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建国二年初,王莽下令,设立六管制度。规定由国家专卖酒类,专卖食盐和 铁器,铜、布、钱全由国家采冶、织、铸。所有开采山川资源的,都要交纳十分之 一的净利税。规定有市场官员通过保护价和平价调节市场物价,向百姓发放贷款, 收月息百分之三。并下令:禁民间私藏弩弓铠甲,违者流放西海郡。
十二月,为了反击匈奴的不断扰边,王莽将匈奴单于改名为降奴服于。诏曰: “降奴服于践踏侮辱国家尊严,背叛四条协议(中国逃入匈奴的人、乌孙国逃往归 降匈奴的人、佩带中国印绶,由中国任命官员的一些西域国家投降匈奴的人、乌桓 国投降匈奴的人,匈奴都不得接受。),侵犯西域及边境,成为最大的祸害。将现 在匈奴国土分为十五国。”派遣中郎将蔺苞、戴级迅速前往边塞征召,封呼韩邪单 于的后代十五人。
汉宣帝时,匈奴分为南北两部,由于两部不和,互相争权夺利,接连发生内战。 甘露二年( 公元前52年) ,北匈奴郅支单于打败了其弟南匈奴呼韩邪单于。侵占了 南匈奴大片的牧场、牧民,掠夺了大量的牛、羊和财宝。为了部落的生存,呼韩邪 单于决定降汉。于次年正月,亲自到长安拜见汉宣帝。汉朝派车骑都尉韩昌前去迎 接。
对于前来朝见的呼韩邪,汉宣帝给予其很高的礼遇,率文武百官迎到郊外,以 贵宾之礼相待,在朝堂大殿设盛宴款待。呼韩邪单于十分感动,在长安住有月余。 返回之时,宣帝派长乐卫尉高昌侯董忠,车骑都尉韩昌两位将军带骑兵一万六千护 送至漠南,并送粮食三万四千斛,南匈奴又强大起来。
公元前49年,汉元帝时。因郅支数侵西域,又杀死汉使,元帝大怒,决定发兵 讨之。都护甘延寿与副都护陈汤,在康居打败郅支单于,并捕杀之。呼韩邪稳定, 壮大了,与公元前33年第二次来到长安,并请求和亲,娶王嫱,字昭君,而回。
王莽派遣立国将军孙建统领十二位将军领兵北上,派遣五威将军苗訢、虎贲将 军王况自五原郡出发;厌难将军陈钦、震狄将军王巡于云中郡出发;振武将军王嘉、 平狄将军王萌自代郡出发;相威将军李圣、镇远将军李翁自西河郡出发;诛貉将军 阳俊、讨秽将军严尤自渔阳郡出发;奋武将军王骏、定胡将军王晏自张掖郡出发, 另有偏将裨将以下军官一百八十人。招募天下囚徒、壮丁、兵士共三十万人。令各 郡运送粮食、军服、武器,不得有误。若违,军法从事。
由于匈奴流动性极强,不易捕捉其大部队决战,数十万大军屯兵边塞以候所调 部队到齐后,共击匈奴。
大司空甄丰与王舜、刘歆本是王莽的心腹,起初为王莽摄政,大造舆论,歌功 颂德,共同出过大力。王莽登基后,王舜、刘歆均得称四辅,位居上公,可自己只 被封为更始将军,地位和卖烧饼的王盛相同,于是心中闷闷不乐。甄丰一向性格禀 直,喜怒行形于色,被王莽看出,莽不动声色。
甄丰的儿子甄寻时为侍中,京兆大尹,封茂德侯,对其父曰:“自古以来,龙 眼无恩,伴君如伴虎,孙子曰:‘三十六计,走为上’。父亲能离开帝都,专主一 方,实乃上策。”甄丰曰:“然”寻又曰:“上喜信符命,我当造之。”于是制造 符命,言:新朝当以陕县为界,设立两个地方长官,任命甄丰为右伯,任命太傅平 晏为左伯,如同过去周代陕县以东由周公主持,陕县以西由召公主持的先例一样。 王莽当即同意照办。任命甄丰为右伯,克日上任。甄丰准备述职后上任。还未成行, 甄寻却戳了一个塌天大祸。
