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反对使用新武器的声音里,利奥·希拉德就是其中的一个。利奥出生在匈牙利。作为物理学家,他非常清楚原子弹的使用对人类的危害。这与他五年前的观点截然相反,那时,他努力提醒罗斯福总统:希特勒手中的原子弹武器是十分危险的。
正如希拉德以前所相信的,采取行动是惟一的方法,他使用与1939年几乎一样的办法。1945年3月25日,他说服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给罗斯福写信,反对使用原子弹。但是,当总统4月12日逝世时,爱因斯坦的那封信还在总统的抽屉里,并未阅读。
六个星期后,希拉德听到新一届政府的消息,他本人受命于詹姆斯·贝尔纳——临时委员会成员,并且有传闻说他是下届部长。5月28日,投放原子弹的目标城市已在华盛顿确定,希拉德和其他来自芝加哥小组的另外两位物理学家,以及哈罗德·尤里和沃尔特·巴特基到贝尔纳位于加利福尼亚南部的斯巴达堡的家里进行了拜访。
这次会面一无所获。当科学家们提出反对和苏联进行无休止的核竞争时,贝尔纳冷漠并错误地答道:“据我所知,至今还未在苏联发现铀。”而且贝尔纳还说道,原子弹的实际应用和力量的展示可以确保苏联在欧洲更易管理。
希拉德争论道,“可以通过保守原子弹的秘密来实现和平的利益,避免军事竞争,同时还可以让苏联人认为我们在原子弹的研制还没成功。”对于像贝尔纳这样的政治老手来说,这样的建议是毫无意义的;他指出,国家已经在原子弹上花费了20亿美元,而且议会还等着结果呢。 贝尔纳将科学家送了回去。斯巴达堡会面惟一的结果就是贝尔纳对希拉德的漠视。因此,他称这位匈牙利人为“那个可怕的人”。相反,与贝尔纳的这次正面交锋却加强了希拉德停止原子弹研究的决心。回到芝加哥,他加入了一个由七位反核弹科学家组成的委员会,诺贝尔获得者詹姆斯·弗兰克担任该委员会的领导,这位物理学家视这种新武器为厄运的化身。
截止到6月的第二个星期,该委员会完成了一份报告,旨在希望能制止华盛顿的当权者。报告向战争委员会主席强调,英美垄断持续不了几年,随后苏联人和法国人也会拥有原子弹。报告指出,防止毁灭性的军事武器竞赛的惟一可行方法就是一个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础上的国际和约。它坚持认为,向日本投放原子弹是建立任何程度信任的最糟糕的方式。七位科学家建议美国政府在一处沙漠或一个荒岛上向联合国代表演示原子弹——这一想法已遭到临时委员会的拒绝。
弗兰克于6月11日将报告带到了华盛顿,希望能当面交给史汀生,但却被告之他不在华盛顿。几天后,报告送到了临时委员会科学家们的讨论题板上。四位科学家——康普顿、奥本海默、费尔米和劳伦斯;他们于6月16日在阿拉默果尔多会面。
“我们对军事地形并不太了解,”奥本海默事后回忆,“我们说,我们认为特别是作为科学家,我们并不适合回答如何使用原子弹的问题。”因此,他们也就没有建议委员会应该拒绝安全演示的请求。奥本海默说:“我们认为在沙漠引爆如炸弹一般的东西,不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10天后,在一次最后的会议中,临时委员会再次强调如果日本继续抵抗就会使用原子弹,会议还是忽略了弗兰克的报告。
当四位科学家还在阿拉默果尔多讨论弗兰克报告的时候,位于太平洋的美军已经开始了对冲绳岛的最后攻击,达到了战争的高潮。在这场持续了三个月的战争中,日军苦苦地捍卫着自己的每一寸领土。当他们无法守住领地时,数以千计的日军战士将个人的安危置之度外,冲向美军战线。在6月22日冲绳岛战役结束之前,11万多名日军和1.2万名美军死于战斗中。
在不到300英里的地方,日本的主要岛屿几乎每天都遭到了数以百计的美军B-29轰炸机的践踏,日军也在挖防空洞以抵抗美军预期的进攻。当敌军试图登陆时,日军已下达上级命令要求集合各类飞机近10000架以应付战事。在自杀性飞机的背后是近300万整装待发的军队和2800万正在训练的市民,他们会用原始的武器去英勇地捍卫最后一寸土地。十几岁的女孩子们也会得到一些木制的工具,并被告之,“如果你没杀死一个敌人,你就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