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援朝纪实》第121章 点评上甘岭(1)


志愿军副司令员杨得志将军说:

"我们之所以能够牵着范佛里特的鼻子走,让他在前沿数点上(而不是宽正面)投入众多的兵力、兵器,而在反冲击或与敌反复争夺中大量杀伤敌人,也是因为我军有了以坑道为骨干的坚固阵地。在反复争夺中,只要我能守住坑道,整个阵地就不会丢失,而且还可以使我每一个阵地成为消灭敌人的堡垒。这样,坚守坑道作战便成了我军进行坚守防御的一个新的战术课题。上甘岭战役为此提供了极其宝贵的经验。

"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在他的回忆录《从多瑙河到鸭绿江》中也沮丧地说:

"金化攻势发展成为一场残忍的挽回面子的恶性赌博。""这次作战是失败的。"敌人对我坚不可摧的坑道工事已毫无办法。"这次战役实际上变成了朝鲜战争中的'凡尔登'。""即使用原子弹也不能把狙击兵岭(指537.7高地)和爸爸山(指五圣山)的共军部队全部消灭。"

中外军事家评论:

上甘岭战役,兵力、火力之密集,反复争夺之频繁,战斗之残酷激烈,为世界战争史上所罕见。

南朝鲜第2师师长丁一权说:

美7师尽管受到重大损失,都始终未能坚守住三角高地地群。美军感到束手无策,请求我师担任此项任务,我师下属第17、第31、第32、第37等4个团,就答应了。对此,接替我担任韩第2师师长的姜文奉认为:"那本来是预定由美第7师担任的进攻任务。可是它每天付出200多人伤亡也夺不回来,受到报纸抨击。因此,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我师。换句话说,是叫我们当美国兵的替身。所以在接受换班命令时,我就感到美国人、南朝鲜人同样都是人,这不是叫我们替他们牺牲吗?当然,我们也认真地攻打过,但我不愿意以无谓的牺牲来换取名誉……这样一连攻了3天,一无所获,每次都受到重大损失………因此,决心停止进攻。违抗命令,可能会解除我师长职务,送交军事法庭。可是我认为,牺牲我一个,能拯救几百、几千人的生命。这座石头山夺取不夺取,对大局不会有任何影响,而且要我的士兵去替美国人牺牲,我不干。"

南朝鲜第17团团长殷硕杓说:

在这次战斗中,我强调:进攻时要同时集中兵力和火力,一举夺取目标;防御时要以据点式配置诱敌,主要以炮兵和航空火力击退敌人。美军顾问协助得好,强击机也随时提供了支援。但这次战斗同1951年大不一样,敌人步炮协同得力,我军为固守五圣山而抵抗了40多天用鲜血染红了狙击棱线。双方一开炮,如同地震一样地动山摇。因为过多的炮击,土松了,后来连阵地都无法修复,用"汽油桶阵地"应付战斗。敌人一到半夜2时必攻。我通常以1个营以上的兵力反击。我军167炮兵营炮击它一整夜,早晨一般都有30~40具尸体。战斗中抓到的俘虏中有运输部门的干部,可见中共军第15军已被打垮。敌人的火力很猛。我们也受了很大损失。

南朝鲜第2师情报参谋文重燮说:

狙击棱线对敌人来说是防御五圣山的要地,对我来说是为保卫金化的安全和补给路线的必争之地;双方都为争夺作战主动权而不让步;对主抵抗线的进攻,双方都持慎重态度,因而,都把力量集中到前哨阵地,因而出现了前无先例的大量伤亡。

敌人在岩石棱线北斜面挖了可容1个连兵力的坑道战,一旦受炮击或轰炸,就进坑道掩蔽,过后出来战斗,因此我们挨打。我在审讯俘虏时得到这一情报后,带几名老侦察兵亲自去侦察,发现果然如此。之后,我们采取措施对付敌人的坑道战,但不易炸掉它,吃了不少苦头。

南朝鲜第32团第1营营长李根实说:

在停战在望的情况下展开的这次战斗,是一场寸土必争的血战。我带全营在A高地激战5天。4个连长全部受伤,损失大部分兵力,后来不得不带领从不认识的新排长和新兵打仗。从A高地撤退的那一天,我亲自上第一线收容兵务,兵收容到1个连的兵力,我团两个营长同时负伤。

南朝鲜第17团第1营排长金宇赞说:

我先后4次上过A高地顶峰。由于枪炮声,无法以口令指挥,主要用手势、信号指示攻击目标。在发起第四次进攻时,我看了看全排成员,熟人很少,大多数是新兵。我下命令冲击,他们怕得不敢动,只好我率先冲锋带动他们。有一次在A高地从天黑打到第二天3时,最后只有5人在坚持战斗,新兵全都不见影了。10个新兵不如一个老兵,这是我的切身体会。

1952年11月2日美国通讯社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