原来,甄寻手上纹理天生有“天子”字样,多少年来,他日夜做着有朝一日龙 袍加身,位至极尊的美梦。鉴于王莽相信符命,于是,又假造一符命,说原汉平帝 皇后黄皇室主应为甄寻的妻子。他却不知,王莽信符命,是信那些对自己有用有利 的符命。其本质上不是信符命,而是要利用符命来篡夺政权和巩固自己的政权及利 益,实乃玩弄符命的老手、高手。在这方面甄寻妄想与王莽过招,真乃小巫见大巫, 嫩之极也。王莽本是靠诈骗夺取政权,一直对天下人疑神疑鬼。接到甄寻所造命符, 雷霆大怒:“黄皇室主是国母,这是想干什么!”下令逮捕甄寻。
甄寻逃跑,甄丰自杀。
甄寻逃入华山,跟随方士求仙炼丹。王莽下令:“继续抓捕,不得懈怠,直至 捕获。”一年多后被捕获。施之以酷刑,供词中牵涉极广,国师公刘歆之子侍中东 通灵将、五司大夫、隆威侯刘棻,刘棻的弟弟右曹、长水校尉伐虏侯刘泳,大司空 王邑的弟弟左关将军、中威侯王奇,刘歆的学生、侍中、骑都尉丁隆等人。牵连公 卿、大夫、宗族数百人,均成冤魂。王莽令割下甄寻的胳膊送入宫中察看,看后道 :“这纹路是‘一大子’也可以说是‘一六子’‘六’就是‘戳’,说明甄丰父子 应当诛杀。”
尚书赵并到北境劳军,这时,驻扎于北境的官兵,倚仗权势,为非作歹,欺压 当地百姓,抢劫、勒索钱财,****烧杀,无法无天。人民背井离乡,而驻军最近的 并州、幽州受害最为厉害。而所调部队尚未到齐,所征发的物资调度运输困难。赵 并返京后奏曰:“五原郡北假地区土地肥沃,可以种植谷物,以前置有管理农田的 常设官员,而消灭匈奴,短时难奏大效。于是,赵并被任命为田禾将军,征发驻防 兵士到北假屯田,以资助军。
中郎将蔺苞,戴级到达边塞以后,立即着手进行招降纳叛,张贴榜文,广而告 之,于是单于的弟弟咸、咸的儿子登进入边塞,咸被胁迫任命为孝单于。赏黄金千 斤及丝物,令其返回。送登到长安,封登为顺单于,赐宅留住。
王莽派使者至高句丽,令其派军前往北塞,协助攻打匈奴。高句丽军不愿前往, 辽西郡大尹田谭强迫其出兵。于是高句丽有不少官兵纷纷出逃,所过之处烧杀抢掠, 祸害乡民,田谭大怒,亲率军队追杀,不料自己反被乱军杀死。辽西郡官员具此上 奏,归罪于高句丽侯驺。讨秽将军严尤亦上奏曰:“貉人犯法,并非始于驺,如果 驺有反心,亦应使郡官员暂且安抚之,这样以来,就可稳定其心,少生祸端,以利 于专心攻打匈奴。如果贸然给他们加上重罪之名,恐怕他们马上就要反叛。如果那 样,夫余部族必定有响应者。匈奴还没有被打败,秽貉、夫余的叛乱又要兴起,这 是大忧患啊!”王莽不从严尤之言,秽貉于是反叛。王莽闻叛,令严尤前往攻打, 严尤素有智慧,颇知兵法。于是诱骗高句丽侯驺前来并杀死他,将其首级传送至长 安。
王莽非常高兴,下诏曰:“不久前,遣猛将行天罚,匈奴望风而逃。如今的惩 罚出现在东方,收捕斩杀敌人驺,平定了东方,匈奴的灭亡不过顷刻之间。这是上 天的保佑,是公卿大夫、军民同心协力、英勇奋战的结果,对此,我极为赞赏。为 此将高句丽改名为下句丽,传告天下。”貉人受辱,犯边愈烈。
