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王举之,生卒年不详,约生活于元代末期,杭州人。列于明代朱权《太和正音谱》“词林英杰”一百五十人之中。
壶中霞养丹砂 [1] ,窗前云覆桃花 [2] ,尘外谁分岁华 [3] ?客来闲话,呼童扫叶烹茶。
【评析】
从曲中所写内容来看,长春宫是一座道观,在诗人的笔下,俨然是远离尘寰的仙境。桃花一向与仙家有缘,如西王母的仙桃、渔人误入桃花源等等。长春宫香烟缥缈,桃花如云,是红尘外的永恒之地,令人忘却时间流逝。
诗人来到此处,与道人闲话。为接待这位客人,道童忙着扫叶烹茶。由“扫叶”可以想见此地清净,除了偶然落叶之外,别无尘杂。而烹茶待客,更觉神清气爽。
洗闲愁一曲桓伊 [4] ,琼管高闲 [5] ,锦字精奇 [6] 。松露玲珑 [7] ,高魂缥缈 [8] ,夜气依微 [9] 。九皋梦声中唤起 [10] ,一天霜月下惊飞。妙趣谁知?零落秋云,污我仙衣。
【注释】
[4]桓伊:东晋名将,精通音乐,尤其善于吹笛,被称为“江左第一”。唐人杜牧《州》:“月明更想桓伊在,一笛闻吹出塞愁。”
[5]琼管:玉管,指白色的鹤骨笛。
[6]锦字:精美的文字,指笛韵。
[7]松露玲珑:露水凝结在松树上,玲珑可爱。
[8]高魂缥缈:形容笛声悠扬高远。
[9]依微:隐隐约约,不清楚。
[10]九皋:深远的水泽淤地。指鹤栖息的地方。《诗经·小雅·鹤鸣》:“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
【评析】
笛子用鹤骨制成,吹出笛曲来,依然具有鹤的神韵。诗人笔意双关,既写笛声,也写鹤魂。笛声飞扬至带露的松树上,飘扬到幽微的夜空里,仿佛一只仙鹤,从沼泽中飞起,或栖于松枝上,又翩飞在月色下,乐声高扬,缥缈入云。诗人把“响遏行云”的音乐,形象化为被秋云妨碍的仙鹤。
【注释】
[1]霞养丹砂:云霞滋养着丹砂。此处的霞,指炼丹壶中冒出的烟气。
[2]云覆桃花:桃花开得灿烂,如同云朵覆盖在桃树枝头。
[3]岁华:本指万物欣欣向荣的时候,后引申为岁月、时光。南朝梁人沈约《却东西门行》:“岁华委徂貌,年霜移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