南师:三圣听了以后…
古道师:听了以后,就在这个去传话的这个侍者的手里面,把手给掐一掐,哎,也没讲话,就掐一掐。然后侍者回来以后,这个向洞山禅师一说,洞山禅师就说“嗯”,等于对这然和尚的这个修行还是认可的。哦,那早知道这样,那茱萸和尚跟侍者拥抱一下也挺好的。(众笑)那实际上……
南师:哎,那边有意见,再讲啊。
马宏达:他那个“佛行佛行”啊,恐怕是回答那个什么的,茱萸的,好像“如何是沙门行”,那个茱萸回答“佛行佛行”。
戴卫东:是,这个地方茱萸有破绽。
马宏达:所以洞山不肯嘛,只说了一半嘛,你只讲“佛行佛行”,没有讲“非佛行”。
宏忍师:这个茱萸和尚是在卷十一,有一个鄂州茱萸山的和尚。鄂州是不是湖北啊?
古道师:湖北,鄂州湖北。
宏忍师:然后那个卷十七是镇州的三圣慧然禅师,在卷十七。
古道师:三圣慧然禅师。
宏忍师:镇州。
古道师:郑州的?
宏忍师:镇。
古道师:邓州?
宏忍师:那个乡镇的镇。
古道师:啊?
宏忍师:乡镇的镇。
古道师:哦,镇州。那镇州的话就是镇江这面啰。
南师:对。
古道师:那不可能跑这么远。
南师:啊,这个不是这里,镇州不是这里,镇州好像在河北那里吗?要查一下,查一下,地理的问题。
古道师:等于古代这些师父们也是互通信息啊。
南师:和尚里头比现在的电脑手机还快啊,光头吃饱了饭只干这一件事啊。哦,认真的很,跑来跑去都是为这个,所以跑江湖嘛。所以说,很多祖师说你还我草鞋钱来啊,跑得那么快。穿了、走穿了多少草鞋啊。
古道师:对,这是一段。然后下来,下来。
大众:“洗钵次。见两鸟争虾蟆。有僧便问。这个因甚么到恁么地。师曰。只为阇黎。”
古道师:有一天吃完饭洗钵嘛,哈。
南师:洗碗。
古道师:洗碗洗好了以后,看见两只鸟啊在那面争一只蛤蟆,在那抢一只蛤蟆,抢一只青蛙。然后这个,有个师父啊看到这个情景啊就问师父。他说,“这个因甚么到恁么地。”他说,哎呀,他说这个什么原因呐到了这种地步了。这个师父说这个蛤蟆,说这个蛤蟆啊,什么原因沦落到这个地步,让这个两只鸟在这面争来争去的。
南师:这个因果如何啊。
古道师:然后“师曰。只为阇黎。”他说就是因为你啊,就是为了你啊。这个说明什么呢通过这个?但是这大概意思这样理解,但是通过这个想表达什么,为什么说是为了你来着?
天风师:都是你起的分别嘛,你不提这事就没有这事。
南师:嗯?
古道师:哦,等于,天风师的意思…
天风师:一个很平常的现象,你在这起分别嘛。
南师:就是为我来的,人人众生为我,要自己吃饱、饮食男女的。
古道师:哦,因为都有个我,“只为阇黎。”然后后面接下来,接下来又一个小段,一句话。“问。三身之中。阿那身不堕众数。”数学的数,众数。“师曰。吾尝于此切。”当什么讲,切?天风师来一下。
天风师:我没参出来。
南师:嗯?
古道师:有个师父问,三身之中啊,“阿那身不堕”,堕落的堕,众生的众,数。三身之中哪个身不轮回到、不堕落到这个众生界里来。
南师:你讲哪个生,生命的生啊?
古道师:身,身体的身。
南师:对啊,法身、报身、化身。对啊。
古道师:那三身哪个不堕这个众生数,等于说不会轮回了,是吧?哪个身不会轮回的意思是吧?
南师:不是三身,众生就是凡夫嘛。包括轮回六道众生都是众生,三身,法身、报身、化身,哪个身跳出三界外嘛。啊,哪个身,是还是法身,还是报身,还是化身,哪个身可以不堕在众生数里头。不堕众生数就成佛了嘛。然后呢,下面呢?问这个的。
古道师:“师曰。吾尝於此切。”切,就是恳切的切。然后“吾”,我,“尝”就是……
南师:吾?
