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识与中观(2019版)


南怀瑾老师宣讲

第262讲 无漏识等。破坏有故

刚才说到一个人转生,这个身体肉身过了,上生二界(色界、无色界)得到无漏心(“无漏”是不起生灭的),以何为食?那么下面答复:

“无漏识等。破坏有故。于彼身命。不可为食。”上生到色界、无色界,凡夫位。色界、无色界还有凡夫哦,普通人修到了,功夫到了、善行到了,所以持戒是天人之福,戒律清严,一个人行为好,为善人、至善的人也可以生到色界。无色界很难到达。色界就很高了。那么,这是凡夫的色界天当中,色界天人也可以说同我们这个世界一样,凡圣同居,有得道的人,也有极普通的众生,都在一起,分不清楚的。就像我们平常形容我们人世间藏龙卧虎,不知道。所以,如果色界、无色界中得无漏果的人,这个天人“破坏有故”,他一切“有”念(我们人世间这个“有”的作用)已经没有了,他进入空的境界,所以他的生命没有我们现在这个肉身这样维持,“不可为食”,他不需要吃,他说这个问题不考虑了。

“亦不可执无漏识中有有漏种。能为彼食。”他说你们不要搞错了,有些修道的人观念也搞错了。不可坚执说得到无漏果的人,因为“无漏”并不是说一切不漏出来。不漏出来?好吧,给我们讲一切不漏就是个圆满的,圆满的中间自然已经包含“有”了,“空”中就是“有”。虽然我们学佛打坐学空,空不是没有啊。等于这个房间的空,这个房间假如说完全空了,它比我们现在的价值还高;现在这个房间不空,坐了我们一帮人,只能作为讲堂用了,假设里头是全空,它的使用的价值是无比的。所谓虚空、太空里头有许多有价值的东西,空就是有。但是,得道的人也不过是“无漏识中”已经具备有有漏的种,因此他自己本身就有吃的东西,他说这样的见解是错误的。

“无漏识等。犹如涅盘。不能执持有漏种故。”罗汉证得无漏果无心位的时候,等于大乘佛菩萨得到涅盘境界。涅盘并不是死亡,涅盘是圆满一切法,所以他是清净的,不能说是有漏的。生灭法在里头都不起作用了。生灭法就是有漏,就像我们的眼睛、耳朵,一切东西都有漏,有生就有死。

“复不可说上界有情身命相持。即互为食。”也不可以认定说,生到色界、无色界的人,他们这些众生生命互相有一股力量在保持,互相起饮食,像我们一样起饮食作用,这个观念也是错的。总而言之,我们要注意,佛学介绍四种饮食:“段食”、“触食”、“思食”、“识食”,“四食不摄彼身命故”是对欲界来讲,色界、无色界不谈这个。

那么,“又无色无身。命无能持故。”到了无色界了的这个身体、生命不是我们这个样子,无色也无身,没有我们这个肉体、这个世界肉体生命一样,“无能持故”,他不需要饮食维持。我们这个世界说营养饮食啊,是普通这一个物理世界的四大作用,无色界中都是光,就是我们中国道家讲修成功了的“大罗天仙”,最高的果位。神仙也同阿罗汉一样分五种,按照道家分:“鬼仙”、“地仙”、“人仙”(人中之仙)、“天仙”,“天仙”还不算高,“大罗金仙”,所谓《华严经》上佛也成金仙,那就很高了。到了大罗金仙的境界,你以为还是这个肉体?我们现在说,把身体上任督二脉打通啦,转来转去,这个脉算什么?!这个肉体到那个时候不要了,到那个时候的生命是“散而为气,聚而成形”,要空掉就没有了,你看不见了,人也看不见。但是他不是不存在,他有意给你看见就给你看见,你要看他什么样子他就变什么样,所谓“神通自在”就到这个境界。

“又无色无身。命无能持故。众同分等。无实体故。”“众同分”,他们那一个境界里头、那个世界里头,大家相等的,众同分。我们的“众同分”是业报来的,都要靠饮食营养来,这是我们的。

