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雷以学生一封爱国之信公布于《天铎报》
陈布雷以在新闻界撰写评论闻名于世,就其私衷一直热爱新闻事业——办报,始终念念不忘办报,作—个自由的文人论政,当然跟随蒋介石后,他的思想是不自由的。
陈布雷11岁(清光绪十六年,公元1900年)时接触西方科学。读数学、代数、几何,教本是“作新社”刊行之“万国历史”、“世界地理”、“万国史纲目”、“十九世纪史”、“外交史”、“瀛寰全志”、“近世文明史”等书,始知世界与中国国势之大概。陈布雷大哥屺怀在上海与友人经营出版事业,又曾赴日本考察农业,富有新思想,每次还乡,纵谈时事,并带回新书刊。陈布雷说:“当自大哥处得阅《时事报》等刊物。虽在可解不可解之间,顾独喜阅之。”
甲午对日战争,中国战败,朝野震动。爱国忧时的知识分子,群起力谋改革政治。康、梁“维新论”与孙中山“革命论”,引起国人,尤其启发青年革命思想。其时,北方有义和团“扶清灭洋”运动,外患内忧,交相激荡。政论性报刊,其影响实大,促醒全国,共图救亡。陈布雷课余喜读《新民丛报》、《新小说》、《警钟报》、《浙江潮》等刊物及各种新出译本恋爱或侦探小说,或历史故事。陈布雷国学根底既深厚,又吸收知识与读政论性报刊文字,造成他笔力舰行文畅的新闻记者之优越而必备的条件。陈布雷17岁时,插班入浙江高等学堂肄业。国文老师沈士远先生,后来为北方大学名教授之一,与学生最接近,学生也极敬仰,陈布雷常去其宿舍请求指导。“沈先生常以《复报》、《民报》、《新世纪》密示同学。故诸同学于国文课艺中,往往倡言‘光复汉物,驱逐胡虏’,毫无顾忌。惟有时以□□字样代之而已。”(《陈布雷回忆录》)。他与诸同学,已接受并信仰孙中山革命思想,又能以文字表达其革命意志。其时政论性报刊文章,流畅有力,说理彻底,论事气壮,是从八股与古时议论文解放出来的新文体,清新可诵,感人至深。陈布雷的作文,已有评论的基矗杭州近上海,风气开通。杭高师资一流,学生程度很高,注重学生自治,其教育方针为“重感情之陶冶,而不重形式。全校融化于一种和易之空气中,亦自然孚洽,鲜有自暴自弃或嚣张乖戾、越出常规者”(《陈布雷回忆录》),而考试甚勤,故读书风气极浓。但因为管理松,学生有“逃班”的现象,对自己不感兴趣或认为不难补习的学科,就自动逃课。他“平均每日有一小时逃班,以在室中或操场空地上自己读书为乐。所读以文学、史地方面之笔记小册为多,泛滥涉猎,无计划、无系统。”(《陈布雷回忆录》)他喜读自己爱读之书,只要是有益的书报,对学识的增进有益他都读,广泛涉猎,学识大增。
浙高史地、博物,均由日籍教师教授,不用课本,而用表示讲解。各班级均由学生自编讲义,举二三人担任讲义编辑、缮英装订工作。陈布雷尝被推编辑生理学讲义之后半部。这种“教学做”合一的教授法,极合新式教育原理。听、记、写、编四者为新闻记者所必备者。先生讲、学生记、编成书,再刻钢版、印成讲义,其过程无异报纸的编采、发排、付樱
1908年陈布雷19岁,浙高预科卒业,夏入正科。春4月,杭州公私立各校,举行联合运动会于梅东高桥运动场,到者3000人。他在会场任会场新闻编辑,以油印分送观众。图画教师包蝶仙先生指导之。此为他练习新闻工作之始,从编印油印讲义到编印油印新闻纸了。此为编采印发合一的新闻工作,陈布雷很感兴趣。
清末,铁路收归国有,全国护路风潮起。1907年(民元前五年)秋,陈布雷参加“浙路拒款会”,为学生代表。当时汪大燮任职邮传部,主张“铁道国有”,将以沪杭甬铁路借英款建筑。浙省人民,大为反对,以力保主权为号召。自士绅、学界、商界,均组织团体,宣传请愿。杭州省城各校,派代表参加,陈布雷为浙高代表之一,时常参加开会或集队请愿全国护路运动,其始为爱国运动,后则为辛亥革命的助力,证明满清政府之无能与民意之不可侮,亦证明逆民者之必亡。陈布雷首次参加救国行动,为“浙路拒款”问题,特致书杨度,并寄一份于上海《天铎报》洪佛矢(洪也是陈布雷慈溪同乡)求正。洪佛矢将来信在《天铎报》刊出,并复函称许,勉以课暇常作文字投寄,给陈布雷以莫大鼓励,使其倾向新闻事业之心益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