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决战兵团以一部为伏击部队,运用伏击战法,先按其入伍前之职业及个性,分别化装为士农工商,潜入伏击区,俟敌进入后,突起猛袭,捕杀敌各级指挥官,破坏敌通信,使敌混乱,不能做有计划之行动,积极协同侧击部队,内应外攻,以达成消灭敌之任务。
4、决战兵团以主力为侧击部队,以侧面攻击之战法,乘敌遭伏击混乱之际,猛力侧击包围敌人,以达成歼灭战之任务。
5、预备兵团,以要点防御战法,达成守备后方要点之任务,如决战失败时,所守备之要点为阵地之骨干,于决战兵团要加强力量时,仍可使用于决战方面。
为了发挥民众力量,破坏敌人交通,确保决战的胜利,薛岳又重申了会战前所制定的民众组织、交通、通信、城垣破坏及物资藏匿的方法。
关于民众组训:
1、将战地民众,以保为单位,分别组成侦探、交通、救护、输送、宣传、慰劳等队,并分别授以侦探、通信、道路破坏、修筑、看护、担架、输送、宣传、慰劳等常识。
2、敌侵入战地时,所有青年壮丁男女均分任侦探、交通、救护、输送、宣传、慰劳等工作,老幼者一律离开公路、铁路、驿路30华里以外山中安全区内,使敌人深入后,不见一人,如盲人瞎马,无从探悉本军情况及交通状况。
关于交通、通信及城垣之破坏:
1、将预定作战区之公路、铁路、驿路彻底破坏,使之通塘、通河、化田、蓄水、还山。
2、部队转进时,将通信迅速撤收,或彻底破坏,使敌不能利用。
3、将预定作战区之城垣彻底拆除,使敌占领后,毫无凭借。
关于物资疏散及储藏:
将预定作战区之物资,竭力向后方疏散。民众之必需品,也须藏匿至距公路、铁路、驿路、水路30华里以外之安全山中,使敌深入后,一无所获。
27日,第9战区按照在长沙地区与日军决战的计划调整部署:以第2、第25、第195、第60、第77、第59师共6个师,埋伏于福临铺、上杉市、桥头驿地区和长沙及其以东地区;第70军转移至浏阳河以南株洲、渌口市等地,沿湘赣铁路和渌水布防;第4军占领湘潭、下摄司、渌口市之线;第79军一个师确保幕阜山根据地,2个师协同第20军攻击桃树港之日军第33师团。
9月28日,日军奈良支队经瓮江向平江迂回,准备策应其第33师团作战。日军第6师团、上村支队由汨罗江畔开始分路南进。上村支队在三姐桥、栗桥陷入第77师伏击圈。第6师团一部1000余人在福临铺遭第195师伏击,受到重创。29日,由新市经金井南下的日军第6师团一部3000余人又在石门痕遭到第195师的伏击。
数次遭到伏击的日军跌跌撞撞,本想继续南下,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一部日军于30日突破了国民党军在捞刀河的阵地,占领了长沙以北30多公里的永安市,这是日军此次南侵所到达的最远的地方。
国民党军第25、第60、第195师则继续向永安市、上杉市、石门痕日军猛烈反攻,日军已无力再南进。
坐镇咸宁指挥作战的冈村宁次自此次会战打响以来,接到的几乎全是属下报捷的消息:赣北第106师团和佐枝支队正按计划向湘北挺进;鄂南第33师团正向汨罗江上游推进;湘北第6师团、奈良支队、上村支队已突破国民党军新墙河、汨罗江两道防线,看来拿下长沙已是指日可待了。
谁知,就在这时,战场形势突然发生急剧变化。赣北日军硬是被国民党军队给拖住了后腿,无法前进;鄂南日军虽到达汨罗江上游,却被阻滞在龙门厂、长寿街一带无法西进与湘北日军主力会合;湘北日军在突破国民党军两道防线后,国民党军队已经不再死守阵地,而是采取且战且退的较为灵活的战术,而日军则开始不断遭到伏击。这令冈村宁次大惑不解。
冈村宁次一直都把自己看成是“中国通”,对中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各方面无所不晓,特别是在军事方面,他自认对国民党军队的情况非常了解,就连各个派系间的关系也都了如指掌。自从武汉会战结束以后,他更是潜心研究了他的主要对手——由薛岳指挥的中国第9战区部队的诸方面特点。所以,对于此次作战,冈村宁次是抱着必胜的信心的。
冈村宁次认为,武汉会战后国民党军队的战斗力已日趋下降,不堪一击了。因此,在制定这次作战计划时,他的作战课是以1个大队(相当于1个营)等同于国民党军队1个师的力量来计算战斗力的,而以前则通常以1个联队(相当于1个团)等同于国民党军队1个师来计算。冈村宁次也认为,如果把自己的空中优势和炮火优势加在一起,1个大队完全有把握击败国民党军队的1个师。
从以往的作战实践看,国民党的杂牌军1个师确实很少能打败日军的1个大队,但是,这次湘北正面战场上参战的国民党军队,大部分都是中央嫡系军队,官兵素质和装备等方面自然要胜过杂牌军。这是冈村宁次没有想到的。经过这次作战,冈村宁次总算对国民党中央嫡系军队有了新的认识。他在战后向上级提出的《关于迅速解决日华事变作战意见》中称:“敌军抗日势力之中枢,既不在于中国四亿民众,也不在于政府要人之意志,更不在于包括若干地方杂牌军在内的全部两百万抗日敌军,而仅在于以蒋介石为中心、以黄埔军校系统青年军官为主体的中央嫡系军队的抗日意志。有此军队存在,迅速和平解决事变,无异缘木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