鉴于北境屯驻大军,旷日持久,耗资甚巨,且兵士疲惫,滋扰边民,严尤上书 谏曰:“匈奴危害中国,始于久远,攻心安抚实为上策。周朝对于戎狄的入侵,派 兵驱之则止,这是中策。汉武帝使其将领轻装深入匈奴,赶其逃入漠北,可这样以 来来,匈奴却总是予以报复,结果中国虚耗疲惫,匈奴也身受创伤。这样做虽称勇 武,实乃下策。秦始皇不肯忍受匈奴的入侵,征发百姓,修筑长城,绵延万里,长 城建毕,国力衰竭,以至连江山社稷也丢掉了,这便是无策了。现国中数处大旱, 饥荒多年,西北边境受害最重,如果我们出动三十万军队,准备够三百天的粮草, 需搜取于东至沿海,南至江淮,计其路程,一年时间还不能集合齐备。而先到的军 队屯兵在野,军队疲惫、枪械损坏,战斗力必然下降,其难处一也;边境上已经十 分空虚,不能供应军粮,内地所供,犹不及时,其难处二也。计算一下粮草,一个 人三百天需要粮食十八斛,不用生畜是无法远载的,而生畜所需草料,又得二十斛, 十分沉重了。匈奴地方多为沙漠,缺水少草,依前经验,军队推进不满百天,生畜 定会死光,剩下很多的粮食,人又背不动,其难三也。匈奴之地秋冬季节十分寒冷, 只有多带大锅木炭才能应付,春夏之季常刮大风,兼之酷热,吃干粮,喝白水,有 发生瘟疫的危险。所以,前代攻打匈奴,不过百天,不是不想继续下去,是情况不 允许,力量达不到,其难四也。运输庞大,不能速行,必然追敌不及,加之地形不 熟,其难五也。因此我感到十分担忧,现在朝廷即已出兵就应让先到达的军队出发, 让我和别的将军们率军入其腹地,打击匈奴。
“这是严尤将军的奏折,退朝以后你们可以看看,严将军懂得很多啊,引经据 典的,从周朝说到秦朝,又从秦朝说道汉朝,还分什么中策、下策和无策,说什么 周朝对于戎狄驱之则止,还称为中策,依朕看来,周朝对于戎狄的军事方针才是下 策,是无策,根本的无策。在其弱小的时候没有彻底根除,以至养虎为患,遗祸后 世啊。说什么秦朝建万里长城是无策,可万里长城作为坚不可摧的屏障,多少年来 有效抵御着匈奴的入侵、扰边和掠夺,惠及了几代人,还要继续惠及我们的后代。 如果没有了万里长城,匈奴人想从那里打就从那里打,想什么时候来抢就什么时候 抢,如何了得。说什么汉武帝把匈奴驱赶到漠北是下策,依朕看来,简直是一派胡 言,自从遭受汉武帝重击以后,匈奴一蹶不振,萎靡了多少年。匈奴人狗性子,你 不打它,它就翘尾巴,一打它,它就把尾巴夹起来。现在又翘尾巴了,又想挨揍了。 那么,严尤的上策又是什麽呢? 攻心,安抚,怎么攻心,怎么安抚,还要依靠我们 女人的胸脯来换得短暂的平安吗? 朕没有女儿要嫁给他们,朕只想狠狠的揍他们。 现在不是我们怕他们,是他们怕我们,因为我们比他们强大的多。这一仗非打不可, 朕就不信打不怕他们。”
天凤元年( 公元十四年) ,刘秀已长至二十岁,身长七尺二寸,长得一表人才。 因从小喜欢种植庄稼,多少年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此时,哥哥、姐姐早已完 婚。大哥刘縯,不善居家守业,倾其所有,交结天下雄俊。一时有不少侠士前来与 伯升交结,或骑马、或练武、或谈及天下大事,所聚甚欢。
一日,刘秀正在地里劳作,刘縯骑着枣红马带着一帮宾客奔驰而至,指着刘秀 向众宾客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小弟刘秀、字文叔,你们 看像不像一地地道道的农夫?”众人听后哈哈大笑,刘縯又道:“诸位今后若能成 就大事,别忘了我小弟,提携提携他。”刘秀平时言语不多,这时停下来看着大家, 脸微微一红。众宾客纷纷道:“文叔此为,确系一农夫尔。”“自己的地自己种, 不用交租,不错嘛,也能吃饱饭。”