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连续跟隆裕过夜缠绵果然起了作用,只见她面带笑容,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两个宫女我是认识的,正是服侍我们就寝的两个丫头。我朝隆裕苦笑了笑,站在当场。
她也笑着朝我道个万福请安,然后便进去给慈禧请安去了。两个女人说起话来,不一阵,便见溥俊也出来了,见了我尴尬的行了个礼便就去了。
我又等了一阵,果然里面的慈禧高声叫了一声:“皇帝也进来吧。老站在外面,旁人还要说我对皇帝不好呢。”
我进屋后,连忙谢罪道:“亲爸爸说笑话了,亲爸爸慈爱儿子,是儿子的福份,哪容旁人说三道四。”
说完我朝隆裕感激地笑了笑,隆裕恰好也在看我,两个人视线相交,都是一笑,慈禧看在眼里,心情好似便好多了,把我们俩拉在一起说道:“这便对了嘛,皇帝皇后乃是天下臣民表率,怎能闹生分?皇帝你也是的,老是去找珍妃,瑾嫔那两个狐媚子,没的误了国事,难怪皇后要使小性子。现在可在我面前说好了,皇帝你以后可要对皇后好,你看皇后多向着你啊,一进来跟我请安只说了一句,给你说好话可就说了一屋子,哈哈——”
老妖婆的心情大为好转,我也顿时放松多了。连忙说了几句好话。
慈禧又与我们说笑了一阵,便伸了个懒腰道:“家事说得也差不多了,皇帝,我这便说说国事。前两天老寿恩固伦公主额驸景寿殁了,留下领侍卫内大臣和神机营都统的缺,皇帝你看什么人来接任才好啊?”
这么巧?我刚想让载洸进宫来,却就有这么个缺。但是怎么早不说,偏偏是我从醇亲王府回来才说?这让我更加的怀疑是不是今天在醇亲王府的行动慈禧是知道的。于是按下心思,回道:“但凭亲爸爸做主。”
慈禧笑了笑道:“刚刚你见到的那个孩子,是瑞贝勒载漪家的,载漪忠心耿耿,素有贤名,不如就让他顶了这领侍卫内大臣的缺吧。至于神机营嘛,听说江苏巡抚刚毅政声卓著,让他调任京师如何?”
靠,载漪忠心耿耿,哼,那是对你忠心耿耿吧?虽是这么想,但也不好说什么,眼下我还没有资本说三道四,只好认了吧。便回道:“亲爸爸说得甚是,便就这么办。”,想了一想,心道何不卖个顺水人情呢?于是就接着说道:“瑞贝勒也该晋一级才好,儿子看给他晋为郡王如何?”(历史上的载漪,后爵端郡王,乃传旨时笔误以瑞为端之故。)
慈禧当然点头应允,我趁机提出载洸的事情来,慈禧一高兴,顺手就赏了他一个镇国将军爵,任乾清门侍卫统领。
解决了这个事情,双方都大有收获,当然慈禧得了大头,而我只是捡了个芝麻而已。但也是我的第一步,我终于能在身边安排下一个绝对忠于自己的人了!所以这晚兴奋异常,在钟粹宫中把隆裕弄了好几回,到最后都是她来求饶,甚至在极度兴奋的时候说不如把珍妃叫来这样的胡话。
权力,权力真是最好的春药。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获得极度满足的隆裕主动提出要为我做探子,估计她也感觉到了载漪和溥俊父子带来的威胁,毕竟,我是她的丈夫,她也有任何一个女人都有的护家心理。此后,隆裕便时时会为我带来慈禧那边的消息。这真是太好了。
上朝的时候我也是满面春风,处理事情也是雷厉风行,正式了翁同龢署理户部的圣旨,承恩公桂祥任内大臣,恭亲王奕訢致休,载漪晋瑞郡王,任领侍卫内大臣,刚毅调任北京神机营都统,载洸任乾清门侍卫统领等事情也一一上谕。同时,今天也受到其他各家王公贝勒的捐银,每家不多不少,都是五万两,看来都是商量好的。
