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毕庶澄曾驻过上海。
1924年下半年,江苏督军齐燮元见何丰林在近在咫尺的上海运销鸦片,整日财源滚滚,实在不能忍受,便向上海发动了进攻,这便是“齐卢之战”。
双方在济河、黄流一线打了半个月的阵地战。由于双方的部队久驻江浙十余年,整日吸鸦片、玩妓女,赌钱打牌、敲诈勒索,打仗倒变变成了“副业”。于是,两军整日躲在家里,拂晓开炮,中午休息睡觉,下午三点继续开炮,傍晚停止,似乎在玩游戏,打得十分“文雅”。
此时,有一人见时机可乘,迅速登场改变了战局,此人就是人称“笑面虎”的孙传劳。
孙传芳率领一万名穿草鞋、短裤头的叫花军,乘齐卢正精疲力竭,饿虎扑食般攻入卢永祥的后方浙江,接着又追击至嘉兴、松江。卢永祥见大势已去,只好通电下野。
战后,孙、齐双方都不愿对方独占上海,便让吴佩军派来的张允明担任上海守备司令。此战齐燮元没得什么好处,而孙传芳却获得了浙江地盘,还收编了卢的庞大军队。
硝烟未散,1924年底,奉系军阀张作霖技二次直奉战争胜利的余威,赶走了张允明,占领了上海,任邢士廉为上海保安司令。
但是,齐燮元怎肯拱手相让?12月16日,齐突然出兵占领上海,命令奉系的保安司令邢士廉退职。
不久,齐燮元的部下突然在苏州哗变,1925年1月2日段祺瑞政府宣布上海永不驻兵,并谴责齐挑衅谋乱。鉴于奉系军队大兵压境,自己内外交困,1月28日,齐燮元只好宣布下野。
孙传芳故伎重演,先与齐暗中结盟,后见势不妙,又获得段政府任命的浙江军务督办的头街,地位得到保证,便拔脚回杭州去了。
奉系暂时取胜后,张作霖又任命邢士廉为上海戒严司令。邢士廉手下的大将就是第八军军长兼海军司令毕庶澄。
那时,毕庶澄初到上海,立刻被大上海的灯红酒绿所陶醉,他对身边的参谋说;“男子汉大丈夫,不来上海走一遭,那简直是白活了。”
不说别的,单说那女人,哪来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呢?千种风情,万般媚态,让人痴让人迷!
很快,毕庶澄遇到了富春楼里的老六。那老六,身材高桃,浑身丰满,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尤其是那一对高高隆起的乳房,一颠一颠的,简直令千军万马销魂。毕庶澄第一次扯掉她的胸罩时,不由大叫一声,“乖乖!这奶子怎么这么大!真过瘾!”
毕庶澄在富春楼里一口气睡了三天三夜,每日都劲头十足,以至令久经风月场的老六都难以忍受,到第三天光着屁股逃出了房间。休息调养十天后,两条大腿才能并拢。
毕庶澄的手下,有相当一部分人是白俄雇佣军,在他的放纵下,胡作非为,并得上海民怨沸腾。
毕庶澄的好梦并不久长,10月16日晚,北站白俄军驻地突然枪声大作,一伙衣衫褴褛的孙传芳的叫花子军,乘黑夜迅速包围了正在车厢中喝酒取乐的白俄军。这伙白俄军表面魁梧,实际上是受张作霖雇佣,并不愿真心卖命,所以并无战斗力。孙军只丢了几颗炸弹,白俄军就全部缴械投降。
当晚,邢士廉和毕庶澄一样,也正在妓院中打得火热,警报传来,两人都衣冠不整,逃进了租界。
孙传芳则乘胜追击,一直打到徐州,并在11月8日召开“庆功”大会,自任“五省联军总司令”,从此称霸东南。孙在上海横征暴敌,禁止人民集会结社,后来又两次镇压工人武装起义。其所属大刀队在南市、沪西肆意屠杀市民,把血淋淋的人头挂在路旁的电线杆上。上海人民恨死了孙传芳。
到了1926年底,北伐的国民革命军势如破竹,打得孙传芳只有喘息之工,并无还手之力,如落水狗一般。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孙传芳只好回过头向过去的仇敌张作霖摇尾乞怜,笑面虎成了偎灶猫。
1927年2月24日,奉军二下江南,进驻上海的仍是花花公子毕庶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