“文叔耕田种地,做的好大事啊! ”“伯升如 此英雄,小弟你得学啊,不可干此平庸之事! ”刘秀闻听众人讥讽之言不绝于耳, 脸色涨得通红。是啊,王莽篡汉,实行苛政,地方官员欺压百姓,中饱私囊,四疆 边塞,风烟迭起,天下大乱之时还会远吗?戚忠师傅常常教导:“勤学苦练,以待 天时。”我天天种地除草,能有多大作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要建功立业,青 史载名才对啊。顿时醒悟,随手把锄头抛的老远,大踏步返回家中。
刘秀闭门不出,搬出家中藏书,孜孜苦读。家中藏书有限,这些书刘秀不知读 了多少遍,但是凭现在的能力,于书中蕴含的深意仍读不透。读了几天,心中烦闷, 告诉母亲,想出去走走,母亲问道:“怎么这几天,不见你下地干活?”刘秀答道 :“地里的活,我再也不想干了,这几天我老想二姐和姐夫,想去她家看看。”母 亲说:“去吧,散散心也好。”
刘秀的二姐夫邓晨,字伟卿,南阳新野县人,家境殷厚。见内弟前来,十分高 兴。这几年来,刘秀和邓晨很能谈的来,感情处的不错。二姐刘元也忙迎出屋,拉 着弟弟问长问短:“我就说这几天抽空和你姐夫一起回家看看,娘和哥嫂、孩子们 都好吧。”刘秀答:“都好。”刘元又问:“家里的庄稼长的好吧。”刘秀道: “都好。”刘元看看小弟脸色不好看,问道:“弟弟,看你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和 谁生气了。”刘秀道:“没有,我也不想种地了,这几天闷在家里看书,看的心烦, 想到你家住几天。”邓晨道:“那感情好,就在这住下吧,正好明天蔡少公请朋友 们去做客,咱俩一起去。”姐姐刘元从内室拿出一身衣服给刘秀:“你穿穿试试, 看合身不,本来想过几天回家时带给你的,以前都是母亲和大姐给你做衣服。”刘 秀接过衣服穿好,刘元笑着说:“看,正好,正合身,以后姐姐就知道怎么做啦。” 夫妻二人实从心底亲小弟刘秀,忙令仆人杀鸡、买肉、打酒款待刘秀不提。
第二天上午,邓晨叫上刘秀:“走,去蔡少公家,今天所请的朋友,有许多都 是新野有名望的人,去认识认识。”汉朝时,风行谶纬爻卦之学,以至长安太学也 设有此门学问,如若学的好,亦可高官厚禄。王莽尤好图谶、符命,所以新朝更盛。 正所谓上行下效。穰人蔡少公经过多年的学习专研,所占之卦,多有应验,方圆百 里其名甚隆。邓晨、刘秀来到蔡府,看到宾客济济一堂,多为年长有名望之人,自 然谦让,坐于末席。大家说完乡间趣事,一人道:“新帝改动官职、地名,改就改 了,可翻来覆去,这边刚用心记住,又变成别的了。”“可不是,就连朝内的爵号 也从‘新’改为‘心’,后又改为‘信’,听说新帝要巡视四方,那还不惊动天下, 老百姓又不知要增交多少税钱。”“现在正和匈奴交战,征钱、征粮、征马匹,我 们邻家一匹瘸腿马也被拉走了,瘸腿马能上战场吗? 还不是解了那帮龟孙谗嘴。” “我可是听说匈奴人从不吃马肉,他们爱惜马就如同爱惜自己的老婆、孩子。调集 几十万大军,陆陆续续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集齐,这不是空耗钱粮吗?”“莫 谈国事,莫谈国事。”“乡间之事哪有那么多好说的,我听说还要把国都改到洛阳。” 蔡少公接话道:“早晚定都洛阳是不会错的,据我观测星象,金木二星相聚,天下 必有变异。到将来,刘秀当为天子。”有人接道:“你说的刘秀,莫非是当朝国师 公吗?”(国师刘歆,亦潜心图谶,测得此文,有意改名为刘秀。国师刘歆,不识 好歹,置身于王莽身边,怎不防王莽闻听此谶文,竟改名刘秀,岂不招来杀身灭族 之祸。) “你还知道别的什麽人叫刘秀吗?”这时,坐在邓晨身边的刘秀接道: “怎么会知道不是我这个刘秀呢?”大家顺声望去,看到是邓晨带来的年轻人,禁 不住哄堂大笑。而邓晨独不笑,心中甚喜,对小弟益发看重。