古道师:“吾尝”这是念经常的常来讲嘛,还是品尝的尝。
南师:诸法无常的无常啊?
李慈雄:曾经,曾经的意思。
戴卫东:我曾经“于此切”,切,切菜的切。
南师:切断了。
李慈雄:切是指切断。
南师:亲切(的切),一切的切嘛?
古道师::一切的切,“吾尝於此切。”等于我曾经……
天风师:这个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就是他问起来说,三身,法、报、化三身嘛,说哪一个身不堕入轮回。然后呢,实际上这个洞山禅师回答的很巧妙,说我也是尝要把他分别开,事实上是不能分开的。
南师:你讲得对,天风讲得对。三身要入轮回,三身都在轮回,要跳出来三身都跳出来。
天风师:他说,要把三身分开,你已经很荒唐了。
南师:你说地狱众生还有三身吗?有啊,自性本自具足嘛,下了地狱了,三身也下地狱了。
古道师:哦,“吾尝於此切”。
天风师:我以前也试着。
古道师:试着想把他三身分开是吧?
南师:分不开的。
天风师:或者说,老和尚我以前也玩过这个。
古道师:我也有过这样想法,有这样的想法。
天风师:没有直接回答,实际上已经回答了。
古道师:对,这又一段啦。下来,哎哟,还有一页。
南师:快要走了。
古道师:还要一页两页,然后下来以后就是《宝镜三味》了。
南师:宝镜跳过去。
古道师:对,现在现在……
南师:他快要走了。
古道师:然后“问僧”。
南师:第几页,第几页?
古道师:没有跳过去,还是连着的。
南师:不是《宝镜三味》吗?
古道师:没有没有,《宝镜三味》再一页的后面。
大众:“问僧。作甚么来。曰孝顺和尚来。师曰。世间甚么物最孝顺。僧无对。”
古道师:这是一段。那实际上这一段倒很简单。他说有个师父问这个洞山禅师,哦,洞山禅师问一个师父啊,他说你从哪里来的啊?他说,“作甚么来”。你是来干什么,你来做什么。他说我是来这个孝顺和尚的,或者来服侍您的。然后那个洞山禅师就问他,那世间什么东西最孝顺呐,“僧无对”。
南师:找不出来。
古道师:“世间甚么物最孝顺。僧无对。”就是这么一段,两句话。什么东西最孝顺?
南师:那么今天如果戴卫东答复你,《指月录》最孝顺。他拿来的大字本,法最孝顺了。
大众:“陈尚书问师。五十二位菩萨中。为甚么不见妙觉。师曰。尚书亲见妙觉。”
古道师:对,这是一段。陈尚书,尚书相当于咱们什么官儿?
南师:部长。
古道师:组织部长是吧?
天风师:看是兵部还是礼部啦。
南师:那没有讲啊哪个部,就是部长。
古道师:一个陈部长是吧?就问洞山禅师,“五十二位菩萨”,也就是《楞严经》讲的五十二位圆通,里面这些菩萨,为什么里面没有看到这个妙觉菩萨的这个,妙觉这个菩萨。“师曰。尚书亲见妙觉。”
南师:你就是啊,表达的。换一句话,你就是嘛。
天风师:每个人都有的。
古道师:等觉、妙觉,等妙二觉。这个就又跑到教理上去了,就麻烦了哈。师父们、禅师们的对话,有的时候是很难理解的。后面那个上堂那个就更有意思,来咱们来啊,继续往下,快点进行啊。
大众:“僧问。如何是青山白云父。”
古道师:父亲的父。
大众:“师曰。不森森者是。曰如何是白云青山儿。师曰。不辨东西者是。曰如何是白云终日倚。”
古道师:倚靠的倚。
大众:“师曰。去离不得。曰如何是青山总不知。师曰。不顾视者是。”
古道师:天风师来吧,我觉得这些问题没办法理解,什么青山白云的,爸爸是谁呀?
南师:那你请他们诸位讲一讲嘛。
古道师:哪位知道讲一讲啊。
南师:对啊!帮个忙嘛。
古道师:我只见过青山,没见过青山白云的爸爸和儿子,所以我没办法讲,看谁见过这里一老一少的,谁讲一讲看?