那个“无实体故”,没有像我们这个世界实在。所以根据佛学里头我也经常说,我们现在太空的探险,人类到了月球,最近我问美国有几位同学,参加这一方面研究的回来,我说太空总署怎么都没有消息?我说下不了定论了吧?因为很多年前我就讲过,我说不一定哦,月球里有没有生命还不知道。现在降落的地方是这个顶上,假设外层空间来有一个东西降落到我们阿里山顶上,也插了一支国旗,或者到喜马拉雅山顶上闹了半个月走了同我们还不相干,他也看不到我们,什么都没有摸到。假设月球里头的生命同我们不一样,在那个中间、地心的中间,你怎么可以断定说现在没有呢!所以科学不能乱讲,这是一。

第二,一个观念不要搞错了,我们认为外层空间人应该也同我们一样,充其量怪一些,或者长胖一些、瘦一些了,这都错了。外层空间人算不准像我们密宗画的那样菩萨像一样九个头,后者几十只手像蜘蛛一样的,你也没有看到过。而且依佛经来说太阳月亮这个系统还在欲界里,还不算数。超越这个银河系统才谈色界,现在火星也好,现在贸然地断定就是没有生命,应该加一句:“没有像我们世界上这样的生命”,或者勉强可以说,不能笼统说!所以我说“你们太空署没有消息了吧?不敢乱吹了吧?”“是,这个问题很大!”我说是很大,不是那么简单。我们当然只讲佛学了,但是它今天科学的发展,同佛学的思想关联反而更密切了,很多东西都可以慢慢求证到。

“由此定知异诸转识。有异熟识一类恒遍。执持身命令不坏断。”上面讲了那么多道理告诉我们,所以,我们晓得一切唯心造就是第八阿赖耶识基本功能在转化,有一个异熟识的作用,异熟就是“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中间有这么一个作用,变异而成熟。

“一类恒遍”,它不管你三界九地,上至天堂下至地狱,这个生命,它的功能普遍的永恒存在、普遍地存在,它这个作用保持我们的身体生命使它不死。“世尊依此故作是言。”这个世尊就是释迦牟尼佛,照这个道理,所以说“一切有情皆依食住”。

佛经上说“一切有情皆依食住”,学了唯识以后要知道,这个“有情”是欲界的有情,色界、无色界是另外的说法。“唯依取蕴建立有情。”什么叫众生呢,众生就是有情,有情、“十二因缘”取蕴——抓住,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众生什么都要抓住,普通叫做把握,生命我要得到把握,财富我要把握,这个取蕴就是普通佛经上讲的执着,抓得很牢,实际上这个取蕴是我们这个世界有情的生命的作用,究竟抓不抓得住呢?抓不住!所以,我常说我们这个世界也很妙,婴儿生下来手是抓住的,大家做过父母的都知道,婴儿生下来手都是抓住的,而且这个指头放里面。拿密宗讲有个手印叫金刚拳印,就是这样握,到什么时候放开呢?到了殡仪馆的时候放开了,晓得抓不住了。该抓的,他婴儿的手都是抓,要抓得很牢,而且婴儿的手还很不愿意打开,抓得很牢。

所以,过去张献忠杀人的时候喜欢吃人的心脏,心脏在锅里炒起来,锅盖都盖不住。那我们小的时候听那些老的军人讲,那怎么样就盖不住呢?特简单,丢一个钱下去就抓得住了,为什么?人死了都要钱,(众笑)这个是真有的道理啊,据说他们吃过人心脏的朋友讲是这个样子啊,心脏蹦得力量大得很啊,他说尤其是人的心脏,其他的动物的心脏都是笨笨的,心脏给你炒了就炒了——人不干。这个是“取蕴”,就是这个世界上众生都在“取”,抓得很牢,取缘爱,有取就爱,爱得要死,你爱我我爱你,爱的一大堆,最后两个人都抓不住。所以人家骂世界上俩夫妻有意见是“同床异梦”,对不对?我经常讲哲学,这是放狗屁的话,哪有俩夫妻睡一床做一样的梦!世界上有没有?有的话这一对就是疯子!同床一定异梦了,就做两样的梦嘛。