刘秀跟姐夫回到家中,想着蔡少公的话,心中激动不已。然而,天子之言,可 谓天高地远,无所企及,想都不用想。不过,要做大事,定当有大学问。想学兄长 们去长安求学的念头,越来越浓烈。是啊,是要出去闯一闯,增长知识,增长阅历 和见识。想到此,心中兴奋不已,便把此想法告诉姐夫。邓晨听后,心中着实高兴, 看来小弟是真的不把心思用在农田上了。忙说:“好啊,同乡有一个叫邓禹的年青 人,听说也想去京城读书,我去把他请来,你俩先见上一面,然后你回家和母亲、 兄、嫂们商量一下,征得他们同意,可与邓禹同行。千里迢迢的也好有个伴儿。”
翌日,邓晨请邓禹来到家中。邓禹,字仲华,新野县人,十三岁能诵诗。刘秀 看到来人栩栩一美少年,炯炯有神的双目中充满了智慧。刘秀心中先喜,互相介绍 了各自的情况,文叔比仲华长几日,同龄。两人约好,刘秀先返回家中,若能去, 则路过新野时二人同行,若不能去,也派人通知一声,邓禹便自己先去长安。
刘秀返家,与母亲、兄长商量去长安进学之事。母亲没有意见,长兄刘縯道: “小弟,现在王莽已经篡权,天下已改朝换代,你去长安太学,只可用心学习知识, 增长学问,万万不可为官,与王莽出力。学成之后返回家中,听见没有! ”刘秀道 :“大哥,我知道。”刘縯道:“到长安后万万不可提我和刘稷哥的名字。”刘秀 答道:“知道了。”
刘秀打点行装北去新野,约邓禹一起出行。
翌日一早,两人结伴西行,时近中午,来到一处小镇。忽闻前面不远处传来宣 嚣之声,两人循着声音过去,见一布庄门前一壮汉身高八尺有余,与五六人厮打。 对方人多,却也伤他不得。再观此人,拳脚身形看似平淡无奇,却往往于对方的攻 击中展转腾挪避之有余,对方数人也是赤手空拳,虽然怒目横对,呵呵之声不绝, 粗看起来却似众同门在日常练武中与一人喂招。围观之人渐多,斗不多时,壮汉拳 脚加重,只几个照面对方便有三四人被打翻在地。正在这时,又有几人手持木棍、 扁担冲过来,加入战团。壮汉兀自不惧,仅凭一双肉拳搏斗,须臾,又有两人被打 翻。这时刘秀、邓禹已至近前,怕闹出人命,刘秀忙喊道:“众位好汉,都请住手, 请住手。”众人正打得激烈,哪里听得他的喝止声,倒地之人纷纷站起,重新加入 战团。未几,又有数人被打翻,这次倒地之人呼痛之声不绝,站立不起。刘秀忙又 喝止,见不听,不及把包裹交于邓禹,闪身加入战团,左拦右挡,身形敏捷异常, 众人这才罢手。见是一外乡人,喝道:“你是哪里人,来管老子的闲事? ”刘秀道 :“这位兄长,我乃舂陵乡白水村人,姓刘名秀。”众人听后,一人问道:“你可 认得刘縯、刘伯升? ”刘秀答:“正是家中长兄。”此人道:“既然如此,我等当 然得给面子,不与此人计交,弟兄们散去吧。”刘秀道:“中午我请众兄弟吃酒。” 此人道:“多谢,不用了。”说罢,带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