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说完,摊了摊手,无奈地看了看大家,一些和淮安王一样憋着气的人都点头称是,将军丘师利也跟着说道:
“淮安王确实名声挺响,又是宗室,按理封爵应该在房、杜二人之上。”
唐太宗李世民(599~649年),唐代皇帝。李渊次子。公元626~649年在位。哪?”
太宗一番话说完,淮安王已憋得满脸通红,这不是当众揭俺的伤疤吗?罢了,罢了,早知不出这个头,不献这个丑。淮安王定完勋臣爵邑,群臣各就各位,下一步就可以有所作为了。后宫里、炉火熊熊,温暖如春,太宗斜躺在御榻上,拿着一个奏表看着,想着下一步的施政措施。杨氏妃在一旁低眉顺眼地侍候着,轻轻地给太宗捏着脚,半天,才抬起头来柔声问:“到后宫还想着国家大事啊?”
太宗拍拍手中的奏章答道:
“朕终日孜孜,非但忧怜百姓,亦欲使你等长守富贵啊!”杨氏妃莞尔一笑,过来偎在太宗的怀里,幽幽地说:“臣妾昨晚又做恶梦了。”
“又怎么啦?”太宗摸摸杨氏妃发黑的眼圈说。“臣妾又……梦见那死鬼了。”
“李元吉?他又来干什么?”
“他脸跟白纸似的,拿着一支带血的箭,望着臣妾惨笑……”杨氏妃说着,美丽的大眼睛已然是泪光点点,楚楚动人,太宗心中一软,忙用衣袖给她拭了拭,安慰道:
“朕转战南北,杀人无数,死人这样的事不值一提,你不想他就不缠你了。”
杨氏妃点点头,停了一会,又说:“听说皇上要礼葬故太子李建成?”
“是啊,还包括李元吉。”太宗说着,欠了一下身子,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你也关心这个?”
杨氏妃跪下身子,头埋在太宗的怀里,幽幽说道:
“臣妾侍候皇上,从无二心。皇上若能礼葬李元吉,至少臣妾的心里会安稳一些,望皇上能理解臣妾这颗女人的心。”
太宗摸了摸杨氏妃“朝霞映雪”的脸蛋,叹了一口气,说:“你曾是他的妃子,朕也曾是他的兄长,所谓‘孝惟德本,周于百行,仁为重任,以安万物。’要不是为了他们三番五次地加害于朕,朕也不会平白无故杀自己的亲兄弟;你要不是为了……”
太宗的话说了半截不说了,他觉得这话说得太白了,尽管面对的是自己的妃妾。杨氏妃低着头,默默地在心里把太宗的话叙完:你要不是贪生怕死,贪图富贵,怎么也不会安心侍奉杀夫的仇人。
第二天早朝,太宗的脸笑盈盈的,经过昨晚和杨氏妃的一番谈话,太宗终于下定决心要礼葬李建成、李元吉。他至少想出了两个礼葬他们的好处,一是可以求得自己的心安,二可以消除他在老百姓心中的“杀兄害弟,古今大恶”的不良形象。
“魏爱卿,”太宗坐在龙椅上探身问道,“朕要下诏礼葬李建成、元吉,你以为如何?”
“此臣之所愿。”魏征拱手道。
“房爱卿,你的意见呢?”
房玄龄脑子好使,接着答道:
“此举足显陛下仁爱,也为玄武门事变划个句号。死者已矣,也可彻底消除原东宫僚属心中的疙瘩,大家以后同心同德,忠君为国。”“说的是,说的是,”太宗很高兴,经房玄龄这一说,这礼葬的事意义更大了。既然是礼葬,得给死者些称号、名誉,太宗就问群臣:“众爱卿看看,追封他们什么谥号为好?”杜如晦出班奏道:“按照《谥法》,‘隐指不成曰隐。不思忘爱曰刺;暴戾无亲曰刺。可追封李建成为息王,谥曰‘隐’,元吉为海陵王,谥曰‘剌。’”
“嗯,嗯。”太宗不住地点头,此追封甚好,即高待了他们,又指出他俩的“不思忘爱,”申明屠杀他俩的正义性,一举两得,甚好,甚好!太宗当即指示杜如晦,“就这样定了,你具体操办此事,改葬期、坟址等等,到了那天朕还要亲自致祭。”
“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不约而同拱手道。一个君主的聪明才智毕竟有限,胸怀宽广,善于倾听别人的正确意见,才能成为一个有所作为的明君。
明天是个好日子。在礼葬李建成、李元吉的前一天晚上,太宗特意摆了一桌,与爱妃杨氏饮酒作乐。融融的烛光下,看着杨氏妃娇滴滴的样子,太宗拍拍她的手说:
“明天这事办完,你也安心了,朕也安心了。”
“是啊,”杨氏妃眼瞅着地上幽幽地说,“和他们有关联的人都可以安心了。”
太宗伸手把杨氏妃揽过来,撩撩她的头发说:
供给人们的甜食己经够了,他们的胃因此而得了病;这就需要一起,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当中还夹杂着一些折磨人的快乐……
“皇上。”一个内侍走过来,轻轻地叫一句,太宗从陶醉中醒过来。“皇上,皇后求见。”
皇后?她从不在我和别的女人取乐时打扰我,今天她一定有事。太宗坐直了身子,整整衣服,对那内侍说:“快快有请!”
一阵环珮响,衣着得体的长孙皇后脚步轻轻地走了过来。太宗不待她施礼,忙起身相迎。
“皇上。”长孙皇后叫一声,拿出一个奏本来。
“朕这正喝酒呢。”太宗以为皇后有什么谏言,这要说的可不是时候啊。