但是,这也说明人生啊,人不可能思想、感情都是一致的,不可能,一个连体生的人,两个人思想、个性都两样,所以连体生的兄弟姊妹连在一起,现在医学上慢慢割开了。没有割开的、过去在大陆上我也看过很多,两个人意见不相同还吵架呢,身体还连在一起,一个在笑、一个在生气,可是身体还是连在一起的,这世界上取蕴,所以佛说“唯依取蕴建立有情”,这众生世界是有情世界,什么叫有情?说什么情啊、爱啊,什么叫“情”?就是你要听我的!你听我的、很乖地听我的,这就叫做“我爱你”。实际上你要听我的,就是有我,才有爱、才有情。

所以,我过去在大学里头,一帮女同学一来说,“老师,讲一下爱情哲学”,我说我一辈子也不懂。一定要我讲,我说“爱情就是自私到了最高点,我爱你才爱你!我不爱你就不爱你!”就好了嘛,有我就有爱。这个爱就是那么自私。佛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唯依取蕴建立有情”。

“佛无有漏。非有情摄。”到了成佛的境界,得无漏果,不属于有情范围,不是众生了,所以叫做佛。那么你说佛究竟有情没有情?佛啊大多情人——大慈大悲,是最有情;但是他的情不是偏私,也就是中国道家的话:“天之至私,用之至公”,这个时候成了佛的人,没有公、没有私这个范围,“天之至私”,天道到了这个“至私”,“用之至公”,用它的时候“至公”。佛法也是同样的道理。

“说为有情依食住者。当知皆依示现而说”,最后,在本经告诉我们,佛法说一切众生都靠饮食而活着,基于这个事实而存在,这种理论,“当知”应当知道,“皆依示现而说”,都是教育方法的表达作用而讲。

“既异熟识是胜食性。彼识即是此第八识。”真正的饮食不是饭、也不是菜、也不是面包、也不是油条,真正在我们维持生命,就是我们自己生命那个精神,叫“异熟识”这一点作用。“既异熟识是胜食性”,所以,功夫到了得了定了、得定的人可以几年不需要吃饭,因为他本身第八识这个东西“彼识”,这个作用呢,是唯心作用。

好,现在要另起讨论来了。“又契经说住灭定者。身语心行无不皆灭。”佛经上讲,大阿罗汉得道的时候,住在灭尽定,四禅八定的最高处。我们以为打坐叫做入定,你盘两个腿都定不住,定个什么?!身体上还有感觉、还有气脉通了?你晓得气脉在通,估计心还不定,懂了吗?灭尽定,“受、想”感觉没有了,身体感觉都没有了,空了,整个的身体同虚空一样,还有什么奇经八脉?一脉都不脉了,叫作“脉脉(默默)无言”啊。说住在灭尽定的人,“身”(身体),我们讲气脉还在身体上转啊,住、得定的时候;“语”,说嘴巴不讲话了;“心”,心理没有,思想不动了,“心行无不皆灭”,统统关闭,叫作灭尽定,所以叫得定。

我们许多同学在这里坐坐了说“哎呀,他入定了”,最近还有一些同学在外面说“南老师讲某人开悟了”,我说我一辈子也没有说过哪个开悟啊,我都没有开悟,我还给说人家哪一个开悟啊?可有些同学到处宣传“南老师讲我开悟了!”奇怪,我说我是二月天到了,路上雾多,大家都开“雾”了,越来越看不见了。所以现在郑重声明我从来没有宣布过哪一位开悟过,因为我本身也没有开悟,所以我也不说别人开悟,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要说哪一个真开悟了,我要特别方法证明它,要拿出证据来,没有我那个证据不算开悟。这个要先申明了,大家不要着迷了,因为我也没有开悟。所以说你不要说开悟,你得定,真开悟了,灭尽定你要入定就入定,一切关闭。你做得到做不到?说两个腿发麻发酸、腰酸背痛,哎哟,等一下肩膀难过,那奇经八脉发动了,还说开悟了?那不是二月天到了马路上那个大雾嘛,越来越迷糊了,那不对的,说有点进步是有的啦,不要说开悟啊。

