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卫宁就进宫来见何后,直觉告诉他今天会有大事发生。
永乐宫里居然没有人,连侍卫都不见影子。卫宁疑惑地朝皇后寝室走去,似乎 听到里面有些动静。
“皇后娘娘,臣卫宁前来拜见!”卫宁在门口高声喊道,顿时里头低沉的调笑 声消失了,一片寂静。
半晌,屋里传出何后的应答:“进来吧!”
卫宁推门而入,只见何后端坐在床沿,昨日所见的蹇公公正伺候着喝粥。问安 之后,卫宁侍立在旁,瞥见桌上放了一个上次在来莺儿房间所得的梵文药瓶。据拂 勒翻译上面的梵文,那是西域属国进贡的贡品,是宫廷秘用情药。
脑中影像重叠,卫宁终于想起来为何这个蹇硕面熟了,正是当日欲强暴来莺儿 的人。可他为何却是个太监呢?蹇硕身为皇上近臣为何却在陛下生病时来伺候皇后 娘娘呢?刚才的动静是?莫非……?难怪寝宫里的人都不见了,卫宁嘴角露出了一 丝厌恶。
“你先回去照顾皇上吧!”何后打发走了蹇硕,门轻轻地合上了。
“娘娘,请问今日有何要事相商?”卫宁满腹狐疑,太多可疑的地方了,心中 有些不安。
“仲道,坐吧!”何后出乎意料的亲切。
待卫宁坐下后,何后继续说道:“仲道,不知可想建功立业?现如今倒有个机 会,就看你懂不懂得把握了!”
卫宁稍露感激之色地答:“还请娘娘明示!”
“只要你能扶助辨儿登上皇位,三公之位任你选!”何后盯着卫宁,见他微显 诧异后似乎了然于胸,“其实皇上已经快不行了,昨天说没事只是为了安稳住众人, 真相只有哀家和董太后知道!”
卫宁如雷震顶,皇上要是这么快就……那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实施不了了。不过 也许曹操是对的,只有换个皇帝才会有所作为!走一不算一步吧,卫宁倒想听听她 有何主意:“微臣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末吏,如何帮得上娘娘?”
“哀家昨日已让蹇硕控制了西园八校尉,京城内的军队大将军也已布置妥当, 只等皇上……你再联络下卢植、蔡邕等老臣和大将军一起拥护辨儿便可。”灵帝一 直偏爱王美人之子刘协,又未立太子,以致有些麻烦。
“恕臣冒昧,敢问蹇硕为何会是娘娘的人?”卫宁将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
“他表面是张让一党的,暗地里是哀家的人,但实际上还是十常侍一伙的。”
何后意味深长的话令人不解,就解释道,“哀家曾经下毒逼迫他,让他暗中帮 哀家做事,可他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将毒解了。”
“娘娘的意思是不揭穿他,故意要他给张让等人传消息!那看娘娘的安排,是 要对蹇硕下手?”卫宁有点佩服眼前的女人,可怕的智慧。
“果然是聪明人!不知你有何妙计呀?”何后玩味地笑着。
略一思索,卫宁说出了计划。末了,何后问道:“你为何不好奇?为何会找上 你?”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卫宁已经有了初步的新打算,不再像刚才那样因计划被 打乱而显得被动。“卫家与朝中老臣有些交情,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根基浅的草, 长得快也容易拔!”顿了顿,卫宁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只要微臣老实听话,相 信娘娘也会让我这棵小草长成大树的!”
些许的惊讶一闪而过,何后赞赏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好了,你服下这颗 毒药吧!以后每月你都来这服一次解药!”
卫宁愣住了,何后居然让他将一颗西域情药服下,还骗说自己是毒药。虽然知 道这不是毒药,但若不吃以后的计划如何进行?咬咬牙,卫宁一口吞了下去。
“娘娘,臣有事就先告退了!”卫宁现在只想快点离开皇宫,免得惹出什么事 来。
“何必如此着急呢?听闻你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乃天下第一才子!正巧哀家有 幅不知何人所作的画,你帮忙瞧瞧!”何后一把拉住了卫宁,身子轻轻地靠在了他 身上。
卫宁吓得猛一后退,跌倒在地,丹田一股热流开始往上冒。似乎是情药发挥作 用了,药效居然这么快!卫宁不再顾礼节,推门就要往外冲。留在这万一发生了点 啥,那自己可就毁了。
刚出门,两个卫士就把卫宁又给扔了进来。看着坐在床沿媚笑着的何后,卫宁 坚守着最后的理智,拼命地敲着门。渐渐地越发感觉浑身燥热,口干舌燥,丹田处 仿佛要烧起来了。浓厚的女人的体香盈逸在鼻尖,景象发生了扭曲,浮现在眼前的 只剩下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孩,露出她那双如星辰般迷人的眼眸和带着几分英气的秀 眉。
一个美丽女人的声音正附在耳边吐气如兰:“哥哥,不要!”
如同决堤,心中的欲火烧毁了最后的一丝理智,低吼一声,卫宁扑向了那一缕 轻烟。清脆的丝帛破裂声后,低沉的喘息和呻吟此起彼伏……
躺在城郊的河边草地上,呆呆地望着蔚蓝的天空,已经忘了是怎么从宫里出来 的,心里惆怅的就只剩一团浆糊。卫宁多么希望一切都是幻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此等大逆不道的荒唐事。
“怎么了,你小子?王叔找你找得急死了,昨晚也没让人捎个信。”拂勒挨着 卫宁躺下了,接着诺巴和杨修也出现了。
卫宁心头一暖,差点没流泪出来,沉默了一会,将情况说了,语调很慢,语气 带着几分阻滞。毕竟一个臣子和一国之母发生这种事,不是常人能接受的,卫宁讲 述时不可避免地透露些绝望和悔恨的神情。
三人中杨修是最震撼的,拂勒倒是先从晴天霹雳中反应过来:“这样淫荡的女 人根本不配做一国之母,你就当钱被人偷了,救济小偷!”
“权当不用钱逛了次窑子!而且是点了最贵的妓女!”诺巴也不正经起来,他 们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开解卫宁,但卫宁却没有啥反应。
“虽然有点大不忠,但是身为皇后也实在太不像话了。这件事错不在你,别自 责了!”杨修经过一番斗争,踹开了三纲五常,还是决定支持卫宁。
“对,四弟说的对!哪有被人害了还是错的啊?大哥绝对理解支持你!”诺巴 停顿了一下,“不知道皇上的女人是怎么样的呢?”
卫宁听了后半句已经快要吐血了,拂勒又插了句:“皇上的女人确实很寂寞啊!
以后有机会我得去爱抚爱抚那三千后宫佳丽!”
“你们太过分了,有意为之可就是该杀头的大不敬之罪了!”杨修所受的教育 使他骨子里还是尊敬皇权的,但难道不是有意为之的就不用杀头了?
“既然四弟眼红,那我分你几个享用好了!嘿嘿,看不出来四弟人小鬼大哟!”
诺巴盯着杨修贼笑了几声。
“大哥,那我呢?我身强力壮,得多点,就一千吧!”拂勒又瞎凑热闹。
杨修闻言给身旁的拂勒来了一脚,三人就这样闹腾了起来。看着草地上追逐打 闹的三个兄弟,卫宁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烦恼犹如枯叶般被秋风吹落了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