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的一生,可以说与教育结下不解之缘。早年攻经读史,熟谙科场门径,直至荣登探花。人仕以后,连续十年,出任浙江、湖北、四川三省考官、学政。身膺疆吏,抚晋、督粤,兴学育才。移督湖广、暂署两江期间,又主持创设各级各类新式学堂,改造书院,开近代教育之先河。晚年与袁世凯会奏立停科举,推广学校,实际主持重订学堂章程,“博考外国各种学堂课程门目,参酌变通,择其宜者用之”,制订出中国近代第一个比较系统完备,包括普通教育与专门教育的“癸卯学制”,奠定了中国近代教育的基础。古稀之年,又奉旨管理学部事务。张之洞不仅于职守范围内以”修明文教为先图”,而且公务之外,亦以兴学育才为乐事。他捐资在家乡南皮兴修学堂;寄赠中小学图书仪器数十种给其父早年服官的贵州兴义府,以为助学之资。人廷枢以后,仍关怀手创之广雅书院,按季调阅诸生卷牍,他在一封信函中称,”鄙人于每年四季亦得时修旧学商量之业,案牍如山,抽空披览,相隔数千里,恍若对面讨论,诚可乐耳”。清廷管学大臣张百熙(1847—1907)在奏请添派张之洞会商学务的奏折中,称赞张之洞为“当今第一通晓学务之人”;张之洞辞世后,四川总督赵尔巽(1844—1927)奏请为之设祠,奏折赞誉张氏业绩,特别提到教育:“其生平精神所寄,尤在振兴教育,储养人才,以备国家缓急之需,而救当世空疏之习。”皆非溢美之辞。
关于张之洞兴革教育的行政实绩,本书上篇有关章节已作介绍,这里着重讨论他的教育目的论、教育制度论、教学论、师资论以及游学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