“而寿不灭。亦不离暖。根无变坏。识不离身。”得灭尽定的人,注意啊,“身与心行,无不皆灭”,思想当然空灵,不要你去压制它,空了;身体也空了。而寿命不灭,怎么说呢?得灭尽定的人一定可以定个几千年几百年,这个肉体还是这个肉体,这个寿命不灭。“亦不离暖”,真正得定体温还是有的,至于说心电图跳不跳动?脑电图跳不跳动?古代没有这些仪器,现代有了这些仪器,我可以断定它还在跳动。两样都还在跳动着,不过跳得非常慢。如果你拿心电图给他测验,脑电图测验入定的人,普通人心电图这样跳的话,这样跳的话;入定的人一路都是拉平,到了某一个阶段咚咚动一下又拉平了,那动得几乎轻微得看不出来了,那功夫越高越看不出来;脑电图也动,动的不是这个样子。

所以,真正进入灭尽定的人,“寿不灭”,“亦不离暖”,体温还有。你说有些人死了肉身还在,那算不算入灭尽定?那不是灭尽定,那就叫作死亡,那么这个肉身还是干瘪了的,干瘪了,有些人说“这个肉身还长胡子!”不是长胡子,那胡子本来在,水分干了嘛,收缩进去,所以胡子伸出来了嘛,要懂这个科学道理。说这些秘密是讲这个道理,不是说明这个道理我不讲,反正我讲的道理,说明这个道理。所以,寿在的人,入定的人,他不但是肉体存在,四大水分还是保持的,怎么保持?他当时怎么入定就怎么样子,就保持着。“而寿不灭”,何以证明寿不灭?“暖、寿、识”三位一体,体温有的,但不是现在的体温。

所以,我经常告诉你们有时打坐要保持好一点,你毕竟是完全在旷野里坐,在大雨里开始打坐,以后入定,没有问题,这个雨水没有关系。如果你在很温暖的地方入定,突然打坐的话,没有讲入定,打坐和入定有差别,突然后面有一阵风打开,很容易凉着,等于说我们睡眠为什么盖得比现在穿得多呢,因为人睡着了,一切放松了,毛孔也放松了,容易外感进来,所以盖的要多一点点。打坐的时候(不要认为打坐就是入定,两者差别很大),打坐的时候你比较坐得好的时候,他这个毛孔也是张开,体温也比较减弱一点,所以要保护得好一点,开始上来就要保护得好,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暖、寿、识”三位一体,入灭尽定的人“寿不灭”,也不离暖,“根无变坏”,六根,肉体不会坏的,什么温度底下都一样,六根不坏,根不变坏,什么道理呢?一句话:“识不离身”,第八阿赖耶识没有离开这个身体,前面七个识不起作用而已,第八阿赖耶识离开了这个身体就死亡了,死亡了肉体就冷了、冰了“暖”没有了。“暖”没有了,“寿”也没有。这死亡跟入定不同,这个懂了。