南师:你就请哪一位慈悲讲一下啊。
天风师:老参们讲。
古道师:我看关键时候就得找这个宏达师,呵呵。
马宏达;我还糊涂着呢,第一句还好办一点,后边就比较麻烦,莫名其妙。“青山白云父。”你总可以讲他从何而来嘛,那个青山白云这一切东西哪里来的嘛。“师曰。不森森者是。”森森就是森森万象啊,这个超越相外的,无相的,法相以外的那个根本。能生万象但是不著于一相,那是根本。可是你说“如何是青山白云儿。”这个,“师曰。不辨东西者是。”这我解释不了了。
南师:耳朵的耳?
大众:儿子的儿。
马宏达:青山是父亲么,下面那么多儿子,就是青山白云的儿子是指什么?
古道师:大自然的儿子啦。
宏忍师:他说不辨东西者是。
南师:对啊,一念无明嘛。
古道师:嘿嘿,一念无明,噢。
南师:再来啊。
大众:“曰如何是白云终日倚。师曰。去离不得。”
古道师:什么是白云成天倚靠着的,“终日倚”,也就是,好像倚就是椅子,倚靠,倚靠的那个倚字,但是又不是那个,单立人搞个奇怪的奇字。
南师:你们在这里每天干什么?
宏忍师:“去离不得”。
南师:你们在这里每天干什么?尤其这几天?都是搞佛法嘛。
古道师:“终日倚。师曰。去离不得。”想丢也丢不掉,想离开也离不了。
南师:要参嘛,要想进步,也进不了。想不学这个呢,又上当了,下不去,“一片白云横谷口啊,几多归鸟尽迷巢。”
古道师:“曰如何是青山总不知。师曰。不顾视者是。”“如何是青山总不知。”不明白,不知道。什么是青山总是不明白的东西?这个就没有道理啊。
南师:这有道理啊,你们现在都是青山不知啊。
古道师:“青山总不知。”也就是说生生世世轮回中,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吧?“不顾视者”什么意思?
天风师:“不顾视者”就是没有攀缘的那个是,一攀缘就不是了。
南师:啊?什么四个字啊?
大众:“不顾视者”。
古道师:顾盼的顾,视是,就是看的那个意思那个视,视力的视。
天风师:“不顾视者是”就是不攀缘的那个东西是了。
古道师:顾视就是分别嘛,没有分别的那个东西了。
马宏达:顾视就是识阴境界,动念这个就要有所分别,有所不安,有所追求,就是识阴境界,也包括是行阴之类的,你说不知不觉,这个本来,你有所觉有所知就是“顾视”的意思,是形象化的一个,就是抬头看这儿看那儿,就是心里面有所不安,要求,有所判断、有所分别的。
南师:没有错,你讲得对,好啊。
古道师:青山白云的爸爸。
南师:都是形容嘛。
古道师:对。
南师:青山。来啊。
古道师:青山白云的爸爸和儿子算是讲过了,以后不要再迷了。
大众:“师与云居过水。师问。水多少。居曰。不湿。”
南师:不知啊?
古道师:不湿,这个水有湿性嘛。
南师:“不湿”,不认识两个字啊?
大众:不是,潮湿的湿,不湿,“师曰。粗人。居却问。水深多少。师曰不乾。”
古道师:一个说不湿,一个说不干。有一天可能这个师徒俩,俩人一块走路呢。实际上这个云居道膺禅师嘛哈,后来实际上真正曹洞宗的法实际上都是从他这边传下来的,这样非常的,也是云居山的开山祖师。
南师:现在云居山的最初的祖师。
古道师:对,开山的祖师。有一天可能两个人走路过河啊。
南师:师徒两个人过河。
古道师:过河,然后这个洞山禅师就问他,哎呀,水多少?也就是说这多少水啊。
南师:不是,多深啊。
古道师:哦,这水多深啊。哦,道膺禅师就回答说,这个不湿,没有关系,过去吧,不会湿鞋的。“师曰。粗人。”他说你这个粗心大意的,怎么可以这样子。然后那个道膺禅师反过来问他。
南师:师父,你说?
古道师:那你说这水到底多深,水深多少啊?
南师:他怎么答?