同时也处理了慈禧交办的懿旨,命台湾巡抚刘铭传帮办海军军务。又西安地震,命令赈灾,杭州西湖水利工程请办,准了;藏边上下瞻对的土司与西藏一个叫巴宗喇嘛的人勾结谋反,命令当地军队镇压。这些事都是积压了好几天的事情,一天办完。到底是人心情畅快,精力也旺盛,到下午一点,已经处理完所有的政务。用过午饭后,心中一动,有关北洋阅兵的事情,该去找李鸿章谈谈了,修园子挪了人家的军费,也要给人家想想办法,他不是缺军费嘛,嘿嘿,我来教教他。
大清律,外臣不得在京置宅,是以尽管李鸿章位高权重,也是大学士,不过总是顶了个直隶总督的帽子,所以我见到他,还是在一个叫做悦来的客栈里。
这客栈位于京西,李鸿章包下了整个东院,偌大的院子里,住的都是李鸿章的亲兵护卫,最东方居中的一个厢房,正是李的居所。
“皇上?”,因我是微服而来,身边仅仅跟了一个小德子,所以李鸿章一见到我,不禁一愣,旋即便一甩马蹄袖,就要跪下行礼。
我连忙扶起他来,这老李颇瘦,身上没几两骨头,扶他倒也不用花费什么气力。让他与我在厅中对坐,屏退左右,我便问道:“上次去见太后老佛爷,也没时间与你多谈,北洋银子的事情,李中堂可有着落了?”
李鸿章却不正面回答我,只是疑惑的压低声音问道:“皇上这次前来,可是奉了老佛爷的懿旨?”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老佛爷可没朕这么关心你的水师。李中堂,你给朕一句老实话,北洋到底缺多少银子?”
“回皇上话,老臣粗略算过,定远镇远主力舰需要增大炮位,原先炮位陈旧,徒然削弱了威力,而经远,来远二舰,尚缺尾炮。威远舰等,老臣已与德国克虏伯公司谈好,全部更新克虏伯快炮,以上经费,约需一百七十万两左右……”
我点了点头道:“你说张之洞会借钱给你?”
李鸿章晒然一笑道:“香岩公可没那么好的心肠啊。借银是可以,不过,这也是一笔交易啊。”
“交易?”
“皇上圣明,张之洞办汉阳铁厂一事,年年亏损,朝廷中屡屡风传要撤办,若是朝廷一撤,香岩公就是再有钱,也烧不起那红通通的铁水啊!”
原来如此,不过张之洞在湖南那一搞,后来还真的给中国的起步军工留了点好底子呢,唉,还是要支持他的,不然,以后我的军事革新从哪说起?
于是点了点头道:“就依他,而且李中堂你代朕告诉他,他支持你的水师,朕就支持他的铁厂,有朕一日,绝亏不了他张之洞。”
“皇上……”,李鸿章像是感动,却又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便又转为平和:“老臣谢皇上恩德。”
我当然知道他为何叹气,无外乎是因为虽然我这个皇帝支持,但是皇帝,却总是个空壳皇帝。嗯,总要给点信心给他,这样,日后我搞倒慈禧,才能赢得他的支持。于是我自信的笑了笑道:“李中堂不相信朕吗?”
李鸿章吓了一跳,下跪磕头道:“老臣纵有十个胆子,也绝不敢对皇上有半点不敬之心。老臣是忧心日本……”
“日本?”
李鸿章点头道:“正是,我大清满朝文武,均觉我北洋水师抵抗西夷自是不够,但在东亚,却也无敌了,所以徒然耗费军资实有浪费之嫌,这也是老臣这数年来每年都要为了军费而发愁的原因所在。殊不知,日本自革新以来,扩充军备,已隐然有扩张之志。今年老臣所以特别在意军费一事,实在是因为日本已然与英国阿姆斯特朗船厂谈判购置一艘铁甲巡洋舰,幸而那船厂与老臣关系殊同一般,老臣再三勉求,英国人答应,只要老臣比日本人先交银子,那巡洋舰便可先卖给我大清。”
“吉野舰?”,我脱口而出,旋即有些后悔。
“正是吉野,日本人连名字都给取好了,定于今年秋天就要交付,皇上明见万里,老臣急啊……”
是啊,吉野舰。未来的日本舰队旗舰,几年后的黄海上,那一曲悲歌,能否因为我的到来而变成凯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