你看看这个人啊,过去,譬如说那个广钦老和尚我跟他见面,到现在三十几年,他那个时候也不晓得我姓什么,因为我听到有个人就去访问,后来谈起来,问过他,当面问过他,我说“老和尚,听说当年你入定的时候是二十几岁?”“对啊”,我那个时候台语不会讲,他就讲那个闽南语,就是台语他又不会讲,讲得很痛苦,我说你大概就是三十几岁的时候,“不错啊,你怎么知道?”他说我是靠弘一法师救我,我在那个山洞里没得吃嘛,不是猴子给我送东西吃啊,是猴子掉下来东西给我捡来吃啊,所以我们谈的很痛快啊,我在他那个茅棚住了一夜,他以前住的那个日月洞,我说弘一法师怎么救你呢,他说庙子上要把我烧了,说我已经死了,弘一法师刚好在那里,“哎哎,不要烧,说不定入定!”弘一法师就爬上来一摸啊,他说入定,不要抬去烧化,不然我早烧了,给和尚们烧了。

那么你们懂了,有时候入定,一摸身体这个体温在,他不是死亡,“诸根不坏”,身体还柔软还不是死亡,入定了。有一些普通人有一种病,当然很少,属于离魂症,人躺在床上,一切温暖还是一样,当然不是被车子撞昏倒了,正常的人,这个是离魂症,也是一样,也可以不吃不喝,这种病人很少,是阿赖耶识没有离开身体,所以不叫做死亡。

“若无此识。住灭定者。不离身识。不应有故。”所以说真正入定的人,“若无此识”,没有第八阿赖耶识支持这个身体,认为说我得了灭尽定,不离开身识,“不应有故”,没有这个道理,不合理、不合逻辑,要知道。这就是我经常告诉你们,学佛做工夫先要懂得学理,学理懂了才好修行,不然都是盲修瞎练,什么叫入定也搞不清楚。

“谓眼等识行相粗动。于所缘境起必劳虑。厌患彼故。暂求止息。渐次伏除至都尽位。”什么叫灭尽定呢?譬如我们现在一个人用眼睛看——眼识;耳朵会听声音——耳识;眼、耳、鼻、舌、身,身体有感觉,前面五个识,第六意识在思想,你尽管坐在那里,这个六识都在动哦!眼睛干什么?看到前面朦朦的,“没有看、没有看,只不过看到一点朦朦的”,“没有看,夜里看到那里黑洞洞的”,没有看?黑洞洞的!你说他看了没有?他眼识还在看!说什么声音也知道,你不要吓我,我打坐最怕人吓我,你说他在打坐吗?对不对,这个耳识都在,这是眼、耳;鼻子,呼吸晓得,心里还在数呢,“1、2……”数息好像赚钱一样,吸了好多口空气了,一次吸一下五毛钱,吸了一百次,几毛钱,眼、耳、鼻、舌、身、意都在呢,“行相粗动”,我们普通人就是这样。眼、耳、鼻、舌、身、意,六个识,“等识”就是这六个;“行相”,它的行动的现状,很粗的,粗的我们感觉到;“于所缘境”,这个前六个识对于外面发生的境界,情形;“起必劳虑”,“起”,动念,动念很劳累,在思考,譬如你们说,有些做工夫的:“哎哟,我是什么都不想,不过气脉动了”,你怎么晓得?“气脉已经到了这里,这里走不通!这里,头顶走不通”,“于所缘境”,气脉也是境啊,身上起的境,“起必劳虑”,你心念在动,很劳苦,所以说有些气脉动的,打坐下来很累,很劳虑,心里还在劳、还在虑。

“厌患彼故”,慢慢觉得我这个思想真讨厌。有些同学们学打坐,什么都可以,腿也熬得,没有问题,“就是思想停不了,好讨厌啊!”对不对?诸位,为什么?因为讨厌这个思想,假使一旦给你达到“暂求止息”,这个思想顿断,切断了,不要认为这个是空啊,这是第六意识思想暂时顿断,很高兴。这样一来顿断,普通叫“三际托空”,前一个思想过去了,后面思想没有来,中间切断了,也没有身体感觉,你切断是切断了,“我身上气脉又来了”,这又是一个思想,这个意识又起。这个意识完全切断了。“暂求止息”。

注:本书2019年根据南怀瑾老师录音整理,定稿于2024年10月。比2005年整理的40讲《唯识与中观》有很大的区别。需要纸质书微信联系13138640099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