古道师:“师曰不乾。”那进去肯定干不了,进到水里还能干呐?有染污了嘛,只能这么理解。师徒俩偶尔这个话题也给记下来,那个文书也够累的。以后千万别给这个大和尚们当书记,这很辛苦的。
天风师:古人喜欢把这个水比喻成般若,所以他最后说这个般若是本自具足的嘛,它不会蒸发掉,也不会干枯的,只是人没有找到。
南师:你讲大声一点,大家听到。
天风师:我已经够大声了。就是用这个般若比喻这个水,所以拿这个水来起这个话头吧。看成水就是水,就没有意义了嘛。所以说这个云居道膺禅师说这个水多少呢?他其实也想跳开来说,管他水多少呢,其实都不是意义,他没有湿到我,我不染就是了。所以他师父,洞山就说你这是个粗人,就是你这是个粗大的想法,初步的认识。那么云居禅师就反过来问他师父,那您老人家说这水有多深呐。洞山禅师就说,“不干。”就是这水还是指的般若本体的东西,了了长明的,不生不灭的东西。
古道师:不增不减掉的。
天风师:它也不会干,也不会不干,也不会干,只是这两个字概括了。随便讲的啊。
古道师:随便讲都讲这么好,认真讲就更不得了。(众笑)下来就是上堂法语咯。上堂,对,今天到。
大众:“上堂。有一人。在千人万人中。不背一人。不向一人。你道。此人具何面目。云居出曰。某甲参堂去。”
古道师:对,有一天这个“上堂”啊,上堂,他就说啊,有一个人呐,在千人万人里面啊,他说也不会背什么,违背或者怎么样哈,违背啊,不会违背一个人,也不会刻意向着一个人,啊,也可以说不亢不卑啊。你说,“你道。此人具何面目。”他说这什么人能有这么样本事啊?“云居出曰。”云居道膺禅师出来回答,他说哎呀,我去禅堂打坐去了。(众笑)
南师:对。
古道师:他就不接这个,他这个一讲、哎呀,师父你…
南师:接了,也接了。
天风师:用的是行为语言。因为他这应该不是说八面玲珑,是顺还是向,实际上他这个背,就是正面指的是向,后背冲着谁……就是一个人在人堆当中,他不可能,因为人有前胸后背,他不可能前面…
古道师:背着一个谁啊。
天风师:既不背着谁,又不向着谁。这是不存在的,那他事实上说的不是人的肉体。
古道师:那是那都是指本来面目来讲的。
天风师:对。这个人是长什么样子,那也没法说,那就打坐去了。
古道师:就这第一段是这么个样子,然后。
大众:“官人问。有人修行否。师曰。待公作男子即修行。”
古道师:那这个官人是不是…
南师:太监。
古道师:指太监。可能…
李慈雄:不是吧,官人应该是一般的官吧?
古道师:一般的官员是吧?
戴卫东:如果他是太监,那么……
古道师:那这样说的话,那就应该是烧庙子啊,是吧?那不对啊那不得了。那不是一般的官员。这个揭人不揭短的,是吧?
李慈雄:对对。
古道师:那可能有一个做官的人来问,也许自己也可能很了不起的哈,像我们也经常也碰到这样人嘛。他说,哦,你们这里还有修行人吗?然后洞山禅师回答,他说等到你啊做男子的时候…
天风师:不是,他这个话是,“待公作男子即修行。”等到那公公们当男的…
古道师:哦。
天风师:就是避开这话题。
古道师:哦,避开这话。
天风师:这个公和官是两个概念啊。
古道师:对对对。
天风师:待公,待公公
古道师:哦,待公,不是待官。
戴卫东:这个公,就是那个官吧?
李慈雄:应该是这样子。
戴卫东:就是等你做了男人再说修行的事。
古道师:不是,所以这个天风师说的对,我觉得是这样。那个官员问嘛,那就说你们这里还有修行人吗?然后他就可能也许啊,扯扯衣服,小声跟他说啊,哎呀,他说等太监们变成男人的时候。
李慈雄:我不赞同啊,我赞同卫东意见。“待公”就是你“作男子即修行”,本来就有啊。
古道师:“待公”也是、对男人也是这么称的吧?
李慈雄:“待公”啊。
古道师:就什么公什么公是吧,尊称嘛,也就是很尊敬的是吧?也就是按“公”现在说也就是“您”呐。
天风师:公在宋明时期,这个公还是比较特指太监的。这个没有考究。
古道师:那不是,哪一天碰到洞山那好好问一下,当时咋说的。
南师:这个事情,是公人还是官人,印错了还是写错了,大概如此,过去了,不要(讨论了)。
古道师:哪一天碰着洞山再问一下,也许他也忘了,随口说的,我们猜。
注:本书根据南师录音整理,定稿于2024年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